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脍烁人口,成为文坛盛事。
城头空荡荡不见人迹,她飞跃而上,登上三丈三尺高的城头,轻功出类拨萃。城濠本来宽仅两丈,但大水已将城濠冲刷得加宽了六七丈,几乎挨接着城外第一道防洪堤,目前虽然水位已降,但仍有两丈深。
城头的宽度也是三丈三,她脚下加快,起势急冲,从垛口飞跃而下。这一关她过不去了,远出五丈余,卟通一声水响,娇娃落水。
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定国山的东麓。她是躲躲藏藏,用迷踪术走的,希望能摆脱报应神的追踪,所以耗掉了半个时辰,定国山在响山的东面,距城仅五四里而已。响山的西面便是虾蟆山和子房山,子房山下就是她娄家的城外别墅楚园。
山脚下,有一座果园,有数百株桃梅李杏,中间建了一座小巧精致的小楼,门额上朱漆大匾刻了四个字:迎紫精舍,面向东,紫气东来,题名切实。
她奔上右阶,猛叩精舍的大门。
片刻,明窗首先出现灯光。
“谁呀?别打门了,来啦!”门内有人大声惊叫。
“是我,小霜。”她急促地说,倚在门上喘息,似乎无法站稳。
大门拉开了,她向内一栽。
“哎呀!”一个年约半百的女人抱住了她:“小姐,你……你怎么这样狼狈?”
“魏妈,我……我师父……”
“老太太睡了,你……快进来。”
梯上的楼门口,出现了一个鸡皮鹤发老太婆,手握一根一尺八寸鸠首杖,乌黑沉重不像是木制的。即使不老,这老太婆也够丑的,小尖鼻薄嘴唇,高颧骨招风耳,三角眼依然阴森锐利,偌大年纪,满口黄牙依然未落,每一颗牙齿皆尖利,连门齿也是尖的,犬齿更尖更长。如果在黑暗中出现,胆小的朋友真会被吓昏,以为遇见了鬼。
“小霜,你怎么啦?”
老太婆一面问,一面下楼:“是不是碰上祸事了?”
“师父……”她哀叫,终于软倒在地。
仆妇魏妈扶住了她。老太婆老眉深锁,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落坐,惑然说:“过来,有什么事,详细向师父道来。”
“师父,救救霜儿……”她哭倒在老太婆怀中,似乎要将这几天来所受委屈,用哭发泄出来。
“不要哭。”老太婆慈爱地轻抚她湿淋淋的头发。她的衣裙更糟,又是泥又是水,但老太婆并不在乎肮脏。
“师父……”
“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报应神找……找霜儿……”
“报应神?为师听说过这号人物,一个浪得虚名,钓名沽誉的后生小辈,你怕他?”
“他……他他……”
“不要怕,以你的功力与武技造诣来说,他禁不起你全力一击,你没有理由怕他。不要哭了,去换衣裙,你成了一头落水的可怜小猫,真是的。那小辈不来便罢,来了,为师要他生死两难……”
“在下已经来了。”堂下传来了清晰的语音,语气简要、坚强、有力。
老太婆吃了一惊,娄霜霜几乎昏倒。
堂下左首的一排交椅上,报应神坐得安安逸逸,侧倚在椅中间置放的茶几上,右手拈了一根草梗,悠闲地放在口中嚼来玩。腰带上,插了一把连鞘长剑。
人是怎样进来的?没有人知道。
“在下死过一次了,再死百十次算不了什么。”他泰然自若盯着老太婆:“你是鬼,在下不怕你,交起手来还不知谁死谁活。在下如果死了,死了变鬼仍然可以和你拼,你死了,鬼都做不成啦,必定形消迹灭,或者被打入十八层九幽地狱。”
“你就是报应神?”老太婆拉开娄霜霜,向报应神接近,三角眼中像要喷出火来,激怒得快疯了。
“不错,一个浪得虚名,钓名沽誉的后生小辈。”
“你好大的狗胆,你为何要找老身的门人?”
“你为何不问问令徒?”他徐徐离座站起,徐徐向堂中心移。
“老身要你说!”
“好,在下先说一面之词。令徒在八天前,不问青红皂白,在我报应神身后,用九阴搜魂指下毒手偷袭,几乎要了在下的命。”
“活该!”
“鬼母桑婆婆。”他指名厉声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令徒欠在下的一条命的债,她必须偿还。你老了,在下不是狂妄的,不敬老尊贤的年轻人,虽则你在世间凶残恶毒不值得尊敬,在下仍然尊重你,不向你叫阵,只找令徒索债,她做下的事该由她自行负责。”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畜生!”鬼母桑婆婆启齿咒骂,气得快要爆炸了,鸠首杖一伸,奇异的阴寒劲气骤发。
一声剑鸣,长剑出鞘,顺势拂出,扑面而来的阴寒轻风,被剑气拂得四面消散。
“太清神罡!”鬼母骇然惊呼,本能地退了一步。
他冷冷一笑,移步迫进。
剑是最平常的,值不了三十两银子的剑,丝毫不起眼。握剑的手,似乎也没用劲,剑身既没有奇异的光,也没有慑人心魄的剑气啸鸣,他的身法与准备发招的功架,也没有惊人的神奥异象。
唯一奇异的是,他那双瞳孔逐渐扩张的大眼,似乎射出一种惊魂慑魄的奇光,像从九幽地府深处浮出来的鬼魂眼中,所发射出来的九泉幽光。
鬼母的三角眼也睁得大大地,布裙突然无风而轻飘,厅堂中寒气森森,杀气弥漫,似乎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
鸠首杖立下了严密的门户,杖身传出奇异的丝丝怪响。
各运神功,即将行雷霆一击。
剑虹骤吐,剑到人到,抢攻的声势空前猛烈。
“铮!”清鸣震耳,剑杖接触,力与力的生死相拼。
鬼母斜飘丈外,双足着地膝盖一软。刚落地生根稳下身形,剑虹已排空而至。
“铮铮!”鸠首杖封了两记,但震不开直射而来的剑虹,杖反而被震偏,中宫暴露在剑尖前。
剑虹续进,石破天惊。
鬼母的身躯突然缩小,下挫,左手戟指点出寒风突发虎虎异鸣,用上了平生所学,临危拼命自救。
“啪!”鬼母头顶的包头青帕,在剑尖前半尺碎散而飞,剑上所发的太清神罡,击散了鬼母的护体先天真气。
“卟卟卟!”鬼母的九阴搜魂指劲,击中报应神挡在丹田前有左掌背,有异声传出,掌背未出现任何异状。
剑尖疾沉,点在鬼母的咽喉上。
鬼母双足一前一后,膝盖着地,鸠首杖外张收不回来,身躯发抖,张口结舌停止了呼吸,三角眼中出现惊怖绝望,而又极端疲怠的神色。
“我报应神如果浪得虚名,决不至于能够纵横天下十二年。”他冷冷地说。
“你你……”鬼母语不成声。
“我不会饶你。”
“住手!”娄霜霜奔到狂叫,在一旁直挺挺地跪下:“我把命给你。你说的,欠债还钱,我做下的事,该由我自行负责。”
“有鬼母这种师父,才会调教了你这种动辄用绝学下毒手杀人的徒弟。”
“我发誓,我只想擒住你,决没有杀你的意思。”娄霜霜哀叫:“你走得太快,我也以为没有击中你,事后我派人到客店察看,回来的人说你死了,我好难过……”
“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不再分辨,用命还你的债,你还要什么呢?你如果杀我师父,那是冷血的谋杀。求求你,饶了家师,杀了我吧,我不怨你。”
“好,我本来就是找你的。”
卟一声响,他一脚将鬼母挑得摔出丈外,剑点上了娄霜霜的咽喉。
娄霜霜凄然泪下,闭上了眼睛。
“不要怕,一下就完了,不会痛苦的。”他冷酷地说。
“小霜……”摔倒在挣扎的鬼母狂叫。
娄霜霜闭目待死,突然发觉冷冰冰的剑尖离开了咽喉,接着听到剑归鞘的响声。
“我……我死了吗?”她睁开充满泪水的眼睛,心力交瘁地自语。
“你没有死。”报应神冷冷地说:“我饶恕了你师徒两人。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人,徐州香堂立即解散,不然,我会毫不留情地将你们这些首脑人物斩尽杀光。如果我搜获你们的教徒名册,我会将名册交给官府。”
“可是,这……这由不了我们作主……”
“我知道,等我毙了神手天君,你们就可以作主了。”
“神手天君只是次要人物。”
“我知道,还有山西总教坛遣来的魔道人。”报应神说:“妖道并没招惹我,我也不曾目击他的罪行,因此我不能杀他,除非他想杀我,神手天君受报,妖道必定逃离徐州,你们……”
“还有陈沧海、万里鹏王万里、假和尚欢喜佛大悲。”
“哦!这三个妖魔?他们不是三教一会的人……”
“魔道人把他们请来的,要利用他们来胁迫徐州香堂的弟子就范。本来,山西总教坛瓦解之后,徐州香堂已有解散的计划,但因为有少数的人反对,双方的意见未能沟通,迄今依然悬而未决……”
“我告诉你,解不解散,那是你们的事,反正命是你们的。你们的底细,官府中可能已有深入的了解。济宁州香堂,就是在山西总教坛秘使达到的当夜,被官府一网打尽的。神手天君是唯一的漏网之鱼,因为那晚他夜宿娼家,侥天之幸得以逃来徐州。姑娘珍重,告辞。”
“李……李大侠。”姑娘跳起来急叫:“李大侠可知道神手天君的藏匿处吗?”
“我会查出来的。”
“徐州香堂将在明日解散。我带你去找神手天君,也许魔道人几个凶魔,也藏匿在同一个地方。”
“你……”
“我受够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被他们逼得好惨,今晚如果不是幸而遇上你,我……我我……”
“你怎么啦?”
“我……我将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