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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剑平道:“我喜欢要你陪我,你不愿意么?”
小书僮笑道:“我当然愿意,不过,你且让我试试猜猜你的心事,你不敢带宁师傅来,是怕宁师傅会阻止你令晚做的傻事。说不定他在见到陈石星之时,还会责备他不知自量,痴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段剑平怒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信口雌黄,诋毁陈相公!忘记了我的吩咐吗?你再胡说,小心我打你的嘴巴!”
听到此处,真相已经大白,原来段剑平是从女侠钟毓秀的口中,得知他们的行踪,特地追到桂林来的。“昨晚那个好心肠的‘强盗’不用说是这一位小王爷了,另一个强盗,则是他们段府的总教头宁广德,怪不得那两个盗头不是他们的对手。”真相大白之后,陈石星不由得更是心乱如麻,热血上涌。“这个小书僮骂我是痴蛤蟆!唉,也难怪他骂我,和他的小王爷比起来,我的确是配不上云大侠的女儿的。”
一阵山风吹来,陈石星脑袋稍稍清醒了些,又再想道:“段剑平把我视为知己,愿意为我舍弃他心爱的姑娘,古道热肠,实在令我惭愧,我该怎样做呢?”
只听得那个小书僮又道:“少爷,不是我爱说闲话,你对陈石星这样好,他却是对不起你的。”
段剑平斥道:“胡说,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叫他送信给云姑娘,对他如此信赖,他却夺人之爱。”
“他救云浩远在我请他送信之前。”
“对呀。你把他当作可以信赖的朋友,他却把他与云家的关系隐瞒,这还能说是把你当作朋友么?哼,他明明知道你是喜欢云姑娘的!”
段剑平眉头一皱,说道:“我不许你议论陈相公。”
小书僮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好,那我只好做个锯口的葫芦了。唉,少爷,你心甘情愿做这傻事,我也没有办法。”
段剑平抬起头来,看看将近天心的月亮,说道:“就快三更了,你下去给我把风。”
石台上只剩下一个段剑平了,月亮正在中天,恰是三更时分。
可是陈石星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现出身来和段剑平相见。“盗马”的真相已经知道了,段剑平的心事他亦己知道了。他还有这个必要去见他么?
段剑平似乎也有点焦躁,在平台上游目四顾,喃喃自语:“怎的还没有来呢?是他心有疑虑,怕是敌人设下的陷阱而不敢涉险呢,还是他在途中出了意外?”
陈石星躲在乱石丛中,可还是拿不定主意。
忽见一条黑影在山腰出现,直奔七星岩上的这个平台。走得很快,看来这个人的轻功委实不弱。
段剑平松了口气,说道:“终于来了!”陈石星则大为诧异,“来的这个人是谁呢?”
心念未已,这个人已经上了平台,段剑平一看来的不是陈石星,不觉也好生诧异,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说道:“我是替陈石星送信来的。你是谁?”
段剑平道:“我是从大理来的段剑平,你,你是——”
那人说道:“啊,原来是段府的小王爷!陈相公倘若早知是你,就用不着我来替他跑这一趟了。”
段剑平道:“你是陈相公的朋友,敢问高姓大名?”
那人说道:“我是一柱擎天雷大侠的大弟子殷宇——”
段剑平诧道:“你是殷宇?”他虽然没有见过殷宇,却知殷宇不过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这人看来最少也在四十开外。
那人说道:“我是殷宇的老家人。陈相公在我们家里住,他把今晚约会之事,告诉了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劝他先别赴约,所以陈相公就写了这封信,叫我替他送来。我可说不上是陈相公的朋友。”
陈石星本来就想出来揭破这个人的谎话的,但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并不觉有点疑惑了。
“莫非是小柱子怕我有危险,不听我的嘱咐,告诉了殷宇?殷宇假借我的名义,叫他的老家人来送这封信。”
段剑平也知陈石星和云瑚、小桩子等人日间到了殷家,陈石星后来从殷家出来,他却还未知道,这人自称是殷宇的老家人。倒是骗得他的相信。
带着点失望的心情,段剑平说道:“原来如此,那你将这封信交给我吧。”
段剑平打开这封信,见只是一张白纸。怔了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突然觉得手指麻木,片刻之间,掌心也是麻痒痒的。很不好受了!
就在此时,那人哈哈大笑,把手一扬!
陈石星听到这个笑声,不觉毛骨悚然,吓得登时跳了起来!
那人自称是殷宇的老家人,陈石星本来还不敢断定他是真是假的,如今一听到他的笑声,可就立即知道他是假冒的了。
不但知道他是冒假,而且知道他是谁了。他在得意之时的笑声,没有捏着嗓子,这就露出了马脚了。
他是谁?他是毒龙帮的现任帮主铁广。是擅于使用喂毒暗器和改容易貌之术的铁广。殷宇曾经一再叮嘱陈石星要提防他的。
想不到的是陈石星未曾遭遇他的暗算,却是段剑平先碰上了。
一知道这个冒脾的殷家家人是铁广之后,陈石星当然也就立即想到他的另一样绝技一喂毒暗器了。
就在那人把手一扬的时候,陈石星大叫起来:“段兄,小心暗器!”同时也把手一扬,把一枚石子以掸指神通的功夫弹出去。
那人把手一扬,七点寒星电射而出。他射出的暗器是淬过剧毒的梅花针。
幸亏陈石星的警告来得及时,段剑平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转身反手,挥袖一拂。
只听得嗤嗤之声不绝于耳,七枚梅花针有六枚给他拂得四散落地,但有一枚还是射中了他!
原来那张空白的信纸也是浸过毒汁的,段剑平的手指染了了毒,片刻之间,手臂也麻木不灵了。功力大打折扣,是以未能躲过最后一枚。
段剑平吸一口气,陡地转过身来喝道:“原来你是铁广,哼,你这下三滥下毒本领岂能奈我何哉!”
陈石星那颗小小的石子认百步之外飞来,兀是挟着尖锐的破空之声。铁广在百忙中斜跃闪避,石子擦肩而过,打得他的肩头火辣辣作痛。
他虽然勉强躲过了百步之外飞来的石子,却躲不过在地面前的段剑平反手打他的那一掌。
大理段王府的武学世代相传,享誉一千数百年,段剑平是段家武学的衣钵传人,委实非同小可。虽然是在中毒之后,这一巴也打得铁广的脸上开了个颜料铺,红的是血,绿的是鼻涕,瘀黑的是贲起的肉块。
段剑平心头一凉:“我真的是不济了,这一掌竟然奈何不了这个奸贼了!”
铁广急忙逃跑,发出一声长啸,这是他和同伴约好的暗号。
陈石星飞快赶到段剑平身边,将他扶稳,急忙问道:“段兄,你怎样啦?”
段剑平道。”不妨事,铁广一定还有党羽,麻烦你快去替我打发他们。不要让贼人伤害了我的书僮!”这个书僮自小服侍他,对他极为忠心,他是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爱护的。
就在此时,那小书僮在石台下面发出的叫声也传入他们耳朵了。果然是碰上了敌人了。
陈石星无暇多说,连忙把一颗解毒的药丸,纳入他的口中,说道:“好,我去去就来!”
小书僮刚刚发出呼叫,只见一个和尚已在向他扑来。这个胖和尚正是少林寺的叛徒照空,江湖上人称铁杖禅师。
他是来接应铁广的,本来无暇去对付这个小书僮,但这小书僮一叫,又正挡着他的去路,他就顺手要杀掉这小书僮了。
大出地的意料之外,这一抓竟没有抓着这个书僮。
原来这个书僮自小跟随段剑平练武,别的本事学得寻常,但却练成了很不错的轻功。
小书僮避过两次,避不过第三次。他刚刚跃起来,脚跟给铁杖禅师抓着。
就在此时,铁杖禅师忽觉金刃劈风之声来到背后,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一听就知是一柄长剑指到了他的背后了。
在这性命俄顷之际,他如何还能顾得及杀害这个小书僮,当下顺手一抛,迅即斜跃丈许开外,扬起禅杖,一招“夜战八方”,猛扫过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花火四溅,对方的长剑并没给他的禅杖震落,反而沿着他的禅杖削上来了。
是谁有这样精妙的剑法?铁杖禅师大吃一惊,连忙把铁杖摆过一边,又再斜跃了三步,这才敢回过头来,一看,原来就是那日在陈家墓地碰上的那个少年。他吃过陈石星的大亏,如何还敢逞能,赶忙逃命。陈石星跑回去看那个书僮,那小书僮给铁杖禅师一抛,顺势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消解了那一抛的劲道,跌下来的速度缓慢许多,居然给他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低头一看,只见脚踝有五道指印,如同烙过一般,吓出一身冷汗。
陈石星道:“小兄弟,师怕,我给你敷上金创药。”
小书僮想起自己刚才还在讲他的坏话,不禁又是感激,又是羞惭,“陈相公,多谢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我可对不起你。”
陈石星微笑道:“你歇会儿再来,我先去看你的小王爷。”
他看清楚铁杖禅师和铁广已经会合一起,逃跑到半山腰了,并没别的敌人,于是赶快施展轻功,又回到那个石台。
只见段剑平在石台上盘膝而坐,头顶冒出热腾腾的白气。
“啊,你回来了!”段剑平的耳朵倒还是很灵,陈石星一回到石台,他就睁开眼睛说道。
“别忙说话!”陈石星知道他正在默运玄功把毒气逼出来,毒气随着汗水蒸发,有股难闻的臭味。陈石星连忙一掌按着他的后心,以本身的真气输送进去,助他推血过宫。
陈石星刚才给他吞服的那颗药丸,虽然功能解毒,但对毒龙帮帮主秘制的剧毒暗器,可没多大的效力,不过可以延缓毒发的时间而已。幸亏段剑平内功的根底甚好,此时又得陈石星之助,毒气渐渐蒸发,陈石星粗通医理,给他把脉,知他已无性命之虞,这才稍稍放心。
但段剑平的脉息还是很弱,也不调和。陈石星心里想道:“他中的毒如此厉害,要想拔清余毒,恐怕最少也得两三个月,他必须有个得当的人给他看护,还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