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老汉知道云家和大理段家颇有交情,但也不是时常来往,心里想道:“或许是因为家丑不好外扬,云大侠从未和段家的人说过。也许或曾经说过,但那位小王爷却是不便和一个底下人说。他来到这里,听说云大侠不在家,顺理成章,当然是要打听云大侠的夫人了。”
陈石星道:“敢情云夫人也不在家么?”
那老汉叹口气道:“云大侠和他的夫人,多年前已分手了。”
陈石星吃了一惊道:“为什么?”
那老汉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呀。云大侠虽然时常来我这里喝茶,我可不便间他的私事。”似乎这件事情颇有难言之隐。
云浩临终之际,嘱托陈石星替他回家报讯,只是提及女儿,并没说及妻子。他的师父张丹枫也只是要他把青冥宝剑交给云浩的女儿,并没说及云浩妻子。陈石星和师父相聚不过半天,张丹枫就去世了。所以对云家的家事,陈石星知道的实是极少。此时觉察那老汉似有难言之隐,也就不便多问下去。不过他这次主要是来找云瑚,云瑚的消息还是必须打听的。
“听说云大侠有个女儿,不知是否还在家中?”陈石星问道。
那老汉道:“云姑娘倒没有听说已经离家,不过这十多天,大家都是关闭门户,不敢多理闲事。她是否还在家中,我就不知道了。”
那小孩道:“要知道还不容易?我带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陈石星道:“小弟弟,多谢你的热心,用不着你帮忙了。你已经把地址说得很详细了,我自己会找寻的。不过这匹马要请你们照料照料,给它吃点水草。”
那老汉笑道:“这个容易。我这里人吃的粮食没有,但菜园里长满青草,马的食料倒是不愁。”陈石星道了一声“拜托”,把坐骑留在茶馆,按照孩子告诉他的地扯,走过一条横街,在横街的转角处,果然看见一户人家,门口有一对石狮子。
这对石狮子放置的方向可有点古怪。
本来它们应该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的,但现在陈石星眼中所见,右边那只石狮子头部仍然是向着街心,左边那只石狮子颠倒过来屁股朝着街心,头部反而对着大门。
陈石星吃了一惊,“是谁做的这恶作剧?这人的力气倒是不小,不过在名震天下的云大侠门前弄这把戏,恐怕还不仅仅是一时兴之所至的恶作剧呢!”
再加察视,右边仍在原来位置的那只石狮子,虽然没有移动过的迹象,狮身上也有一个掌印,印痕不深,但也可以看得相当清楚。
陈石星惊疑不定,又再想道:“这人既敢在鲁班门前弄大斧,来意定然不善。那位云姑娘不知是否已经遭了他的毒手?”此时已是暮色四合的黄昏时分,陈石星向前敲门,不见有人答应。陈石星更加慌了。
“云姑娘,我是受令尊之托来找你的。有令尊的宝刀为凭,请你开门!”
他用的是“传音入密”的上剩内功,声音不大,却可以透过重门密户,料想里面有人。决不会听不见他的声音的。但他接连说了三遍,里面仍然没人回答。
陈石星生怕云浩的女儿可能出事,也就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当下便即施展轻功,翻过墙头,径自进入屋内察看。
里面静悄悄的果然不见人影,但也不见有尸体倒在地上,陈石星稍稍放了点心。
陈石星搜查过客厅、书房,和一间看来好像是云浩生前的卧房,房中都是并无异状。最后来到了一间看来可能是那位云小姐的卧房门前。房门是掩上的,房中却有一缕幽香从门缝里透出来。“这一定是云姑娘的绣房无疑了,我应不应该进去呢?”他再一次敲门,仍是没人回答。
陈石星大着胆子,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只见珠帘半卷,罗帐低垂,床上被褥,折得整整齐齐。窗明几净,点尘不染。窗前有一张嵌着圆镜形状大理石的桌子,桌子上有个檀香炉,炉中灰烬犹温,看这情形,似乎房间的女主人刚刚出去,就要回来似的。
陈石星思疑不定,“假如是云大侠的仇家来到,房间里应该有打斗的痕迹。即使云姑娘突然遭擒,最少也会弄乱一些杂物的。看来可不似呀。”
正自满腹疑团,忽听得有个女人的声音低唤:“瑚儿,瑚儿!”
陈石星吃了一惊,“难道是云夫人回来了?要是给她看见我在她女儿房里,这个,这个——”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出去的好,还是躲藏的好。
心念未已,便听得那女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瑚儿!你不理妈妈了么,我是来求求你原谅的呀。”所料不差,果然是云瑚的母亲。陈石星的踏进云瑚的闺房之后,是随手把房门掩上的。那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走到门前了。不过她还不敢立即推门。
云夫人又再低声说道:“瑚儿,你恨我,我不会怪你,当年是我不对。但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的。如今我特地回来找你,你竟不肯见我一面吗?”
陈石星虽然不是很懂人情世故,却也懂得人家的私隐,自己最好不知。“怪不得茶坊那老汉说到云夫人的时候吞吞吐吐,看来她与云大侠分手之事,果然似是有难言之隐。”如此一想,越发觉得不便出去了。
云夫人没听见回答,心想:“还是把真情告诉她吧!”说道。“瑚儿,我有你爹爹的消息,你认我也好,不认我也好,我都要带你离开此地。因为你的爹爹已是不能照料你了!”一咬牙根,突然就把房门推开。
在云夫人说这段话的时候,陈石星亦是转了好几次念头,起初想要躲藏,终于心里想道:“她知道了她丈夫的什么消息呢?我应该向她问个明白。再说,我是来归还云大侠的遗物的,不见他的女儿,归还他的妻子,也算是了结一件心事。虽然她和云大侠已分手,也还是云瑚的母亲呀。”可是正当他想要出声的时候,房门已是开了。
云夫人突然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躲在女儿房中,不觉大吃一惊。陈石星刚说得一个“我”字,但见寒光一闪,她就一剑刺过来了。
陈石星侧身一闪;趁着云夫人一呆之际,倏的从她身旁掠过。饶是他闪躲得快,而云夫人又是心神不定,剑光过处,陈石星的衣裳也被割开了一道裂缝,幸好未伤着皮肉。
陈石星慌忙叫道:“我不是坏人,我是奉了云大侠之命来的!”
话犹未了,说时迟,那时快,云夫人已是如影随形,追上了他。唰的又是一剑刺过来,斥道:“云浩叫你跑进他的女儿的房间里的?这是什么时分?你夜入民家,非奸即盗!”
说话之间,云夫人一口气刺出了八剑,剑光左穿右插,陈石星稍一不慎,只怕就要给她在身上搠一个透明的窟窿!
陈石星无可奈何,只好拔出云浩的宝刀,说道:“伯母容禀——”云夫人道:“谁是你的伯母?”陈石星反转刀背格开她的剑,说道:“云夫人,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这把宝刀,这把宝刀是云大侠之物,夫人料当认得!云大侠叫我拿来作为信物的。”
云夫人听他如此称呼,不由得面上一红,心里想道:“我刚才说的话,恐怕这小子已是听见的了。”柳眉微蹙,杀机陡起,一招“玉女穿针”突然从陈石星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
陈石星本来不敢用宝刀的锋刃削她的剑的,但这一剑来得实在凌厉,为了保护自身,可是顾不得那么多了。也幸亏他已练成了无名剑法,无名剑法擅于临机应变,云夫人使出杀手绝招,以为陈石星决躲闪不开,哪知道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听得“嗤”的一声,陈石星身随刀转,无名剑法化到刀法上来!一下子就削断了她手中的青钢剑。
陈石星道:“夫人请谅,我的确是云大侠叫我来的——”
云夫人道:“且慢,你叫什么名字?”
陈石星只道她肯听自己的禀告,于是纳刀入鞘,说道:“晚辈陈石星,家住在桂林——”
云夫人面色一变,喝道:“果然是你这小奸贼!”呼的一声,半截断剑挟风,竟然朝着陈石星胸口掷出!
还幸陈石星闪躲得快,霍的一个“凤点头”,断剑几乎是擦着他的额角飞过。陈石星大骇叫道:“云夫人,本来说得好好的,怎么你,你又——”
云夫人面色苍白,连咳嗽了几声,一面咳嗽,一面说道:“你这小贼,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害死了云浩,还敢跑来骗我!哼,你偷了他的宝刀我也不怕,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陈石星惶惑之极,“昨天那个少年,一听见我的名字,就说是我害死了云大侠,如今云夫人也是如此。是什么人造我的谣呢?为什么她们对谣言又是如此深信不疑,竟然不肯容我分辨呢?”
这刹那间,他也恍然大悟了:“原来云夫人知道的消息,就是我害死了云大侠!”
云夫人连连咳嗽,好像是个衰弱的病人模样,但她的动作可是奇快,咳嗽声中,一条束腰的绸带已是解了下来,灵蛇也似的翻腾飞舞,一面斥骂,一面就要用她这条绸带来夺陈石星手中的宝刀。
虽然是一条柔软的绸带,在云夫人手中使将出来,竟是劲风呼呼,不亚于一条软鞭,而且比软鞭还灵活。陈石星闪开两招,第三招闪得稍慢一些,绸带擦着他的鼻尖扫过,便是感到火辣辣的作痛。陈石星无可奈何,只好舞起宝刀招架。但绸带轻飘的随着他的刀锋翻腾飞舞,毫不受力,这把宝刀有断金截铁之能,却是无法削断她的绸带。
陈石星取出了张丹枫给他的白虹剑,左刀右剑,织成一道光网,情况稍为好转,但也仅是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云夫人冷笑道:“原来你这小贼还骗了张丹枫的宝剑!”
陈石星苦笑道:“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我告诉你,张大侠是我的师父,这把白虹剑是他传给我的本门宝物,还有一把青冥剑是——”
“给你女儿的。”这句话还未能说出口来,只觉虎口一麻,左手宝刀已是给绸带卷去,云夫人振臂一挥,宝刀反掷回来,陈石星忙于抵挡,可是不敢再说话了。
“当”的一声,刀剑相交,刀是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