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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请!”
豹儿和翠翠随知客僧参观了思恩祠、十八罗汉堂、藏经阁、达摩院等等,最后来到了方悟禅师葬身的地方。豹儿看见那小岩洞口,建起了一座小塔,塔名“佛骨塔”,不由得焚香朝拜,神情甚是激动,口默默地说:“师父,徒儿豹儿前来拜见你了!豹儿不敢释怀师父的大恩和叮嘱,一定要在江湖上除恶行善,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翠翠也朝塔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她虽然不是方悟禅师的弟子,但学了无影剑法,也算方悟禅师的半个弟子了。她行完大礼,站起来问:“大师!怎么在这里建一座佛塔呢?”
知客僧见豹儿和翠翠对佛骨塔行这么大礼,心感奇异,现又听翠翠这么一问,更愕然了!心想:你们不知道这佛骨塔是专为方悟禅师修建的,为什么行这么大礼?便说:“施主,古刹在修建之时,这岩洞里有一具尸骸,负责修建古刹的总管说,这是原古刹的主持方悟禅师的圣体,叫人不可乱动。后来段王爷的郡主亲自前来拜祭,命人收拾方悟禅师的骸骨,装入金坛,安放在这小塔之内,取名为佛骨塔,以便后人前来拜祭凭吊!”
“那总管怎么知道这是原古刹主持方悟禅师的遗骨呢?”
“总管是听段郡主说的。”
“郡主又怎么知道呢?”
“施主有所不知,段郡主曾在这古刹蒙难,所以知道。正因为这样,段郡主才赐名这古刹为‘报恩古刹’,一来怀念方悟禅师相救之恩;二来也顺当时工匠们之心意。”
看来这个知客僧还不大了解当时的情景,救段丽丽的不是方悟禅师,而是方悟禅师唯一的弟子豹儿。段丽丽出资修建古刹,主要是报答豹儿相救之情。
豹儿和翠翠跟随知客僧从另一条路转到山崖之下。报恩古刹,真是殿殿相连,处处有景,布局有趣,随山势、岩石而建,既自然又精巧,将寺庙与园林结合得十分巧妙,令游客留连忘返。
在山崖之下,又有—道圆门,圆门之上,刻着“豹苑别墅”四个绢秀的字体:这更是为豹儿而建筑的了。
圆门半掩半开,从开处,又隐约可见别墅内建筑的情景。绿林翠竹之下,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又是一处令人参观、游玩向往的佳境。翠翠想进去看看,知客僧连忙阻止道:“施主,请留步。”
“哦!这里不让人去看吗?”
“施主,请原谅,这处别墅,是段郡主进山时居住的地方,别说外人,就是敝寺僧人,也不能擅自闯入。”
豹儿惊讶:“段郡主经常来这里住吗?”
“不常来,一年之中,顶多来一两次。”
翠翠问:“这么一处美好的庭院空着没人住,那不可惜吗?”
“它没有空着,坚面住着一对管家夫妇和十位仆人,经常打理别墅里的花木、楼榭。”
正在这时,一位灰袍僧人从小径而来,朝豹儿、翠翠合十稽首说:“两位施主,敝寺主持有请。”
豹儿问:“主持大师请我们干嘛?”
“阿弥陀佛!敝寺主持想见两位施主,或许有话想告。”
翠翠问:“我们不去不行吗?”
灰袍僧人似乎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说才好,顿了一会说:“阿弥陀佛!施主不愿相见,贫僧也不敢强请,那贫僧只好回禀敝寺主持。”
豹儿问:“贵主持见我们有话说?”
“是。”
“大师知不知是什么事呢?”
“贫僧不知,施主去了就知道了!”
“好!我随你去见贵主持。”
“多谢施主!”
豹儿、翠翠跟随这位灰袍僧人来到方丈室。方丈室,几乎是一处异常清雅的小院。主持一粟大师早巳在门口恭候多时了。他见豹儿、翠翠到来,深邃的目光一闪,露出十分惊讶之色,连忙下阶趋前,合十说:“阿弥陀佛!果然是豹施主到来,老衲有失远迎了。”
豹儿也十分惊讶,慌忙还礼说:“大师怎知道在下之名?”
“老衲四年前,在大理崇圣寺曾见过豹施主一面,当时匆匆,想必豹施主忘了。”—栗大师又看了翠翠一眼,“这位女施主,老衲要是没有看错,想必是自称为江湖小杀手的翠女侠。”
翠翠也惊讶:“大师!你怎么知道小女子的呢?”
一粟大师捻须微笑:“翠施主冰雪聪明,机警过人,名动江湖,既是点苍派掌门夫人的高徒,又是山西龙门薛家的千金,老衲又怎不知道?老衲与令尊令堂也有一面之缘。”
翠翠欢喜地叫起来:“原来大师知道小女子的一切了!”
一栗大师又说:“要是老衲没有说错,三年前修建这座古刹时,想必是豹施主、翠施主出手救了当时的总管和工匠们。”
翠翠眨眨眼:“那不是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龙女所为吗?怎么又是我们了?”
—粟大师一笑:“老衲身入空门,皈依佛祖,并不相信世上真有什么神仙、地府,那只是凡夫俗子所为。”
“那大师出家参佛干吗?”
“老衲出家,只是深研佛理,宏大佛教,普渡众生,感化世人,并不敢教人迷信鬼神。两位施主,这里不是谈话之处,请入老衲居处,坐下来慢谈。”
豹儿和翠翠都感到一粟大师不是一般的和尚,而是一位得道的高僧,出言与众不同,也极想聆听他的教诲,便随一粟大师步入方丈室坐下。一粟大师命小和尚奉上香茶之后说:“老衲得与两位施主认识,实在有幸。”
豹儿问:“大师原是大理崇圣寺的高僧?”
“老衲原是崇圣寺中藏经阁的一位职僧。”
翠翠一怔:“大师莫不是法号一粟?”
“正是老衲贱号。”
“小女子听师父说,大师是位极有名望的高僧,深研佛理,同时武学莫测,一向不大露面,怎么跑来这座古刹了?”
“老衲深感段郡主的情深义重,不得不来主持这座古刹。同时这里也远避人间,比崇圣寺更为清静,是修心养性的好地方。至于武学莫测。过奖了。”
豹儿问:“不知大师叫晚辈前来,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老衲受段郡主之托,在打听两位施主的下落和安健,一有消息,便告诉郡主知道,好使她放心。”
豹儿说:“段郡主对在下太好了!麻烦大师转告她,在下很好,有机会就前去大理拜访,感谢她的深情厚意。”
“施主请别这么说,段郡主也是深感施主救命之恩,终身不敢相忘,对施工有所报答而已。”
“郡主对我的报答已太多了!”
翠翠问:“大师三年来一直在打听我们?”
“不!老衲只在近两年来注意两位施主的行踪出没。”
翠翠一怔:“大师这么说,已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一粟大师点点头,同时叫小和尚出去,吩咐说:“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能进来。”小和尚出去后,一粟大师才慢慢说:“可以这么说。”
翠翠追问:“我们在哪里?”
“不远,就在离古刹二里地的一处没人敢进去的山谷中。老衲只是不敢去惊动两位练功。”
豹儿和翠翠同时大震:“你怎么知道的?”
“老衲在一次偶然机会,登上那处山峰,隐隐听到豹声低吼,翠施主身如幻影,在那山谷树林中来往如飞,多俊的龙门薛家幻影魔掌神功。”
翠翠心头大震:“那一次就是大师?”
两年前,翠翠一次出洞在山谷树林中练功,仿佛瞧见山峰上有—条人影一闪而逝,疑心顿起,急忙悄然登峰查看,可是人影全无,凝神倾听片刻,附近一带全无动静气息,便以为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心想,这么一个清早,有谁会来这山峰呢?才悄然飘落下峰……
一粟大师说:“施主好敏锐的目光,老衲发觉施主悄然上峰,只好闪身避开,转到峰下乱石暂避。”
“可是我没有听出大师的气息呀!”
“不瞒施主说,老衲会龟息法,就是近在咫尺,也不会听到,何况施主在山峰上。”
“从那一次,你就知道我在那山谷了?”
“是!老衲不敢惊动,也曾经阻拦他人别去惊动施主,让施主一心一意的练功。”
翠翠又是心头震动:“那么说,除了大师,还有别的人知道了?”
“除了段郡主,并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大师怎么说曾经阻拦别人呢?”
“翠施主,你不会忘记了哈里札这位商人吧?”
“是他!?”
“这位波斯商人财可通神,他曾请了几位武林高手来打听两位施主的下落,不是给老衲用话打发离去,就是给老衲暗中吓退了他们,使他们不能接近那山谷半步。”
“大师与他们交手了?”
“必要时,老衲只好出手,令他们知难而退。现在好了,两位施主功成出谷,老衲也算了结了这桩心事。”
豹儿和翠翠听了半晌不能出声,最后起身而拜。一粟大师慌忙离坐:“两位施主,怎么行此大礼?”
豹儿说:“要不是大师在暗中护着晚辈,晚辈怎能一心一意学艺?晚辈怎能不拜谢大师之恩?”
“施主千万别这样,老衲也是受段郡主所托,不能不遵守诺言。两位施主请快起身。”一粟大师暗运神力,想扶他们起来,使他们不能下拜。可是一试之下,翠翠还可以扶得起,豹儿却扶不动了,仍端端正正的拜了三拜。一粟大师心头不由凛然,赞了—句:“豹施主好深厚的内力,老衲自愧不如。”他们一拜一扶,如同较量了一次内力。
翠翠也心里暗暗惊骇,自己在岩洞里练了三年之功,内力仍不及这老和尚,怪不得师父说他武学莫测了!
由于豹儿扶不起来,一粟大师也收了神力,翠翠也端端正正拜了三拜,说:“大师的内力,也深厚得很啊!”
“翠施主见笑了!老衲想不到两位施主在短短三年之中,学到了如此神功,那将是武林之幸、江湖之幸。阿弥陀佛!方悟禅师在天之灵,也感宽慰了!”
豹儿说:“晚辈不敢说练成,还望大师指点一二才是。”
“豹施主何必客气?”
“晚辈可是真情实意的啊。”
翠翠却说:“大师!我们可没有练成什么神功啊!”
一栗大师微笑:“老衲虽然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