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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昆仑-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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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白衣人一路走过来,正眼也不曾向她多看一眼,径自由她身边擦过,扬长而去。

朱蕾容他远远过去之后,才由树后闪身而出。

树林里暮色沉沉,冷风袭人。

一只怪鸟呱地叫了一声,忽地拍翅而起。朱蕾原已是惊弓之鸟,当此一吓,直吓得惊叫一声,慌不迭举步就跑。一口气跑了几百步,累得娇喘吁吁,越觉林木深深,尽是古怪,杯弓蛇影,较前番尤觉吓煞。

只觉得,对方白衣人诚然是可信赖的了。

一念之兴,举目四顾,越是不见对方踪影,顿时大生焦迫,随即再跑,跑跑停停,一面四不顾望,惶惶乎如丧家之犬,差一点要哭了出来。

所幸这片树林占地不大,跑了一程,林木渐疏,前面总算看见了空旷的田地。

出了树林,当前是一道驿道,两面是早已秋收后的旱田,四下里空空旷旷,不见一个行人。

朱蕾惊吓稍去,却也忑忐不安地东张西望。

猛可里,身边一人冷冷笑道,“你在找我么?”

循声而望,白衣人就在身边。

倚着一棵树,白衣人光彩灼灼的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直向她看着,分明近在咫尺,朱蕾竟是没有看见,忽地为对方出声道破,竟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一时只管怔怔地看着对方发呆。

白衣人哼了一声:“方才情形,你看见了,要不是我及时救你,你早已落在了那个人的手里……对方那人的身分也许你还不知道!”

朱蕾摇了一下头。

白衣人说:“有一个人,也许你听说过,叫七老太爷,你可知道?”

朱蕾顿时一惊,吓得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她焉能会不认识?要不是他,今天自己还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是以乍然听见七老太爷这四个字,也令她吃惊不小。

白衣人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才自接道:“你大可放心,七老太爷已被人打成重伤。如今是生死不明,总算为你出了口气。”

朱蕾心里一动,暗付着:你又是谁?怎么会对我的事知道这么清楚?

白衣人才自又接下去道:“我要说的是,刚才那个姓盛的,便是七老太爷手底下的人,他们是一路的,如果你落在他的手里,下一步……嘿嘿……一旦把你递解到了北京,可就不比吴三桂的王府那么舒服了。”

朱蕾一惊道:“你……是谁?”

“我姓燕——燕京的燕!”说时这人已缓缓举步,向朱蕾身前走来。

朱蕾退后一步。

那人伸手按了一下,站住道:“用不着害怕,我要是对你心存不良,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向你下手了,怎么样?你是不打算理我?”

想想也是,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恩人。再看看对方这个人一派斯文,却也不像坏人。总之,眼前环境已不容许她反复深思,说不定这个人与简昆仑认识,是同路人也未可知?若是能借助他的指点,找着了简昆仑,岂不是好!

有此一念,朱蕾不禁忧心少释,索性放大方了。当下看着他,略似歉疚地道:“对不起……谢谢你刚才救我……”

白衣人一笑道:“算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朱蕾左右打量了一眼:“我的马……跑丢了……”

姓燕的白衣人一笑说:“丢不了的,喏,那不是么?”随手一指,两匹马就系在林边不远。

白衣人点头含笑道:“正好我也要住这家客栈,我们就一块去吧!”说完,转身向二马行去。朱蕾在后跟进,再看二马之一,正是自己刚才乘骑的那匹小川马,只以为它跑失了,却不知对方这个姓燕的心思够细,竟然早就注意及此,倒是难得。

白衣人一面解缰,一面笑道:“你与我走在一起,方便不少,回头你就知道了。”

朱蕾忧惧稍去,又恢复了昔日的天真无邪。聆听之下一面翻身上马,在马上含笑问道,“为什么?”

白衣人缓缓策马,却是含笑不语。

朱蕾不免对他的顾忌,又自减轻了不少。

她常见的恶人,大都是有一张令人生厌的脸,观诸眼前这个姓燕的,虽然讳莫如深,却也举止中肯,并不讨人厌。眼下人生地陌,四面险象环生,正需要一个得力人在身侧效力,白衣人的适时出现,应是再好不过,且先随他一程,静观后效如何,再定取舍。

心里有了主意,朱蕾更加笃定,当下一言不发,催动坐骑,紧紧随在对方身后。

白衣人举止从容,并不轻浮。

“你一个单身少女,竟敢四下里胡闯乱走,若是有了失闪,如何得了?”白衣人边行边说,似乎早已把对方身分瞧了个透。

倒是朱蕾乍听之下,吃了一惊,倏地勒住了马,想了一下,继续前行。

微微一笑,她说:“你原来也瞧出来了?”

姓燕的哧地一笑:“那还用说,早在你看捏泥人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后来姓盛的缀上了你,我却缀上了他,你只当天下有这么凑巧的事么?”

朱蕾没有说话,心里大生感激。

白衣人道:“吴三桂的五华山宫,防范极严,却是怎么会被你溜了出来?”

朱蕾暗忖着,此人果然对我知悉甚清,就连我被擒在五华山宫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原想实话实说,转念再想,顾忌风声外泄,害了陈圆圆。

“反正我溜出来了,你又何必多问?”

白衣人碰了一个软钉子,没有出声。

朱蕾忽然勒住了马,前面白衣人忙也停住,回身察看道:“怎……”

“说了半天,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却对我知道得清清楚楚,这太不公平了。”朱蕾满脸稚气地向他望着,却又迸出一句,“也许你也是个坏人吧!”

白衣人哈哈一笑:“你看呢?”

朱蕾一双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转,摇摇头说:“看起来倒是不像,可是谁知道呢,这个年头,人心都变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那个吴三桂,岂不是相貌堂堂的一表人材,谁又知道竟会做出这种贻笑祖宗、丧心病狂的事呢!”

白衣人微微颔首道:“说得有理,最起码有一点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是吴三桂!”

“废话!”

“我的意思是绝不会像吴三桂那样,做出出卖祖宗的事!”

“这样还不够!”朱蕾在马上坐正了身子,“你得说清楚了,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干什么的?”

白衣人哼了一声:“什么时候了,还端着公主的架子,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罢掉头就走。

“慢着……”朱蕾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口气,“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当你是坏人……”

白衣人挑动了一下长眉,笑道:“殿下这个坏人的论调,大有语病,有修正一下的必要!”

“怎么说?”

“举个例子说吧!”姓燕的侃侃而论,“就拿这个吴三桂来说吧,我们当然当他是十足的坏人,人人得而诛之,可是清朝的皇室,却当他开国的功臣,了不得的好人,这还是大而言之,如果谈到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可就更扯不清了,所以这好人坏人的论调,最是断言不得!”

朱蕾怔了一怔,生气地道:“照你这么说,这个天底下岂不是没有善恶之分了?”

“却也不能这么说……”姓燕的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人的善恶,决定于他与生俱来的天性,既是生性如此,则为善为恶也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命中早已注定,这可就又牵扯到了佛家的因果报应之说了……”

朱蕾摇摇头说:“你这个说法太武断、霸道,完全否定了一个人的后天努力,置道德学问于无地……”

“请问读圣贤书,行孔孟之道又为什么?一个人如果连善恶黑白都分不清楚,真正是空来人世一场了。”

“哈哈……”姓燕的白衣人发出了嘹亮的一声狂笑,气势昂扬地道,“收起来你那一套道德学问吧!这只是欺人自欺的一套玩艺儿,说来说去,还是我刚才的那两句话,人的好坏完全在他的生性俱来,什么道德学问,狗屁不如,一个天生的下贱胚子,就算他满腹经书,还是一样,反之为恶的手段、更高人一等,历史上这类例子多不胜算,数也数不清,至于那些开国君王,嘿嘿!成者王侯败者贼,更是不提也罢——窃国者侯窃钩者诛,人心世道原是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话声微顿,随即又大笑起来。

原以为他是个斯文人物,岂不知几句话一经出口,才显出内里的猖狂气质,一时之间,朱蕾可真摸不清他到底是何方人物了。

这番高论,固然不无道理,她却觉得失之于偏激矫情,大大违背了她的仁厚居心,而且她深信人的后天努力,应是可以潜移默化,化顽劣而优秀,终成有用之材。

只是眼前却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想不到自己的一句好人坏人,引发了对方如此一篇狂论,不过透过了对方的一番论调,她总算也了解到这人的一些为人。那就是,对方应是一个率性而为的实力主义者,其为善恶,一凭自身的性情取舍,同时他亦是一个猖狂自大,唯我独尊的人。

这类人物,真的很难用单纯的善恶二分论来分别了。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向着他拱了一下手,“高见,高见,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阁下的大名,能够告诉我知道么?”

“不能!”白衣人摇了一下头,“不过,你已经知道我姓燕了。”

“为什么呢?”朱蕾瞅着他,偏过头说,“不过,我相信这个姓应是真的。”

“啊?”姓燕的眼睛里显示着诧异。

朱蕾说:“最起码,你还是一个诚实的人,因为你原本可以随便用一个假名字搪塞我,可是你却没有,所以我相信这个姓应该是真的!”

白衣人一只手捋着胡子,点了一下头:“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不过,且莫要过于自信了,要知道江湖上风险,人心可畏啊!”

说完这句话,他随即带动手上缰绳,轻身前行。情势的发展,已使得朱蕾暂时只好跟着他了。

不过,她也有她的主意,目前的顺从并不表示就听任他的摆弄,反正自己心里总要放明白了才是。

天色越发的有些暗了。

附近几处农舍,已点起了灯火,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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