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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没有人肯相信我们的话。
假若我们把能源火藻公开让其他研究所落功夫,那时枭风所代表的敌人,岂非要徒呼奈何,我们亦不用独力承受所有的风险了。”
众人沉默下来。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问题是现在剩下的火藻只有一个化验杯那么多的分量,还是在极小心的处理下,才不致萎谢,自己都不够用,哪还有多余的可送人?
每次研究,都要切下一些来作测试,所以这数量有限的火藻,正在不断的消耗里。
由于上校、肖蛮姿和凌渡宇等有分出海找寻火藻的人,对火藻主人的存在守口如瓶,所以连兰芝都不知道火藻来源的真相。
兰芝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的形势并不乐观,探索者是一间独立自主的公司,与差点垄断了西方石油储备、提炼和销售的几间跨国大公司一向站在对立的位置,使他们不能肆元忌惮的操控市场,早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每趟有石油的新法例,均是由他们操纵的政客议员提出,若任由这种形势发展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被摈出局,只有能源火藻或可使我们有扭转整个形势的力量,为了父亲、为了公司,也为了地球的环境和人类的将来,我怎也要坚持下去,纵使丢命亦永不后侮。”
上校点头道:“不愧是马诺奇的好女儿,我已召集了一批信得过的世界级好手,二十四小时保护主席和公司,决意与案风和任何想破坏火藻研究的人周旋到底。”
肖蛮姿想起凌渡宇,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道:“那死鬼不知滚到哪里去呢?到现在仍没有电话来。”
上校露出思念老朋友的神色。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
兰芝取起电话,线的另一端传来“高山鹰”详和的声音。
*
卓楚援急快的脚步到了会客室门外,故意放缓下来,装出冷淡的表情,推门而入。
正在会客室来回蹬着方步的凌渡宇大喜转身,想过来把她拥人怀里。
卓楚援摆出“且勿乱来”的清晰表情,伸出玉掌按上他宽阔的脸膛,大发娇睫道:“为什么我卓楚援要给你这没良心的人又搂又抱,占足便宜?”
凌渡宇苦恼地举手投降,叹道:“楚援呵,饶了我吧!”
卓楚援忍着笑意道:“不准动!”
缓缓把娇躯送靠人他怀里,玉手缠上他脖子,献上热情的香吻。
门铃响起。
正陪着女儿玩耍的妮妮心中大讶,自从由那趟险死还生的旅程回来后,她带着女儿隐居到这波罗的海旁宁静的小镇来,过着舒适写意、再不用忧柴忧米的生活。
为了隐蔽行踪,更是少有与人交往。
白天还间有邻居过来造访闲聊,但现在是深夜准备上床的时刻,谁会来呢?
唯一的可能性是“飞刀”夏信,但他配有锁匙,根本不须按门铃。
想到这里,她的心剧跳起来,扭开了夏信给她装的闭路电视。
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个被吊在门前、脚不沾地摇晃着的人,胸前插着一把刀,衣衫全是鲜血。
妮妮不能自制地尖叫起来。
那人脸容的肌肉虽松弛扭曲了,但她仍可认出是自己深爱着的夏信。
来自大门处狂暴的爆炸力,把她和女儿连着房子化作丁焦黑的碎粉。
著名的巴黎铁塔,在这高雅幽静的餐厅窗外远处灯火辉煌,夺人眼目。
凌渡宇与卓楚援举杯互祝后,前者贪婪地看着她道:“今晚我怎样也不会放过你的了。”
卓楚蹬娇媚地白了他一眼,道:“对不起哩!这个月来,我习惯了工作至深夜,早上才睡觉。”
凌渡宇知她余怒末消,苦笑道:“我出海打鱼,一去多月,回来后又差点给人干掉了,你能否多给我一点同情心,好安慰我这可怜的人?”
卓楚援咬牙切齿道:“那谁来可怜我呢?不怕告诉你,我现在不时接受其他男性的邀约,免得为个只懂风流成性、拈花惹草的人虚度了宝贵的青春。”
凌渡宇耸肩道:“卓主任是否暗示我要把握机会向你求婚呢?”
卓楚援失笑道:“牛郎织女尚且一年相见一次,谁肯嫁给个比牛郎还少出现的丈夫哩!哼!休想我会嫁你,情郎或者尚可考虑。”
凌渡宇哑然失笑道:“卓小姐莫要折磨我了,现在小弟命如悬卵,不知尚有多少天可活,你仍不肯施舍些爱心给我吗?”
卓楚援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娇喘着道:“你何时变得这么戏剧性和夸大?你说的是策风吗?”
凌渡宇悔然道:“你也知道这事吗?”
卓楚援道:“探索者、太阳神和枭风的三角关系,早闹得天下皆知,何况前晚还发生了炸弹事件,本来还不知你有牵涉在内,但因最近国际黑帮间有张悬赏名单,里面最值钱的就是你,达一千万美金,令我也以有这么一个身价不凡的朋友为荣。”凌渡宇憎然道:“名单上还有什么人?”
卓楚援淡淡道:“上校杰沙、船长方谋、‘飞刀’夏信、渔夫、‘侠盗’强生、‘顽孩子’莫歌,都是江湖上有字号的人物,不过莫歌已完蛋了,给人由酒店掷了落街。”
凌渡宇一呆道:“什么?”
卓楚援低声重复了一趟。
凌渡字眼中射出凌厉的神光,握紧了拳头,转瞬后回复了平静,沉声道:“我太讲原则了,早应把他杀死。”
卓楚援摇头道:“那并不能改变这事实,枭风若死了,他的继承人亦会这样做,除非能把他组织严密的罪恶王国彻底铲除。
我只是奇怪莫歌理应隐姓埋名,怎会仍给他们找到,可能探索者出了内奸,才泄露出他的藏身方式。”
看到他伤痛的样子,心中一软,语气转柔道:“枭风的人找过了你吗?”
凌渡宇摇头道:“有是有的,却不像是枭风的人。
她是我平生所遇的刺客里最厉害的一个,不但对我的事隙如指掌,还洞悉了我的弱点。”
卓楚援悟然道;“你有什么弱点呢?”
凌渡宇叹道:“我的弱点就是卓楚援。”
接着把发生的事说出来,道:“这女杀手口技了得不在话下,最可怕还是她利用我因你而来的惊喜,令我失去了平时的第六感灵觉,否则在一般情况下,我怎会在危险来到眼前仍僧然不晓,慌忙下连门都错关了。”
卓楚援俏脸红了起来,欢喜地道:“看来你并非那么没心肝呢。”
旋又骇然道:“这女人至少拥有我说话的录音,又深悉我们的关系,例如有多久没有见过,才可模仿得如此唯肖唯妙,那真使人心寒哩。”凌渡宇点头道:“所以我要赶在她来到前找着你,说不定她随时会再出现。”
卓楚援打了个寒噶,望往窗外美丽的夜巴黎,但感到的却是重重的杀机。
到了南美洲的“侠盗”强生,接到了上校的电话后,只取了旅行证件和现金,立即离开居所和床上的女人,由地牢的一个秘密出口离开,徒步到了海港处。
那里泊着一艘他的快艇,可把他迅速送往港口外的小岛群,渔夫就藏身其中一个内,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那里是个原始的世界,没有任何的通信设备,但却有着渔夫最喜欢的生活方式———蓝天白云、大海和渔船。
出海的九个人里,已有三个人被杀,不用说是有内奸把他们出卖了。
莫歌、夏信和妮妮都是曾共患难的战友,这深仇不能就此罢休。
他们放过了枭风,但这狼心狗肺的小人却不懂知恩图报。
现在只有以眼还眼,以血还血了。
他躲在岸旁的树林里,缓缓由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凝视着那艘泊在岸旁的快艇,按动了其中一个掣钮。
快艇的机器立时开动,发出隆隆的声音和船叶在水中转动的响声。
快艇往前冲出,却给系在码头的尼龙索缠着,船尾荡了开去,船身在抖颤和挣扎。
强生正松一口气时。
“轰隆”一声,整艘快艇在火光中冲天而起,化作漫天激溅旋飞的碎屑,照得整个海岸区和附近泊着的数十艘大小船艇一片血红。
强生悍了好一阵子,才静悄悄没入暗黑里。
同一个晚上,身在巴西的船长方谋,被发现给人硬按进酒桶里,让啤酒活活把他淹死了。
上 卷 第 三 章 救世之主
凌渡宇坐在厅子里,神色凝重地与“高山鹰”通电话,听他详述关于枭风令人发指的暴行。
卓楚蹬躲到她的书房里,对着电脑凝神工作,令凌渡宇忍不住微微呷起那台电脑的醋来。
这是卓楚援位于香谢丽舍大道一座华厦顶层的复式单位,可通往天台,登上泊在那里的直升机迅速地到任何燃料箱容许的地方去。
“高山鹰”分析道:“今次明显是有内鬼,泄出了他们大约的行踪,而非是各人的正确位置,否则案风就可同时下手,亦不教强生有逃生的机会了。”
凌渡宇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漏子呢?上校是老江湖,应该不会给人抓着把柄。”
“高山鹰”道:“怕是在给报酬处出了问题,那是直接汇往他们藏身地的银行,只要易风抓着负责为兰芝小姐处理此事的银行职员,自可迫问出钱汇到哪处去,从而大幅收窄侦查的范围。
很快该可以清楚这件事了。”
凌渡宇道,“明天我会飞到美国,高爷你最好先提醒他们,那杯火藻乃是最关键的东西,若给抢走,杀尽枭风和他的人也没有用。”
“高山鹰”冷哼道:“我们‘抗暴联盟’将全面投入这场战争去,但最头痛是枭风后面的靠山硬得很,不但有由跨园石油公司组成的‘石油俱乐部’那几个大头头在撑他的腰,还包括所有的石油原产国,甚至各大国本身与石油有关的企业,例如汽车生产商便不愿因能源形式的改变,而致全面革新车子的动力设计,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呢?”
凌渡宇苦笑道:”那代表我们要向全世界宣战,所有为大财团服务的政客均会阻止能源火藻的出现,而主要的战场将是美国,那是探索者的根据地。”
“高山鹰”笑起来道:“那不是我们一直努力的方向吗?
这个世界确须改变,让人们不要盲目地一直错下去,但民生必须是首要关注的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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