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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丈一见智禅离去,匆匆说道:“我现在传你两招防身之招,等下智禅若是拦阻你,你就以此招将他击败!”
他看到岳文海张口欲言,摇手制止道:“你,不必多问,现在我传授你那‘伽蓝五式’!”
说着,他走到岳文海面前,双掌一交,问道:“刘金刀是否曾把武当内功心法传你?”
他见岳文海点了点头,便叹了口气,道:“到底他还记得那几年的交情,唉!也许我是真的错怪他了!”
他默然不响的一分双掌,缓缓向前一探,而后倏地转身,斜挥而出。
但听他低喝道:“注意我的手指!”
岳文海双目圆睁,凛然紧盯着老方丈的双手,他见这老方丈右手半拳半掌,似是隐含无数变式,左手五指箕张,小指斜挑而出,仍在微微颤抖。
老方丈颔下黑髯飘起,他低哼一声,仿佛手挽千斤巨石似的,沉重无比的将双臂改抡为推。
右掌倏然一翻,成佛掌心印之势,左手张开的五指上扬三寸,原式不动的出指扬臂。
他这招式一变,岳文海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佩的叹息,他仿佛感到窒息似的,双手自然而然的一挥而出。
老方丈双袖一拂已经收招回身,他一张嘴正待说话之时,见到岳文海满面酡红,两手正演练着那两招“伽蓝五式”里的奇招。
他顿时两眼?目光显现,好像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他喃喃道:“岳斌呀!岳斌,你有此等佳儿又有何憾?哈哈!三十年恩怨纷纷,而今俱了!”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回荡在大雄宝殿里,震得窗棂吱吱作响。
岳文海的心灵正全部浸沉在这奇妙无比的两个招式中,突地,这震耳的狂叫冲进他的耳鼓,使得他神智一清,顿时停了下来。
他骇然望见老方丈仍在狂笑,忍不住喊道:“老方丈,你怎么啦?” 老和尚一听岳文海的叫声,方始止住笑声。
他深吸口气,平静自己的情绪,缓缓地道:“这伽蓝五式为西域绝学,我也只会两招,但连环使出,却也从未落败……”
话声一顿,他大袖飞扬,喝道:“接招!”
岳文海但觉一股窒人的狂飙自老方丈大袖发出,直往自己身上撞来,急忙之间,他惨哼一声,运足自己全身功力,击出一式武当长拳中的“单手搏虎”,迎上前去。
双方劲力一触,老方丈大袖斜飞,已将劲力收将回来,他点头道:“想不到你内力倒也充沛,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轻声道:“孩子,我留了一个锦囊在蒲团下,你先替我送到石头城下的金家,说是我命你去的便行……”
说着,他已将一面铜牌交与岳文海。
门口人影一闪,智禅跃了过来,他两手空空说道:“方丈,云床下面没有铁箱!”
老方丈叹了口气道:“你将殿门关好,替我站在门外,等我唤你再进来好了!”
智禅怔了一怔,望了望岳文海,转头说道:“方丈,您既已自碎舍利,那……”
老方丈脸容一整,喝道:“咄,不要多言!你与我出去!”
智禅脸色大变,怨毒地看了岳文海一眼,悻悻地回头走出去。老方丈见智禅走到门口时,道:“智禅,你替我到后面去看看他们,叫他们早些安眠,不要惊慌。”
他感叹地摇了摇头,对岳文海道:“你等下出去之后,一定不要顾及我,全力将他击败,因为你若不在三个时辰内走出百里外,则性命再将不保。”岳文海不解地道:“方丈,他不是你的徒儿吗?而且……”
老方丈叹了口气道:“非也!此地不久即生变故,唉,此时‘妙相宫’恐已潜人!三十年来江湖变幻莫测,‘妙相宫’自山左崛起,即为武林带来大劫,唉!”他的目光凝聚在梁上,好一会方始说道:“这个且不要说他,我现时要将一生技艺的精华传授给你,唉!谁叫我欠了你妈的情债呢?”
他趺坐在蒲团上,示意岳文海坐在他的面前。
岳文海满腹疑问的望着老和尚,心中早已感觉出一份隐隐约约的推测,可是他并不敢冒失地问藏空老方丈。
他暗忖道:“如果他不是我的父亲,岂不是大笑话了?”
藏空和尚神情肃穆地道:“现在我授你易筋大法,助你将根基打稳,则未来练功必能事半功倍也,你要切实记清!”
但见他闭上眼睛,喃喃念道:“易者变也,筋者劲也,原夫人身,骨髓以外,皮肉以内,四肢百骸,无处非筋,无处非劲,脉胳周身,通行气血,翼卫精神,筋驰则痪,筋缩则挛,而筋壮者则强,筋动者则刚,悉由内赋于天,外感于气,自成盛衰,非人功也……”
他顿了顿;继续念道:“今由人功变弱为强,变柔为刚,变衰为康,盖易之功也!”
于是在这空荡的大殿里,老方丈将易筋大法悉数传授给岳文海,好一会儿,他喘了口气,道:“我现在时间不多,你取得锦囊之后,立即翻身从寺后逃走,不管任何方向,务须奔出百里之外,方始能住脚,此外你照我言行事,先至金陵,后至中州寻找巨阙剑……”
他的眼中泛射出一股慈祥的目光,道:“你现在照武当心法,盘坐好!”
岳文海看了眼老方丈,见到他满含慈祥之容,泪水盈眶,似乎对自己有种特殊的感情。
他心里又是悚然一动,不由得怔怔地望着老方丈,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方丈焦急地道:“快与我眼观鼻,鼻观心……”
岳文海闻言闭上眼睛,盘膝坐好,依照武当独门心法,运起功来。
他刚刚神智一清,杂念全消之际,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按在他的头顶“百汇穴”上。
立时一股热流自“百汇穴”渗入,缓缓向体内四周迫进。
一股从所未有的难过侵袭着他,血管暴涨欲裂,血液翻滚奔腾,几次都想跳起身来,却都忍了下去。
可是时间愈久,他愈是难受,神思飞旋,脸上肌肉痛苦的抽搐着,喘了几口气,便待跃起。
陡地——一声急骤的喘息声中,老方丈那低沉的惨吼响起:“导气归元,敛神返虚,咄!不可妄动。”
他心神一懔,赶忙咬牙,守住丹田,将自己的真气缓缓归至丹田。
他正将自己的真气导引归元之时,一股浩大的气劲,随着他的真气冲进丹田。
他全身仿佛被撕裂似的,四肢抖颤,狂叫一声,跃将起来,一跤摔倒地上,昏了过去!
也许经过很久,但也许仅只才过一会儿。
琉璃灯亮了,他的眼睛缓缓张开。
他眨了眨眼,陡地想起——“老方丈,老方丈,你在哪里?”
他惊愕地顾目四盼,但仅见大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老方丈已不知何去。
视线落在蒲团上,他几乎跳将起来,汗毛悚然,他瞪大了眼,望着那蒲团上的一袭灰袍和一双芒鞋。 他惊叫一声,用手紧捂着嘴,因为他看到蒲团上面还有一束黑髯。
他喃喃道:“这!这不可能,他不会全身蚀化的!”
但他觉得脚底下湿漉漉的,一股黄色的水液从蒲团边流出,臭味扑鼻。
“啊!”他禁不住叫道:“那是尸水呀!”
他颤抖起来,陡地想起老方丈的话,于是他赶忙掀开蒲团——他视线落在纸上,两个墨渍未干的大字跳进他的心里:“快走!”
匆匆将锦囊塞进怀里,他又想起了神火环,于是他拨开了那袭僧袍。
“啊!”他的。眼睛又一次睁得好大,心灵仿佛受到雷霆重重一击,整个神智竟已飞去。
他嚅动嘴唇,好一会方始进出两个字:“爹爹!”
话音未完,他全身一颤,仆倒地上昏了过去。
蒲团上一个圆圆的红色玉环放在僧袍上,那正是神火环。
一枚完整无缺的神火环。
第二章 长蛇出洞
当第一颗星星浮上暗蓝的苍穹,叶荫的影子已满满地洒落在长廊下,那系在大钟上的绳索,在阴影下摇晃着……
在长廊梁下的古铜钟,静静地挂着,钟下的一个人影也是静静地伫立着,在他面前,一只古鼎里燃烧着暗蓝色的火光,一股浓浓的青烟袅袅而上,在空中凝聚成一团青雾,久久未散。
一阵轻风吹来,树影摇曳,烟雾扭动婀娜的身影缓缓散开,淡淡的星光自树影空隙里透了过来,映照在他的脸上。
他身形一动,宽大的僧袍在星光里带过一条长长的弧影,忽然散去,消失在叶影合拢的刹那。
一个黑影自长廊边的月亮洞门后闪了出来,他身形极快,掠过那幢树影,便已走到大门边,可是他的目光一闪,瞥见那袅袅升入空际的浓浓烟云,使他伸出的手顿时退了回来。
“咦!”他转过身去,诧异地问道:“是谁在这里烧香了”
他略一犹疑,身形拔起,跃到那个大鼎边,只见鼎中燃着一蓬蓬的暗蓝色火苗,浓烟如泡沫似的冒起,升入空中。
他心中泛起一个疑问,忖道:“在这深夜,有谁会点起火苗?”
抬起头来,只见半空之上烟雾密结,如伞张开,他心中一动,忖道:“莫非‘妙相宫’有人来了?”
他想到藏空老方丈在以前时刻都曾提及妙相宗之事,此刻回想起来,他似乎觉察出什么似的。
随着他一念泛过,他咬了咬牙忖道:“我智禅身受老方丈大恩,此刻若不报答,还待何时?”
他身形一动,飞身跃起二丈,落在琉璃瓦上,略一停留,便往后院跃去。
人影消失在屋脊之后,长廊又回复静谧。
星星依然闪烁,却照不过那密密紧闭的殿门,大殿里静寂无声,除了岳文海依旧躺在地上,没有第二个人了。
仿佛自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呼叫,他的心灵与之契合了。
只听他喃喃道:“爹爹!爹爹……”
琉璃灯又一次亮了,亮在他的眼前。
岳文海睁开眼睛,他颊上挂着两行泪珠,那咸咸的泪水流进他的嘴里,他觉得有点苦涩。
也许他的心已经苦涩了,他想。
他的左手依旧揪着那件灰色的僧袍,右手握着的是那张纸。
立时,纸面上写着的两个字又跳进他的眼帘,也跳进他的心里。
他咽声道:“爹,我找得您好苦,但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