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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奇挺剑缓步迫近去,道:“我怎会不想知道,她在哪里?“
那人道:“目下在一个山洞中。”
谢文奇冷笑道:“这个我也可以告诉你,而且比你还要详细……”
那人怔一下,道:“你也晓得她的下落?”
谢文奇道:“当然啦,她日下应在华山之内,我说得对不对?”
那人道:“谢兄误会我的意思了……”
谢文奇咬牙道:“谁和你韦千里称兄道弟?看剑!”
喝声中一剑刺去,此时相距甚近,谢文奇又是早有暗算之心,所以口中胡乱扯搭,好分对方心神。
韦千里眼看形势危殆,尤其是对方剑上功力虽然有限,但剑法精奇奥妙,这一剑来势辛辣异常似慢实快,似柔实刚。
迫不得已使出九阴掌法中降龙伏虎一式绝学,左手突然从剑光中探人去,五指疾打敌人腕臂脉穴,右手一掌迅快侧劈而来。
这一招奇妙无比,谢文奇蓦地感到对方双手似是水银泻地,无孔不人,硬是要夺去自己长剑。心念来不及转动,凭着这一点直觉,全力护住长剑,急如电光石人撤回招数。
韦千里右掌劈去,如人无人之境,毕直击向谢文奇助下要穴。
原来九阴掌法奥妙如神,不但在拆招换式之际,精严辛辣,最厉害的还是把敌人心理变化包含在内。
譬如他这一招“降龙伏虎”,一出手就使对方感到似是全力夺剑,因此急忙护剑,却反而露出肋下破绽,予敌人以可乘之机。
韦千里本无伤他之念,他在徐若花口中已知谢文奇对她深怀爱念,因此今晚他这等形状对付自己,实在是人之常情。可是目下他招式一发,却无法及时自制,掌力到底,只听谢文奇惨哼一声,仆倒在数尺以内。
韦千里这一惊非同小可,愣在当场不会动弹。忽觉微风飘然拂过,转口一瞥,只见谢文奇身边站着一个瘦削老人。
韦千里大吃一惊,双掌运足太乙玄功,人随掌走,直向那瘦长老人击去。
那瘦长老人动也不动,韦千里掌势才发,猛觉身侧一股潜力袭到,迅即煞住去势,随手一掌横扫出去。
但见左侧刚刚现身偷袭的另一个老人跄踉退开,原来双方掌力一触,那老人抵挡不住,是以跌撞开去。
韦千里一言不发,又扑向那个站在谢文奇身边的瘦长老人。
那瘦长老人不敢硬攫其锋,迅快侧闪两步,横攻一掌,另外那个老人也旋扑上来,从背后出手夹攻。
这两个老人出手时掌力凌厉之极,都发出尖锐刺耳的啸风之声,但韦千里似乎丝毫不怕他们功力深厚,每发一招,都用硬碰手法。
转眼间韦千里已攻了四五招,把那两个老人追得急旋疾去。
远处有人朗朗喝道:“是什么人在动手?”声音铿锵有力,分明是个内功深厚之士。
但动手的三人恍如未闻,依然凶猛搏斗。
喝声甫歇,一条人影急奔而至,身法迅快之极。韦千里偷眼一瞥,只见是个乞丐模样的人,怀中抱着一个朱红色的巨大葫芦。
他从徐若花口中已经知悉白云山庄中来了些什么人物,因此一看便认出是名满江湖的醉乞纪淦。
那纪淦脚步一停,略略打量之后,厉声大喝道:“原来是雾山双凶驾到,这位华山门人可是死在你们手下?”
那两个老人正是名列九大恶人之内的雾山双凶冯八公和耿九公。冯八公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我们出手阻挡,这韦千里还要上去再补他一下哩……”
醉乞纪淦闻言愣了一下,道:“他就是韦千里?怪不得力敌雾山双凶还绰有余裕……”
耿九公气得怪啸一声,道:“小叫化,等会儿教你尝老夫手段
只见这雾山双凶突然一齐出手猛攻,韦千里一招吞山饮海,双掌忽上忽下,把全身护得严密无比。雾山双凶倏地一齐分头跃开,微闻喘气之声。
韦千里记挂谢文奇的伤势,舍下雾山双凶这两人,疾然向地上的谢文奇跃去,正要低头查看。
谢文奇此时已稍稍恢复,猛然提聚真力,挺剑向上疾刺。那边醉乞纪淦也是面目变色,一张口一喷,十余点晶光快通掣电般向韦千里后背疾射。
耿九公心中气愤难消,跃到醉乞纪淦身侧,相隔尚有四五尺远,便即举掌遥击。
醉乞纪淦感到对方掌力劲力奇重,心头一凛,右手一挥,那个巨大的朱红葫芦疾扫出去,抵消对方这一记劈空掌力。
韦千里一身武功非同小可,这时虽然前后受敌,只一举步,便横移数尺,避开了谢文奇一剑和醉乞纪涂口中喷出的酒弹。
他一看那耿九公和醉乞纪涂已经交上手,念头一转,便疾向屋子那边奔去。
屋中唰唰唰一连飞出几道人影,身法都迅快绝伦,韦千里身形猛顿,运足目力瞧去,只见其中一个背插长剑的美貌妇人,正是那剑术极高的龙女白菊霜,韦千里晓得她剑术极强,心中不觉微怯。
转眼再看看别的人影,一个是手提一枝碗粗的白色禅杖的少林雪仗禅师,一个是中年汉子,手提一把长剑,乃是华山白云庄大弟子金宇。
他正在瞧看之际,龙女白菊霜和雪杖禅师已一齐奔到他跟前。
龙女白菊霜煞住脚步,冷笑道:“原来是韦千里你,那边是什么人?”
韦千里忙道:“醉乞纪淦正与雾山双凶动手……”
雪杖禅师朗朗诵声佛号,道:“幸会,幸会,韦施主夜闯本庄,不知是令师三危老樵老前辈的意思?抑是韦施主自家主张?”
韦千里怔一怔,道:“金莫邪不是我的师父……”他只说了这么一句,金宇已接口喝道:“金老前辈肯认你做弟子才怪,嘿,嘿……”
龙女白菊霜断然道:“禅师请去接应纪兄,这个欺师叛道之徒交给我打发……”
雪杖禅师想起纪淦力敌雾山二凶,定然十分危殆,连忙提杖急奔而去。
金宇关心谢文奇的安危,厉声道:“我那谢师弟怎样了?”
韦千里呐呐道:“他……他已受伤倒地……”
龙女白菊霜接口道:“是你下的毒手,对不对?“
韦千里点点头,道:“不错,在下失手误伤谢兄,可是在下……”
龙女白菊霜倏然撤出长剑,冷冷道:“废话少说,我可要出手了。”
她的神态十分慎重,一望而知她不出手则已,这番出手,定然全力凌厉攻敌。
韦千里心头一凛,不暇多想,连忙凝神凝气,运集功力。
龙女白菊霜剑锋疾吐,一招“仙人指路”,刺戮敌人面门。这一剑去势忽快忽慢,功力深厚,令人凛骇。
韦千里使出九阴掌法,身形一侧,左手五指箕张,急抓敌臂脉穴。
龙女白菊霜也横移一步,玉腕一振,连发数剑,每一剑都只吐出一半,便即收回,因此吞吐如风,宛如化出五六把利剑一齐刺去。
旁边的金宇乃是华山弟子,此时乍见本门无上剑法,不觉看得目瞪口呆。
直到韦千里使出诡奇手法,横攫直劈,白菊霜这一招之后,方始急急向那边奔去,找到谢文奇,连忙过去扶他。
谢文奇嘴角流出鲜血,但仍然提气问道:“韦千里呢?”
金宇心中一阵惨然,道:“白师伯已经把他截住,你且安心压制伤势,我先扶你回去。”
那边雪杖禅师已经和冯八公动上手,原来雪杖禅师刚一奔到,见到纪淦正与耿九公激斗,看上去似乎未分胜负,方感放心,那冯八公已飘然扑到,长袖一拂,袖影中数点白光伸缩不定,手法奇诡异常。
雪杖禅师运聚真力,一杖扫去,登时把冯八公迫开几步,就此激战起来,一时难分高下。
金宇把谢文奇半扶半抱地奔回屋中,金莲神尼、青阳道人、书痴仲泽卿、徐安国、葛萍等数人大为震动,金莲神尼略一检视伤势,道:“他被太乙玄功所伤,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如果不能凝神一志,调运气机,则立时转剧,不可救治。为今之计,只好先点住穴道,酣睡一场,以免心气浮动,影响伤势。”
谢文奇咬牙道:“启禀掌门师伯,目下群魔大举进犯,弟子焉能酣睡不醒,何况韦千里提及师妹下落,弟子尚未查探出来。”
金莲神尼倏然骈指点向他身上,转眼间连点了七处大穴。谢文奇双目一阖沉沉睡去。
外面忽然传来狞厉笑声,接着有人道:“小韦功力虽然不错,但碰上白大姐可就相形见绌啦!”
笑声及语声全不相同,分明是两个人所发。
接着又有第三个人沉声道:“谁过去帮帮老八老九,别耽误时间
屋中之人面色都为之大变,只因这几个人的声音都坚实沉劲,一听而知必是九大恶人方有此等功力。
目下这群魔头一齐来犯,假如按照原来,人人守在屋中,对方人数虽多,也不容易冲了人来。偏生纪淦白菊霜、雪杖禅师等人已经出去,如果不出去救援,则敌众我寡,外面的三人势必十分危殆,若果出去支援,则重地空虚,炼剑之事不但功亏一篑,而且葛澄之夫妇也有性命之误。是以一任这些人如何老练,这时也不禁面色大变,不知如何是好。
金莲神尼定神想一下,默计离子时只有大半个时辰,立时下了决心,道:“青阳道友及仲道友请驰援雪杖道友他们,敝师妹暂不妨事,此间贫尼及诸弟子可以一力担当。”
青阳老道人道:“善哉,善哉,贫道等这一出去,如若对方人多势众,神尼必得牺牲令师弟而出去驰援,这等用心,教贫道当真是进退两难……”
金莲神尼微笑道:“贫尼仰仗两位大力驰援危局,想来吉人天相,当不至遭此绝境大劫。”
青阳老道人和书疾仲泽卿只好急奔出来,只见双首人蛇毕相和长蛇阮伦站在一旁看白菊霜和韦千里激烈搏斗。
毕相眼光一转,道:“阮伦你对付那书痴,那牛鼻子等我收拾
青阳老道人却轻轻道:“仲兄快走,贫道可挡住这两名恶人……”话声未歇,已掣出松纹古剑,忽然上前,一剑劈向双首人蛇毕相。
阮伦刚要举步向书痴仲泽卿追去,青阳老道人运起玄门紫府飞符神功,身形一侧,左手疾然抓去。
阮伦练就一身天竺秘传神蛇术,全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