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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三天该够了,这三天你可不要冒险进人瑞桑庄闹事。”
永旭仍不放心,但经过冷魅一再坚持,他只好让步,但要求冷魅三天后必须返回客
店见面。
冷魅说走便走,由永旭带了应用的包裹,城门一开,两人便出西门直奔胭脂冈,半
途看前后无人,便闪入路旁的树林。
不久,冷往成了一个村姑,向北绕道改往东门,风尘仆仆奔向百余里外的金坛县。
金坛县属镇江府,算是离开了绝笔生花的势力范围。
永旭到了胭脂冈码头,鬼混了半个时辰,让跟踪的人误以为他送走了冷魅赴南京方
独自返店。
他知道,绝笔生花已展开了行动。溧水小地方,而绝笔生花的实力又非常雄厚,消
息灵通,该已查出一些眉目了。毕竟这里距和州与太平府皆不足两日行程,脚程快的人
一天便可以赶到。
膳堂规模不大,十余张食桌,简简单单。午膳时分,食厅中客人并不多,有一半食
桌是空的。
永旭在近窗一桌落坐,叫来一壶酒,几色菜肴,一个人浅斟慢酌自得其乐,似乎是
个无牵无挂的人。
喝至第三杯,厅口出现了一表人才,脸上一团和气,年约四十上下的账房夫子刘十
二。
刘十二一袭青袍,举动从容不迫,背着手含笑踱近桌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眼神
柔和,先含笑颔首打招呼致意。
永旭心里早有准备,乐得大方,放下杯主动含笑相迎,说:“刘掌柜请坐,好像有
事见教。”
刘十二在对面泰然落坐,开朗地笑:'奇+书+网'“客官一个人?令弟呢?”
“到江宁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永旭信口答:“临时想起一些琐事,舍弟不放
心,所以匆匆走了,还没知会柜上,抱歉。”
“在下知道就是了,不必再行交付了。呵呵!敝地虽是小地方,但盘查相当严格,
店中不时有巡捕前来查问,客人进出柜上必须知道。哦!客官远道而来,不知要采办些
什么货物?”
“其实,小弟并非正式的客商。”永旭喝了一口酒:“刘掌柜也许清楚咱们这些江
湖浪人的底细,每经一地,带些当地土产,到外地脱手赚些盘缠,旅费食宿皆有了着落,
这比去偷去抢好多了,是不是?”
“客官客气。呵呵!如果客官想带些土产,也许在下可以代为筹划一二。”
“哦!小可先行谢过。不过,贵地似乎除了米粮,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土产可以采购
呢!”
“问题是客官要往何处去,本地的土产固然以米粮为主,但过境的货物却大大有利
可图。”
“你是说……”
“如果往西,走丹阳小径,可以不经税站,将苏常的海产绸缎运至芜湖转手,仅税
金就够你赚的了。”刘十二将声音压低说:“但是在这里,如果没有门路,你根本无法
弄到红货。”
“可惜,在下要到江宁。”永旭说,等于是拒绝对方所提的财路。
“那么,客官是从和州来?”刘十二的语气变了。
“在下的路引写得清清楚楚。”
“客官路引上的姓名是周升。”
“在下不能叫周升吗?”
“在下从不相信路引。”
“可是巡检司的人信。”
“他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想多事?”
“客官以为如何?”
两人针锋相对,各自露出本来面目。当然两人都有意透露一些口风,反正彼此皆心
中雪亮。
“在下来了,就不怕贵地的庙大菩萨大。”永旭盯着对方笑,笑得不怀好意。
刘十二也在笑,神色不变,说:“那么,昨晚的事,是周兄的杰作了?”
“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事?”永旭半真半假反问。
“心照不宣,周兄高明。”
“好说好说。”
“周兄,有商量吗?”刘十二正色问。
“有。”
“在下请教。”
“小事一件,我要毒无常。”
刘十二脸色一变,苦笑着说:“这个,在下得……得……”
“得考虑考虑,应该应该。”
刘十二离座,抱拳施礼说:“周兄在湖边仗义援手,救了在下一位兄弟,在下感激
不尽,容留后报。”
“小事一件,不足挂齿,请勿放在心上。其实,在下那时并不知道那位青年人是刘
兄的人。”
“还有,那位姓李的乡亲,所领受周兄的一百文钱,在下也代他谢谢同兄的厚赐。”
“说起来,真不好意思,在下来得太晚,事先并未打听,并不知毒无常已经来过了,
冒昧地请那位乡亲至桑三爷的庄院报警,这笑话闹大了。”
刘十二干笑了两声:“敝上仍然感激不尽,打扰了。”
“掌柜的事忙,请便。”永旭客气地站起含笑送客。
刘十二刚走,一个穿直掇年约半百的中年人,一摇三摆进入食厅,扫了各处一眼,
信步走向永旭的这一桌,堆下笑问:“老弟,共一桌,如何?”
永旭淡淡一笑说:“欢迎欢迎,看光景,兄台的景况并不怎么好,满脸风尘,走了
不少路,在下作东,请兄台喝两杯。”
他召来店伙,加叫菜肴多来两壶酒。
中年人毫不客气地打横落坐,说:“我知道你有钱,那就叨扰老弟一顿酒食了。”
“在下姓周……”
“出没如神龙。”中年人抢着说。
“哦!兄台……”
“在下姓彭,彭克勇。”
永旭一怔,抱拳道:“过天星彭前辈,失敬失敬。”
“浪得虚名,老弟不必客气。”过天星笑答。
“彭前辈行脚溧水……”
“在下从太平府来,赶得好苦。”
“哦!前辈是……”
“奉欧阳老哥之命,赶来向老弟禀报不好的消息。”
永旭一惊,急问:“前辈的消息……”
“老弟是不是请穷儒到黄州办事?”
“是的,他去追查……”
“追查顺天王的下落。他找到线索,跟到武昌,便落在对方手上了。”
永旭大吃一惊,急问:“真的?那就怪了,顺天王是往下走的,怎么……”
“但穷儒以为黄州那一批人中,有顺天王在内,那批人经欧阳老哥的证实,的确有
毕夫子夫妇在内,所以他跟上去了。”
“华夫子夫妇在和州,在下确曾与毕夫子照面。”
“反正那恶贼有不少替身,到底那一个是真的,恐怕连他那些党羽也分不清楚。”
“穷儒落在他们手中,糟了!”
“欧阳老哥认为,顺天王将利用穷儒来引你上钩,目下他该是安全的。”
“目下可知那些人的去向?”
“直上四川。”
“哎呀!我得赶去……”
“且慢!”
“这……”
“你认识池州的铁背苍龙金彦?”
“认识,略有交情。”
“略有交情?你曾经救了他一家老小。”
“其实……”
“老弟你不会认账,你这人值得大家替你卖命。”过天星翘起大拇指说:“铁背苍
龙水上实力雄厚,与上下游的水上朋友皆有交情,他的朋友无意中发现一群神秘人物,
带了大批货物从武昌下放,那些货物中,藏有老江湖穷儒,神志不清藏在货柜内。”
“往下放?这……”
“船到九江,消息方传到岸上,货船离开九江后不久,入暮时分在东流江面一段失
踪,依铁背苍龙判断,人已换船装走了,而且是往下放的,因此,欧阳老哥已率领朋友
沿江追查,派在下速与老弟联络。”
“我能去见欧阳前辈吗?”
“目前你去见他,也无事可为,只要得到消息,他便会派人找你。老弟,你的行踪
从现在起,不断有人在你左近隐伏,消息一到,便会有人传给你。如果你想与咱们的人
会面,你换上宝蓝色的劲装,咱们的人便会现身相见。但非必要,最好避免见面。”
“好,在下静候好消息。”
“还有两件重要的消息奉告。”
“请说。”
“其一,千幻剑一家,化装易容到了和州,正在暗中追踪你的下落。其二,有人亲
见浊世狂客带了六名大小罗天弟子,十天前曾在广德州一现魔踪。”
“哦!彭前辈听说过乌江镇江滨,浊世狂客与顺天王决斗……”
“知道,也听说你老弟中毒身死,起初的确吓了我们一大跳。”
“浊世狂客该在九华山。”
“那是假的,已经证实了。”
“怪,难道又是他们的诡计?浊世狂客到广德州山区,有何图谋?唔!这是说,这
家伙有来此地的可能。”
“很可能,广德州距此仅两百余里,如果他是往北来的,恐怕已经来了五六天了。
欧阳老哥已请香海宫主至广德州追查,迄今仍未获得她的消息。”
永旭放下杯,低头沉思。
久久,过天星忍不住问:“老弟,你想些什么?”
“顺天王要引我向四川走。”他再寻思了片刻说。
“不错。”
“浊世狂客自绝于宁王府,穷途末路,很可能暂时忘记仇恨,而与顺天王联手,互
相利用。”
“有此可能。”
“那么,顺天王可能匿伏在江宁附近。”
“欧阳老哥也是如此猜测。”
“我会找到他的。”他咬牙说。
“但愿如此,老弟在此追踪毒无常?”
“是的。
“可有线索?”
“有,这两天可望获得消息。”
“可要派人协助?”
永旭不希望揭破绝笔生花的身份,如果让江湖朋友知道,瑞桑庄算是毁定了,绝笔
生花可能恼羞成怒,不但毒无常老命难保,也休想从绝笔生花口中查姬家父子的下落,
更无法获知绝笔生花是否与姬家父子暗中有往来。
“谢谢,在下应付得了。”他婉言拒绝。
过天星替他敬酒,笑笑说:“老弟出没如神龙,行事喜独来独往,但从现在起,你
恐怕很难摆脱咱们的眼线了。呵呵!冷梅姑娘呢?”
“一早便动身往金坛去了,去沿途追查上次姬家父子经过此地的行踪,三天后方可
返回。”
“好好待她,她是个好姑娘。”
“我会的。”
“酒足饭饱之后,在下要告辞了。”
“彭前辈……”
“欧阳老哥等着回报呢!”
永旭心中焦躁不安,穷儒失陷的消息,令他暗暗叫苦。姬家父子恨死了穷儒,看来
穷儒必定凶多吉少。
急没有用,得不到顺天王的消息,一切免谈。
有大魔与黑道群雄协助搜救穷儒,他略为宽心。
独木不成林,他一个人的确孤掌难呜,大魔真够朋友,在他最需要朋友时赶来相助,
他不再感到孤单。
他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