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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有?‘菊夫子’是死了,但他的女儿小珠未死,这个小珠能为父立碑,至少也在十六、七岁以上了吧?”
“对对!”李悔道“可以说‘菊夫子’未死。”
鱼得水道:“至少他的武功还留在世上。”
小熊道:“万一这个徐小妹没有学她父亲的绝学呢?”
鱼得水道:“这种可能极少。”
这工夫李悔忽然大声道:“看!碑后还有‘墓志铭’哩!”这一点鱼得水还没注意到。
他仔细一看,这墓志铭中大意是‘菊夫子’被人所袭,伤重不治。施袭人之必是‘松竹梅’中另外三人之一,此仇必报……”
李悔道:“这下子可不用找了。”
小熊道:“不,这么一来更该找。”
鱼得水道:“的确,我们还是要找,但也不必急在一时,把其他的重要的事都拦在一边了。
于是鱼等离开了终南山。
南宫远师父侄也走了。
这个徐小珠是谁?她在何处?却没有人知道。
白雨亭没有说错,至少‘菊’是个女人,他似乎知道这一点。“火球”张鑫一身华服进入这家勾栏院中。
大茶壶急忙上前招呼,道:“少爷,有相好的吗?”
张鑫道:“没有。”
“小的给少爷介绍一位,包您满意。”
张鑫道:“你们这里最美的姑娘是哪一位。”
龟奴道:“玉英姑娘。”
“最年轻的呢?”
“红豆姑娘,才二八年华。”
张鑫道:“以这二位姑娘来说,那一位更美些?”
龟奴道:“这个……”他接受过红娘的好处,说话自然要思考一下,但一个对他好,另一个对他更好些。
他正要说出另一个的名字,正好门前有一个三十出头,风韶不恶的美妇走过,张鑫道:“这一个怎么样?”
龟奴脸一板,道:“贵客开玩笑了?”
“开玩笑?不会,我以为中年女人更体贴、更成熟。”
龟奴冷冷地道:“那是老板娘。”
“老板娘?老板呢?”
“老板娘就是老板,由于她是女人所以不称老板,而称老板娘。”
张鑫道:“那好极了,就是她,价码由她出,少爷别的没有,就是有银子……”立刻塞给他一张银票。
龟奴一看,乖乖!真大方,居然是一百两。
这儿的红姑娘“打茶围”是三十两,开门八十两,过夜是一百五十两到二百两,这比开门还多了二十两。
来本这是绝对不可以的,看在银票份上,故作不见吧!
他抬抬下鄂,道:“就在楼上后面,少爷,你可别说是我指点你的,老板娘只接一个客人,别人不接。”
张鑫没听清,要是听清了他一定要问她接的那个客人是谁?张鑫上了楼一直往后走。
后面是个单独的大房间,到了门口,正好门内探出一个头来,道:“什么人?”原来正是老板娘。
这位徐娘,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风情万种,张龛鑫手就捏了她的粉脸一下。
她叫了起来,道:“×你格娘!你以为老娘也卖?”
张鑫道:“怎么?你不卖?”
“×你格娘!我要是卖,你娘也卖!”
小张一脚插了进来,道:“越是不卖我越有兴趣。”
屋中很豪华,老板娘嚷嚷着骂道:“×你格娘,你以为老娘好欺负是不是?嘿嘿!包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床上放下了蚊帐,帐内有人在睡。
老板娘一嚷嚷,这个人也就醒屯,坐了起来。
小张以为,明明接客却说不接客,未兔瞧不起他,道:“老梆子,你放心,爷们有的是银子、玩得起你!”
就在这时,蚊帐突然撩了起来。
小张惊极,嗓中发出一声怪叫。
原来这帐中之人,竟是他的师父“雷神”苗奎。
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太巧了吧?也可以说小张的运气太差了,在他魂飞天外之下,知道逃走不易,立刻跪了下来,道:“师父,徒儿不知是您,徒儿该死……”
说着自打耳光。
老板娘道:“老苗,这小子是你的徒弟呀!”
“这是我苗奎瞎了眼,他竟然一犯再犯……”
他的意思是说,上次把当铺的女人弄了,今夜又要弄这一个,这个徒弟真是踏着头顶拉尿,太欺人了。
老板娘道:“什么,一犯再犯。”
苗奎杀机顿时,由床边站起来,提起手掌。
张鑫知道到了生死关头,只有闭目等死。
那知工夫突然有人自后窗射入,向苗奎猛攻一脚。
这当然是意外的事,苗奎的注意力全在小张身上。
这一脚凌空踩到,既狠又快,只不过苗奎毕竟是老油子,临危发现有人施袭,半转身子一闪。
这一脚太快,而他问得也稍迟了些,“蓬”地一声,左肩仍被踩中,后退了五、六步之多。
小张那会放过这机会,跃起窜出门外溜了。
如他还有师徒之情,就该留下对付敌人。
来人是李双喜,他们是势不两立的。
“雷神”是吴三桂的人,吴恨透了李闯。
李双喜是李闯的义子,自是他们猎取的目标。
“原来是你这个小贼!”
“老贼,你真有出息,师徒二人几乎走了同一条‘水路’。”“雷神”也知道李双喜身手了得,本想立刻使出火器,但李双喜已经攻了上来,他只好接着。
这屋子很宽敞,二人激烈的打斗,一些古玩都打破了,老板娘在外面哭闹,似乎她的恩客并没有那些古玩重要。
李双喜自然也知道他的火器利害,更知道论武功,苗奎也不逊他,刚才主要是想施袭而已。
一击不成的就要撤退。
李双喜穿窗而去,在屋内苗奎不敢用火器,怕毁了老板娘的陈设,到了外面就不客气了。
连续使用两种火器,炸伤了李双喜。
只不过仍然被李双喜逃脱了。
李双喜的腰、腿上都被炸伤,他必须找地方疗治。
在附近镇上李双喜有一幢民房,越墙而人。
他这才知道,“雷神”非比等闲。
要不是闲得快,一件威力更大的火器,足能炸断他的双腿。
亮了灯一看,炸得很厉害,立刻找出药物自疗。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异声,骇然抬头,发现门外站立卫人,竟是“千手秀士”贾笙噙着一副狞笑。
李双喜道:“贾笙,你是君子,不趁人之危。”
贾笙道:“今夜我宁愿作小人!”
李双喜“呛”地一声撤刀在手上,道:“爷们受了伤,也不会在乎你,只怕你这怪物也是白忙一场!”
贾笙道:“交出一样东西,我留你的活口。”
“什么东西?”
“你一向引以为豪的东酉。”
李双喜冷笑道:“的确引以为豪,因为你这辈子……”
贾笙撤剑攻上,狠快无比。
贾笙今夜决定要带走那件东西。
李双喜不受伤是不会怕贾笙的,目前他接不下他的四、五十招,很可能就会流血过多倒地不起。
只不过要脱身却也很难。
此刻有一双眼睛在注视屋中的火拼。
她稍一筹思就作了决定,立刻撤出伸缩短棒。
只要看到这“乾坤棒”就知道她的来历了。
用此棒的人,只有白雨亭父女和他的徒弟三人。
贾笙一看白芝到了,立刻破门而出,李双喜走近,白芝算‘算了!你的伤不轻,我来为你疗伤。”
李双喜很感激,道:“白芝,你迟来一步我就完了。”
白芝道:“你们二人怎会结下梁子!”
李双喜自不能说出怀疑白、贾二人有一手的事,于是就以谎言搪过。
白芝为他疗伤,道:“双喜,似乎目前要捉你的人不少?”
“我知道,吴三桂的人绝不会放过我。”
“清廷的‘巴图鲁’也在找你?”
“当然。”李双喜道:“其实南胆的人也不会放过我的。”
“双喜,我们可以到边陲去。”
“哪里?”
“比喻说:塞外和西域某处,没有人认识我们。”
“白芝,你真的愿意和我一道去厮守一生?”
“怎么?你不信任我?”
“白芝,当今武林中除了你,我是谁也不信任了。”
白芝道:“双喜,你在中原太危险了?”
“要带走那些宝物可就有点难了!”
一把它一处一处地掘起,一处一处地卖掉,变成银票带走,再多也不用发愁了吧?”
李双喜道:“白芝。这主意很好,在我养伤期间就由你来处理,挖一处卖掉一处……”
白芝道:“双喜,你信任我吗?”
“白芝,你说这话就不对了。”
“好,我来办,你的伤全愈后,咱们差不多可以离开中原了。”“到那时候,手中有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身边又有一位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我不是变成了神仙了?”
司徒胜听说师父白雨亭殁于终南山,兼程赶往。
这天在饭馆中吃饭,忽然有人打招呼。
“小伙子,你不是司徒胜吗?”
这些年轻人身材高挑,颇为英俊,连忙抱拳道:“在下正是司徒胜,这位前辈子……”
“我是‘魔钩’庞大元……”
“原来是家师的故交,失敬,失敬!”
庞大元道:“看你行色匆匆,要去何处?”
司徒胜道:“家师去世,晚辈要赶往终南山为家师料理后事,此事庞前辈没听说吗?”
庞大元愕然道:“这消息正确吗?”
“是友人告知,谅不会假。”
庞大元道:“真想不到白兄会走得如此之早,不知是什么人居然有此身手?你可知道吗?”
“据说是‘天边一朵云’南宫远和他的师侄女施袭。”
“卑鄙,”庞大元道:“好老贼!我有机会也会为白兄报仇。”二人谈了一会,庞大元先走,稍后司徒胜也离开了此地。
那知出镇才七、八里,天色傍晚还未黑,就被人挡住去路。
这人居然也是个年轻人。
“你是司徒胜?”
“是……是的,请问姑娘是……”
“王八蛋!你少装糊涂……!”
“姑娘怎可骂人!在下和你又素不相识!”
“你要去终南山是不!”
“姑娘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要管,去收白雨亭的尸对不!”
“对对!莫非姑娘听到了不久前在下与庞大元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