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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一楞,道:“老弟,你的胃口太大了些吧!你有一亿两吗?”
“小弟没有那么多,却相信老兄进了北京以后,要弄亿两并不难,小弟一看就知道老兄是个腰缠万贯的人。”
这头目被奉承之下,道:“好,我就和你赌一亿两,这真是史无前例的赌局,就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如此豪赌。”
这头目并不是下级头目,而是等于一个总兵阶级的大头目,他们的抢掠在分脏时,也是要分等级的。
于是派部下去向其他头目凑成了一亿两,如果输了拿不出一亿两,留下两条命来。
匪贼们听说这一桌骰子赌一亿两,都来看这空前盛举,门外挤满了人,这工夫有人为庄上代掷。
鱼得水道:“在下与老兄对赌,有人代掷,这未免有点……”
庄上道:“只不过是因为爷们的手气不顺,找人代掷一下而已,你如果怕这代掷的人比你高明,那就算了!”
鱼得水艺高胆大,他逮过太多的老千,自一二流老千口中学不少的赌场绝技,有的真是神乎其技。
鱼得水道:“好吧!只怕这位是位高手。”
代掷的人一身的细皮白肉,不像是匪贼中人。
此人拿起骰子,既不阿气,也没有什么其他毛病,如掷骰子大声吼叫等,只掂了掂骰子就掷入碗中。
鱼得水全神贯注,看不出他弄鬼。
凡是弄鬼的动作,大致都不外乎向骰子呵气(把口中的假骰子吐出,真的纳入),或者搓骰子等。
搓骰子那蚓人视线而自袖内换骰子。
反正不管怎么变,正是所谓万变不离其案。
骰子很正常地在碗中滚动,然后停止——“豹子”。
喊叫声有如巨雷,这一掷几乎就赢了一亿两。
汤尧心想,这一次老鱼只怕遇上硬手,拿不出一亿两就要交出两条人命。
本来就不该答应要别人代他掷嘛!
鱼得水虽然有点惊奇,却仍是不慌不忙!
首先他拿起骰子掂掂,检查一下,发觉没有毛病。
于是他也没有什么花稍,掷入碗中。
骰子停止,小熊和小郭先叫了起来,于是又是一阵鼓噪,原来也是“豹子”,怎么会这么巧呢?两人都是“豹子”。
汤尧手心出了汗,心道:“老鱼真有一套,无怪他不慌不忙,好整以暇了!”
这位细度白肉的代掷人不由面有奇色。
因为这种巧合也不多,而且也看不出鱼得水弄鬼。
他拿起骰子,也没有花稍立刻掷出。
骰子在碗中打滚,就像在匪头目心中打滚一样。
如果输光,这次北京所抢掠的全输光还不够,还要欠同僚的数千万两,那才是窝囊的事哩!
骰子停止,又爆出鼓噪,屋顶几乎都被揭开。
因为又是“豹子”。
这细皮白肉之人暧昧地笑笑,似乎在说:“你再掷个‘豹子’看看!”的确,可能有稻多人也这么想。
汤尧手心出汗,贼兵太多,其中也许不乏高手。
一旦输了,鱼得水抬面上全部赌资不到一亿两,拿不出那就有麻烦,何况要带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又谈何容易?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鱼得水身上。
他一脚踏着座位,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骰子贩入碗中所有的眼神都跟着三枚骰子滚动。
骰子一停,连汤尧都跳了起来。
其余的观者如同疯狂,都说有生来未见过这种赌局。“钓子”,二人各掷了两次“豹子”。
观者疯狂地叫着,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这种怪赌局。
庄家也紧张起来,他毕竟是贼盗出身,虽是较高的头目,毕竟谈不上涵养,道:“我×你姊!要是你弄鬼,大爷劈了你!”
鱼得水没有出声,这话一点也不过火。
一时他弄鬼被对方抓到,劈了是举手之劳。
细皮白肉之人抓起骰子,犹豫了一下。
似乎他也有点紧张了,能两次挪威“豹子”,就是高手,只不过不论任何高手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每次都掷“豹子”。
人一紧张,那就什么也不对劲了。
就算下棋或者唱戏曲,只要紧张,都不会有正常演出。
事关一亿两白银以及贼头目的威胁,他怎会不紧张?他抖着手掷出。
骰子在碗中滚动,先是两个停下,是“豹子”的架势,只不过最后一个停止却是两点,不是“豹子”。
很多人发出惋惜声,甚至惊叫。
汤尧把手心的汗往衣上擦了几下,小熊和小郭也像两根压紧了的弹簧松了下来。
鱼得水搓搓手,抓起了骰子。
他很小心,绝对不使任何人抓到藉口,说他有花稍、弄假等等,因而他就绝不作出怪动作来,轻轻一掷。
骰子停止,全场哗然,是“豹子”。
细皮白肉之人呆了。
甚至他浑身抖了起来,庄家道:“你是不是太紧张?”
细皮白肉之人道:“是……是的……”
“你对我没有信心?”
“有……有,只不过……我怕大爷您拿不出一亿两而为难,所以……所以……紧张极了……”
庄家目光中好象有磨刀声,未再说什么。
他却把一亿两银票推了过去。
汤尧帮他整理,边整边纳入口袋。这工夫观众纷纷走开,因为赢了这么多的钱,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会有什么火爆场面。
说不定这头目会当场把这二人切成一百零八块。
对方只知道鱼、汤二人一伙,还未注意小熊和小郭。
那知这头目还不死心,也可不说还不想动粗野蛮横的,道:“老弟,咱们的赌局还没有完。”
鱼得水道:“完了!”
庄家道:“还没有完,最后还有一次。”
鱼得水道:“老兄是说你还有一亿两?”
“这虽不是一亿两银子,却比一亿两管用。”
“这话我就不懂!”
庄家拍拍手,吆喝道:“亮宝!”
“亮宝?亮什么稀世罕见的宝物?”
什么宝物能值一亿两?因为现在对方要赌,没有一亿两是不成的。这时立刻有人轰喏,立刻逐出旁观者,用一块布围了一块约一张八仙桌子大小的地方,不知道要玩什么把戏?在里外围布的人都是女人,这使人相信,这布围之内必然是个女活宝,不然绝不会用女人负责围布。
庄家道:“这个宝作价一亿两,老弟愿赌就赌,在下并不勉强。”
“我总要看看货色。”
“当然!”
“看了之后,赌与不赌其权在我。”
“当然!”
鱼得水道:“那就亮宝吧!”
此刻除了鱼得水及庄家,谁也不准看布围。
这表示这宝是十分尊贵的,和一般绑票而来的女人不一样,庄家这时命令道:“上升尺半。”
布围立刻缓缓上升了约一尺半。
在鱼得水的位置上,可以看到一双溜光水滑的五足和玉腿。只是看到的仅仅是这女人的小腿部分。
鱼得水以为,这是一双至美的玉足,不论是脚的长与宽比例都好,脚趾长度也好,几个脚趾的大小比例也好。
尤其这美足上没有一根浮筋,也不见骨痕。
“这固然是一双美足,仅是一双玉足就值亿两?”
“当然不!你再往上看。”庄家道:“再上升半尺。”
布围又缓缓上升了半尺。
现在可以看到膝部稍上一点,不论男女的腿,膝部都是重要关键,只要膝部凸出,这只腿就和美绝缘了。
这膝部很平直地把大小腿连贯起来,很好!
庄家道:“再上升一尺!”
这一尺非常重要,因为鱼得水已可以看到这玉腿的根部了,现在整个玉腿和玉足都完整地表现出来。
甚至这位宝在布围内还缓缓转身,让鱼得水能看到她的玉腿前后左右及上下任何部位的全貌。
陡然间,鱼得水的心头好像被戳了一下。
他的目光盯在一块小小的茶色胎记上。
那是在她右大腿的外侧上端部分,有块小指甲大小的茶色胎记,但由于太往上,接近布围边缘,还不敢确定。
鱼得水道:“可否再上升半尺,或者三四寸?”
庄家扬手道:“半尺不成,三寸即是极限,好,再上升三现在,鱼得水看清了那块胎记,茶色,小指甲大小。
这是白芝右大腿外侧所有的。
那次到白府去抓白雨亭,白芝和金大婶表演了色狼入侵的勾当,鱼得水曾把白芝抱上床,那时她是全裸的。
他看到了她的胭体的十之八九。
只有最紧要的下体部位由于浴盆小,身子半蜷在内而看不到,却看到了他右腿上部外侧的茶色胎记。
这是绝对错不了的。
第一,她的玉腿及玉足天下无双。
大概也只有李悔差堪比拟,而这胎记却是独一无二,相信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在那部位有此胎记了吧?鱼得水道:“好!就赌她一亿两。”
庄家道:“不会后悔?”
“不会!”鱼得水道:“但我要问清一事,如我再赢了可以把她带走?”
“当然可以!”
“请问,这是你的俘虏吗?”
“正是,刚刚俘虏的,但她保证遇上好卖主她可以值一亿两,你来之后,她告诉我,在你面前值一亿两。”
鱼得水道:“老兄知不知道她的姓名和来历?”
“只知道她叫白灵,她自己说是明朝新乐侯的外甥女,所以也可以说是贵胄千金哩!”
鱼得水认定,这正是白芝。
白灵也就是白灵芝的意思。
至于是新乐侯的外甥女,那是胡扯的。
问题是,她如果真俘虏,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身分来?莫非在大内看到的怪衣瘦小之人不是白雨亭?庄家道:“老弟决定赌了?”
鱼得水道:“赌了!”
于是庄家对细皮白肉的人道:“这次你自管放心大胆地掷,不必紧张,就是再输一亿两也无妨!”
这人挪起骰子,心情还是紧张,只是比上次好得多。
这次赌的是个女人,赌女人总比一亿两差得多。
这一掷又不是“豹子”,而是八点。
汤尧以为,鱼得水不该再赌了。
汤尧虽未看到那双腿,他大致也能猜出来,这女人可能是白芝,他是自白灵这名字产生联想的。
鱼得水的心情非常轻松,因为他太有把握了。
不必掷“豹子”,掷个九点就赢了。
果然,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