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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少主若是现在改变心意,尽可以回去。”
“我为什么要改变心意?”
“我是说……”
“欧阳姑娘把我当什么样人了?我就那么吃不了苦么?我是几经深思才作的决定,为了欧阳姑娘,我愿意承受一切。”
“对少主,我心里已经开始歉疚了。”
“不必,没有人勉强我,是我心甘愿意的,再说,欧阳姑娘也太小看南宫玉人了。”
欧阳小倩还待再说。
“走吧!我带姑娘到我说的地方去。”
欧阳小倩转了话锋:“什么地方?”
“姑娘很快就知道了。”
欧阳小倩没再说话。
南宫玉人往前走,约摸顿饭工夫,来到一处,这个地方在一座小庄院的后头的一片树林里。
欧阳小倩道:“到了么?”
南宫玉人道:“到了。”
欧阳小倩道:“这儿是……”
“这儿仍在‘南宫世家’的范围之内,这座庄院是‘南宫世家’的产业。”
“南宫少主带我上这儿来是……”
“这里住着家父的一帮朋友,我认为这是姑娘乐于知道的。”
欧阳小倩目光一凝:“南宫少主是说,他们是‘金’邦的‘敢死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所以带姑娘来,就是要姑娘认一认。”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总有十几廿个。”
“都是什么样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少主见过他们么?”
“没有,我只是听说家父在这儿接待这么一帮朋友。”
“怎么知道他们还在这儿?”
“家父刚把作们送到这儿来没多久,听说他们要在这儿长住,至少要住一段时日。”
春兰道:“姑娘,要不要知会燕少侠?”
“怎么知会他?”欧阳小倩道:“咱们就不能做点什么么?”
南宫玉人道:“谁是燕少侠?”
欧阳小倩道:“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南宫玉人双眉微扬,要说话。
欧阳小倩不知有意,抑或无意,把话岔了开去:“少主要我认一认,我也没见过他们。”
南宫玉人只好跟着欧阳小倩的话走:“姑娘也没见过他们?”
“少主想想看,家父怎么会让我见他们?”
“那就没法认了。”
“少主,咱们可以进庄院去么?”
“姑娘是说……”
“只要咱们能进去,见到他们,相处一段工夫,我能辨认他们是不是‘金’邦的‘敢死军’。”
“姑娘怎么辨认他们?”
“他们身上刺有表记,有些习惯也跟咱们不同。”
“那么姑娘刚问,咱们能不能进去……”
“我不知道少主是否愿意再踏进‘南宫世家’的产业,也不知道南宫伯父是否已获悉少主离家的事。”
“为了让姑娘辨认,我愿意再踏进‘南宫世家’产业,至于家父是否已获悉我离家事,白伦一定会飞鸽传书,禀报家父,但相信家父还不至于不让我回来。”
“那就好,只不知道南宫伯父会不会在此地。”
“家父不可能在此地。”
“那么咱们这就进去吧!”
“容我带路。”
南宫玉人带路,从庄院旁往前绕去。
到了庄院前,只见庄院大门紧闭,外头空荡,里头寂静。
欧阳小倩道:“没有人么?”
南宫玉人道:“这似乎可以想见,家父那帮朋友是何许人了,我来叫门!”
他上前叫门,叫了半天才听见里头有人问:“谁呀!”
有点不耐烦,还带点火气。
南宫玉人道:“不会开门看看么?”
门豁然开了,一个中年黄衣人探出了头,正要发作,一眼看见是南宫玉人,一怔!忙陪笑脸,而且诚惶诚恐,急步迎出:“啊!是少主,您怎么没派人知会……”
南宫玉人冷然:“你现在知道,还迟了么?”
“不迟,不迟……”
“闪开,别挡住我的进门路!”
中年黄衣人可没有闪开:“少主是要……”
“废话,我要进去。”
“少主原谅,老主人交待,此地只接待外宾……”
“你怎么说?”
“少主原谅,少主原谅!”
“这么说,我从这儿路过,带朋友进来歇歇都不行了!”
“少主明鉴,这是老主人的令谕。”
“老主人的令谕,此地只接待外宾?”
“是的。”
“难道我的朋友不算外宾?”
这到是!
“得有老主人的允准。”
“大胆!”
“少主……”
“闪开!”南宫玉人扬掌掴了过去。
“叭!”地一声脆响,那中年黄衣人捂脸暴退,砰然一声撞在门上,没等站稳他就急忙闪开了。
南宫玉人回过身来,像个没事人儿,他欠身摆手:“欧阳姑娘,请!”
欧阳小倩也像个没事人儿,她微颔螓首,带着四婢当行跨进大门,进了庄院。
南宫玉人跟上一步,紧陪在旁。
进了大门,绕过影背墙,六个人却立即停住了。
为什么?因为……
那条把前院一分为二,通往后院的青石小径上,摆了把上铺锦垫的太师椅,太师椅上坐着一名肌肤白皙的清瞿黄衣老人,老人两旁,站的有黄衣老者,也有中年黄衣人。
定了定神,欧阳小倩低声道:“少主不是说,南宫伯父不可能在这儿么?”
南宫玉人没有说话,上前施礼:“爹!”
清瞿黄衣老人像没有看见他。
欧阳小倩带领四婢上前检衽:“南宫伯父。”
清瞿黄衣老人抬了手,很轻微的抬了抬手:“贤侄女少礼!”
“多谢南宫伯父。”
清瞿黄衣老人这才转望南宫玉人:“玉儿,你好威风!”
南宫玉人道:“他不让孩儿进来。”
“那是爹的令谕。”
“难道欧阳姑娘不算外宾?”
“你事先有没有请准爹?”
“孩儿跟欧阳姑娘只是从这儿路过,事先并没有想到到这儿来……”
“你敢骗爹!”
“孩儿不敢。”
“你可曾想到,爹会在这儿?”
“孩儿没有想到。”
“你可知道,爹为什么会在这儿?”
“孩儿不知道。”
“爹就是为了等你。”
南宫玉人身躯一震:“白伦已经飞鸽传书禀报您了。”
“那是他的职责。”
“孩儿并没有怪他。”
“谅你也不敢怪他。”
南宫玉人扬了扬眉,欲言又止。
“怎么,爹这么说你不服!”
“孩儿不敢。”
“谅你也不敢!”
南宫玉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异样表情。
“爹料到你会到这儿来,所以先赶到这儿来等你,你果然来了,能说事先并没有想到到这儿来?”
南宫玉人没有说话,谎言遭拆穿,他无法辩解,能说什么?
“你对爹从没有说过谎,如今果然不同了,好,好!”
欧阳小倩什么样一位姑娘,焉能听不懂这话?只是她没有说话,她不想辩解,也没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揽。
南宫玉人也懂了,他立即道:“这跟欧阳姑娘无关。”
“爹没说跟欧阳姑娘有关,爹说了么?”
他是没说。
南宫玉人没说话,他没话说。
“白伦禀报爹,说你离了家。”
这是实情,南宫玉人不能不承认,他也没打算不承认,他道:“是的。”
“为什么?”
南宫玉人没说话。
“你不好说,我说,其实,你都不要家,不要我这个爹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还真是。
只是南宫玉人还是没说话。
“听白伦说,你是不满我的作为,是么?”
“是的!”南宫玉人忽然点了头。
清瞿黄衣老人脸色微微变了一变:“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当你还得我喂你吃的时候,你怎么从来没有不满我的作为?”
南宫玉人毅然道:“那时候您并没有犯什么大错。”
“说得好,如今我又犯了什么大错?”
“您的那些朋友。”
“我的那些朋友?”
“您那些住在这儿的朋友。”
“我那些住在这儿的朋友怎么了?”
“他们不是咱们大宋朝的人。”
“怎么说,他们不是咱们大宋朝的人?”
“不错。”
“那你说他们是……”
“他们是来自‘金’邦‘敢死军’。”
“来自‘金’邦的‘敢死军’?谁说的?”
“不必谁说,您自己清楚。”
“我自己清楚,他们不是,我听也没听过什么‘金’邦的‘敢死军’。”
“您可愿让他们出来,让欧阳姑娘辨认一下?”
“怎么辨认,他们有什么不同?”
“欧阳姑娘自有她的辨认方法。”
南宫玉人还算机灵,他没说。
“来不及了,我的那些朋友已经走了。”
“怎么说,他们……”
“主人的儿子对他们这么不友善,他们焉能不走,早走免得受辱。”
“爹,他们虽然已经走了,可还是您的朋友。”
“不错,怎么样?”
“‘金’邦觊觎咱们大宋朝锦绣河山已久,他们派遣潜来中原的‘敢死军’,用心不想可知,您不但跟他们来往,还接待他们,掩护他们,爹,您这是……”
“这是”什么,南宫玉人没有说出口。
清瞿黄衣老人道:“这是什么?玉儿,这事你并不是现在才知道,你早知干什么来着?”
“爹,我懂您的意思,无论如何,孩儿还知道醒悟……”
“那么我这个做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