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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你心意已决?”
“是的。”
“你愿意领罪?”
“是的。”
瘦削白袍老者突然站了起来,神色怕人,暴叫:“好,我成全你,押下去!”
两名黑衣汉子过来架住白衣女子就走,转眼间进入后院不见了。
“都是那个东西,都是那个东西。”白衣年轻人切齿咬牙直跺脚。
“没有用,他也得不到。”
“爹,您真要杀她……”
瘦削白袍老者一掌掴了过去:“没出息的东西。”
“叭!”地一声脆响,白衣年轻人忙捂住了脸,惊叫:“爹!”
瘦削白袍老者怒声道:“留着她有什么用!”
白衣年轻人道:“还不都是因为那个东西,要不是那个东西,她怎么会不愿意,从小到大,她不是一直跟我挺好?”
“就算都是因为那个姓燕的,你又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我杀了他,然后再告诉她,让她没了指望死了心,她自然就是我的。”
“我不许,不许你惹事生非,对咱们来说,越少惹是非越好。”
“爹……”
“你给我住嘴,咱们的正事还没有办成呢!你知道不知道,办不成正事,连我都要倒霉。”
瘦削白袍老者一甩衣袖往后去了,转眼间进入后院不见。
白衣年轻人神色怕人,一跺脚,腾身飞射而去,他往庄院外去了。
几名黑衣汉子要叫没敢叫,也来不及了。
莫婆婆、于伯、小嫦、小娥坐在一间精舍里,四个人愁容满面,没一个说话,静得令人隐隐有窒息之感。
突然,莫婆婆听见了什么,她一双老眼闪射精芒,霍然转望精舍门:“什么人?”
小嫦精神一振:“别是他折了回来。”
她站起身飞扑出去。
莫婆婆、于伯、小娥也急急出屋。
精舍前,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是那白衣年轻人。
小嫦停住了,莫婆婆也停住了,几个人脸上的惊喜,刹时间全没了。
白衣年轻人冷然道:“怎么?不认识我么?”
小嫦、莫婆婆、于伯、小娥施下礼去,只是有点勉强:“见过大少爷。”
“是不是因为我父子抓走了你们姑娘,你们心里有所不满?”
“我们不敢。”
“谅你们也不敢。”
莫婆婆等没说话。
“告诉我,找姓燕的来救你们姑娘,是你们谁的主意?”
“是属下婢子的主意。”
莫婆婆、于伯、小嫦、小娥几乎异口同声。
“那么是谁去找姓燕的?”
“是属下婢子!”
“是婢子!”
又一次异口同声。
白衣年轻人怒声道:“这不是问罪,用不着抢!”
莫婆婆、于伯、小嫦、小娥没说话。
“到底是谁?”
小嫦毅然道:“是婢子。”
“很好,告诉我,你是在那儿找到他的?”
小嫦没说话。
“说!”
小嫦开了口:“婢子是误打误撞碰上他的。”
“大胆!”白衣年轻人跨步而至,扬手一挥,小嫦粉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小嫦捂着粉颊惊道:“大少爷……”
白衣年轻人戟指小嫦:“再敢不说实话,我打烂你的嘴?”
莫婆婆忙上前道:“小嫦,你怎么能不对大少爷说实话?快对大少爷说实话!”
小嫦玲珑心窍,一点就透:“是在小镇庙口,他朋友的一个棚子里,那儿只那么一个棚子。”
白衣年轻人也不傻,冷笑道:“莫婆婆,你为认我不是他的对手,巴不得我尽快找到他,是不是?”
莫婆婆微一惊:“属下不敢,事实上属下并不知道大少爷找他干什么?”
“找他干什么?你放心,绝不会是给他请安问好。”
莫婆婆仍道:“属下不敢。”
“不管你敢不敢,等我回来,这笔账我要跟你好好算算。”
话落,白衣年轻人腾身飞射而去。
小嫦忙转过脸道:“莫婆婆,他找他干什么?”
“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那……”
“你放心吧!他绝不是人家那位的对手。”
“这我知道,我是担心他回来……”
“他回来要找我算账!”
“可不。”
“我一点也担心。”
“莫婆婆……”
“小嫦,你一向挺聪明的,怎么偏在这时候糊涂,他得能回来才行,是不是?”
小嫦咬了牙:“该替咱们姑娘出口气!”
“对!”小娥也道:“说不定这么一来,那位知道姑娘又回去了,会赶回来再救姑娘。”
“对!”小嫦兴奋激动。
于伯却皱着眉道:“我只担心一点……”
莫婆婆道:“老头子,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会暴露咱们的身份。”
这句话听得莫婆婆、小嫦、小娥三个人脸上的兴奋激动之色,马上消失了。
可是,旋即,小嫦道:“管他呢!反正不能怪咱们。”
莫婆婆一点白头:“对!”
祖冲、侯老三、邢老六正在棚子里呆坐。
“平日咱们不是也这么过的么?”侯老三道。
“怎么?”邢老六问。
侯老三道:“怎么咱们那位兄弟一走,就变得全没意思了?”
“可不!”邢老六道。
祖冲耸耸肩没说话。
门帘一掀,棚子里进来两个人,两个中年青衣汉,一个瘦高,一个魁伟,瘦高的马脸阴森,魁伟的豹头环眼,可都一脸横肉,神情骠悍。
祖冲、侯老三、邢老六眼皮子多杂,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称“辣手双煞”,侯老三、邢老六当即站了起来,只祖冲坐着没动:“两位是……”
瘦高青衣人道:“找人!”
“找谁?”
“找你。”
祖冲站了起来:“两位找我是……”
“打听个人。”
“两位打听谁?”
“一个姓燕的。”
“两位来迟了一步。”
“怎么?”
“他已经不在这儿了,走了!”
“上那儿去了?”
“不知道。”
瘦高青衣人一翻腕,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手疾快如电,一下子扎进了邢老六的小肚子。
邢老六闷哼了一声弯下了腰。
祖冲、侯老三大惊,惊喝出声,就要动。
“辣手双煞”真快,瘦高那个拔出匕首,魁伟那个也亮匕首,两把匕首已分别抵住了祖冲跟侯老三的心窝。
瘦高那个道:“知道不知道?”
邢老六倒了下去,倒下去就没再动。
祖冲悲叫:“老六!”
叫声中他要上前。
锋利的匕首尖已然扎破了他的衣裳,他没敢再动:“好吧,我带你们去!”
“早这样,不就不会死一个了么?”
祖冲没说话,跟侯老三含着泪发着抖,出了棚子,两把匕首紧抵着他俩的后心。
当然,庙口不少人都看见了。
可是看见了又怎么样?
这是一处土坡。
土坡上有棵大树,树下有个人正坐着歇息,那不是别人正是燕翎。
燕翎坐在树下,靠着树干,望着坡下的麦浪,正出神,忽然,他听见什么,定神,收回目光。
眼前落下四个人,祖冲、侯老三仍让“双煞”拿匕首抵着后心。
祖冲脸煞白,眼发红:“兄弟,他们找你,你看见了,我们俩不得不来,你六哥已经死在他们手里了。”
燕翎道:“谁说的?六哥就在他们俩后头。”
“双煞”一惊,急扭头,眼前空荡荡的,那有什么邢老六?本来嘛!一个死了的人,那能跟到这儿来?猛悟上当,急回头。
就这一刹那工夫,情势已整个改观,不只祖冲、侯老三已到了燕翎身边,就连手上的匕首也到了燕翎手里,当即又是一惊!”
只听祖冲道:“兄弟,真有你的。”
侯老三大叫一声,就要去抢燕翎手里的匕首。
燕翎拦住了他:“侯三哥,别急,我会替邢六哥讨回公道来的。”
侯老三哭了:“兄弟,你不知道,你邢六哥死得好冤!”
燕翎道:“侯三哥,别难过,我让他们拿两条命抵。”
一顿,转望“双煞”:“你们找我?”
瘦高青衣人道:“你就是姓燕的?”
“连认识都不认识我,找我干什么?”
“自有我们兄弟的道理。”
“既是找我,何必杀害无辜!”
“只怪祖冲不告诉我们兄弟你那儿去了!”
“那你们应该找我祖大哥。”
“这叫杀鸡敬猴,很有用。”
“好吧!你们已经找到我了,怎么样?”
“怎么样?要你的命!”
“我的命就在这儿,只看你们是否拿得走?”
“你看着吧!”
“双煞”要动。
“慢着!”
“你还要有什遗言?”
“谁让你们要我的命?”
“怎么见得非是别人?”
“因为你们两个连认识都不认识我。”
“那么现在不必问,死后到阴间去打听,自然就知道了!”
“双煞”闪身扑击。
燕翎动也没动,只见那两把匕首从他手里射出,白光两道,直奔“双煞”脚下。
只听两声惨叫!“双煞”不动了。
再看,“双煞”的右脚面,分别插着一把匕首,只留匕首柄在外,看插进脚面的深度,已经分别把两只脚钉在地上了。
侯老三叫一声,扑向瘦高那个,抓住瘦高那个,张嘴就咬住了他的咽喉。
瘦高那个再次大叫,挣扎,无奈侯老三就是不放。
没一会儿,瘦高那个不叫了,也不动了,侯老三松了口,也松了手,瘦高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