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回蹀踱了几步,燕铁衣严峻的道:“你再回忆一遍,一点一点的想,有关对方的来历,出身等可有任何线索可循?譬喻说,他们是否交谈?有没有叫唤出人的名号,职称或帮派的切语?什么样的穿章打扮?武功的路数,兵刃的种类,以及容貌的特征等等。”
突然,熊道元跳了起来,他自怀中摸出一枚黄亮亮的物件,双手呈到燕铁衣面前,边嗫嗫嚅嚅的道:“魁首不提,我差一点就给搞忘了,在拼斗中,我前后扎倒他们六七个人,就在其中一个汉子的身上,掉出了这么一件玩意,我当时心焦如焚,也未遑多看,便拾起来塞进怀里……请魁首过目,说不定自这件玩意上可以查出那帮横货的出身或根底来。”
顺手接过,燕铁衣口中在问:“其他方面是不是看得出什么端倪?”
熊道元呐呐的道:“那些人穿的衣裳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都有,使用的家伙也各般各式,枪刀剑戟都占全了,看不出什么迹像来……他们彼此之间极少交谈,只是呼喝吼叫,每个人的功夫高低迥异招术俱皆不同,一时也摸不清路子,这是一场混战,加以又天黑人多,对方的容貌也就不易辨清记牢,不过,其中有两个人我却似乎依稀有点印象,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
燕铁衣正想回答,目光却被手中这枚黄闪闪的物件所吸引--这是一枚用黄铜合金铸造的圆形脸谱,大小只如一个制钱,这个脸谱十分凶恶狰狞,但却雕镂细致,将这脸谱的浓眉铃目,巨鼻虬髯都刻划得丝丝入微,神韵若真,另外,围绕在脸谱周沿的,却是八条重叠的人臂形图案!
蓦的一愕,燕铁衣暗中灵光倏映,他脱口道:“八臂钟馗祁雄奎!竟会是他?”
呆了呆,熊道元也面上变色的道:“祁雄奎?魁首说的是,祁家堡的大当家祁雄奎?”
燕铁衣的语声里透着森寒:“普年之下,那里还会有第二个祁雄奎?”
熊道元迷惘又痛恨的道:“性祁的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了,他这么一把年纪,却把我妹子此般幼嫩夹生的黄花闺女抢去做甚?他是想动什么歪脑筋?这老淫棍!”
瞪了熊道元一眼,燕铁衣斥道:“不要胡说,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岂能骤下断语?”
熊道元涩涩的道:“但,但是,他没有劫夺二妞的理由啊!”
燕铁衣沉吟着道:“祁雄奎会不会以这种手段来,间接报复‘青龙社’,或是我个人?不过,我从来未曾与祁雄奎发生任何──,甚至连面也没见过,根本谈不上恩怨问题。至于‘青龙社’,也没有同他的‘祁家堡’有过什么利害冲突或其他纠纷,私人之间亦未闻及有何磨擦,说起来可谓毫无怨除可言,他忽出此举,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咽了口唾液,熊道元道:“魁首,我看性祁的老小子八成是个老色魔,见我妹子姿容不凡,美丽无双,因而见色起意,有心要劫她回去加以霸占。”
燕铁衣凛烈的道:“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却不大,我与祁雄奎虽无交往,亦不相识,但我也听闻过有关此人的传述,他的武功高,本领强,为人狂傲刚愎,目空一切,且性烈如火,独断专行,但却也是个讲义气,重然诺,不好女色的硬汉,因此,若说以他今天的武林地位竟去抢夺一个少女意图霸占,却是与他平素为人大相迳庭之举!”
熊道元愁苦的道:“有些人表面会装佯,魁首,而人的性情也会变异,所谓‘色胆包天’啊,一旦真叫女色迷住了,什么事做不出来哪?”
哼了哼,燕铁衣又在蹀踱,却一言不发,陷入沉思之中。
枭中雄……第五十六章 祸成双 龙凤不全
第五十六章 祸成双 龙凤不全
这时,任宣才陪着笑脸走上来,表情上是一种微笑带窘迫又遗憾的形色,他细声细气的道:“少爷,你先别急,请坐下慢慢商议,这个意外,诚是不幸,但焦虑也不是办法,且宽宽心,顺顺气,总能想出个解法事端的良策出来。”
说着,他又转向满头大汗的熊道元:“你也坐下歇会,熊老弟,喝口茶润润嗓子,看你也够泛累的了,身上犹带着伤,来,先坐下,我这就叫小儿去找个跌打郎中来为你上药……”
熊道元忙道:“老先生不用麻烦,我只是受了点皮肉浮伤,不关紧,更无须请郎中,我自带有金创药,稍停净沉一下再请府上那一位帮个忙,将药抹上去就行。”
任宣搓着手追:“我看还是请位郎中来看,比较扎实。”
熊道元连连挥手:“不用,老先生,真的不用。”
任宣又赶紧让客:“那先请坐,坐下说话,坐下说话……世堂啊……”
在这里一叫,任世堂早已及手捧茶送到熊道元面前,熊道元也真是又渴又累了,亦不客气,谢了一声,接过茶杯,一仰脖子便喝了个乾。
坐在椅上的燕铁衣默默注视着熊道元,一声不响。
乾咳一声,任宣又开口道:“少爷,我觉得……这桩麻烦的发生,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燕铁衣淡淡一笑,道:“老丈,你有什么责任?”
任宣有些惶恐,又有些苦涩的道:“唉,若非我硬要拉着少爷到舍下盘桓,你们便不会分开,既不会分开,以少爷的本领来说,他们就再来了多少人,也无法抢去熊老弟的令妹,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弄坏了事。”
燕铁衣十分平静的道:“你错了,老丈,该发生的事,总会接生,况且你并没有任何促成这种结果的企图,你毫无责任,老丈,请不要自怨自艾,否则就会更增加我心中的不安了。”
任宣呐呐的道:“我……唉,少爷,我才真是于心不安啊。”
那看上去精明又不失忠厚的任世堂,在傍扶住了老父,安慰着道:“爹,你老人家也莫忧急,大当家的在这里,以大当家的见识阅历,在外头的威望来说,任什么凶险之事大当家也会有法子化解的,爹这么一怨艾,倒反令大当家的心乱了。”
燕铁衣道:“世堂兄说得对,老丈,这不关你的事;如何处置这档子麻烦,我自有主张,你只须等着听消息就行了。”
又叹了口气,任宣道:“想想看,这般葱白水净,乖巧美丽的大姑娘,居然被一群强豪土匪在半途上劫走了……又正当这位姑娘许人之后,将要出阁之前,这,真是叫人不敢往好处去思量,尤其是她婆家,在知道此事以后,还不知会念成了什么样子呢!”
熊道元的额头上又见了汗,他心惶急的道:“可不是,我妹子恁般的标致法,一旦落到那些豺狼虎豹的手里,他们岂会轻饶了她?好比癞蛤蟆吃天鹅肉,谁不想来上一口?谁……”
燕铁衣冷冷的打断了熊道元的话:“衍了,你少再疯言疯语,不知所云,简直贻笑大方!”
熊道元急忙闭上嘴,光在那儿喘粗气。
燕铁衣急道:“动手前后,道元,你报过‘码头’没有?”
熊道元忙道:“没有,魁首曾有交待,不到必要,不露身底……”
燕铁衣微喟一声,道:“像这种事,往往报出堂上也不一定有用,对方既然动了手,就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了,有时更会得到反效果引发对方‘灭口’的动机……你没报堂也好。”
嗫嚅的,熊道元问:“魁首……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熊道元道:“实在搞不明白那祁雄奎为什么要劫掳二妞……他一直也没和二妞朝过面呀,他到底是为了何种目的?既无仇、又无怨,姓祁的更不好色,那他是打的什么主意呢?而且依我看,他们可能还不晓得二妞和‘青龙社’有着渊源。”
点点头,燕铁衣道:“我也是这么想,他们当不清楚二妞与我们的关系。”
熊道元道:“不过,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明白了,二妞一定会说出来!”
燕铁衣道:“‘祁家堡’隔你住的村子有多远?”
熊道元道:“往北去约莫四五十里路。”
沉思了一下,燕铁衣道:“我们等会赶回村子里去,如果祁雄奎在弄明白二妞的来历之后,他不想惹麻烦的话,当我们回到村子之前,说不定二妞已被他们送到家了!”
脸上立即透出一股喜色,但这股喜色却又马上凝冻了,熊道元担心的道:“但,魁首,如果他们没有把二妞送回来呢?”
燕铁衣的那抹笑容冷锐得有如刀锋:“这还用问么?既然如此,祁雄奎就必须要准备付出某种程度的代价了,而这代价,我保证他是得不偿失的!”
一咬牙,熊道元愤怒的道:“我们到家后,如二妞尚未被他们送回,魁首,我们就去把‘祁家堡’的老根给他刨掉!”
燕铁衣沉沉的道:“该怎么做,由我来决定!”
吸了口气,熊道元又道:“魁首,便算他们把二妞送了回来,事情也不能就此了断,‘祁家堡’好歹也得给我们有个交待,过得去的交待,这是道上规矩!”
深深望了熊道元一眼,燕铁衣道:“你怎么了,莫非道上的规矩还要你来教我?”
任宣忙在傍接口道:“少爷,遭到这等事,熊老弟恁情是心乱如麻了,所谓骨肉情深啊;而人一急起来,说话也就失之斟酌啦。”
燕铁衣道:“看样子,熊道元还得多受磨练才行,这些年的江湖饭,他全不知吃到那里丢了,看他那一付心躁气浮的样子,那里还像个老混混?初出道的雏兄也不会比他更来得冒失!”
熊道元哼也不敢哼一声,又在喘粗气。
任宣谨慎的道:“少爷,我虽不是武林中人,但也听闻过距此不远的‘祁家堡’,并听说那‘祁家堡’的上上下下金都是练家子,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在这附近地面上可算头一块招牌,没有人敢沾惹他们,那些人可横得很呢。”
燕铁衣低没的道:“老丈,你对‘祁家堡’的内涵,知道的只是一部份,实则,‘祁家堡’比你所听闻到的更要强大,更要霸道--他们不仅在这附近地面的名声响亮,他们在两河境内也是拔尖的一股力量,他们并不算是黑道人物,因为他们不在黑道的路子上谋生,也不遵守黑道上的传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