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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马背上的男人拼命扭动着,清河伸手到背后拍拍他的脸,恶劣地道:“王太子殿下,您扭得可真热情,万一我一激动,不小心坐断你的命根子,可不好。
感觉身后被她绑成挡箭牌的男人一僵,她才补充完:“所以为了您的未来着想,您还是快点带我回边界的好。”
为了防止这家伙在背后咬她脖子一口,她也顺带把他嘴巴封起来了,只以身体姿势告知她该走哪个方向。
既然是开展之势,又加上她当时被掳来这里走了不过半日,此处必然离开边界不远,不需要走到边界,只要骑到有秦军所在地,她就把这个家伙剥光了,换了衣服直接闯进军营。
但是身后的男人却也只顿了一下,便又开始扭动起来。
清河没回头,否则便可看见他眼中惊惶又凶狠的复杂眸光。
一路尘烟,八千里云和路,漫漫大漠孤月,冷如霜。
即便是被追捕,但是面前一片广袤幽暗的大漠,迎风驰骋依旧让人心神广驰。
清河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喜欢这种感觉,劫了王太子,挥刀而驰骋,甩掉追兵,就像《龙门客栈》里金湘玉所言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喝最烈的酒,玩最快的刀,杀最狠的人。
畅意又舒爽,多少年了,再没有这样的感觉。
本性里就有着狂野的野性,仿佛一下子被彻底释放。
莫邪听到那如银铃般,却比银铃更恣意畅快的笑声,灰蓝的眼睛闪过迷惑,这女人疯了么?
只是这种大漠儿女才会有的笑声,出现在她的身上却无比的——合适。
原本的愤怒和羞辱夹杂着迷惑形成复杂的感觉,却不明白是什么?
这样的女人,杀掉的话,会不会有点可惜
只是未等他想好,便忽然一震,马儿发出一声嘶鸣,陡然停住脚步。
清河正是奇怪,怎么驱赶,马儿却依旧原地不动地打着响鼻,仿佛极其不安。
汗血宝马本为万里挑一极其具有灵性,她顿时狐疑地看向四周。
一片寂静的戈壁滩上,远处几丛荆棘野草孤伶伶地生着,寂静而凄凉,连沙漠夜中出没的野生动物的声音都没有,寂静得仿佛极为不详。
清河微微皱眉,顿了顿,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见他脸色又青又白,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把扯下他口中的布巾:“莫邪,你在搞什么鬼!”
这男人一路挣扎得厉害,到了此处却如此的安静,鬼都知道有问题。
莫邪扫了周围一眼,脸色愈发铁青却仿佛极为镇定,冷笑里带了狰狞:“大漠之子,绝不受任何人威胁!”
那模样竟是存了死志么?
还真是他妈的有志气!
清河气极,狠狠两巴掌扇在他脸上:“蠢货!”
她已经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一直在向下陷落,难怪马儿根本不走,这混蛋竟然把她引入了流沙死地!
“你这贱奴竟然敢打我!你就等着死吧!”莫邪被两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心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极端羞辱,怒吼。
他一挣扎,顿时下陷得更快,马腿已经陷落了,马儿痛苦又惊恐地嘶鸣,却毫无办法。
“是么?目光短浅的蠢货一向死得更早,‘勇士’麻烦你早走一步!”清河冷笑,双手一推,在莫邪惊惧的眼神中把他推下马,足尖毫不客气地在他肚子上一踩,缓冲了落地力。
莫邪又惊又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只是送你早点上路。”清河趴在莫邪已经陷下去半边的身子上,犹豫地看了看四周,一狠心,慢慢地转过身一点点地躺到一旁的沙子上。
不论如何,一定要试试!
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看着清河奇怪的动作,莫邪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却仿佛灌了铅,不断地被下面张大了嘴的狰狞魔鬼狠狠吸纳着。
“哈哈我就是死也会拖着你上路,神会惩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别想逃!”他近乎歇斯底里地朝旁边也同样在下陷的清河嘶吼。
清河懒得理会他,努力放松呼吸,松软了四肢呈现大字型,让自己尽量如游泳般平躺在流沙上。
流沙吸附重物,只有尽量扩大自己身体接触流沙的面积,平均减轻压强,才能有机会不被吸附入沙土,逃出生天。
随着身体不断的下陷,冷汗一点点地沁出皮肤。
若是都要死,怎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她可不是这些古人,随便就什么大义,死士,义无反顾,她好容易得来的这条命,可宝贵得很。
放松放松我在游泳,就像游泳一样放松,放松,才能浮在水面上。
好一会,她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再继续下沉,心中一喜,立即慢慢地一点点地平坦挪移着身体,那个白痴要是被流沙吞了,搞不好漩涡会波及到她。
已经只剩下手臂和头还在外面的莫邪,不知怎么松开了身上的身子,手四处乱抓,试图挣扎出流沙坑。
只是越挣扎,吞没得越快,他也在同时发现了清河的动作和她没有再继续下沉,神智狂乱中带着震惊。
怎么会有这种事,流沙吞人,绝无生还,他见过两三次,却没有想到还有人不被吞噬。
他立即兴奋地动了一下,却在下一刻放弃了学清河的动作。
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放过那个女人,连在流沙里也能逃跑的一定是妖魔!
他眼中迸发出疯狂,拼命地一把抓住清河还没来得及挪走的左脚踝。
“跟我一起死吧,你这个妖魔!”
“放手,妈的!”清河惊怒,却不敢大动作,只因为自己心情刚一焦躁,身体立即又下陷了几分。
她可不想和这个蠢货上演殉情记!
怎么办?!
“清河,清河,是你么!”一阵马蹄声忽然伴着焦灼低沉的声音传来,清河一阵呆滞,随即摇摇头。
她真是疯了,这里怎么会遇见那个人。
难道是临死的幻觉么?
也不知道幻觉里会不会见到凤皇。
人之将死,才会想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清河,你千万不要动,我过去救你!”男人低沉的声音又近了,却让清河错愕地睁大眼,看向声音来源处,并不太远,一道马上人影,熟悉又陌生。
真的是他!苻坚!
心中百味杂陈,喜怒哀乐,混成难咽的酒。
这人,总喜欢到前线去冒险,他或许更适合成为一个江湖豪客而不是帝王。
“三爷,不能上前,那是吞人流沙!”
“拦住三爷,危险!”
随后跟上来的人马,立刻将他团团围住。
“放开我,清河在前面!”苻坚骑在马上,被人拦住,他又急又怒。
“不可,三爷,您忘了王大人的遗嘱么,忘了您的大业么,怎么能以身犯险!”
众人拦住他,赵素的话,让苻坚一顿,只得一把抢过赵素马上的绳索套在剑上朝清河处抛来。
“清河接住,我拖你出来,千万要支持住!”
只是距离实在太远,又非弓箭,那剑总是没了准头,清河拼命试图去勾那把剑,却总差那么一点,莫邪已经陷落进流沙中,却依旧死死拽着她的腿,一点点地将她拖往死地。
“嗯”颤抖的手已经没了力气,冷汗模糊了眼,清河无奈地看着自己被脱离那把剑越来越远,近乎无奈地看着被拦住的心急如焚的苻坚,露出个惨淡的笑。
想不到是他来给她送终。
她一个小小女子,怎比得上江山大业。
“让开!”一道厉声冷喝忽然在空中响起,一抹白影离弦箭一般越过苻坚一干人冲向她,清河惊惧地睁大眼,大喝:“不要过来,凤皇儿!”
只见那道白影身下的骏马才越过苻坚不多,立即一声惨叫陷落入流沙中,那道惊鸿白影,双臂一张,足尖在马背上一踢,向她跃来。
不,不行的,轻功需要立足点,这么远的距离,如何能立足,意落便是死地!清河紧紧咬着唇。
却见那白影在坠落时候猛地朝沙子上面一击,掌风着沙,炸出洞来,同时借着反冲力,他又再度提气飞向她,接二连三地如此反复,凤皇白色袍子在风中鼓掌,仿若巨大的羽翼。
白凤降世般,展开双翼飞向她。
近得看见他一向淡然从容的脸上,苍白却坚毅的神色,终于被他揽在怀里的那一刻,清河鼻尖一酸,几乎舍不得从他脸上移开目光,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凤皇一剑毫不犹豫地斩断握住清河的莫邪的手臂,只低头在她耳边轻道:“阿姐,我们走!”温柔而坚定。
“嗯。”清河怔了一秒,唇边弯起笑。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自己的心,仿佛也在空中飞扬。
一刻便已是永久,脸缓缓埋进他的颈项间。
踏在坚实的沙地上,凤皇没有放下她,而是直接抱着她上了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清河!”凤皇策马而去时,苻坚的声音近在咫尺,他猛地伸手抓向她的手。
却也只是一瞬间,手指尖的温暖尚未及传入彼此手里,便已经分开错过。
修罗魔道香第九十九章琉璃缠绵中
从分开到错过不过是一瞬,仿佛极慢的画面,指尖淡薄的温度,尚未来得及传入手心,便被沙漠的夜风吹散。
一丝牵绊仿佛都不曾留下。
清河毫无犹豫地淡淡收回手,她垂下眼,不再看着苻坚举着手,茫然若失地模样,转脸环住了凤皇的腰,看向前方。
薄情也好,冷情也罢,既然走过,便不再留恋。
所谓长情,不过是薄情的另一种残忍,既然给不起承诺,既然注定有缘无份,她从不强求。
何况
清河轻嗅着夜风送到自己鼻间的莲华香气,惫懒一笑,其实这样被人抱在怀中,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