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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骑士随即跟着他一起离开,同时一条鞭子卷下来将她打横如货物般卷上蓝眼男子身后侍卫的另外一匹马上。
清河腹部朝下色变,他大爷的,他们这群家伙不是打算这样把她夹持着狂奔吧。不死也去半茶命。
可惜很明显,她就这么倒霉,在吐了两次后,她终于如愿受到黑暗的召唤——晕了。
“那就是统治了你那么多年的南朝汗人的探子头——一个女人,而你竞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发觉,莫纱,你可真本事,哈哈!”男人们粗旷的笑声在营帐中响起。~
修罗魔道香第九十六章子瑾下
“这很重要么?”有熟悉的冷傲声音响起。
“哈,没错,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你所言,这女人是我们手里一张有用的牌。”男人大笑起来,声音激越浑厚。
“说实话,莫纱王子,那人看起来就是个女人,你怎么会看不出来,莫非是嘿嘿。”
“扎儿,这你就不知道了,南朝的男人都长得像娘们儿,莫纱王子不就嘿嘿小的该打,不过王子殿下想必尝过那大美人的味道了吧。”
“哈哈。”
带着大漠口音的汉话听起来有种奇怪的味道,像一种荆棘果汁液,涩涩的,淌进心底。
清河静静地睁着眼,在黑暗中看向出帐篷窗外,几点星子闪耀。
忽然想起那个傲气的清冷少年衣衫褴褛地蹲在墙角,一言不发地冷冷看着她的模样,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定下来的计策,不是她找到他,而是他找上她。
心里头闷闷的,憋着股气,疑惑、惧怕、愤怒夹杂在一块,像团火,一句话——这真是他妈的刺激!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在阴沟小河里翻了船!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心头火都慢慢地下去,这倒算是清河的一个优点,遇到什么愤怒的事,已经不会像曾经那样表现在脸上,心里一顿狂骂后,第二个反应就是——怎么办,怎么解决这些狗屁倒灶事!?
愤怒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发火却可以让人过后保持冷静。
一股冷风吹进来,清河打了个激灵,立马闭眼——习惯性装死。
通常对于昏迷的肉票,绑匪会比较松懈,不过这一次,绑匪和她太熟悉,通常熟人绑架的后果大都是成功勒索后——撕票。
比如现在
即使闭着眼都感觉有那人在看她,看得她浑身发毛,然后有手指冰凉的感觉落在自已脸颊上开始——拉扯。
靠,扯手撕牛肉么!
在自己快忍不住痛得快呲牙咧嘴的时候,那手又动了,这次的目的地却是她的衣领。
“你够了吧!”她忍无可忍地睁开眼,冷道。
黑暗中,他的轮廓不甚清晰,却依稀可以感觉出他似带了丝笑,清粼粼的声音:“我以为你能忍更久,掌柜的。”
“子瑾,你说过我很快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了。”她颦眉。
“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么?”子瑾随手点燃一根火折子,幽黄的气死风灯下,子瑾碧绿的眸子,第一次让清河感觉,诚如紫衣所言,那是对狐狸一样的兽瞳。
泛着种近乎无机质的,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阴洌,幽绿幽绿,苔藓一般。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只听到了后半部分,只是没有想到我们小小一个绿竹馆能请到‘莫纱王子’殿下来出任红牌,蓬筚生辉,只不知是哪国的王子,这般‘为国争光’光宗耀祖,。”清河笑笑,半靠在柔软的垫子上。
子瑾看着她没有半分惊色,反而无比的闲逸,轻哧:“呵,不愧是南朝最大的探子头儿——苏水青,只是水青,你何必激我,我说了会告诉你就会告诉你。”
“我们这里已经过了吐谷浑,这是凉国,哦,不,应该说已经是秦国和鄯善的边界,秦国陛下,不得不说真真是雄才大略。”子瑾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出一簇细而阴沉的火。
“如今,一统北方的皇帝陛下,他一个氐人,倒有这么大的野心,逐鹿中原也就罢了,竟打算收服西域,哼,真当自己是汉武帝么!”
建元十二年,景略殁了的一年后,符坚以举国悲痛之力,拿下了凉国,又在同年末扫平代国,一统中原北方。
“这么说”清河顿了顿:“你是鄯善国的王子?”
原本只是诈一诈,却见子瑾的模样冷冷的,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还真是奇闻,听过有国主派出自己的儿子去别国做质子的,兴许也有做间谍的,问题是为了探取情报而‘献身’,青楼怎么听,也觉得——这位殿下太有献身精神,只需要派出别人去做就好,何必要亲自上阵,就算功成身退回到国内,别说登上王位,就算是想要在朝堂上出现也是不可能的事。
子瑾没有说话,微微勾了一下唇,算是默认,只是他眼底的那簇阴火让她直觉地在这上面换了个话题。
“你是一开始就盯上我了无疑,但是,你是何时知道我是女子?”清河想了想,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不过几个人——符坚、凤皇、紫衣、姆姆和皇后,前四位的人基本可以排除泄露她身份的情况。
皇后虽恨她,却是真爱符坚,要顾及着皇家和符坚的脸面,不会轻易泄露,她又甚少出现在宫中,即便出现如今的样貌和当年那个楚楚少女的模样也差了很远,宫里当时看守她的侍卫,也不过以为是皇帝看上了晋朝的一个小小使节,但是最有泄露可能的依然还是这一点。
“三年前,奏宫,不过你想知道的不是我何时知道你身份,而是谢家家主知道不知道吧。”子瑾挑起地的下颌,细细地端详。
“说来,如不是那一次出使,我大概还会被你瞒下去,不过想来紫衣也早知道了的,否则怎么会帮你瞒得滴水不漏,哼。”
言语间已经有了森然冷意。
清河莫名奇妙,她个被细作暗算的肉票,还没生气,这位在气什么?
“你打算拿这件事来威胁我又何必跑那么远的路?”
子瑾挑了下眉为她解开手上的绳索,懒洋洋地道:“因为我改主意了,等到有机会当上二楼掌柜的时候,鄯善大约也已经和凉国一样没了。”
“难道莫纱王子打算拿我来威胁秦国?”清河相当无语,真是奇思妙想。
她活动了下手腕,手上虽然垫了带着活血药物软巾子,但是瘀痕早已因为接近两个月都这样捆绑,早已一片深紫,肿起来了,正是皱眉间,却见子瑾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沾了药帮她揉槎。
清凉的药膏一触碰到皮肤就融了进去,极其舒服。
“不必大费周章,平阳太守就算不心疼自己的亲姐姐也会心疼情人,总会想出点办法。”子瑾挑眉嗤笑,眸光里的阴火又跳了一下,冷洌而诡谲:“或许这未必不是个可行的方法,听说奏国的陛下,甚为宠爱那位才貌皆为绝色的平阳太守,又听说,昔年清河公主宠爱更甚平阳太守,总之只要你在我手里,总是副好牌。”
“你也知是曾经,我要能在那混下去,何必跑出来受罪。”清河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不轻不重地钳制住。
她索性不动,抬眼看着子瑾淡淡道:“我以为子瑾与我就算未必有情,总有恩义。”
“恩义?”子瑾慢慢靠过去,直到将她半覆盖在自己的阴影里,用极好听的声音问:“恩义,值几个钱?”
清河一顿,很诚实地摇摇头:“对于你我而言,不值钱。”
所以嘛,她也只是装装忧郁青年而已。
“你倒是不惊不诧,水青,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像事事都在掌握,便是遇凶也能逢凶化吉,真想见见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子瑾伏下身子,如曾经做过的无数次般,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清河的唇,幽幽的绿眸里显出曾经的媚色。
他温热鲜红的舌尖轻佻地舔着身下人的唇,湿润上面干裂的线条,直到整张唇濡湿又柔软,又探入地唇间一点点地挑弄里面鲜嫩如贝肉的口腔嫩壁。
清河并不拒绝他的挑逗,似乎取悦了子瑾,他笑道:“怎么,今日不再拒绝我为司徒瞻守身么,也是,我们掌柜永远知道情势比人强该做什么。”
这两年她已经几乎不再允许子瑾轻易地碰她,只是唇齿间早已熟悉他的味道,此情此景,再做排斥状就是所谓——矫情。
她桃眉:“你要亲就亲,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不客气一口咬上他的薄唇,吮上他的舌尖,或轻或重地恶劣挑弄吮咬,有淡淡血腥味溢出来,搏斗般的凶暴和靡丽。
唇齿相缠间,亦直吻得子瑾唇角濡湿,眼神迷离,地轻笑戏谑地舔了一下他的唇角:“昔日泰始皇喜吃一道菜,以秋冬季黄河冰封后,河上凿冰洞所捕之鲤鱼为原料,秋冬鲤鱼沉眠身上脂肪肥美,鱼肉细嫩,却只取那整条鱼上一条鲤鱼舌,冬日鲤鱼难捕,上干鲤鱼才能做成一盘菜,又谓之美人舌或西施舌,那道菜怎么比得上如今子瑾这条美人舌。”
“你。”子瑾颦眉,迷离幽绿的眸子蓦地闪过一丝光,手下瞬加扣住她的下巴,身体却瞬间发软下去,已经被清河抱在怀里。
“啧,子瑾,你天生就是被人抱在怀里疼的,何必做出这副样子招人。”清河轻佻地抚摸着他柔韧的修腰,满意地在他眸里看到愈发明显阴焰和杀气。
她本来就不是善人,被背叛的滋味儿并不好受,估摸出子瑾最在意的痛处,跑路前也非得戳上两刀才解恨,看到子瑾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楚,也直接忽视。
“看看你这样子,生生一支碧玉牡丹在怀,我这女儿身自然也甘拜下风,你看不出来也不奇怪呢。”清河又促狭地亲了下他的唇角。
可惜,佛主说——老子一向不庇佑得寸进尺的家伙,阿弥陀佛。
于是地还没得意两分钟,帘帐的门一挑,女子带着奇怪腔调尖叫声响起:“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