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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喜神西北鹤神正南财神正东空亡子亥
帝令,释晋之随使,以为司徒诊脉。
“果真是好日子。”清河伸了个懒腰,大模大样地踏出庭外。
“随使大人请,王大人在房中已经久候您多时。”面前宦官一脸笑意,却掩不住其中的逼迫之色,又或者是未曾打算掩盖。
清河对他的无礼,也不以为意,径自向前走去:“有劳您带路。”
王景略的病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重,至少在她进房的时候,他在看书,坐在床边,薄薄的绿色蚕丝薄被盖在腹部,头发不若以往一丝不芶地地束在头顶,而是散在颈边。
自有一股安详沉静的气度。
若不是他脸色唇色里泛了不正常的青白,大约也不过午后小睡初醒模样。
清河在房内欣赏了一会,见他没有唤自己,而身边宦官不敢出声,脸色却已经显出焦色来,不停地看着自己,想必是怕符坚责问。
她自认为一向是从善如流的人,自然上前去,行了个虚礼,单刀直入:“王大人,别来无恙,听说您刚从昏迷中醒来,果真是幸运,如今感觉如何?”
言下之意,怎么你没死,真是可惜。
片刻,景略才抬起眼,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托您的福。”
清河手指刚搭在他的手腕上,就见他声音在她耳边道:“怎么,随使大人也会医术么,或者毒术?”
清河心中蓦地一顿,抬眼看他:“略懂一点。”这男人想做什么,或者他看出了什么?
“毒这种东西,和病不同,解药若是不对一分,便是致命的。”景略微微一笑。
“那么王大人想如何?”
“本官只是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不是医官的人手上,不过,若是随使大人能以性命保证本官能痊愈,本官当然就放心了。”
言下之意,若是治不好王大人,这位苏随使便要陪葬么?
房内站着的人都是一呆,面面相觑。
连死也不忘,要为国除妖么,王大人还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着他同样子夜般莫测的瞳子,清河眼底幽光一闪,扬起唇角:“好,本使应下了。”
这就是所谓各怀鬼胎么?
用药的过程简单而明了,三日后,在医官的含笑点头下,证实司徒大人的体内余毒已清,看着北朝的皇帝陛下压抑着激动地一把抱住他视若珍宝的人,清河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退出房内,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岢怪的念头。
如若当初的清河肯用尽现代所学,如景略般为他平天下,战沙场,是不是也能得到皇帝陛下这样的信任,宫里日子也会好过些?
忍不住低笑出声,清河漫不经心地看着理了理袖子,坐在回廊边。
“苏大人还真是好医术,一看便知这毒怎么解。”一道冷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诸河看向立在自己身后的人:“原来是赵素,赵大人,听说对王大人下毒之人已经查到。”
赵素不动声色地道:“是伺候王大人的仆人,据说是凉国埋伏在大人身边许久的奸细,借着那日随使大人与王大人见面机,下毒嫁祸,苏随使受惊了。”
有些意外赵素竟然‘照实’说出来,没有试探,清河颔首:“所幸查出真相,否则实在让本使担心。”
“陛下正打算宴请您和使团,以为赔罪,这些日子还请您住在宫内碧玺殿,以便陛下补偿圣心愧疚。”
碧玺殿,那是御书房最近的殿堂么?
“是么?”清河思索片刻,含笑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遣退身边他人,符坚小心地扶着景略躺下。
“陛下,还是舍不得么?”景略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深浅。
符坚一顿,知道他在说什么,神色顿时显出晦冷来:“景略,你病刚好,不要为这些事劳神,朕有分寸。”
景略沉默片刻,看着他,向来莫测的神色里多了少见的柔和:“文玉,不是大哥多事,只是如今天下未定,你我大计未成,只恐哪日我先去了,留你一人在这世间,你太重情义,切记莫忘,帝王心术,仁义是立在狠之一字,便是至亲,也断不可留下祸根。”
符坚一顿,神色里多了一丝烦躁,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和手,责道:“景略,不要再在朕面前说这种话,你是要和朕共享天下太平之人,你已经好起来了。”
在景略的面前,他身上依稀仍有当年那个十多岁的刀锋少年的影子。
景略眸色里闪过宠溺和无奈,暗叹,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尤其是在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潦黑幽深的子夜瞳的女子,如今已经隐约连他都无法再能轻易控制地的时候。
能够如此影响你的人,却是敌不是友。
若是他离开的话,是不是也应该把那人一同带下地狱呢毕竟一路上,黄泉寂寞。
酬谢大宴,连开三夜,被关押在府内的晋国使节终于在秦国上下的好言劝慰和威逼之下,忍耐下了那口恶气。
至少觥筹交错,美人温言软玉间仿佛尽释前嫌。
所有的非正式酒宴到了尾声,都是淫声艳语不断的时刻,总有女子娇笑声贯穿酒席,偶尔有男宠模样的美貌男子穿行。
清河眯着眼,提着酒壶歪在长桌边,子瑾半躺在她怀里,衣襟半敞,一幅不胜酒力,弱不胜衣的模样,任清河轻怜蜜爱的模样。
“秦国皇帝,是不是不喜欢你了,瞧我们这副模样,也不见他有何异常,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子瑾不悦地恶狠狠地拍掉摸上他胸口的某人的爪子。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清河似受疼般,委屈埋怨:“小气,每次都是你想碰我就碰我。”她摸他两把还要看人脸色,这到底谁是掌柜?
“你不想说就别说!”子瑾横眉冷目,起身就走。
“别忙啊。”清河一把抓回美人,咬着他的耳朵低笑:“看着,好戏上场了。”
君色倾国第七十三章与爱无关下
子瑾被清河咬在耳边的唇,弄得有些气息紊乱,正想咬回去,却听见门外传来喧哗,殿内众人正陷于声色犬马中,直到大殿的门被人嘭地一声打开,才反应过来,齐齐向门外看去。
一道端丽华贵的身影站在门外,衣袂飘然,身后是兵甲森严的羽林卫。
“皇后娘娘?”陪宴的北朝大臣里有人惊呼出声,也不知是真惊讶还是假惊讶。
坐在高台上的皇帝陛下似略有不悦,锐眸一眯,看向自己的皇后:“皇后,此为接待外臣之宴,后宫未经圣旨不得进入,你不知道么,且退下吧。”
门外凤冠后服的女子踏入殿内,行了一礼,随即端丽的脸上一脸正色地道:“陛下,臣妾为后多年,怎么会不知进退,只是如今有人敢暗害陛下,被臣妾查知阴谋,拼死也不能让陛下受人所害。”
“哦,是谁?”皇帝创眉扬起,眸里也有疑色。
场内气氛顿时冻结起来,方才北朝重臣遭到暗杀之事才摆脱了嫌疑,如今却又生出这样的事端,叫一干晋朝臣民顿时又惊又疑又怒,都是浸淫政治多年的老油条,再不济也知道北朝皇后这架势分明是兴师问罪的味道。
皇后的目光冷冷扫过一干坐在宴席上的人,最后定在一道歪依在柱子边的慵懒人影上,那目光顿时利如淬毒的剑一般刺过去,咬着牙,指向对方:“就是此人,本宫探知的就是这位苏姓随使勾结凉国奸细,意欲谋刺陛下。”
未等清河有反应,晋朝主领正使——王刺史已经一脸怒色地站起来,到底是王氏大族出身,愤怒之时也不忘礼数,他朝上座北朝皇帝一拱手:“陛下,吾等应贵国之邀到此不过数日,便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上次之事已经证明与我朝无关,如今皇后娘娘又这般言之凿凿,吾等忍无可忍,不得不怀疑贵国是故意桃衅,意在开战?”
此言一出,诺大的厅堂内鸦雀无声,气氛顿时僵到似一触即发。
皇后似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言会有这样的后果,脸色顿时白了白,求助似的看向堂上的夫君。
符坚眸色莫测,对着王刺史微笑道:“贵使不必如此,且待朕问清楚,毕竟兹事体大,我国与凉朝素来不和,奸细利用了使团进京的时机,藏匿其中,兴风作浪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刺史神色变幻,方才气恼的话一出口,他就已经有所后悔,这一次他会出使南朝本就是为了求和,哪里能够这样凭借士子意气顶撞出去,误了大事。
所以北朝皇帝仍旧是带着点轻视的话语,却也算是给了台阶下,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皇后,这事涉及两国邦交,你这般言语,可是有什么证据。”
仿佛才回过神的皇后,连忙道:“有!”
不过是一名忠心耿耿的狱卒,发砚牢里的奸细被拷打昏迷后,嘴巴里喃喃自语,凑上去细听,竟然是喃着:“苏大人苏大人。”
他顿生疑惑,忽然想起最近这常听到的苏姓官员是谁,犹豫许久,告知上峰,却被他的上峰灭口,这狱卒九死一生无意间竟然撞到皇后娘娘的近侍,才活下来,那杀人灭口的人却自裁身亡,皇后惊疑之下,设下诱供因套,让那狱中被抓的奸细以为自己已经被主子彻底抛弃,甚至要被灭口,愤怒之下失言供出主使他下毒的正是为王司徒解毒的南朝苏随使。
他不过是被丢卒保车的棋子,为了松懈北朝君臣防备之心,又供出那苏随使在宴会中意图对北朝皇帝下毒。
随后,立即有医官上前,查验皇帝陛下饮用过的酒壶,果然里面酒液有和王司徒大人同样的慢性毒药。
王刺史的脸顿时一片铁青,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向同一处。
清河感觉到那些目光,垂下眸子,低头在子瑾耳边轻笑:“真真一出惊险离奇的大戏,且看你家掌柜如何应对。”
子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