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可不一定哦!”彪形大汉不同意水夫的看法:“调查船只虽平常,但船上的人牵涉在内,可就不平常了。金蛇洞的人,更不平常。范东主已经知道要查的船只,乘客是金蛇洞的人,他可没有得罪金蛇洞的勇气。”
“奇怪!”右首那位才目大汉转移话题:
“已经好些天了,以范东主的手面广交游博来说,调查一艘中型快船的去向,该易如反掌,何况咱们提供的消息相当多,为何迄今仍然毫无线索?”
“那艘船一定是躲在某处江湾深处,怎么查?”另一名暴牙大汉冷冷说:“我猜想她们也在进一步追查高副会主的下落,当然躲得十分隐密。
哦!早两天会里传来消息,说要咱们顺便侦查出现在武昌安养院的五个人,谁知道这五个人的底细?”
“简直是多事。”水夫大表不满:“高副会主一些人,根本就与武昌安养院无关,凭什么要求咱们调查?何况所说的五个人线索少得可怜,见了面咱们也不认识,如何侦查?真是多此一举。”
“你刚才可曾在客栈柜台查阅过那小子的资料?”彪形大汉突然问。
“未曾。”水夫回答。
“闲着也是闲着,你去查一下。”彪形大汉下令。
水夫极不情愿地推凳而起,步出店门。
找到了客栈掌柜,机巧地查阅了符可为在旅客流水簿的资料。
符可为的行囊并没交柜,水夫无法检查他携带的行李。
一个时辰后,悦来客栈多了四名陌生伙计。
口口
口口
口口
当水夫走向悦来客栈的店门时,店门外的驻桥广场,有两名轿夫坐在一乘暖桥杠上聊天。
“认识那位仁兄吗?”那位长了一字粗眉的大汉,向水夫的背影呶呶嘴,向同伴低声问道。
“鬼手秦豪。”另一个轿夫也低声答:
“听说他投靠了某一个组合,相当受看重。这家伙十分精明机警,咱们最好少与他照面为妙,这家伙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是不是春秋会?”
“不知道。”
“如果是,那该算是自己人……”
“李兄,你可要放明白些。”一字粗眉大汉郑重提出警告:“咱们冲江湖道义,替徐堡主办事,与春秋会无关,咱们不想沽惹这些倚仗人多的强梁。徐堡主已经明白地表示,他与春秋会只是利害结合的暂时性同盟,如果咱们把该会当作自己人,以后保证没有好日子过,知道吗?”
“咱们的大爷替徐堡主办事,还不是冲五千两银子份上?”另一个轿夫不住冷笑:“所谓江湖道义,你我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知道大家是同站在一边的人,是否办起事来要方便些?
徐堡主懂得相互利用的手段,咱们为何不能?大爷应该知道他们双方的事,也应该将情势告诉我们的。”
“大爷有大爷的主见,咱们只管负责交办的事,不要横生枝节好不好?噤声!正主儿出来了。”
两个旅客神态悠闲地踱出店门,向街北泰然而行。
为首的人是个青衫飘飘的中年文士。
左侧的是个年轻俊秀的书生。
两轿夫相互打手式示意,先后衔尾钉梢。
青衫中年文士与年轻书生信步而行。
街上行人稀稀疏疏,有一半商店已经打烊。
“他们跟来了。”中年文士用只有身畔的人方可听到的语音说:“我猜,他们已经认出你的身份了,所以一落店便钉上我们,得特别当心。”
“不可能的。”年轻书生说:
“我已经完全改变了外貌形象。”
“问题是,你女扮男装逃不过行家的法眼。”中年文士说:“不要把敌人估计得太低,那不会有好处的。”
“姨,你却又把敌人估得太高了。”
“是吗?经过武昌的失败,姨的胆量愈来愈小了,我宁可高估了敌人,而不希望估低了重蹈覆辙。”中年文士说:
“盈盈心性未定,做事冲动,所以回川西请援人手为由,由你一呜叔等人伴送回去,你一向稳重,头脑冷静,可别做出糊涂事来呀!”
“姨所指的是………”
“是指武昌那位冒充斯文的假书生。”冷姨轻叹说:“清风园望月楼地窟中一句戏言,你怎能当真?你对他了解多少?他带着一群男女随从,隐藏身份,浪迹江湖,究竟是为了什么?
目下,他又化名符玄,扮作浪人来江宁,谁知他又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耽心……”
“他与他的那些随从,曾先后两次救了我们,姨不否认吧?”年轻书生反问。
“这……”
“如果他对金蛇洞之人有所图谋,他又何必在危急之际挺身相救?甚至他可以挟恩求报。”年轻书生郑重地说:
“姨的人生经验比我丰富,但江湖历练却不如我。我易容在江湖遨游四年,走遍大半壁江山,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看过形形色色的江湖百态。我敢断言,这个人对金蛇洞无害。他形诸于外的形象,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某些秘密。
从他见色不迷,以及对迷魂太岁守信不杀,可知他是一位人间难得一见的大丈夫。”
“其实,我也看出他不是坏人,可是你姨爹的看法却不一样,认为他是个浮滑的浪子;那天在望月楼地窟中,他的言行使人看了不得不如此想。”冷姨苦笑说。
“他如果不如此表演,岂能顺利取得到解药?那个迷魂太岁比鬼还精……”
“所以你就与他合演双簧?不识羞!”冷姨笑骂。
“事实上我已不算是金蛇洞的人了,而且是……”
“而且是一位寡妇。我曾听盈盈说过,他对寡妇最爱,所以你就投其所好?”冷姨笑着接口:“你姨爹为了这件事,还嘀咕了老半天呢!”
“我……”
“在我们的援手未到达前,我们在暗中观察,看看这小伙子在搞什么花样?”
后面跟踪的两个轿夫,当然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口口
口口
口口
小径沿江岸蜿蜒南伸,这是江畔村落的通道,甚少外人行走,所经之处全是偏僻的所谓蔽地。
芦湾村,就座落在江湾的底部。
它是一座小渔村,只有三二十户人家。
西面江滨没建有码头,渔船都半搁在滩岸上,潮水上涨便浮在水面;因此低潮期间,渔船下水必须用人力推下去。
江岸长满了比人还要高的芦苇。
密密麻麻连绵如绿屏,上至江宁镇,下迄太平府绵绵不绝,蔚为奇观,也因此而形成许多人迹罕至的沼地。
江心也不时出现一些水洲。
有些已成了永久性的洲岛,有些则潮来时消失,退潮时浮现,是水禽的栖息区,也是歹徒们的藏匿处。
那些成了永久性的沙洲,不但芦苇密布,也长了一些草木,不但是水禽的繁殖区,也是私枭们的活动基地。
偶然或可看到两岸府县的巡捕,登洲作例行性的巡视。可是,从没听说过何时缉获了歹徒。
理由很简单,水军或巡捕的船,从洲东登洲,歹徒们已先一步从洲西走掉了,反之亦然,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
私枭的船,都是小型的快舟,靠岸便拖上岸藏入芦苇深处,即使走近也无从发现。
芦湾村就是私枭的连络站。
各式各样,各路各道的牛鬼蛇神,皆在这十余里长的江滨进进出出,各种型式的快船皆在夜间活动,白夭则拖入芦苇深处藏匿无影无踪,谁也不管他人的闲事,各有主顾,互不侵犯。
当然免不了,经常发生凶杀案件。
村东三里,便是通向太平府的官道。
往北可直达南京,往来非常方便。私货就利用官道南北运输,由有权势的人士支持,龙蛇混杂,组织颇为健全。
这天,午后不久,村东北的大树下,两个大汉不安地往复走动,显得焦灼不安。
其中之一是二郎神杨钧,长风堡的得力爪牙。
“春秋会派人约会,似乎神情不友好。”另一名大汉眉心紧皱,有点不安:“又没说出原因,口气强硬,难道出了什么变故?杨兄能猜出他们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吗?”
“谁知道呢?见面就知道了。”二郎神气冲冲地说:
“目下他们的部署,完全我行我素,凡事都不与咱们商量,咱们成了听命行事的走卒,只有听他们摆布了。他娘的,我要把人带到大胜关与堡主会合,不想留在此地再看他们的脸色了。”
“堡主已经答应他们,先办他们的事。”大汉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你把人带走,堡主会责怪你的。他们会向堡主施压力,以拒绝帮助堡主搜寻符小狗那些人作报复。”
“你以为他们真有履行协议的诚意?哼!”
不远处出现两个人的身形,是迷魂太岁和毒心郎君奚玉郎。
迷魂太岁黄岐伤势已愈,被符可为打得变了形的面孔也恢复原状了,只是气色仍有点不佳,往昔高高在上的神情不复存在了。
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友好,大踏步而至,似乎火气甚旺。
二郎神两个人,早已知道迷魂太岁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客卿,一个是星主,是春秋会中地位甚高的人物,颇感意外。
凭二郎神的身份地位,差得太远了,真不配与老魔打交道。
“黄前辈亲临,在下深感荣幸。”二郎神的气消了,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恭敬地抢先行礼招呼:
“在下是江宁以南的主事人,依约前来听侯指示,但不知……”
“徐堡主何在?”迷魂太岁并没回礼,沉着脸问:“贵堡主应该在这附近,派有重要人员协同合作的。”
“敝堡主在大胜关附近,与贵会高副会主一同行动,前辈应该知道的。”二郎神气往上冲,受不了激:“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