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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两位不必计较,喜欢就是珍品。”朝奉讨好地打圆场,结束汉宋之争:“说良心话,玉质确是珍品,公子爷喜欢,小号万分荣幸。”
“小生来自京都,珍玩的行情不算陌生……”
“公子爷请放心,小号声誉满湖广,保证绝对公道。公子爷来自京都,小号怎敢欺瞒顾客?”
“价值几何?”
“请公子爷赐赏小号纹银三百两,要是在十年前,千金不嫌贵呢!”
“很公道,谢啦!”
那年头,普通佣工一年的工资,不会超过一百两,而且还包含年节赏金在内。
他取下腰间的大型荷包,取出一叠两京宝泉局所开的官票,还有一些民间钱庄的庄票,面额有大有小,底部还盛有一些金叶子与碎银。
“我送给你。”女郎按住他的手,使他有触电的感觉:“这是我对京都来的贵人,奉上的些许敬意,我这个东道主是很好客的。”
“哦!萍水相逢……”
他脸一红,回避女郎绵绵的动人目光。
“相见也是有缘,是吗?”女郎落落大方,收回手向朝奉打手势:“我姓宫,小名美云,名字很俗,是不是?”
“不会不会,小姐本来就美如云彩呀!”他不再拘束,笑容可亲:“小生姓柯,名宏,草字玄伟。宫小姐是贵府人民?”
“武昌世家。”宫美云接过加盒的玉尺,并不递给他,也没付款,莲步轻移向外走:“我的家在平湖门旁,柯公子来本府有何贵干?”
“南下游学,途经贵地。”他并肩走了个并排:“府学下月初,有位来自南京的名教谕李夫子,我不想错过他名震两京的所谓经世之学,尤其是他有关考场策略论,被天下仕子奉为考则必中的经典呢!”
所谓考场策略论,就是今世所谓的参考书,换言之,就是题库或重点。
“好啊!算起来你该有半个月逗留。”宫美云欣然雀跃:“这期间,我做你的导游,欢迎吗?”
“小生受宠若惊,只是不敢亵渎………”
“你不是书呆子吧?”宫美云在行人众多的大街上,肆无忌惮的紧傍着他缓步向西关走:“我替你引见我的亲友,以后的游览活动,由我安排好不好?我会是一个受欢迎的好导游。”
“小生人地生疏,求之不得呢!谢谢宫小姐!”
“我叫美云。”
官小姐白了他一眼,神情妩媚极为动人情欲。
“我……”
“我叫你玄伟,不见怪吧!”
当然不会见怪,而且合乎礼数。
同辈之间,称名道姓是很不礼貌的事,必须称字,除非对方未成年(廿岁成年方可取字),这与粗豪的江湖朋友不同。
“小姐……”
“嗯?”
宫美云不但又白了他一眼,而且大方的碰碰他的手膀。
“美云,真的谢谢你。”他毫不困难的轻唤对方的芳名:“我一定是碰上了贵人,在遥远的客地,遇上了聪明美丽的异性朋友,我好高兴。”
“我也是,玄伟。”宫美云的明眸涌起异样的神采:“我知道那一家的酒楼口昧佳,今天我作东,算是替你接风,尝尝本地的佳肴。”
两人谈谈说说,郎有意妾有情,一个有意一个有心,当然情投意合把距离拉近,紧得难舍难分。
口口
口口
口口
在符可为抵达武昌府的前一天,九江至武昌的大官道上,旅客络绎于途,这是交通最繁忙的大官道,是九江至武昌的主要陆上交通路线。
两位穿着并不十分体面的骑士,仆仆风尘北上,遮阳帽戴得低低的,但从帽檐口可以看到鼻孔以下部位,清楚的可以看出八字胡的特征,黑褐色并不健康的脸颊,以及失血冷灰干皱嘴唇(奇*书*网。整*理*提*供),身材瘦小,正是那种长期营养不良,吃苦耐劳省吃俭用小行商的代表性人物,走到何处都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凡俗之人。
前面里余,十余匹健马也缓缓北上,男的英俊或粗豪骠悍,女的美丽且刚健婀娜,一看便知道是遨游天下的女英雌。因为不论男女都佩了杀人家伙,意气飞扬不可一世。
为首的一男一女骑士,正是玉树秀士高云飞和凌云燕柳飞燕。
两位小行商钉牢了前行的十余名骑士,从容不迫地徐徐向北又向北。
他们就是花非花和欧玉贞。
花非花是江湖上化装易容宗师级人物之一,欧玉贞是神秘的女杀手,化装易容的技巧并不比花非花差。
一般人对仇敌的反应,通常有两种本能的行动。
一是逃避,最好永远不要碰头。
一是除掉他,永绝后息。
长风堡与春秋会狼狈为奸,已是不争的事实,两者都列为仇敌,也是理所当然的。
夜袭长风堡,黑夜中见人就杀,对手是些什么人,混战中谁也无法分辨。符可为与花非花等人都不知道春秋会的人偷偷溜走了。
徐堡主父子不战而逃,春秋会的人也悄悄逃离山西。符可为追缉天龙剑陆超的目的未达,花非花的亲仇未报,怎肯干休?
她认为只要钉住春秋会的首脑人物,必定可以追出徐家父子的下落。
徐家父子是第一种人的反应:逃避。
符可为和花非花是第二种反应的人:除掉仇敌。
就这样,互相在茫茫天涯追踪、猎杀。
世间大多数的人,为活下去而奔忙,庸庸碌碌过一生,只要活得平安快乐便心满意足。
另一些人,为了各种目的而活,为名、为利、为理想、为恩仇……不一而足。
这些固然是祸乱之源,但如果没有这些人,这世间也未免太贫乏了,每个人像蚕般活下去,那是什么世界?
人有时候就像是一只被蒙着眼推磨的驴马,客观的环境就像是一条鞭子。当鞭子抽到你背上时,你只有往前走,虽然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为止。
目下这条官道上,就有不少被蒙着眼推磨的驴马。
远远地,出现一座市镇,那就是地当水陆要冲,相当繁荣的武昌县城,距离武昌府城还有半天的行程。
已经是申牌初,未晚先投宿。
玉树秀士等十一名男女,住进了大河码头的悦宾客栈,是县城外规模最大的一家客店,车房马厩最完善。
花非花和欧玉贞缓下坐骑,慢吞吞地在码头南端的汉江老店门前下马。
她们无意杀掉那些人,只希望从这些人身上查出徐堡主父子的下落。
她俩都是暗杀的行家,在人丛中暗杀一个人易如反掌。
她们是以男人身份落店的,为了配合小行商的身份,两人只要了一间上房。
说巧真巧,刚随店伙提着行囊入室,便看到对面的走廊上有一个熟悉背影走动。
“他怎会在这里?”花非花感到惊奇,向欧玉贞低声道:“也许他知道,会不会是为同一目的而来的?”
花非花是易容专家,一
眼便看出那人的本来面目。
“很有可能,等会咱们去找他。”欧玉贞亦已看出那人的身份。
梳洗毕,天色尚早,两人信步到了对面廊下,伸手轻叩房门。
“谁呀?”里面有人问。
“送茶水来的,客官。”花非花用男人的嗓子回答。
“门没上闩。”
她俩向下一挫,伸脚推开房门。
门内侧果然伸出一条粗胳膊,五个指头像铜钩。
两人却像蛇一样,伏地滑入房中。
“还不够机警。”
两女窜起娇笑,回复女性嗓音。
“是你们,好机伶。”掩上房门的煞神脸一红,一抓落空颇感尴尬:“还真像店伙,佩服佩服,房里坐。”
三人在外间落坐,煞神斟上了两杯茶。
“你没跟在他身边?”花非花问。
心照不宣,煞神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他未照约定留下行踪,就表示不要当我的主人,我怎能死缠着他。”煞神叹了一口气:“你们难道也不知他的行踪?”
“他最可恶了,说好了的事,竟然黄牛了,显然是不要我们参与他的事。”花非花泄气地道。
“爷的性格我有点了解,他是过惯了自由自在的冒险生涯。我们在他身边,有人可用固然方便,但万一有所闪失,他必定会感到心痛难安;因此,他未留下行踪讯息。”欧玉贞沉静地道。
“但他却忘了徐长风父子亦是我们复仇的对象,怎能将我们撇开?”花非花心有不甘地道:“你怎会到湖广来?”
“找他呀!”煞神脸上有得意的神色:“他以为不留下行踪讯息,就可以摆脱我了。”
“好哇!你知道他的下落?”
“对不起,我不能说。”煞神神秘兮兮地道。
“为何不能说?”
“因为怕你们去找他,会影响他办事。”
“怎么会呢?”花非花诧然这:“这样好不好,我们答应在暗中观察,非情势必要绝不现身,告诉我们好不好?”
“他昨天走的。”煞神说:“往西,到武昌府城,好像准备办一件相当重要的事。”
“哦!你怎么知道?”
“这两个多月以来,我一直有耐心的在暗中跟着他们。在南京,我才知道他要到武昌府办事。他带了一个侍女扮书僮,前天就在这家客栈投宿。”
“你不跟去?”
“跟去碍事?知道去向,急什么?他这个人办事从不急燥,等他布置停当再去,尚未为晚。”
“他要办什么事?”
“不知道,我在等机会策应他,但看情形,似乎用不着我挥刀。”煞神伸伸懒腰,对不必动刀感到乏昧。
“你是说……”
“他打扮得像书生,客店流水簿留名是柯玄伟,京都国子监的生员,文采风流极为出色,显然没有动刀剑的必要,所以用不着我。”
“那可不一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