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袍人本能地旋身挥掌急架,拍一声架住了,但这次所受的力道似乎增强了数倍,惊叫一声,被震得斜飘丈外,几乎栽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符可为到了飘落的人影侧方,抓住了光临胁下的一根打狗棍,大喝一声,向身后猛拉。
“拍!”
打狗棍突然折断,像是爆炸一般碎成寸段散飞,实心的苍竹杖不见了。
一声冷叱,符可为抢入,拳出似电耀霆击。
“噗拍拍!”
发如飞蓬的人接了三拳,整整退了十步,虽封住了三记重拳,却无法支撑下来。
青袍人到了,右手直探符可为的右背肋。
符可为大旋身,不但恰好避过雷霆一击,而且反击青袍人的左肩头,快得不可思议,噗一声掌及青袍人的颈根,有如巨灵之斧。
“嗯!”青袍人惊叫,翻身便倒。
符可为人如猛虎,折向猛扑打狗根被毁的人。
“住手!”发如飞蓬的人沉喝。
这时,两人所立处恰好位于厅门泄出的灯光下,两人的侧面被灯光照得须眉毕现。
符可为发出的铁掌,距对方的心坎要害不足三寸,但他居然能收回掌势,撤回半尺。
“你是天涯怪乞解凌风。”符可为冷笑:“居然在黑道巨擘鹰爪神钩黄永胜家中作食客,委实令人莫测高深,侠客之名可以休矣!如非今日亲自目击,在下真不敢相信尊驾是个欺世盗名之侠。”
“胡说八道。”天涯怪乞怪叫:“老夫是来找夜狼冯浩的,他从河南逃来山西,在此地他失去踪迹,老夫特地前来查看,碰上你们打打杀杀,一时兴起现身亮相……”
“原来如此,在下料错了。”符可为放下手道。
“哼!你小子的劲道可怕极了,毁了老夫的打狗棍……”
“前辈迎头飘落,犯忌在先。”
“哼!唔,能把阴司秀才一掌劈倒的人,举目江湖,找不出几个,老夫想想看,你到底是谁。”
“不要管在下是谁,前辈最好脱身事外。”
青袍人阴司秀才,这时才吃力地挣扎站起,脚下仍然虚浮脱力,摇摇晃晃不易站稳。
“唔!你很年轻,在近十年来的江湖武林新秀中,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人。你贵姓?”
“解前辈,你不打算撒手不管吗?”符可为避开正题。
“唔!我天涯怪乞名列武林八绝,阴司秀才高居天下三邪之首,全不在你眼下,不难猜出你的根底……”
“他姓符,自称符三。另一位女伴叫符贞。”阴司秀才有气无力地接口:“他来找黄七爷讨取云裳女史的消息。”
“哦!老夫知道你是谁了。”天涯怪乞恍然:“你就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不,不对,据说那个人是一向独来独往的,怎会有女伴……”
“你不必胡猜了,我绝不是你心中所猜的人。”符可为转变了话题:“解前辈最好不是黄永胜的门下客,不然……”
阴司秀才脸色倏变,像老鼠般溜走了,溜得好快。
“老夫只要找夜狼,那恶贼在河南做了几件血案,逃来山西避风头,沿途仍然手脚不干净,很可能躲在黄永胜的家中快活。他是云裳女史以前的姘头,经常与黄永胜暗中在江湖中做案……”
“且慢!你说夜狼是云裳女史的姘头?”符可为打断了天涯怪乞的话:“你这消息是否可靠?”
“当然可靠,老夫从不信口开河。”天涯怪乞撇撇嘴:“老夫肚子内的牛黄马宝多着呢!咦,怪事!这座鬼宅子好像除了一些警哨之外,全宅似乎没有九个人,黄七那些黑道朋友都躲到那里去了?”
“大概上了山。”符可为道:“在下要等他,等到五更再放火。”
“放火?你……”
“不要大惊小怪的,我这人行事我行我素,不达目的绝不甘休。我不信黄七真的已经上了山,他还没摸清在下的底细,怎甘心情愿远走高飞?”
他进入宏大的客厅,添了四盏灯,大马金刀地在大环椅上一坐。
香风扑鼻,欧玉贞的身形倏然出现在厅中。
她在符可为耳边低语几句,符可为点点头,嘴边泛起一抹阴森的冷笑!
天涯怪乞满目疑色地凝视着欧玉贞。
“这位姑娘是你的同伴?”天涯怪乞问。
“老人家,你错了。”欧玉贞笑笑:“我只是爷的侍女。”
天涯怪乞注视若欧玉贞腰间那把装饰华丽的匕首,道:“你这把青霜匕我听说过,姑娘贵姓?”
“这把匕首是我家爷赐给我的防身之物,是不是青霜匕,我也不知道。”欧玉贞信口道:“我姓符,叫符贞,老人家究竟想知道什么?”
天涯怪乞摇摇头,在厅中绕了一周,消失在东厢的甬道那一端。
“你是否已找出蛛丝马迹?”符可为问。
“是的,正如爷所料,都躲在地下秘窟。”欧玉贞轻声道。
天涯怪乞恰好由厅外回廊,两人于是不再交谈。
“奇怪!好像连内眷都失踪了。”天涯怪乞在符可为对面坐下,惑然道:“老弟,恐怕黄七和那些凶魔朋友真的上山落草做强盗了。”
“地底下避兵的秘密地道很多,藏有粮水,躲三五十天决不至于缺粮,他没有躲上山的理由。”符可为冷冷地道:“要说他与太行山的强盗有交情,当然不会错,要指他通匪投匪,就太过牵强。他如果真上了山,被官府派在山上卧底的人发现,他还能立足府城?他是个聪明人,该知道上山的利害;所以,他并未上山。”
“唔!有道理……有人来了。”
后厅口门帘一掀,出来一个穿青衣八折裙中年妇人,扶着一位使女,满脸惊惶出室。
“你……你是符爷?”中年妇人贾勇问。
“没错,阴司秀才把话传到了,大嫂是……”
“符爷,你是江湖名人,不能不讲理,打上门来……”
“大嫂,在下不是江湖名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问题是对方是不是讲理。”他截断对方的话:“白天山神庙之会,黄七出动了三十几个人,其中有一半是山贼,另一半也是江湖上的黑道亡命,他根本就不想和在下讲理,大嫂用不讲理来责备在下,是否有失公允?”
“你……”
“五更三点,在下一定放火,大嫂必须有所准备。”他沉声道:“除非在下知道云裳女史的下落,不然绝不离开潞安府。”
“我老花子也要知道夜狼的下落,这叫趁火打劫,哈哈哈……”天涯怪乞也在一旁助威。
“夜狼已发现有人追他,已经在昨晚离开了。”中年妇人屈服了:“云裳女史一年前还在青云庄,数千里迢迢,书信往来不便,现在还不知道在不在青云庄。”
符可为脸色一变,神色有异。
天涯怪乞也怔住了,老眉深锁低头沉思。
“大嫂,你的话,在下一个字也不相信。”符可为大声道:“青云庄名列武林三庄之一,目下的庄主北地一剑陈若愚,号称天下九大剑客之首,是此地白道的风云人物之一。云裳女史是一个武林妖邪江湖荡妇,怎会在青云庄出入?”
“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何不到青云庄打听?”中年妇人急急分辩。
“你是想赶快将在下打发走,没那么容易。”
“我可以胡乱说一处地方让你去瞎找,更可以说她在四川丰都的城隍寨,与宇内四大凶枭之首的人魔合藉双修,谅你也不敢到城隍寨去送死。”
“如果你真的说她在城隍寨,在下同样要去跑一趟的,人魔玄真散仙虽则令人闻名丧胆,在下却不是容易被人吓倒的人。”符可为推椅而起:“如果证明你的话是捏造的,下次,哼!这地方大概要成为瓦砾场了。记住在下的警告,希望在下不要再来贵地打扰。”
他大踏步出厅,天涯怪乞与他并肩而行,欧玉贞走在他的左后侧,真像一个尽职的婢仆。
“符老弟,这件事恐怕很棘手。”天涯怪乞显得有点不安:“陈家的人不好说话,你如果冒冒失失地登门索人,可知道后果吗?”
“知道,将会引起白道群雄的公愤。”
“那你……”
“在下非去不可。”
“老弟,到底那云裳女史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值得你万里追踪?”
“那是在下的秘密。”
“你们两个人去闯青云庄,恐怕……”
“是去查,不是去闯。”符可为沉静地说:“如果查出确证,证实那妖女真在青云庄……”
“那就去闯?”
“对!闯。”符可为语气坚决,不容对方误解:“如果青云庄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在下有权把真象发掘出来,除非在下死了,没有人能阻止在下向青云挑衅。解前辈,夜狼的事你就此放弃吗?”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老夫只好另找线索。”
“前辈这时转回去,很可能碰得上那恶贼。”
“什么?你是说……”
“到内堂,错不了。”符可为若无其事地踏入敞开的大院门:“内堂有处地道入口,通向石子河旁的地底秘窟,地底下地道如蛛网,进去搜人太危险,黄七与那些食客就躲在地底秘窟中,咱们一走,他们应该上来了。不要回头,有人跟踪,走远些再转回去,在下要从黄七的口中讨取正确的消息。”
黄宅的内堂一灯如豆,十余个武林高手陆续出现,黄七爷坐在大环椅内,怒容满面。
“该死的符小狗!”黄七爷切齿咒骂:“我黄永胜与他无冤无仇,毫无过节,他居然上门欺人,未兔欺人太甚,不杀他此恨难消。”
“假如这小子真的是邪剑修罗,他一向在江湖上神出鬼没,行踪如谜时南时北,想杀他谈何容易?”脸色尚未恢复原状的阴司秀才苦笑:“黄老弟,万一画虎不成,你这里恐怕将不适于居住了。”
“我要收买凶手暗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