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八爷总算不糊涂,举手阻止打手撞门。
“以后再说。”金八爷冷冷地向打手道:“办正事要紧,派人看住这混帐东西。”
一名打手上前拍邻房的房门,门不久便拉开了,七个人一涌而入。
店主和一名店伙则在廊下等侯,两人愁眉苦脸,有苦难言。
符可为的房门拉开了,他踱出门外。
“客官,在这些人面前顶撞,不会有好处的。”店主搓着手不安地说:“出门人百忍为先,他们人多,你不忍让的话,为了面子,你再有理他们也不会任你指责的,你这是何苦呢?”
“我刚才听到那个人,骂我是混帐东西。”他自言自语:“我要他永远后悔。”
“客官……”
“很好,很好。”他开始狞笑,瞥了走廊两端的两个大汉一眼。
房中,两位中年旅客面对七双不友好的怪眼。
“两位今早至府衙投文。”金八爷脸上的阴笑令人害伯:“事办妥了。”
“金八爷,在下明白你的意思。”为首的旅客冷静地道:“阁下即使能如意地把在下赶走,以后还会有人来的。下次来的人,很可能是推官大人,后果如何,希望你金八爷能担当得起。在下可以向阁下保证,推官大人光临贵地之前,李大爷与阁下一些人,一定会先在大牢里吃太平饭,信不信由你。如果治不了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人,朝廷要这些大小官吏干什么?”
“阁下在吓唬金某吗?”
“在下用不着吓唬任何人。”旅客冷冷地说:“在下只是南阳府衙的一名信差,与襄阳府套不上任何关系,公事公办,如此而已。不要以为李大爷财大势大,官府畏他三分,但贵地的知府大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前程受到威胁,他就没有什么好畏的了,李大爷的命运也就决定了,阁下该知道灭门令尹的典故。”
“唔!有这么严重?是南阳八杰提出控告了?”
“这件事与南阳八杰无关。”
“什么?不是他们……”
“南阳八杰不是挑不起的人,他们和你们一样,要以自己的办法私了。”
“那……贵府的来文是……”
“是叶县呈报的公文,提出控告的是两位未死的苦主,他们是车行的旅客,死者的家属也坚决要求缉凶。车上有一位旅客是证人,这人已到了贵地。敝府行文襄阳,要求将这位旅客请出送至敝府作证,这就是在下前来贵地的公务,明天在下就离开,不需劳驾带人来驱逐出境。”
“咦!死的人不是南阳八杰的手下吗?”
“他们死了七个,并未报官。许州的中州车行的骡车车夫和六名旅客全死了。”信差冷冷一笑:“七条人命,官府能不过问吗?八爷,你们再狠,也摆平不了这件事;向在下发狠,无补于事,该怎么办,阁下瞧着办吧。是不是想把咱们两个人押走?”
金八爷楞住了,凶焰尽消。
“不要以为贵府的知府大人对李大爷有所惮忌,据在下所知,他已对李大爷有了反感。”信差加重压力:“没有人喜欢眼中有刺,心上有刀;李大爷就是知府大人的眼中刺心上刀。你知道,这些年抓弥勒教妖人抓得很凶,其间不知出了多少可怕的冤狱,只要知府大人把心一横,金八爷,杀三五百人的头,是很容易的。当然,你们不会与弥勒教有关连,但只要有三两个人出面作证,结果就难说了,是吗?找几个证人是很容易的。”
金八爷被这番话说得毛骨悚然,脸色大变。
“在下以为是南阳八杰的事,所以……”金八爷终于凶不起来了:“所以多有得罪,兄台海涵,兄弟这里道歉,休怪休怪。”
“不敢不敢。”信差对金八爷前倨后恭态度,似乎并不介意:“其实这件案子你们弄错了方向,舍本求末全力对付南阳八杰,八杰反而袖手旁观看笑话。”
“请问,那位旅客姓甚名谁?”金八爷问。
“叶县的公文用的是密札,府衙发至贵府的也是密函,在下不够资格得悉内容。”
“那必须到府衙去查了。”
“对,李大爷在衙门里应该有人。”
“谢谢关照。”金八爷显然急于离开:“得罪之处,改日面谢,告辞。”
送走了一群恶客,两信差相互会意地一笑,回房掩上房门。
内间踱出一位短小精悍的中年人,欣然说:“谢谢两位鼎力相助,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与金八爷打交道的信差微笑道:“这一来,他们会上当无暇兼顾你们的事了,放手去吧!祝你们成功。”
“兄弟这就将信息传出。”中年人说:“你们,假公文会不会被看出破绽?”
“不是兄弟吹牛。”信差拍拍胸膛:“我千幻笔可模仿任何人的笔迹,熟知官府的公文程式和规矩,决不会有差错,放心啦!”
“那就好。两位最好早些离境,以免夜长梦多,兄弟先走一步。”中年人说完,退入内间,从后窗跳走了。
两个信差立即收拾行装,准备退房动身,正在打包时,一名信差伸手去取放在桌上的公文袋。
“那玩意留下好不好?”内间的门帘内有人发话:“在下要看看签收的回文。”
两信差大吃一惊,楞住了。
符可为举步向桌旁走,神色泰然。
“诸位的话,在下全听到了。”他指指内间:“走了的那位仁兄,是南阳八杰的人?”
“你……”
自称千幻笔的假信差向前逼近。
“不要慌。”符可为摇手相阻:“在下不过问你们的事,你们向金八爷透露证人的行踪,让李大爷的人全力搜寻这位证人。请问,你们对那位证人知道多少?”
“不瞒你说,所知有限。”千幻笔道:“那人不愿通名,咱们只能说从汝坟村的保正口中,概略知道他的身材面型而已,必须到许州去查,他在许州之中州车行留有姓名年籍。”
“你们不是有意害他吗?如果他落在李大爷的人手中,有死无生。”
“不可能的。”千幻笔肯定地道:“他既然不愿打官司,一定迫不及待远走高飞避免麻烦,可能早已离开襄阳了。再说,假公文上仅写上他的假名……”
“他的假名是……”
“伪造的姓名是吴明,身材脸型是杜撰的。”
“经过襄阳的姓吴旅客,可被你们坑惨了。不关在下的事,告辞。”他说完淡淡一笑,退入内间。
千幻笔两人跟入,已失去他的踪影。
两人心中有鬼,迫不及待提了行囊出房而去。
金八爷已经忘了符可为的事,也没有留下打手监视。事情太忙,忙着追查姓吴名明的南来旅客,忙着派人赶赴叶县打听消息。
二更将尽,汉北别庄仍在忙。
金八爷在宽阔的花厅,召集十余名得力助手,正在研判证人吴明的去向。
偌大的襄阳城,要找一个姓吴名明的人。真不知该如何着手,这种姓和名都太普遍,本城已知的吴明就有一二十个之多。
如果能寻获这位证人,还有改变情势的希望,所以李大爷十分重视这件事,金八爷不得不全力以赴。”
两个黑影从庄北接近,轻易地渗入外围两重警戒网。
“二少爷这件事做得很窝囊。”金八爷向十余位手下道:“他坚称不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摆脱八杰那些追击的爪牙,直接赶往许州,接到白家姑娘便绕道西平南返。他应该在到达襄阳城之后,暗中派人回头留意八杰的动静,那就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故了……咦!”
一个人影从敞开的厅门外飞掠而入,灯光下看得并不太真切。
下首一名大汉一怔,反应奇快地站起抢出伸手拦阻。
“站住!你……”大汉沉喝,一掌拍出。
砰一声大震!
掠入的人与大汉重重地相撞,两人全倒了,跌成一团。
“哈哈哈哈……”狂笑声传到:“活报应不归客,讲理的人来也……”
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震耳的语音中急掠而入,口中说讲理,行动却相反,一把剑一根龙首杖有如狂风暴雨,凶猛地冲来。
所有的人幸而都带了随身的兵刃,已没有讲理的机会,在一阵怒吼声中,刀剑出鞘行雷霆一击。
兵刃接触惊心动魄,人影闪动有如电光流火。
接着传出几声惊叫,人影骤分,劲风四散。
共有四个人倒地,在地下挣扎呻吟。
中间站着两个人,大红脸花白胡子的活报应杜长河,手中的长剑光芒四射,锋尖有着血迹。
穿白长袍脸色苍白,长眉细目的不归客冯斌,手中的龙首杖紫光耀目,又长又重。
八方土地金八爷因为坐在上首,所以来不及与不速暴客接触,佩剑已经在手,这时恰好与两个武林怪杰面面相对。
“老夫和你们讲理。”活报应沉声道:“三天后午正,炮台桥北面的灌丘,叫绝魂剑带他的儿子前来当面了断评理。他如果想玩什么阴谋诡计,后果他得完全负责。”
“杜长河,你是这样传信的?”金八爷声色俱厉,举剑向前接近:“你也未免欺人太甚,汉北别庄容不得你在此行凶撒野;金某不才,领教阁下的剑上功夫。”
“你八方土地身怀绝技,老夫并未小看你,本来应该陪你玩玩。”活报应道,向不归客打手式示意:“但口信已经传到,无暇逗留,少陪!”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未免把金某看扁了,金某留客。”
声落剑出,剑及人到,但见冷电一闪即至,急似雷霆,递出的剑龙吟乍起,森森剑气迸发如潮。
面对两位宇内闻名的武林怪杰,竟敢放手抢攻,可知金八爷这位一方之霸,确具有了不起的真才实学。
“铮铮!”
活报应连封两剑,退了两步。
金八爷也未能抓住连续攻击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