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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虽则两旁的树林带来一些习习凉风,炎热的感觉依然逼人,紧张的气氛,更加强了热浪的威力。
天气燥热,人的脾气少不了会变坏,容易令人失去耐性,这样面对面,你瞪我我瞪你,更易引起肝火。
“你要捉我?”泰山王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有这么一点意思,但决不是因为领赏。”书生泰然地道。
“你配吗?”
“配不配,不久自知。”
“亮名号,乔某打发你上路。”
“算了吧,上路的不一定是我,高手相搏,生死的机会是一半对一半。你死了,知道在下的名号又有何用?你总不能在阎王面前告我一状,你根本不信世间有鬼神,只相信强存弱亡,人死如灯灭。我死了,你也用不着知道我是谁,一了百了,对不对?”
“对。”
“所以你多问了。”
“你已经在乔某的绝命小飞叉的有效控制下,你已经注定了死在此地的恶运。”
“哈哈!在下如果怕你的绝命小飞来,就用不着现身出来和你打交道了,在你身后给你一记致命的偷袭,岂不安全多多?”
“可惜你已经没有偷袭的机会了。”泰山王凶狠地说。
“在下不信邪,证明给我看看吧!”
书生声落,身形突然左闪。
电芒破空,化虹而至,快得肉眼难辨。
可是,书生左闪的身形倏然停顿,出现在原地,像是在用化身术,幻影连闪,如此而已。
八寸长的锋利小飞叉,从书生闪动的幻影旁电射而过,透出十丈外方在暴响中落地。
这十丈空间,小飞叉所飞行的轨迹是直线,最高的顶点仅升高五寸左右,泰山王发射小飞叉的劲道,委实令人咋舌,难以置信。
“厉害!”书生邪邪地笑:“老兄,你浪费了一把打造十分不易的小飞叉,即使你能有机会拾回,叉也会走样变形,想准确发射决不可能了。”
“这次在下要给你三把。”泰山王咬牙说,口中在说话,双手却下垂不动,掌心贴在大腿外侧,不知小飞叉藏在何处。
“我这人修养有限,没有容人的海量。”书生收起邪邪的笑意,语气变得有力、坚定,不容许对方误解:“我可以原谅你情急下毒手要我的命,但决不宽恕你一而再下毒手索命追魂。从现在起,你如果再使用暗器,用你那小飞叉下毒手,你将永远永远后悔。”
泰山王心中一跳,眼神微变。
看了书生那屹立如山,无畏无惧的镇定神情,以及坚强自信的气慨神采,百发百中的信心终于开始动摇,心念一动,掌心开始沁汗,这是暗器高手们最犯忌的事。
手掌冒汗的另一意义,是心中紧张信心消退,必定影响暗器的准头。
“我要你替我传话。”书生再施加压力:“叫双绝秀士不要被友情所蒙蔽,听信一面之词必定毁了他自己。他如果撒手一走了之,那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走,决定管事,那就跑一趟叶县向衙门查询详情以定行止。
念他成名不易,武林三秀士总算是受到尊敬的正道人土,我给他一次考验人性到底是善是恶的机会,看他是否有辱秀士两字的尊严,让他自己去判决自己的良心功过。阁下,你现在可以走了,记住把在下的话传到。”
这番话义正词严,口气也托大得很。
更重要的是,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显示了大无畏的决心和意志。
泰山王乔庄感到自己的掌心已被汗沁满了。
“你到底是谁?”泰山王问。
“一个不平则呜的人。”
“如果在下不使用小飞叉,阁下敢和我以拳脚一拚吗?”
“你随时可以扑上来。”书生将折扇收妥。
泰山王乔庄双手一分,拍拍手,表示手中没隐藏任何暗器,一双大环眼冷电四射,杀气如怒涛般涌发,气势逼人。
书生一拉马步,双掌上提严阵以待。
他全身是松弛的,每一条肌肉都放松,举起的双掌一上一下,前后相错仅半尺左右,掌上也不见用劲,与泰山王那想吃人的狞恶的神情完全不同。
泰山王开始移位,不敢正面逞强扑上。
书生在原地移转,整个人松垮垮的,马步也虚浮不稳,仅一双大眼幻出奇异的神采与光芒,紧吸往对方的眼神。
“你已修至由神返虚境界。”泰山王乔庄突然散去劲道:“在下不是你的敌手,我答应你,一定把话传到。”
泰山王见机打退堂鼓,不是没有理由的。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书生那敛神内聚的功夫,已超越技击的至高境界,完全超越了人的本能,达到无人无我的化境。
不出手时,外表松弛毫无危险的征兆,真力一发,必定像沉雷惊电突然迸发,有如山崩地裂,极为可怖。
泰山王是练气的行家,不得不承认修为不如人。
远走出百步外,泰山王方感到身上的肌肉开始松弛,双掌大汗已收,扭头一看,书生已经不见了。
“这家伙可怕。”他自言自语:“功力修为与搏斗的经验,最少也经过一甲子岁月的严酷磨练。怎么以往从没听说过这号修至神化境界的人物,尤其是这么年轻,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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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园起了不小的骚动,信差以全速奔向樊城的汉北别庄,全城的蛇鼠全派上了用场。
双绝秀士并未远走叶县调查真象,在李园等候李大爷的次子华荣返家说明经过。李家的子弟,与江湖声誉并不佳的南阳八杰结算旧债,还用得着调查吗?这件事根本不需经过官府落案,除非死的人尸体恰好落在公人手中。
另一个令李大爷自认有理的理由,是南阳八杰已在一怒之下,封锁了北行的道路,李大爷的人如果胆敢越境,将受到惨烈的报复。
这两家结怨多年的相邻大豪,终于由相互寻衅变成公然的决裂,互不相容,掀起了江湖风暴。
火已经点燃,就等机会燃烧起来。
三天后,樊城镇北面五六里的炮台桥头,南阳来的五位挑夫打扮的人,与八方土地金八爷的几名打手,展开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斗,双方各有死伤。最后金八爷的人多,赢了这场首次小冲突。
樊城镇气氛一紧,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天上顺泰客栈住进了两位旅客,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壮汉,恰好住在符可为右首的邻房。
同是旅客,彼此少不了见面点头打招呼,套套交情聊聊天,以排遣旅途的寂寞。
这天傍晚,李家二少爷的轻车,绕道枣阳返回襄阳,是从樊城抵步的,驷车隆然驶过大街,疾驶入汉北别庄。
二少爷李华荣带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姑娘,随即乘马抵达江边,由李家的自用快舟送至府城码头,兴匆匆返回李园。
他是绕城西的大道走的,没经过府城,因为城门已闭。
符可为在店门伫立,目送驷车经过。
他认识这辆华丽的驷车,可是,他发现护送的四骑士,似乎已经换了人,不是原先的那四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只要知道驷车的主人是谁,就不怕凶手无处寻觅了。
次日近午时分,福泰客栈突然气氛一紧。
十余位雄赳赳的大汉,先片刻到达,分散在店中各处,监视店中出入要道。
不久六名大汉拥簇着穿长袍,绅士打扮的金八爷,神气地光临店堂,受到店主及店伙的欢迎。
金八爷金八斗,绰号八方土地,为人四海,在江湖道上颇负盛名。
他年逾半百,膀宽腰粗,剑眉虎目,不但未现老态,而且精神旺盛,身手矫捷,眼神带煞,骠悍之气外露。
在店主卑谦的引领下,金八爷与六名打手到达两位旅客的房门外。
前面天井的两处走道口,早有两名大汉扼守。
符可为恰好开启房门外出,劈面遇上了。
金八爷刚经过,刚到达邻房门外,符可为拉开房门,举步出房,随在金八爷身后的一名打手,毫不客气地伸手挡住了他,手按上了他的胸膛。
“进去,没有你的事。”
打手向他说,傲态凌人,一双怪眼狠狠地瞪着他,摆出不可一世要吃人的神态。
“咦!你怎么啦?”
他双脚站稳,抗拒对方巨手的推压,提出不悦的抗议。
他这一抗议,立即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连前面的金八爷也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这些地头蛇平日横行霸道惯了,怎容得下反抗的人?
打手先是一怔,接着怒火上冲。
“你想死是不是?要不就是骨头生得贱,欠揍。”打手厉声说,怪眼彪圆:“你给我乖乖滚进去,免得大爷拆散你一身贱骨头。”
他瞥了金八爷一眼,金八爷也盯着他,毫无制止打手欺人的意思,而且在神色中,对他的大胆抗议颇为不悦与不耐。
“在下外出午膳,并没冒犯任何人。”他的目光无畏地与打手接触:“有那一位仁兄肯告诉我,这些霸道的人如此声势汹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客官,你就少说几句吧。”店主苦着脸劝解。
“啪”一声响!
打手愤怒地给了符可为一耳光。
“滚进去!”
打手怒吼,再加上一脚踹在他的肚腹上。
他退入房中,然后再次出现房门口。
“在下记住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他冷冷地说:“这地方已经无法无天,真得找些有魄力有担当的人,出面整顿整顿了。”
“教训他!”金八爷突然沉叱。
“砰!”房门闭上了。
打手正想将门撞开,店主却先一步急叫:“八爷,小店担待不起。”
金八爷总算不糊涂,举手阻止打手撞门。
“以后再说。”金八爷冷冷地向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