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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谈什么?”
“我希望与他谈条件,在下不是在社的人。”
“让他过来谈。”符可为扬声叫:“许捕头,在下应付得了。”
赵忠急步走近,叹口气道:“去找近日与你结仇的人,你的身价是一万五千两纹银。”
符可为恍然大悟,也叹口气道:“能出得起一万五千两银子的人,没有几个。”
“够了吗?”赵忠问。
“谢谢,在下要取回飞刀。”
“信得过我,我来。”
“在下信得过你。”符可为说,过在一旁。
赵忠解下百宝囊先取出应用药物,翻过已陷入昏迷的展社主身躯,双手齐动,先止血,灌送丹丸药散,再逐一取出击三把修罗刀,撕衣袂熟练地裹伤。
“原物奉还。”赵忠站起将修罗刀递过:“你不怕在下乘机袭击?”
“你很小心。”符可为泰然接过修罗刀:“因为在下手中的修罗刀,任何时候皆可射入你的要害,你不会冒险和我拚命的。”
“你赢了。”
“一万五千两纹银,入黑前必须送到惠民药局。”
“一定送到。”
符可为转身便走,步伐坚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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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黄山百丈峰天龙堡,大火熊熊烈焰飞腾。
一群男女带了箱笼行囊,正沿小径鱼贯下山。
路旁踱出符可为,拦住去路含笑问:“诸位,在下有事请教,天龙堡发生了些什么变故?”
一个挟了开山斧的中年大汉迎上,讶然问:“阁下贵姓?是堡主的朋友吗?”
“不错,我是陆堡主的老朋友;天龙堡莫非遭到天火?”
“这火是咱们奉命烧的。”
“奉命?奉谁之命?”
“咱们堡主呀!”
“陆堡主人呢?”
“他在三天前带着几个人走了。”中年大汉道:“他在临走前交代,等他走后的第三天放火焚堡,使天龙堡在世间消失,以免仇人循迹追踪。”
“哦!原来如此。你们是何时投奔天龙堡的?”
“在下这些人是这两年才投奔堡主的。”
“难怪你们不认识我。”
“你是………”
“在下邪剑修罗。”他笑笑挥手:“你们好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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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符可为风尘仆仆地出现于一辆由许州至南阳的长程客车上。
这两个月来,他足迹遍及大江南北,甚至远达京师,追蹑天龙剑陆超。
天龙堡虽已在世间消失,堡主陆超也成了废人,但这位在黑道九豪中排名第三的天龙剑,在江湖上巧取豪夺了四十多年,所积的造孽钱难以数计,难保不再委托职业杀手来暗杀他,如果不拔除这个祸苗,他岂非永无宁日?
月前他在江湖同道中,听到一些风声,于是他又仆仆风尘来到河南碰运气。
己牌正,骡车已离开了丘陵区,进入汝河平原,湿度也逐渐升高,真像置身在烤炉里。
车篷已很破旧,但挡烈日却绰绰有余。
九位旅客,却有两位是女的。九个人坐在这种由两头健骡拉动的车厢里,已经显得有点拥挤了。
官道宽仅三丈余,本来就没有风,两旁的高梁又挡住了移动的气流,所以又热又闷,真的像是身在烤炉里。
路面,灰黄色的尘地松松的,车轮滚过处,陷了近尺深。因此,车后尘埃滚滚,好半天尘埃未落定,而健骡的八只蹄踏动处,尘埃掀起,恰好往车厢里涌,车内的人全都灰头土脸,汗水加上尘埃,真够瞧的,男女一视同仁,谁也休想干净。
途中旅客不多,偶或有三两位乘马的骑士经过,也都知道缓下坐骑,避免掀起满天烟尘。
久旱之后,如果下一场暴雨,走这条路的旅客可就有罪受了,一脚踏下去,泥深近膝,车辆根本不可能移动,须等到地面干了之后才能通行。
车厢内,有一位从襄城赴南阳府城就读的懦生,那年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念深植人心。
有明一代,历届皇帝都有奸臣弄权,赋税之重,简直令人乍舌,搞得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倒楣的是老百姓。读书人一旦苦读有成,便可跃登龙门飞黄腾达了,管他娘的皇帝是什么人?有官做就成。做官总比做穷百姓好,因为读书做官是唯一摆脱穷百姓身份的途径。
九位旅客,除了两位妇女外,士农工商都有,而符可为恐怕是唯一的江湖浪人。
骡车驶得很平稳,速度平均,车并不怎么颠簸,就是闷热得令人受不了。
“老弟!”坐在对面的一位行商打扮的中年人,向闭目打盹的符可为道:“咱们都热得浑身快汗透了,你老弟似乎没感到丝毫闷热,闭目打盹怪写意的,你不怕热?”
“怕是一回事,熬不熬得住却是大学问。”他张开双眼笑笑:“怕是没有用的,必须设法熬过去。”
“哦!怎么熬?”
“心静自然凉,全身放松,不烦不燥,想些愉快的事,作深长呼吸。试试啦!保证你不会中暑。”他平静地道:“水不要喝得太多,少说话。”
说完,他又闭上双目。
“该死的灰尘!”那位穿老农装的人皱眉道:“到前面打尖,真得跳到河里泡个痛快!”
“这条路我已走过好几次,前面好像有条河,大家都叫白河,但大掌鞭可能不会停车,要到叶县才能打尖,才能泡水。”
“当地人的确称为白河。”儒生接口道:“不久你们就可以看到了,两岸数里地,全是白沙,是河水带来的。水一涨,河水成了乳白色,所以叫白河。”
到底是读书人,渊博有学问。
果然不错,不久,前面出现了一条条乳白色的细沙丘,有些已淹没田地,寸草不生,白得耀眼,更显得荒凉。
车声隆隆驶过汝坟桥,景物一变。
前面尘头大起,一辆驷车以全速疾驶而来,远在三四里外,已可看到鲜明的轮廓。
那是一辆长辕驷车,四匹马全是枣骝雄骏极了。宽轴、大轮、车身小,孔雀蓝绘花车厢十分华丽。车夫穿月白骑装,软顶遮阳帽,站在车座上挥鞭,鞭长丈八,抖出的鞭花连绵不绝。
车后,四骑士皆穿天蓝色骑装,佩了刀剑,保护着马车不时回顾,坐骑也是雄骏的黄骠。
再后面,烟尘滚滚处,传来急骤的蹄声,最少也有十四匹健马,在百十步后跟来。
赶车的大掌鞭是个粗壮的大块头,吃了一惊,大概见多识广,已看出苗头不对,发出两声吆喝,叭叭两声鞭花响,车缓缓向道左靠。
官道可容三或四部车相错,按理,尽量向左靠路边闪避,对方决不至于相撞的。即使是短辕的驷车,也可相错而过。
车厢内的旅客,看不见前面的景况,仅听到急骤的车声和蹄声,懒得将头伸出车外察看
双方渐近,对面的车马发狂似的冲来。
“慢一点,不要命了吗?”大掌鞭狂叫。
车厢内的人,全都吃惊而起。
符可为不再打盹,矫捷地挺身坐好,将头伸出厢外察看,脸色一变。
对面来的四匹马像是发了疯,车夫也像发了疯,车厢猛烈地跳跃、摇摆、扭动,惊脸万状,似乎随时皆可能翻覆摔得稀烂。
“快将车赶入田野!”他向大掌鞭急叫。
路旁有两尺宽的水沟,田野只是一些白沙堆,车怎能驶出?
大掌鞭不听他的,踏下了刹车木,熟练地稳住了健骡,车靠边停住了。
“小心他们………”符可为大叫,猛地从车厢中钻出车外。
对方的车隆然而过,势如崩山。
而后面的四骑士,却在十余步外离开官道,从两侧越野而进,车刚相错而过,四骑士也到了两侧。
刀剑出鞘,两骑士在贴骡车驰过时,在外侧的健骡臀部各击了一刀一剑,马不停蹄冲到前面而去。
大掌鞭大骇,健骡负痛地狂冲,大掌鞭骤不及防仰面跌倒。
烟尘滚滚,对面不见人。
骡车突然扭转,车厢向右翻覆。
对面尘影中,十余匹健马到了,即使看到翻覆的骡车也来不及闪避。
人喊,马嘶!天摇地动,惊心动魄。
“天哪!”飘落在路旁沙堆的符可为仰天狂叫,只感到浑身毛发森立,冷气澈体。
华丽的驷车和四骑士已远出百步外去了,车声隆隆,蹄声如雷,在尘埃飞扬中,消失在漫天尘影里。
十三名骑士,仅有三名走在最后的人,在千钧一发中从两侧冲入田野而平安无事,其他十个当堂死了七个,三个着伤奄奄一息,十匹马没有一匹能自己爬起,大半折蹄断颈,倒成一团。
大掌鞭死了,是被死马压毙的。
车厢内的八位旅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幸存的只有两个人,懦生和行商。一个右腿骨折,一个手断头伤。
未死的人,在呛人的尘埃中救助伤者,死的摆在路旁,伤的抱至田野救治。
符可为找出压在破碎车厢内自己的包里,熟练地替儒生和行商上药包扎。
他听到了蹄声,也知道未受伤的三骑士带了三个着伤的同伴,急急南返走掉了。
他无暇兼顾,专心救治儒生和行商。他有最好的治五痨七伤丹药,裹伤的手法也相当熟练。
“你们忍耐些。”他安慰两个重伤的人:“我到附近村落求救。”
他往回走,后面的汝坟村就有一座三二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名就叫汝坟。
他不能留下来作证打官司,把重伤的两个人交给保正之后,离汝坟南下,仆仆风尘奔向叶县。抵达时,已是黄昏降临。
他在城门关闭前入城,投宿落店。
第二天不走了,花了一天工夫打听消息。
第三天,他租了一头小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