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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乖乖呆在灵兽袋里的织梦鼠奶茶在她的手腕上吊着荡秋千,一边用小眼睛偷看旁边作高大神圣威武状的狴犴。
小狴犴自然对一只区区鼠类不屑一顾,正眼也不扫它一下。
它的目光集中在它家主人身上。
紫棠的心思也被小狴犴分掉了些,这次潘旃出关她把小狴犴还给他,也不知道潘旃是喂了它什么好东西还是用了什么秘法,小狴犴又长高了许多,隐隐有些成年的征兆了。
长长的鬃毛让它更加漂亮。
快要成年的小狴犴比以前更稳重了。几乎完全只顾着它家主人。
魏紫棠忍不住叫它过来。
对于小狴犴而言,魏紫棠的身体是它的契约身体,灵魂是照顾过它幼年的,不在潘旃身边的时候,几乎都在魏紫棠身边,说是第二主人也不为过,所以,听到她召唤,虽然犹豫地瞥了一眼,还是过来了,在她旁边又很端庄地继续卧着关注自家主人的状况。
奶茶就很不怀好意地往那边爬了爬,爬到小狴犴身边,伸出小爪子,企图拽一拽小狴犴的一根鬃毛。
堂堂狴犴自然不可能连这个都发现不了,低吼一声,虽然声音不大,还是把奶茶震得从魏紫棠身上掉了下来,然后钰铴就毫不犹豫,一蹄子踩了下去。
魏紫棠吓得跳了起来,连忙叫:“钰铴,蹄下留情!”一面发出灵力来托住它的蹄子不让踩下去,一边用神识去找她那只不惹点状况不安分的织梦鼠。
闹得一团糟。
好不容易把吓得哆哆嗦嗦在地上装死的奶茶解救出来,汗都快滴下来了。
回头心虚地看看潘旃:自己这叫什么护法啊,这么吵,这要在武侠小说里潘旃就要走火入魔了。
好在潘旃定力强大,面色如常,如刚才一般潜心修炼,貌似并未受到影响。
魏紫棠回过头,给了钰铴一个暴栗:“你这家伙,你还真踩啊!”
钰铴委屈了,愤怒地瞥了她一眼,蹄子塔塔塔走到潘旃的另一边去,远离她卧着。
魏紫棠无奈地叹口气,这宠物太多也不是好事啊。
她把还在她手心里装死的奶茶提着后腿倒拎起来,摇晃了两下,没好气道:“行了,你也给我消停些吧。”
奶茶便一骨碌爬起来,在她手心里蹭啊蹭,以显示自己的委屈。
魏紫棠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把它扔回了灵兽袋里。
潘旃此刻也张开了眼睛。
他第一件事是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把半空中那些红色的煞气收集了起来。
“老鬼的煞气,不收起来流毒无穷。”
他撤了防护阵,摸了摸上前拱他的狴犴的脑袋,大步走到魏紫棠面前,魏紫棠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好啊,我在疗伤,你倒有心情欺负我的灵兽。”
魏紫棠扬眉:“你的灵兽似乎是我一直在替你养着的。”
两人笑闹一阵,魏紫棠问:“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潘旃神态轻松,“运气不错,这离我要去的地方倒是不远。”
魏紫棠奇道:“你到底要去哪里?”
“小觉山。”
“那是什么地方,你要去做什么?”
“你不是说去找我师尊的转世么?那就要找一个能够看破轮回的人。”
“原来真的有能够看破轮回的人?”
“是的,而且可能只有她一个。”
139、妙觉大师
小觉山在罗海大陆的极南,因为此地几乎没有灵脉,所以也几乎没有任何修真者。
也因此,小觉山这个名称在修真者中汲汲无名。
这附近倒是有凡人的村镇,此地炎热,大部分人都喜着白衣,而且穿的也不若北方大多数城市的人们那般保守,男子经常裸着胳膊,女子也不带面纱。
而小觉山在当地凡人中间倒是颇有声望。
因为山上住了一位据说救苦救难,有求必应的活菩萨。
魏紫棠跟着潘旃又飞了大半天才到了山脚下,以她所估计的潘旃的飞行时速,这里距离那养伤的荒山野岭大约有个五六千公里了。
路上自然少不了闲聊,和宠物玩耍,某人装作不经意状吃豆腐以及某人的嗔怒,所以,这枯燥的飞行旅途也算是趣味盎然。
当然,因为我国文字发音的局限性,到现在为止,魏紫棠也不知道潘旃所说的是“她”,如果知道的话,估计这一路的娱乐性肯定没有这么无忧无虑的。
潘旃落下来,牵着魏紫棠往上走。
魏紫棠有些不解:为什么不飞上去。
“小觉山有一段是非要步行不可的,”潘旃一眼就看出她的疑虑,解释说:“这是这里的规矩。”
魏紫棠有些愕然,第一次听到潘旃说要守规矩。
“看来此间主人颇为不凡啊。”魏紫棠试探问。
潘旃点头:“确实不凡,要说斗法,也许她斗不过我们,但是很有些别的神通——她修的道和我们很不一样。”
山路上不止有他们两人,还有很多凡人。
这山路其实基本就是没有路,极其崎岖难行,对于凡人来说,就是所谓的“猿猴欲渡愁攀援”的类型。
难度极高,极度不适于观光旅游。
因为魏紫棠再次诧异道:“难道他们都是来见那个人的?”
潘旃居然点头,“对。妙觉大师会帮助来这里求她的凡人,只要此人心够诚,能够攀上顶峰,就能到她面前提出自己的愿望。”
“妙觉大师?是个和尚吗?”
“不,是个尼姑。”
魏紫棠哑然。
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来没见过佛修,如果不是潘旃到过现代,怀疑他都不知道和尚尼姑什么的称呼。
想不到这里还真的有。
“什么愿望都会满足吗?”
潘旃失笑:“当然不是,也得合理才是。”
“修士们也可以还是只局限于凡人?”
“她不见修士,因为我早年帮过她的忙,所以才……不过有求于人,还是客气些。”
魏紫棠微笑:潘旃这家伙,还知道要客气些。
山路上的凡人还真不少,几乎个个都是背着背筐行囊,里面装着必要物品药品,腰间捆着绳索,大都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
魏紫棠微讶地看着,发现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并不都是穷苦人,有些人衣着一看就是不菲的好料子,只是一路摸爬滚打,都刮坏了。
“爬山的条件是什么工具都不能使用,必须依靠自己的双脚走上来。”
越往上,凡人就越少了。
他们旁边不远处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容凄苦,牙关紧咬,手脚并用,都已经磨破了,血肉模糊,却不肯放弃。
这山路也近乎九十度峭壁了,对于凡人来说确实难了些。
那中年男子看了他们一眼,对于他们能那么轻松,走在90度峭壁上如闲庭信步一般很是诧异,想开口问却又不敢。
最后还是魏紫棠好奇问他:“这位大叔,你是为了什么要来求妙觉大师?”
中年男子有一瞬间的茫然,握着腰间的绳索停了下,最后才恍然:“妙觉大师?你是说这里的活菩萨?”
然后又黯然说:“我家那口子病得快要死了。家里还有两个大的,三个小的,最小的才两岁,她若是不在了,谁来拉扯大孩子们呀……”
然后又好奇道:“两位贵人是那个,什么武功高手吧?走得那么轻松,不过听说活菩萨一般不会过问武林里的事情。”
魏紫棠怔了下,突然想起刘无渊,微笑了一下。
他们离开这男子继续快速往上,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魏紫棠一惊,连忙回头,却是那男子手一滑,整个身子都朝着千丈深涧落去。
魏紫棠大惊,连忙就要出手相救,却被潘旃一把握住手腕,她抬头,潘旃朝她摇摇头:“不可坏了此间规矩。”
魏紫棠急了:“你没听刚才那大叔说吗?他家还有五个孩子,最小的两岁,老婆又快死了,他若也不在了,那些孩子还有活路吗?救个凡人有什么关系!”
潘旃见她真急了,不由笑道:“你呀,还是保留着凡人的习惯,你就不能放开神识看看?”
魏紫棠听了依言放出神识,发现那男人惨叫着落到一半,被一股力量虚空托着,又重新放到了山脚下。
潘旃道:“看到了,妙觉大师是为了积功德才在此如此修行的,如果每个人愿望达不到,反要赔条命,她还积什么功德?失足掉下的人都不会死,只是重新回到起点,如果他还有勇气,可以从头再爬。”
魏紫棠果然看到,那落下的男子,低头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双手,几乎已经满是皱纹的眼眶渗出泪来,但他咬咬牙,再次朝着山上爬去。
魏紫棠看了片刻,沉吟了片刻,“这位妙觉大师果然很有意思。”
潘旃微微阖首:“佛修的方式不同寻常,虽然修行很慢,但是确实让人舒服,至少,真正的佛修,是决不会杀人越货,勾心斗角的。可惜,这世上佛修太少了。”想想又道:“我受不了他们的修行速度,妙觉大师和我师尊年岁相仿,至今的修为最多相当于元婴中期,这已是在世的佛修中修为最为精深的了。”
魏紫棠点头:“道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何曾有鼓励杀戮之意呢?佛修甚好,可佛家也讲究万千方便法门,不需拘泥一格。”
潘旃点头大笑:“不错,说得好,紫棠,说到底终究还是印证本心而已。”
140请求
潘旃和魏紫棠即使不使用任何法力,攀爬这样的峭壁也是不费力的,可虽然步履轻松,也整整爬了六个多时辰,可见此山之高。
到了顶峰,妙觉大师的住所居然没有任何防护阵,也不是洞府,仅仅只是一间破旧的草庐。
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贫穷的樵夫所住。
看过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