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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凝翠接口道:“穷家帮硕果仅存的四长老都列齐了啊!”
显然,单超,姬凝翠指的是四名白发银髯的华服老者。
但四名白发银髯的华服老者听若无闻,脸上仍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只听魁伟华服大汉冷冷说道:“错非是‘独目天尊’跟‘棘手素心’,绝认不出‘穷家帮’硕果仅有的四长老,足证敝属所报无误。”
姬凝翠道;“后生,你是何人?”
华服大汉道:“索飞,现掌‘北派穷家帮’。”
姬凝翠道:“呃,原来你就是蒲天义的那个好徒弟。”
华服大汉索飞脸色一变,道:“索飞跟蒲天义师徒关系已然断绝,索飞现在是北派穷家帮的帮主。”
姬凝翠道:“那是你穷家帮的家务事,老身懒得过问,既然有你这个自称帮主的人出头。事情就好办,接住这个!”姬凝翠手一扬,一片黄光飞向索飞。
旁边五名老者中,那矮胖的一名飞掠而至,伸手抄住了那片黄光,凝目一看,脸色煞变,急抬眼望姬凝翠:“你是——”
姬凝翠沉声道:“你不配,交给索飞。”
索飞自后伸手,一把把矮胖老者手中物接了过去,他看见了,那是一面三寸见方的金牌,抬头横排三个字“乾清宫”,中间一个“卫”字。
索飞勃然色变,猛抬头:“你是‘乾清宫’御前侍卫?”
姬凝翠狞声问道:“你看见了钦赐金牌了没有?”
索飞忙道:“看见了?”
“那你岂不是多此一问。”
索飞身躯一震,立即躬下身去,他这一躬身,其他的人也立即跟着躬下身去。
只见索飞高举金牌过顶,恭声说道:“索飞有眼无珠,不识金牌侍卫,罪该万死!”
姬凝翠冷冷一笑:“索飞,想必你还有什么疑问吧?”
“索飞不敢,索飞大胆也不敢怀疑您的身分;只是跟您同车的那儿位——”
“他们是钦命缉拿的两大叛逆,但是大内要追索他们的同党,密示我跟单超打进他们的身边。你明白了么?”
“索飞明白了。”
“把金牌呈过来。”
“是。”索飞恭恭敬敬走了过来。
姬凝翠伸手接过金牌,道:“可知哈三的去向?”
“回您,不知道。”
“真不知道?”
“索飞天胆也不敢欺蒙您。”
“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马车所经,不许再派人拦截。”
“索飞省得,索飞遵命。”
“老单,走。”
一声“走”,姬凝翠、单超双双跃上马车,单超挥起一鞭,赶着马车飞驰而去。
索飞率众躬身恭送,直到看不见马车了,才敢直起身,抬起头,索飞额上现了冷汗,一脸余悸犹存之色。
口 口 口
李燕豪陪着艾姑娘,偏南绕过了北派穷家帮高手的拦截;往北运河方向前进。
李燕豪绝对相信,这位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的艾姑娘,有着一身莫测高深的武学。
而艾姑娘却表现得弱不禁风,一直由紫琼跟海珠在左右搀扶着,使人觉得,让这么一位姑娘走路,是一种天大的罪过。
艾姑娘表现得弱不禁风,由紫琼跟海珠搀扶着,但是她那如花娇靥之上,并没有一丝艰苦之色,而且没有停顿一下,没有说一声“累。”
就这么,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一片小村落呈现在眼前。
村落的两旁,是两片相当大的高梁地,青纱帐足有人高,一条小路蜿蜒着从中穿过,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迹。
这当儿近午了,庄稼人吃饭早,许是大家都在家吃晌午饭,没人出来走动。
看见了这片村落,艾姑娘说了话:“咱们进村歇一歇吧,也好等嬷嬷跟老爹赶上来。”
李燕豪也有这意思,他心急阻拦哈三假“虎符剑令”大肆杀戮,但是他明白,在姬凝翠,单超没有赶着马车赶上来以前,是没办法加快脚程赶路的,艾姑娘表现得弱不禁风,走路都得让人扶着,他怎么可能施展轻功身法赶路。
要快,只有一个办法,借助那辆马车,所以,李燕豪也巴不得姬凝翠跟单超赶快赶上来。
原以为庄稼人吃饭早,这时候庄里的人正在家里吃饭,所以路上看不见人影。
可是等一行四人走进村口的时候,却看见人了,是个小孩儿,十二三岁的小孩儿,典型的乡下孩子,一身粗布衣裤,上下都是补钉,卷着裤腿,穿着草鞋,从村口一棵大树上跃下,一溜烟般奔进了衬里。
李燕豪为之微微一怔,紧接着,他眼之中飞闪寒芒。
适时,艾姑娘靠近了他,低低说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不简单啊,连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都有那么俊的轻功。”
李燕豪道:“是啊.京畿一带,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恐怕你也听出来了,村口树上还躲着一个。”
“是的,这一个在右边树上,刚才那个进去报信儿了,这一个还留在树上继续监视村口外动静。”
紫琼道:“少侠,看得出是哪一路的人么?”
“看不出,论地方,这一带应该还在‘北派穷家帮’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是‘北派穷家帮’的人不是这种打扮,也没有必要做这种打扮。”
“不错!”艾姑娘道:“‘北派穷家帮’舍鹑衣而改着华服,那是因为京城近在咫尺,他们有座大靠山,不怕别人侵犯,既是如此,他们也就没有理由做这种打扮。”
边说着话,四个人踏着村中小路边往里走,所经农家,都开着门,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屋里坐着,有老有少,只不见有什么动静。
转眼间,四人已至村落中央,路旁一个平滑如镜的打麦场,打麦场上有石碾子,还有几个石墩。李燕豪道:“姑娘就请在石墩上坐坐吧。”
紫琼。海珠扶着艾姑娘走过去坐在了一个石墩上。
艾姑娘道:“咱们已经深入了,只不知是福是祸。”
“恐怕等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了。”
李燕豪道:“咱们已经经过了几户人家了,姑娘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艾姑娘笑笑道:“大概咱们俩的看法一样,每家每户都阳盛阴衰。”
紫琼忙道:“对呀,您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了,那几户人家里,真投看见一个女人,连小孩儿也都是男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种可能,”李燕豪道:“他们是在那些屋子里不错,但却不是一个家。”
海珠道:“那么他们是……”
李燕豪摇头道:“现在还无法知道,不过他们是江湖上的组合,应该是不会错的,”
“江湖组合?”说着话,海珠跟紫琼看了艾姑娘一眼。
艾姑娘微颔螓首道:“我也这么想。”
海珠讶然道:“那么这会是个什么样的组合呢?”
艾姑娘道:“这就不知道了。”
李燕豪道:“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酣卧,这一带还在北派‘穷家帮’的势力范围之内,不应该有第二个组合——”
紫琼道:“难道他们也是‘北派穷家帮’的人?”
“不可能。”李燕豪道:“‘北派穷家帮’的人,没有理由做这种打扮,住在这么一个小村落里,而且也没有必要派出桩卡在村外了望。”
海珠道:“那么他们究竞是——”
李燕豪摇头道:“这就费人猜疑了。”
艾姑娘道,“咱们进来一会儿了,怎没见他们有什么动静?”
“也许还没到时候。”
李燕豪道:“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愿动咱们,除非咱们有侵犯他们的行动。”
“那也好,人不犯找,我不犯人,咱们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这儿坐着等嬷嬷跟老爹他们吧。”
话刚说完,衣袂飘风声传到,只见一个中年庄稼汉子从另一边村子疾奔而至,手里提了一包药。显然他是没想到这村子中央打麦场上有外人在,及至他看见李燕豪等,脸色陡然一变,停住奔驰,加快步履往适才李燕豪等来时方向行去。
李燕豪淡然一笑:“他应变不能算慢,可却来不及了,又让咱们看见了一个会轻功的。”
艾姑娘道:“他们的组合里有人生了病。”
海珠跟紫琼一直盯着适才那中年庄稼汉子,此刻忽听海珠道:“他进了左边第三家。”
艾姑娘道:“那就是病人在左边第三家里。”
忽听紫琼道:“只怕他们要动咱们了。”
李燕豪跟艾姑娘转眼一看,只见五六名中年庄稼汉子由一名老人带领着,向着打麦场走了过来。
李燕豪微微一笑道:“人家本不愿动咱们,谁让咱们两次看见了会轻功的,经过商量之后,决议对咱们采取行动了。”
艾姑娘低声道:“海珠、紫琼,不许轩举妄动。”
说活间,老人带着六名中年庄稼汉子已然走近,老人一拱手,含笑道:“几位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啊,既是歇脚,就请家里坐坐喝碗水吧。”
艾姑娘看了看李燕蒙。
李燕豪明白,抱拳答一礼道:“多谢老人家好意,我们在这儿等人,还要赶路,不打扰了。”
老人道:“呃,几位在这儿等人,还要赶路——”
一名中年庄稼汉子冷冷道:“只怕几位等人到了,就不赶路了。”
李燕豪淡然—笑道:“这位的意思我懂,只怕这位是误会了,我们确实是路过,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诸位还是忙诸位的去吧。”
那中年庄稼汉子脸色一变道:“那倒是几句好话;只是叫我们怎么信得过你?”
李燕豪道;“话不但有几句好话,而且是几句实话,诸位若是不信,我就莫可奈何了。”
那中年庄稼汉子道;“我们可不能任凭你就这么莫可奈何啊。”
“那么诸位打算怎么办呢?”
“跟我们走一趟。”
“跟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