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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懂,不免有些奇怪他们的动作有时竟完全一样,就像是同一门派的人在相互对拆练习。
难道宫主竟然传常护花武功?
双双不由这样想,再想到常护花现在的身份,俏脸不由又羞红起来。
女婿是半子,也当然算是宫里的人,妈妈传给他武功有何不对?双双也当然更加开心。
宫主方才那么说,她实在仍然有些怀疑,活到现在她还是这才想到婚嫁的事。
这武功怎么连我也瞧不懂,难道只传女婿的?双双不由又有了这个念头。
好容易才等到两人停下来,双双连忙走了过去。
常护花正一揖到地,道:“多谢老前辈指点。”
宫主看看双双,问道:“你叫我什么哦?”
常护花道:“该叫妈妈,可是还未能够上口,以后一定小心着。”接顾双双,道:“你来了很久了?”
双双道:“不太久,所以非独学不到什么,连看也看不懂。”
宫主笑笑道:“这是只传给女婿的,当然不能够让你看个明白。”
双双红着脸,道:“妈妈怎么要传给他这武功?”
宫主道:“当然是知道你这个女儿武功高强,恐怕做女婿的被欺负了。”
双双道:“做妈妈的只有担心女儿被欺负。”
“我这个妈妈可是不同。”宫主对常护花道:“他日她若是不听话使性子,你只管拿我现在教你的教训她一顿就是。”
双双冷眼瞟着常护花。
“我可没有这个胆量。”常护花双手连摇。
双双道:“看你学得那么起劲呢?”
常护花一笑,道:“傻丫头,妈妈那么疼你,才不会教我什么本领。”
双双一怔,宫主笑接道:“这是不错,女儿出了门,妈妈照顾不到,担心还来不及。”
双双拉着常护花的手,跺足道:“你坏哦,串同妈妈欺负我。”
常护花道:“没有的事,我不是立即就否认的了。”
宫主又笑道:“是你小心眼,不知想到哪儿去。”
“哪有这种事?”双双摇头,俏脸又一红,她没有忘记,方才她真的是那么想,所以宫主一说便相信。
宫主道:“看你的神态啊,骗得哪一个?”
双双躲到常护花身后,轻声问:“方才你们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
常护花道:“金刚气功心法。”
双双道:“没听过妈妈懂这种武功,是怎样的一种武功?”
常护花道:“练好了,能够将真气迅速运行到敌人攻击的部位去,在封挡不及或有需要的时候抵御敌人的拳脚兵器。”
双双道:“刀枪不入?”
常护花道:“要看对方的功力。”
双双道:“你练成了金刚气功,只怕很少是你的对手了。”
宫主插口道:“我这才放心将你交给他。”
双双从常护花身旁探头出来,道:“妈妈,哪儿学来这金刚气功?从爹爹那儿?”
宫主一怔,笑笑道:“你不知道是护花学来的,妈妈不过从旁指点一二?”
她笑得有些凄凉,双双没有瞧出来,“哦”一声,接问常护花:“这金刚气功比起金钟罩铁布衫如何?”
常护花说:“应该更胜一筹。”
“何止一筹。”宫主插口道:“金刚气功乃天下硬功之宗,金钟罩铁布衫之类俱是由之分变出来,而且都是死功夫。”
双双道:“怎么,从来没有听妈妈提及。”
宫主道:“你该学的还没有学全,妈妈还提及那许多作甚。”
常护花只怕双双再问下去,又触动宫主的心事,岔开话题道:“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双双道:“没有,他们就是要进第一关也不容易,要进第二关,非到今天黄昏不成。”
宫主笑着接道:“所以你们两口子尽管到别处去走走,饭钟响了方才回大殿也不迟。”随即策杖举步。
双双忙问道:“妈妈要到哪儿去?”
宫主道:“回大殿歇歇,妈妈这一把年纪,走走便要歇歇,何况刚才还花了这么多气力?”一顿接问道:“你不是要陪伴妈妈回去吧。”
双双道:“本该这样的。”
宫主道:“妈妈可是没有这样说,也没有这个意思。”随即又举步前行。
双双追前一步,回头看看常护花,停下来,常护花只是站在地看着她,面上有笑容。
宫主笑在面上,叹息在心中,双双听不到她心中的叹息,到现在也仍然没有发觉任何的不妥,也总是往好的方面想。
事实她整个人都已迷失。
※※※※※※
酉时,三四十条木排一条紧接一条穿梭在沙洲内,最前一条载着司马纵横,还有公孙鹏,四个天地会的弟子。
木排也是转由那四个弟子划动。
河道两旁的沙洲都已留下暗记,司马纵横在前引路更就不会出现乱子,三四十条木排鱼贯经过沙洲迷阵,终于来到鬼门关之前。
司马纵横立即发觉水流已没有早上来时的急激,却仍然不敢大意,吩咐缓缓将木排划动,划进鬼门关去。
公孙鹏将前面的情形说给后面的人知道,后面木排自有人将话传开。
在司马纵横一声小心中,木排往下一沉,进入了鬼门关的漩涡内。
风声凄厉,夺人心魄,司马纵横却不为所动,指挥若定,那条木排也就在他的指挥下,一转一跌,进入了对门的水道。
后面的木排依样画葫芦,有惊无险,总算一一进入了死亡峡。
司马纵横这时候亦已看到了靠坐在巨岩上那个铁塔样的大汉,一挥手,木排急停下来。
大汉即时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一连串奔雷也似的大笑声,站起身来。
他坐着已见魁梧过人,有如铁塔,这下子站起来更就是天神一样。
笑声在峡道中回荡,“轰轰隆隆”,震得人耳不住的嗡嗡作响。
司马纵横当然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大汉,一面沉思着如何应变。
大汉大笑了一会,招手道:“来啊——”一双眼睛闪电般大亮。
两旁岩石笔直如削,要攀上去并不容易,司马纵横当机断,厉声道:“冲过去——”
四个划动木排的汉子竹竿齐落,木排如箭般射前,大汉也即时一声暴喝,双手一沉,捧起了一块巨石,疾往下掷去,随又第二块。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双臂的气力更可怕,那些石块连珠般砸下,天崩地裂般。
司马纵横那条木排并未能立即脱出石块掷击的范围,第一块巨石,也就是当头向那条木排砸落,公孙鹏面色不由大变。
他的内力虽然也不错,但要他接下这块巨石,却是连半分信心也没有。
司马纵横也没有,却即时夺过一条竹竿,往那块巨石的旁边挑去。
那条竹竿贯满了他的内力,也充分发挥了四两拨千斤的妙用,一撞将那块巨石挑得横飞出去,正好撞在第二块巨石之上。“轰”的一声,两块巨石在半空一凝,才再落下来,这片刻之间,已经有七条木排从下冲过。
每一块巨石掷的位置都不同,就是在计算每一块巨石掷出的位置距离,虽然没有试过,却绝对有把握将那些巨石一字儿堆满那一截峡道。
事实证明他的计算非常准确,那片刻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有如机械,他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从而大笑起来。
惊呼惨叫声此起彼落,但都被石块砸落的声音掩盖,石块落处,水花激溅,木排断折碎裂,那些天地会的弟子血肉横飞。整条水道迅速被鲜血染红。
到石块停下,能够活下来的已不到十人,躲在石缝中,尽在颤抖,他们虽然都是穷凶极恶,几曾面临这种死亡的威胁。
大汉也没有理会,半身一倒,靠坐在巨岩上,不住在大笑。
司马纵横听到这笑声。却没有回头望,跟着他的七条木排也没有停下,木排上的天地会弟子一个个都已经心惊魄动。
出了死亡峡,他们才松过一口气,司马纵横目光及处又变了面色,一声:“快——”手中竹竿一沉,木排如飞,疾向那边白丝般的瀑布射去。
与此同时,瀑布上那个巨石砌成的水闸突然四散倒下,一条条水柱轰轰隆隆的挟着那些巨石奔流下来,气势磅礴,有如万马千军。
四条木排当机立断,反应也较快,紧追着司马纵横那条大木排射进了瀑布之内。
其余三条木排的反应也不慢,但水柱已然奔泻下来,当头一冲,立时倒翻,部分接着给巨石砸中,那没有给砸中的也被冲进了水底。
水位迅速上升,进入瀑布后的那五条木排随着上浮,三条已迫近那边石阶,木排上的弟子急急奔上去,其余的两条也赶快向石阶泊来。
司马纵横走在前面,仰首望着石阶出口的那道拱门,走到了最后那二十五级,忽然停下,一声叹息。
公孙鹏紧跟着他,听得叹息,道:“这条石阶莫要又有机关设置才好。”
司马纵横淡然一笑道:“即使没有,要通过也不容易。”
公孙鹏看看最后那二十四级,道:“不错,最后那一段夹在岩壁之间,只容两个人走过,只要弩箭便可以将之封闭。”
司马纵横道:“若是以弩箭来防守,这下子早就射下来了。”
公孙鹏四顾一眼,道:“那是为了什么?”
与之同时,瀑布上那个巨石砌成的水闸突然四散倒下,一条条水柱轰轰隆隆的挟着那些巨石奔流下来,气势磅礴,有如万马千军。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非要冲上去不可。”司马纵横目光一落,苦笑了一下。
那个岩洞这时候已经大半被水淹没,水位还继续不断上涨,看情形并不难涨至洞顶。
其余那两条木排这时候也已经泊近,那些弟子全都跳上了石阶,挤得紧紧的。
水已经淹至最下那个弟子的腰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司马纵横的面上。
司马纵横不禁又一声叹息,他虽然早已考虑到这地方可能会非常危险,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凶险到这样子,现在势成骑虎,已不容他不向前的了。
他猛一咬牙,身形终于射前去,天地会一伙接一声吆喝,一齐往前行。
那道石阶就在吆喝声中四分五裂,碎成了一截截,所有天地会的弟子除了三个身手较好,及时抓住阶旁岩壁,都无一例外,尽坠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