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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风越一阵欣慰,当即决定,回去必要犒赏太狼。阮二驴压根没把群狼放在眼里。他展开素扇划个圆弧,陷字诀使开弱水布满全身。群狼像入水的青蛙,没入就没了踪影。
阮二驴趁机又对云梦大泽的弟子说道:“天仙后期以下的,待会就不用上了,我没功夫留你们活命。”
恐吓,赤裸裸的恐吓。
先讲道理,群狼又给了展现实力的机会,再加上阮二驴语调温和却字字如刀的恐吓,云梦大泽的弟子真有人偷偷地溜了。
九风越知道,再耽搁下去,自己一千子弟准会被阮二驴连哄带吓给驱散。
九风越一怒吼:“上。”
阮二驴也不落后展开素扇,卷字诀大在铺开,把冲了上来的人一咕脑卷了个净。
果如阮二驴所说,天仙后期的高手挣扎而出,其余的全进了神识界,做了无名之鬼。
这震慑性的一招,把云梦大泽的子弟吓走大半,再加上昨今两晚的伤亡,九风越只剩下二三百人。
亲卫队的人心里乐开了花,都暗自庆幸自己转机快,若不及时倒向阮二驴,这死的人恐怕就有不少自己的弟兄了。
亲卫队的名宿前辈却有自己的打算:这阮二驴若是上了战场,黄河帮要有多少人够他杀的。当下几位决定,拼死也要保住阮二驴,因为保住阮二驴就等于保住了洛城。
九风越的心里凉了,洛王的背叛,阮二驴的强大,让他心生恐惧。九风越强压内心的不安,把破嗓子喊道:“都给我上。”
这剩下的二三百人皆是九风越的心腹,又自恃修为达天仙后期,这人间的最高境界,听九风越的命令,蜂拥而上。
阮二驴会心九字诀依次使出,见招拆招,招破杀人,不欲二式左挡右接,起死回生如跳动的精灵,碰着远去,妙笔生花如绽放的焰火,触者消亡。
这一战阮二驴有了大大的突破。他以前不擅长打斗,而这次已把自己的绝学练至圆滑纯熟。
天色渐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云层中的太阳如调皮的金色弹珠,一纵一纵地挣脱云的羁束,在东方天际之间灿烂欢笑。
九风越的人还剩几十个,全躲在九风越身后,没人敢出击。阮二驴趁这个机会,打量战场。残垣断壁都披红带白,血在低洼处,形成一窝一窝的据点,残碎的肢体到处都是,折断的法器或躺或插全无章法。九风越身后的几十人如血洗了一般,气势低糜,有人正不住地发抖,有人泪涕横流,却不知擦掉,和血搅在一起挂在嘴边。
阮二驴道:“我最看不惯血腥。”
虽说是轻声的一句话,没有恐吓也无利诱,都吓得九风越身后有人跌落云头。
阮二驴放出弱水,如瀑布一般涤荡了战场,顿时血腥全无。,只留断垣残壁,好象经历了亘古的历史,无限沧桑。
阮二驴一袭白衫也沾满了血,阮二驴对亲卫队的人叹道:“哪位仁兄肯借小弟一袭白衫?”
立即有人飞快而去,片刻取来。
阮二驴对九风越道:“我去去就来。”
阮二驴闪入神识界,在洛水里沐浴而出。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已干净如初,犹如清晨出来散步的翩翩佳公子,刚洗净的脸,刚擦的头油,刚换的衣衫。
阮二驴道:“九风越,人说只要我开口,就会把命给我,现在正式告知,我要你的命。”
九风越双眼充血,两个攥紧的拳头青筋暴露,关节发灰,但他却不敢行动,他没一击成功的把握,却有一击丧命的担心。
“凶魔。”九风越仰天长啸,有愤怒,有仇恨,更有绝望和胆怯。
阮二驴道:“叫什么都没用了,就是跪下来喊我三声爷爷,我也得取你性命。”
九风越突然转身对洛王道:“陛下,救我一命,我立即发兵抵挡黄河帮。”
洛王摇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就是要你难看。你现在还不会死,有人救你。”
九风越道:“你不怕黄河帮灭了你洛门?”
洛王哈哈大笑:“洛门,洛门与我何干。洛王令上明明写着‘万年洛门’,现在也到了年限,该走进烟尘了。”洛王拿出洛王令,把背面转向众人,果然写着‘万年洛门’四字。
洛王双手发力,洛王令被磨成齑粉,清凉的晨风吹过,这象征洛王权利与责任的符号彻底毁灭,不留痕迹。
亲卫队的人愣在当场。洛王这是干什么,解散洛门还是投降,要投降是向谁,九风越还是黄河帮。
阮二驴也没想到洛王有这一招,一时也搞不明白他真实的意思。
洛王道:“洛门早就空壳了,帐上一文钱都没有,属下各家族或失踪或离去。剩下亲卫队是我伏家子弟,我不想他们横尸疆场。”
亲卫队的人一个名宿前辈拉住洛王的胳膊痛心疾首地道:“我们钱呢?洛城天下最繁华,我们有钱。”
洛王有点失神道:“钱都输了,洛城也是荒凉一片。你们都散了吧,为伏羲爷保留点血脉吧。”
亲卫队的名宿前辈们已是老泪纵横,嘴唇翕动,只是无声。那是让人心酸的神态。
洛王指着九风越道:“你终于走到这一步,哈......”
九风越被洛王的举动和语言弄懵了,不知这个疯子一样的洛王是要帮自己,还是要自己殒命。
洛王道:“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五百多年前,我游历云梦大泽,邂逅了云梦大泽的第一美女,也就是现在的洛王后,当时她和九风越是一对恋人。九风越这个畜生为了得到云梦君宝座,竟然把自己的恋人出卖给我。我迎娶洛王后之后,勾结天廷,在八卦图使的策划下杀了我亲爹,登基洛王,出兵云梦大泽,助他成功。可我正当踌躇满志之际,却无意中从洛王后口中得知,九风越这个畜生竟在我大婚前夜,强暴了洛王后。伏彩儿就是他们的孽种。”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九风越更是状如疯狂,昨晚他竟睡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洛王凄厉的大笑:“你个乱伦的畜生。”
九风越嘶喊道:“你骗人.......”
洛王道:“骗人?你们九风一族左身后都有九颗红痣,状若桃花。你昨晚只顾自己汇欲,竟没仔细观察一下自己的亲生女儿?”
九风越跌落云头,一头扎在地上,久久不愿抬头。
洛王继续道:“我一见钟情的至爱,竟是个残花败柳。我一心帮助的好兄弟,竟背后捅我一刀,我自此沉沦,贪杯好色,沉缅赌博。哈哈.....,当然,我也没放过你的孽种,我享用伏彩儿四百多年。”
九风越腾空而起,以头抢地,反复多次,只是一言不发。
疯狂的洛王手舞足蹈,引吭高歌,仿佛怨气一下散尽,心胸舒畅。但他只是片刻的欢乐,旋即泪流满面,嚎啕大哭,不知为什么,可能为五百年的积怨,也可能为了自己五百年破碎的幸福,更可能是心无着落,情无依托......
伏彩儿抱着一个用被单裹着的人一步一步慢腾腾地走来,被单一头有乌黑秀发露出,随着伏彩儿的脚步摇摇摆摆。伏彩儿面容木呆,后面跟了很多人,包括她弟弟伏侠儿。
伏彩儿走到场中央,把抱着的人放下,对洛王道:“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洛王止住哭泣,面露喜色,仿佛伏彩儿悲惨的遭遇就是他快乐的源泉。洛王道:“听到好啊,我什么都做成了,也不想瞒你。”
伏彩儿对九风越道:“我左身后真有九颗痣,洛王说的是真的。”
九风越如死猪一般,以头搭地,一动不动。
伏彩儿对阮二驴道:“放心吧,你关心地那群少妇,我已经安全转移。”
阮二驴道:“彩儿......”
伏彩儿不再搭理他,只是高高举起左臂。袖管滑落,守宫砂在阳光下鲜艳异常。
伏彩儿道:“这两个畜生都没得逞,我守身如玉。”
全场寂静,伏彩儿的守宫砂像一面胜利的红旗。
洛王呆若木鸡,机关算尽,功亏一篑。一道血线自洛王嘴角流下,瞬间濡湿了他的衣襟。
九风越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伴随着苍凉的大笑,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悔恨。
伏彩儿一指洛王道:“你不知道吧,是我赢光了你的钱,是我搞的洛门土崩瓦解,都是我!”
洛王一动不动,好似根本没听到人说话。
伏彩儿又指着九风越喝道:“这个畜生必须死,为了权欲,害得我娘满身刑具,遭囚五百年。昨晚又生生奸杀了和我换了形体容貌替我挡灾的好姐妹小可。”
伏彩儿掀开被单,小可苍白的面色没有一点血色,口角的白沫依然淌个不停,只是面容安祥,好似完成了重大使命,欣慰而去。
阮二驴一摆素扇,劈字诀奔九风越袭头顶砸下。
剑光闪耀,竟有人出手挡住了阮二驴含愤一击。
挡住阮二驴的却是张一忍张二忍弟兄俩。
阮二驴有点疑惑地道:“你们......”
张一忍苦笑一下,道:“很不幸,我们对上了。”
阮二驴道:“为什么?”
张一忍道:“完成金主所托,我们最重信誉。”
“谁出钱保他?”
“为金主保密,是我们的行规。”
“洛王吧。”阮二驴道:“我一直奇怪你们和洛门的交易到底是什么,现在终于明白。到底还要感谢你们,当初没把我赶出袭月楼交给野祖。”
张一忍笑笑:“我们的生意按笔算从不搀和在一起。”
“就你们俩吗?摘星十二煞也出来吧!”
张一忍不屑地道:“别喊了,就我们俩足矣。”
阮二驴道:“非要打吗?”
张一忍道:“我也不想,你非要替伏彩儿卖命,我劝过你的。”
阮二驴的愤怒已写在脸上,喝道:“九风越的作为,你们比我清楚,为什么?”
张一忍道:“我再说一遍,我的职责是完成金主所托。”
阮二驴仰天长啸一声,展开素扇,道:“来吧。”
张一忍的蝴蝶刀旋转而出。阮二驴左手一指,妙笔生花,迎头顶住。蝴蝶刀刀芒大盛,竟劈开妙笔生花的水柱。阮二驴右手一挥,削字诀直冲张一忍的胸膛。
两人竟是个拼命的打法。
蝴蝶刀被月牙铲架住,削字诀的水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