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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奇和手下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花梦夫人已多天没见过凤公公,这个老太监出奇地精神奕奕,容光焕发,没有半点衰弱之态。使她忍不住怀疑他为了云梦泽之行,服下何首乌、灵芝、人参一类能催发生命潜力的灵药,否则怎可能如眼前般神采飞扬,也令她感到他更可怕。
花梦夫人猜不到凤公公因何事召她来见,只知不会是甚么好事。
凤公公没有朝她瞧来,目光投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有点心事。好一会后,凤公公叹道:“终于到洞庭来了!”
花梦夫人只好听着,这句开场白后,会是甚么呢?
凤公公往她望来,沉声道:“季聂提背叛了我。”
花梦夫人大为错愕,一向对凤公公忠心耿耿的季聂提,竟会背叛凤公公,固是石破天惊的事,更令她不解的,是凤公公为甚么要告诉她?
凤公公再叹一口气,道:“我的确老了,老得害怕起寂寞来,幸有夫人作伴,仍有个说话的对象。今晚我们将到达湘水,只要登上东岸,东行两个时辰,渡过无终河,明早可抵达云梦泽,希望月明所料无误,楚盒仍留在古城里。”
接着双目杀机大盛,缓缓道:“对聂提的信任,我是毫无保留的,唯独在楚盒这件事上,我没有全盘告诉他,所以才劳烦月明,现在证实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从没有一刻,我感到楚盒离我这么近,几乎伸手可触。”
花梦夫人明白过来,凤公公既不是感到寂寞,也不是感到无聊,而是心情紧张,因快到云梦泽而生出患得患失之心,所以找她来说话。强如凤公公者,说到底仍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有他软弱的时候。
道:“古城不是有厉鬼作祟吗?”
凤公公长长吁出一口气,点头道:“对!古城确有鬼神在背后主事,幸好我是有备而来,古城的神灵或许能蒙蔽其它人的耳目,却没法影响我。看!”
凤公公从怀中掏出一尊高约五寸铜杵似的东西,细看才察觉是个造型优美,雕工精细的神像,身体成尖锥状,仿似矛头。精采处在神像头部的形相,有六张脸,每脸生三日,作极愤怒状。
凤公公密藏眼睑内的眼睛熠熠生辉,憧憬般悠然道:“这是密藏至高无上的法器金刚橛,数百年来一直供奉于西藏的大日寺,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力,功能辟邪降魔,我肯定它不会令我失望。”
说罢把金刚橛珍而重之纳回怀里去。然后微笑道:“人老了,心也软了,有机会夫人帮我好好劝月明,我并非像他想象般那样,聂提虽视他为敌人,我只会当他是子侄,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
花梦夫人苦笑道:“我有劝他的机会吗?”
凤公公淡淡道:“我会为夫人制造这么的一个机会。”
第六章(完)——
第六卷 第七章 仙心难测
丘九师策马沿湘水西岸朝南驰去,好与在黑树渡的阮修真会合。百纯在后面抱紧他,令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三匹马追在他们身后。
只恨他仍不能忘掉他们之外的一切,因为最大的危机正不住逼近。凤公公是比季聂提更厉害的人物,现时其掌握的实力更在季聂提十倍之上。如正面硬拚,他们等于螳臂当车,所以必须智取,负责去想的当然是阮修真。
百纯忽把小嘴凑上来,在他耳边道:“他们该渡过无终河,到达云梦泽了。”
在湘水东岸分手后,辜月明、无双女和乌子虚留下马儿由他们照顾,泅水过对岸。辜月明三人会立即去寻找古城,希望可以抢在凤公公大军抵达前,先一步把楚盒拿到手上。
丘九师“嗯”的应了一声,他虽然看不到百纯的神情,却可在脑海中自然而然想象到她的模样,甚至她小嘴说话的动作。
百纯又道:“我现在有作梦的感觉,非常古怪。当日钱世臣说甚么无终河、殉情石,我只当古时的神话来听,怎想得到他说的确有其事。九师呵!无终河另一边就是云梦泽,一个由云梦女神主宰的地方,这是多么奇妙呵!你开心吗?”
丘九师坦然道:“我从未如此开心过,生命竟可以如此奇妙。看!那不是修真的超级战船吗?”
百纯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肩头,投往前方去。
两枝船桅在远方一片林木顶上冒出来,嵌进星空去。
无双女的啜泣声从密林传出来,在林外等候的辜月明和乌子虚,可以想象到她在薛廷蒿埋尸处伤心欲绝的情况,心情更是沉重。
辜月明低声道:“从相思谷到这里来,你说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唉!第二代颛城城主肯定没你的分儿,那个只为一己私利的人就是我,我正因背负着前世的罪孽,这一世才如此害怕战争,如此孤独痛苦。”
乌子虚伸手振着辜月明的肩头,沮丧的道:“朋友!见到你这么痛苦,我可以好过吗?现在我最大的恐惧,是这个命运之局只是个天衣无缝的复仇计划。我们一厢情愿的去想衪是甚么劳什子的云梦女神,事实上衪可能只是个冤魂不散的超级厉鬼。我和你都曾开罪了衪,衪诓我们到古城去,为的是讨债。”
辜月明感到他的手冰冷抖颤,可知乌子虚是多么失落痛苦,沉声道:“我们是否着了她的道儿,仍是言之过早,找到古城大概可得个清楚明白。告诉我,你在梦中见到我时是怎样的情况?”
乌子虚道:“对这个梦我想了又想,到百纯说出古城的故事,我才想通了点。梦境发生的地点,该就是我们发现楚盒的小诸侯之家。唉!我的老天爷,我们恐怕是世上首次这么去讨论前世轮回的人。”
辜月明道:“那就是苍梧。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在那一世我们没有到苍梧去,就不会有后来的事,那是不是另一个命局呢?”
乌子虚放下抓着他肩头的手,道:“梦境发生在一个美丽的湖泊旁。女神!唉!该说是画中的美女,正和百纯骑马朝我走过来,我感觉胡里胡涂的,只知在那一刻我并不认识她们,然后又记起她们是女神和百纯,从服饰看,她们该是主从的关系。在那一世的轮回,百纯是女神的婢女。”
辜月明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惨然道:“这么说,所谓女神,就是那个小诸侯的女儿,而我为了楚盒向小诸侯逼婚,要他把女儿嫁给我。我对不起她。”
乌子虚道:“她们消失后,忽然有个人在身旁对我说话,那个人就是你,接着我醒过来。你现在该掌握到我的心情,如果你是新城主,我肯定是帮凶,好不到哪里去。是我们恃强凌弱害了她,经过千多年,她化为厉鬼后仍然怨恨难平,故诓我们到古城去来个大报复,我们是死定了。唉!我们可以掉头走吗?以后永远不再踏足这鬼地方半步。”
辜月明道:“我们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乌子虚颓然摇头。
辜月明道:“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报仇,来向我报复吧!我已认命了!”
乌于虚道:“你若有不测,双双怎么办?她这世的轮回岂非比你和我更凄凉?”
辜月明听得呆了起来。
乌予虚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会选由我来承担一切。你还有双双这个希望,想知道她在前世对你说过一句甚么话,为何隔了千多年仍耿耿于怀。我则连最后一个希望都破灭了,生命对我再没有半丁点意思,真正的生无可恋。”
足音响起。
两人连忙闭口。
无双女低着头从林木间走出来,直抵两人身前,道:“可以走了!”
乌子虚望向辜月明,由他决定究竟是出发去寻觅古城,还是掉头有多远溜多远。
辜月明沉吟片刻,道:“你们有没有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
无双女终仰睑朝他看来,双目红肿,但神色平静,可见刚才的痛哭,发泄了心中的怨郁。
乌子虚苦笑道:“这是女神的地盘,衪当然会在暗里虎视眈眈。”
无双女奇怪的瞪他一眼,显然不明白他为何以“虎视眈眈”这个充满敌意的词语去形容云梦女神。
辜月明道:“我不是指女神,而是指某个人。”
乌子虚道:“难道是戈墨?他不是在季聂提收拾钱世臣时,一并被收拾了?”
辜月明道:“要杀戈墨,谈何容易,季聂提当时的实力肯定办不到,戈墨只要施展妖法,可从容脱身。”
无双女双目杀机剧盛,道:“让我们无干掉戈墨。”
乌子虚记起曾向无双女说过,由他们抓起戈墨,好让无双女亲手杀他的话,不过此刻他已失去说笑的心情,道:“既然晓得他跟在后面,我们要布局杀他该是十拿九稳。凭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戈墨是在劫难逃。辜兄意下如何?”
辜月明正要答他,野狼走动喘息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出来,听声音至少在十头以上。
三人同时色变。
他们置身处位于云梦泽边缘区,尚未渡过无终河,怎想得到会遇上野狼群。辜月明和乌子虚更是面面相觑,大家都晓得对方心中所想,就是云梦女神已掉转枪头来对付他们,不让他们有反击戈墨的机会。
云梦女神为何要站在戈墨的一方呢?
辜月明低喝道:“走!到无终河去。”
丘九师和百纯在离战船百步许处下马,领着马儿往靠在渡头的船走去。
船上没有半点灯火,这是理所当然的,因要避开敌人的耳目,但肯定有人十二个时辰轮番放哨,一发现敌人,立即启碇起航,迅速溜走。
百纯挨着他身旁走,喜孜孜的道:“阮先生见到我们无恙而来,会喜出望外。”
倏地船上大放光明,甲板船楼上全是弯弓搭箭的射手,闪亮的箭全瞄准他们两个人。
丘九师和百纯哪想得到有此变化,骇然止步。
一阵长笑声在他们身后响起,火把光从后方照过来。
丘九师色变大喝道:“大龙头这是甚么意思?”
百纯不用回头去看,便知在后面长笑者是大河盟的龙头皇甫天雄。他们已踏入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有死无生。
皇甫天雄冷冷道:“九师你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吧?前后共二百多人以劲箭瞄准你,你竟来问我是甚么意思?”
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