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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著!”纪广杰又命伙计将镖店的大门关上。然后他便飞身上马,连连挥鞭,催马赶到最前面,由他领头,葛志强等人跟著他。
马蹄踏踏地响,就如同七八条飞龙,冲开了人烟稠密的市街。走出了城,就在这清晨微茫的烟雨之下,直奔灞桥。到了灞桥,几匹马全都停住,个个人全都心情紧张,个个抽出来兵刃。
纪广杰并且用手去摸他那几只钢镖,可是纵目四看,只见杨柳含烟,河面上飘浮著一层迷蒙的雨气,灞桥上除了一两个打著雨伞提著篮子的人往来行走之外,却别无所见。
葛志强就说:“咱们来得太早了!”
陈志俊却说:“别是江小鹤把咱们骗了吧!”
纪广杰却在马上四下张望,连柳树上的叶里他都细细的察看了,惟恐江小鹤藏在了甚么地方。
金志勇说:“咱们找个地方先歇一歇吧。”桥东边有茶馆,于是几匹马就过了桥。
在桥的东头就有两家茶饭馆,都支搭著席棚,在棚下用砖砌成高矮不同的台子,那便算是座位。这虽是清晨,虽然落著雨,可是这两个茶馆买卖不错,有许多挑瓜的、卖菜的、带著行李赶路的,都在这席棚喝茶吃饭。有的还彼此扳谈,讲闲话。但纪广杰却明白,这多半是西安府的捕役化装而成,是专为捉捕江小鹤的。葛志强恐怕露出形迹来,便向杨志瑾等人说:“咱们到镇上去吧,这里的人太多。”
几个人将要到镇街上去找茶馆,却见由东边又来了一人,一手打著伞,一手提著画眉笼子,似是个铺子里的掌柜。走到了临近,葛志强才看出来,原来正是神拿邓二。
邓二假意向葛志强等人招呼一下,然后走到葛志强的马前,他便悄声讯:“网都撒好了,并已探出江小鹤是住在东边福源店,可是他昨夜竟没回店,想他回头一定来。现在五里地的大小村庄,全部布下了咱们的人,除非他会飞,不然他决跑不了!你们在这儿歇著吧,我也在这儿。江小鹤如来,请你们给我使个眼色,我们便下手!”
纪广杰也在旁把这些话都听了,他使说:“江小鹤要来,大家也不要慌忙。先叫一两个人把他拦住,不用跟他动手;只跟他说些废话,然后我们再从四下包围,立时叫他……”
正自说话,忽听一阵铃铛的响声,只见由东边街道上驰来了一匹黑马,马上一个穿青衣戴草帽的高身少年,正是江小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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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陈志俊虽隔十年未见著小鹤,但是他还认得,立刻他便拉了葛志强一把,惊慌地说:“江小鹤来了!这便是他!”
当时神拿邓二赶快躲到一旁,许多人的眼光全都注视在那黑马上的人身上。
只见江小鹤从容微笑,金铃声和铁剑响,声音清越惊人。他竟掠过了纪广杰、葛志强等人的马匹向西,走上了桥头,然后他又在马上回身,向纪广杰点点手,微笑著叫道:“到这里来!”
纪广杰手中摸著他的飞镖,一见江小鹤的态度竟是这样从容不迫,他又不敢将暗器取出来了。随先嘱咐葛志强等人说:“你们千万要仔细些,不可轻举妄动,也不可叫官人等蓦然上手。江小鹤他水性精通,他若由马上跳到河里,我们可便无法捉获了!”嘱咐完了,他已拨马上了桥头,向江小鹤说:“朋友,胜败存亡,今天我们便要分个清楚。你先说明,今天我们要怎样争战,是马战还是步战?”
江小鹤却似乎有点莫名其妙,他便问道:“谁约的,叫你们来到这里跟我争斗?”
纪广杰忿怒道:“你约的,昨夜你将字条黏在我的房内!”
江小鹤微笑道:“那我并没有约你,我来到关中是为寻报旧仇,除了姓鲍的姓龙的之外,我谁也不找。”
纪广杰手按著剑柄,气愤地道:“昨夜,那张字条是你写的不是?约我们清晨来此与你比武,是你写的不是?”
江小鹤傲然点头道:“不错,字条是我写的,话也是我说的,可是我并没约你们。”
纪广杰瞪眼问道:“你约的是谁?”
江小鹤把脸色一绷,道:“我约的却是鲍振飞的孙女鲍阿鸾,与你们这群不值得一门的小辈无干!”
他这话尚未说完,只见纪广杰锵地将剑抽了出来,怒向江小鹤的前胸便刺。
江小鹤稍微将马一拨便躲开了,纪广杰的第二剑又急著刺来,江小鹤也抽出剑来,将对方的剑架住。
此时葛志强一手提著钢鞭,一手握著昆仑刀,后面带著赵志龙、杨志瑾、袁志俊,都奔上了桥头,齐抡兵刃向江小鹤道近。
江小鹤正要与这些人厮杀,忽见由西边又来了一匹马,也驰上了桥头。江小鹤一看,正是鲍阿鸾,他便横剑护身,说:“先别动手!我约的是她,如今她来了。我们先说几向话,然后我们再较量!”
于是他将马靠近了桥拦,一手横剑,双目向阿鸾去望。只见阿惊出落得真是一位大姑娘了,她并没改成妇女妆束,只是把儿时的两条小辫改为一条长长的发辫,模样仿佛比幼小时更美丽,可是没有那么天真了。她也没擦脂粉,只穿著一身雪青色的绸裤褂,杏色绣花鞋,她骑的是红马,鞍旁带著刀,已不是马家铁铺给他打的那口尺寸短份量轻的钢刀了,却是一口昆仑刀。
江小鹤两只眼睛向阿鸾的身子来回的绕,他便不禁苦笑一声,道:“鲍姑娘!十年未见面,你还认得我吗?”
阿鸾这时的面色惨白,瞪著两只眼,眼里浸满了泪水,但是泪却流不下来,话也说不出,她的浑身都像发抖。这时的雨似乎又大了,淋著她的头,淋著她的身子,她那雪青色的衣服已被雨淋湿,头发挂著雨珠,直向脸上流,泪也仿佛便随著雨水由脸上流下。
这时葛志强等人已将江小鹤包围,但是他们一见江小鹤鲍阿鸾这种情形,他们仿佛都怔住了。
纪广杰却又趁江小鹤不备,猛的一剑刺去,但听当的一声,立时又被江小鹤用剑挡住。
纪广杰反手又要去刺,阿鸾将剑一栏,同时抽出刀来,向纪广杰等人说:“你们谁也不许动手,只叫我杀他!我问他!”
江小鹤也说:“对!我们江鲍两家之事,与别人无干!”
纪广杰却愤愤地冷笑道:“你可晓得,她已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你若侮辱了她,我剑下立时叫你丧命!”
江小鹤又一声苦笑,又眼望著阿鸾说:“咱们两人得找个地方说去,十年来的话太多了,须要详细说。说过之后我能报仇便报仇,不能报仇,我叫你们杀了决不后悔!”
阿鸾哭著点头道:“我也正要找你细谈一遍呢!把话都得说明了,走,咱们过桥往东边去!”
江小鹤也点头道:“好,我们往东边去。”又向葛志强等人拱手道:“请众位少待,我同鲍姑娘到东面去谈几句话。”
杨志瑾还说:“鲍姑娘不要同他去,他没怀著好意!”
葛志强也要带著众人跟随了去,以免阿鸾一人吃亏。
纪广杰却把众人拦住,说:“不要管他们,让他们去谈吧!”一面再向众人使眼色。
此时阿鸾拨马向东去走,葛志强等人让开了路,江小鹤便也跟了鲍阿鸾往东。
才下了桥,行走不到十数步,便听耳后一声风响,他在马上赶紧伏身,就觉得一只钢镖从他的头上飞过。纪广杰站在桥头扬手,第二只镖又打来,江小鹤一伸左手二指,就将飞镖捏住。
纪广杰催马近前几步,第三只镖又很准确地打来;江小鹤却用手中得到的镖一磕,叮的一声,那只飞镖又被磕落在地。他专心等著飞镖,笑向纪广杰问道:“还有吗?”
这时却见十几支钩竿子都递上来,三支钩在马脚上,一支就钩在江小鹤的右臂上。
江小鹤赶紧伸左手将钩竿夺过来,钢镖又嗖嗖的打来了两只,但都被他躲过去了。同时马匹已被钩下,葛志强等人都催马抡刀奔过来。
江小鹤此时已然万分危急,但他手脚伶俐,马虽跌下,他却没有摔下。只是抛开钩竿子时,他的右臂袖撕下两条肉去。他仍忍著疼痛,奋勇挥剑,就与葛志强、纪广杰、赵志龙、金志勇、袁志侠、杨志瑾,及神拿邓二所率领的一干官人,争斗起来。
一霎时,这灞水的桥东人马翻腾,一阵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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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
此时因为阿鸾的马在前,她已将走入了镇街;她的心中十分悲痛,正思量应当向江小鹤说怎样的话,所以没料到纪广杰和神拿邓二正在暗算江小鹤。忽听身后一阵大乱,就见江小鹤的马已栽下,并且他已受了伤,右臂流著鲜血;阿鸾就不禁大惊,赶紧拨马回去。
此时江小鹤奋勇厮杀,已被他刺倒了袁志侠和杨志瑾,他又跑上桥去。
纪广杰催马追将过去,一在马忙,一在马下,两口剑交战到四五回合,江小鹤就一剑将纪广杰搠下马去。
江小鹤抢了马匹,过桥跑到西岸,阿鸾赶紧追过去,她在马上惨凄凄地叫道:“小鹤!小鹤!”
江小鹤这时的脸色气得又红又紫,他认为刚才是阿鸾与纪广杰等人合谋暗算自己。他使忿忿地用剑砍下了一条柳枝,在烟雨中望著阿鸾,发出一种冷笑,说:“好,你们真高明,真毒辣!阿鸾,你这贱妇,你忘了当初你曾答应过给我作妻,十年来我……”说到这里他心中袭上了一阵悲痛,这种痛比臂上的伤还要疼。
此时西边又有一大队骑著马的官人赶来,桥东的葛志强及神拿二等人也都追奔过来;江小鹤就将手中的柳枝向阿鸾打去,随后他拨马顺著河岸往南跑去了。
阿鸾将柳枝躲过,又催马去追,口中并叫著:“小鹤!小鹤!你回来!”
江小鹤却连头也不回,忿忿地纵马而去。
阿鸾追下有一里地,就见江小鹤骑著纪广杰的那匹马已经走远;她只得收住了马,气喘吁吁地,双泪就似这越落越紧的雨丝,滴滴流个不止。
少时葛志强和神拿邓二已带著官人赶到,那一队骑马的捕役也来了,邓二就也上了一匹马,率领官人去追。阿鸾还跺脚哭喊著:“就别追啦,江小鹤已受了伤!”
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