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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引火自焚。”
这原是极端悲惨的一幕,母女二人以为来了强盗、奸淫烧杀势所难免,不如引火自焚以保名节。劳爱未曾多看,双目再开,回头便走,在她心中正自惊叹,这些人又如何知道青龙会人的规矩,青龙会只是金银粮珠呀!
大车已套好八辆,每辆车全是四马双套索,韩彪手下的人,如今能派上用场的不过四十几人,还有二十几个受伤的被抬上马车,连死的人也被堆在一辆大车上。这样,有四辆大马车是堆的布匹油盐粮食,尚有十几匹马也全驮着粮食与一袋袋的金银财物。
提着一只大帆布袋,祈老八望着大步走来的劳爱,笑道:“当家的,司马玄这老小子真绝,他把这包东西藏在后屋的烟囱里,叫我跃上房顶取来了,哈……”劳爱一笑,道:“反正司马玄已用不到这些了。”边又回头对身后一人吩咐:“找人做饭,吃完了我们立刻上路。”那人忙施礼,回身就往大宅子里走去。
劳爱边走,对身后一直跟着她的二十多名汉子,道:“大雁堡这趟买卖也着实费了我不少心血,如今看看这些成果,也算差强人意了。”
其中一人笑道:“可不是吗,当家的为了这大雁堡,早三个月前就已经着手调查、筹划,也真够辛苦的了。”
突然,韩彪匆匆跑来,道:“当家的,兄弟们想……想……”
劳爱面色一寒,道:“想什么?”
韩彪搓着手,道:“是这样的,大伙认为这大雁堡上上下下”男女老少皆可恶,我们的人也被他们放倒不少,如今只把司马玄的家当抄光,兄弟们实不甘心,最好每家挨户的搜,至少每户也可以再弄个三五两金银,这么一凑,加起来也有个上千两的,不知当家的……“
劳爱怒哼一声,道:“你是听他们嚷嚷,还是听我的?”
韩彪一怔又惊——劳爱沉声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别把自己不当人,要知道我们也是人,大小通吃的勾当,青龙会的人是不屑于干的!”突然,远处一声凄厉喊叫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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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第二章小青龙一肩承千斤
声音起自大宅内的后院里。
尖吭的声音显然是个女子的喊叫!
劳爱对于这光景似是心中明白,她只淡淡的对一旁背剑汉子道:“去看看!”
背剑大汉腾身而起,几个起落,人已消失在司马玄的那所大宅院内。
劳爱一旁的韩彪又道:“当家的,韩彪只是把下面人的意思照实禀报,当然韩彪还是听当家的吩咐办事。”
劳爱道:“那就别再多说了,东西捆好,准备吃了饭上道了。”韩彪躬身而退,不敢再多说一句的走了。
原来大雁堡的人见堡主等被杀,连“双刀将”端木良也逃入屋中躲起来,大家谁还再愿意拚命的!于是,大伙发一声喊,各自跑回自己家中闭门躲了起来,而青龙会的这次行动,目标只对司马玄,因为劳爱早已调查过,只司马玄一家的财物,就叫她们的人取不尽。劳爱望着场子上的车辆马匹与财物,正在一车车欣赏呢,突见背剑人一手抓着个青龙会年轻的子弟来。那年轻汉子一手尚拎着自己的裤子,满面灰青,状至惊惧的直哆嗦!……
走到劳爱面前,背剑大汉把那年轻人往地上一掼,道:“当家的,他在糟塌一个躲在水缸后面的女子,正是……”
背剑汉子话尚未说完,一道冷芒猝闪,那年轻汉子连叫也未叫出口的便倒在地上,他的头只连着一块皮而与身子脱节。
“嚓”的一声,劳爱的剑已归鞘。
她没有再多看那年轻汉子一眼,大踏步走向大雁堡的门楼去,边对一旁的背剑人道:“吃的东西分给大家,我们边吃边赶路了。”本来是吃了饭再上道的,就因为出了这件事,劳爱又变主意的叫大伙边吃赶路。
原本五百多名青龙会的人,如今能够扛着家伙走路的不过三百多人。
酷热的日头未偏西,就像是人们头顶上悬吊着个大火炉似的晒得人们直冒汗。
晨间风,午间晒,高原上就是这般光景。
现在,连劳爱也大敞步的走着,马上驮的东西,车上一半拉着受伤的兄弟们,另一半也装满了财物。心情是复杂的,因为每次行动就难免有些兄弟们再也回不到六盘山的青龙会,这种买卖可也着实透着辛酸与凄苦,拿着自己的血肉换饭吃的人,江湖的哥们这种日子又有几人了解的……
劳爱领着青龙会兄弟们走下这高原的时候,日头已在另一个高原处落下去了。
但他们不能稍停,道上的定律是必得走出两百里地才能找地方歇息,无他,只为怕追兵罢了。
高原与高原之间的大沟壑间,渭水河一望如蓝。这时劳爱笑着招手叫大伙就在原地歇着,填饱肚皮好生睡上一觉。
余唐坐在马车上,只因为胸前一刀虽未破大开膛,可也在他一阵忙碌中又流了不少血,充硬汉那得拣地方,如今他那张大毛脸已变得像是灰窝里爬出来似的,劳爱早叫他躺在车上少行动了。现在,他听说人马才下得高原,渭水河尚未过去就要歇下来,立刻仰起头来叫道:“怎的不走了?”
一旁早有人向他禀道:“余爷,头儿的吩咐,实在讲来,大伙也真是够累的,歇一阵该是无妨的。”
余唐往前望去,只见劳爱一人直往渭水河岸走去,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头儿要干什么?”
当然谁也不知道青龙会的当家劳爱,现在去干什么,她不说当然也没有人敢问。远处,劳爱似已来到了渭水河岸,渡口处有条小渡船,有个头顶巴蕉叶帽子老者,一根绳子把小船拴在柳树下,一手握着根旱烟袋,边低头水面看浮子,光景是在悠闲的垂钓呢!
劳爱走近柳树下,干干的咳了一声。
小船上的老者抬头看看忙起身笑道:“原来是劳当家的到了。”说着举步走下小船。劳爱自怀中摸出几锭银子往老者怀里一塞,笑道:“你的消息正确,这些是你应得的。”
老者也不客套,点点头道:“司马玄怎么样了?”
劳爱道:“死了!”
老者点头道:“这个‘大邪刀’司马玄终于死了,哈……”老者为何闻得司马玄一死便愉快的笑起来?劳爱并不去多想,当然她也不去多问。
劳爱在老者大笑之后又道:“我要长青门的消息,十天之后我来听你的。”老者一怔,忙道:“劳姑娘,恕老朽大胆说一句,长青门南宫烈与那宇文山可是一对磕头换过帖的好兄弟,而宇文山又……”劳爱伸手一拦,道:“别再多说了,你只照我的话办事就成了。”老者又道:“劳姑娘,这未免……”
劳爱不悦地道:“我要长青门总堂的消息,就如同大雁堡的消息是一般的,至于宇文家那面……”她尚未说下去呢,老者已接口道:“劳姑娘还是多所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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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爱冷然一笑,道:“没什么再考虑的,记住,十天后我来听消息。”说完回头扬长而去……
老者当时似怔在河边上,他自言自语,道:“青龙会有你这么一来,可够师兄乐哈了!”劳爱是绝不会多想老者的话,实际上老者的话她也未听到,便扬长而去。
高原下的青龙会人又起程了。
这是个一轮明月之夜,伴着天上明月的是黄土洞草丛中“吱吱”叫不停的蛐蛐,有着刺耳的单调声!劳爱并未随着她的人马回青龙会,当然她是在作了周详的安排之后才带了那背剑大汉,二人赶往驻马镇上去了。驻马镇在六盘山南面,这儿是入八百里秦川的咽喉,地势险要,人烟稠密,四门皆是高垛子城墙。
驻马镇北面不过五里处,有一所大庄院,庄主宇文山也是江湖中人,论财势讲气派,宇文山在这驻马镇应算是首屈一指了。
劳爱与她的背剑大汉赶来驻马镇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对于前天大雁堡一场搏杀,她似是早已忘怀而轻松的对一旁跟随的大元,道:“很久未来驻马镇了吧!”
背剑大汉大元忙笑应道:“可不是嘛,总有半年未来了吧!”
“嗯!是有半年多了。”抬头望望街道上,劳爱又道:“更见热闹了。”
大元跟着一笑,道:“当家的知道,天热加上人多,只有这时候人们才急急的走出屋外来透透凉,喘口气。”
劳爱道:“上回我们是住在哪家客店?”
大元忙应道:“这个属下知道,那家客店叫‘驼铃居’,店里面最是讲究不过了。”
劳爱一笑,道:“我们就去‘驼铃居’吧!”
驼铃居在城南街,还隔好远呢,就见驼铃居客店外面好一番热闹光景!
有根横栏杠上拴了五匹大马,店里的木板楼上正传出猜拳行令的笑闹声!
登上“驼铃居”的那个花石台阶上,劳爱先是往店中看了几眼,这才缓步走进去。靠近大柱子边有张方桌子,劳爱一径走过去坐下来。大元伸手招呼一个小二走过来,那小二双手还端着一盘大菜,他额头见汁的对大元道:“客官你请稍坐,我把这道菜送上去就下来。”大元面色一寒,早被劳爱示意只得先坐下来。那小二忙匆匆的上楼而去。
劳爱低声道:“竖横我们是在等人,早晚全不要紧。”
大元点头道:“当家的说的是。”
就在这时候,忽听得楼上一阵哈哈大笑声传下来,只听得一人高声道:“再过三天就是长江兄的大喜之日了,兄弟们今日在此驼铃居先向你祝贺,大喜之日便是我们痛饮之时了,哈突又听得另一人道:”长江兄娶得个美娇娘,强似对个贼婆娘,来,我们为长江兄干一杯!“
“干!”
楼上几人重重的放下酒杯,只听一人道:“提起那贼婆娘我心中就有气,那女人我是一直未见过,只听我爹说她如何如何,可是等她爹被人乱刀砍死在西凉,我爹同情她的遭遇,这才想尽早把她娶过门呢,咳!你们猜怎么的,她竟差人来退婚了,真是不知好歹!”
早又听另一人道:“驻马镇的宇文家世,多少人高攀还攀不上呢,一个贼婆娘还拿翘,真她娘……哼!”
大元长身而起,早被劳爱怒目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