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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公孙燕的轻功甚是了得,秦元浩扭头一跑,脚步未曾站稳,公孙燕又已拦在他的面前,喝道:“站住,我有话问你!”
秦元浩叫道:“姑娘,我不是采花贼!”身形一闪,转过一个方向又跑。
公孙燕道:“你不是采花贼何必心慌?”厉南星叫道:“先把他抓着再说!”公孙燕一想不错,免得认错了人,又闹出笑话。
公孙燕如影随形地跟上,喝道:“你是什么人,快说,否则休怪姑娘不客气了!”
秦元浩道:“我是过路的客人,我有紧要的事,姑娘,你饶了我吧!”
公孙燕道:“胡说八道,你不说实话,就是不行!”追到背后,一指就点他的后心。
秦元浩无可奈河,只好反手一抓,以攻为守的解开公孙燕的一招。
公孙燕年纪轻轻,但因是武学名家之女,见多识广,和秦元浩拆了几招,看出了他是武当派的家数。
厉南星追了上来,说道:“公孙姑娘,你把这贼子交给我吧。”他自忖可以抓得着秦元浩,但却不愿意以二敌一。
公孙燕道:“且慢,你是不是要跑回水云庄去的?”
秦元浩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公孙燕道:“那么,你是不是秦……”话犹未了,只见封妙嫦气喘吁吁地跑来,叫道:“燕姐手下留情,他,他是秦元浩!”封妙嫦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当是公孙燕去找秦元浩的晦气,从水云庄打到这儿来了。
厉南星大吃一惊,说道:“什么,他,他是秦元浩?那么他为什么点了你的穴道?”
公孙燕“噗嗤”一笑,说道:“封姐姐的穴道是我点的。”
秦元浩满面通红,向封妙嫦一个长揖,说道:“祝你们白头偕老。我今晚只是想见你一面,并无恶意,你可以让我走了吧?”
封妙嫦茫然道:“你说什么?你是水云庄的娇客,应该是我祝贺你和云姑娘白头谐老才对。”
公孙燕哈哈大笑,急切间也不知向谁先说才好,当下只好叫道:“他不是新郎!”笑过之后,才加以解释道:“我到过水云庄了,新郎名叫秦少阳,是云庄主的掌门大弟子。封姐姐,你们这一场误会可真是闹得大了,连我也闹出了笑话。”
秦元浩诧道:“请问姑娘贵姓大名,你我素不相识,何以你到水云庄找我?”
公孙燕一面笑,一面说道:“我叫公孙燕,我是你的封姐姐的好朋友。她以为你做了云家的女婿,可是她害羞又不敢去向你问个明白。没奈何我只好替她去了。”
秦元浩又惊又喜,心道:“原来她还没有变心,要不然她不会害怕我做了别家的女婿。但却不知这个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公孙燕平时不通世故,但这回却是“懂事”得很,她知道秦元浩起了误会,便道:“秦少侠,你和金逐流是不是好朋友。”
秦元浩道:“不错。我正想打听他的下落。”
公孙燕道:“好,那么你们两人也应该是好朋友了。你知道他是谁么。”
封妙嫦接下去说道:“这位厉大哥和金逐流是八拜之交,我多亏他救了我的性命,否则今天就不能和你相见了。”
厉南星笑道:“你只说了三分之一,其实是你先救了我的性命,而帮了你的大忙的,也不是我而是这位公孙姑娘。”
公孙燕道:“你别给我脸上贴金,是我要封姐姐和我作伴,才把她拉来的。我不是帮她的忙,我是帮自己的忙。”当下咭咭呱呱地抢着把那日遇见封妙嫦之事说了出来,封妙嫦跟着也把与厉南星结识之事告诉秦元浩。
秦元浩这才知道是一场误会,连忙向厉南星和公孙燕二人道谢。
公孙燕道:“我们三人正是要一道到西昌去找金逐流,你去不去?”说至此处,自己先笑了起来,说道:“我这是明知故问,封姐姐在这儿,只怕我不许你去,你也是非去不可的了!秦少侠,我一向喜欢和人家开玩笑,你别见怪。”
秦元浩误会冰消,心里早已是刮丝丝的,此时给她逗得笑了起来,说道:“公狲姑娘,你猜错了。我可是要回水云压的呢。”
公孙燕道:“你当真不去西昌?”
秦元浩道:“明天我还要做伴郎呢,你知不知道?”
公孙燕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去呢。”
秦元浩一本正经地说道:“过了明天,我当然是要去的。”这回轮到他把公孙燕逗得笑了。
秦元浩道:“云庄主十分好客,你们……”话未说完,只见林岗等人已经向着他们跑来。公孙燕笑道:“不必你替云庄主代邀;邀客的人已经来啦!”
当下一行人同到水云庄,第二日喝过了云中燕的喜酒,厉南星、公孙燕、秦元浩、封妙嫦四人又即登程,赶往西昌。
秦元浩与封妙嫦经过许多阻挠方得一起,未婚夫妻的关系已经确定,一路之是自然是少不了情侣应有的睛春风光。尽管他们已经是在人前掩饰,也还是处处透露出来。厉南星触景伤情,更增怅惘。
公孙燕看在眼内,好生纳罕,心里想道:“我以前胡乱猜疑,以为厉大哥是和封姐姐相爱,真是可笑,但厉大哥却又因何闷闷不乐呢?”她怀着这个疑闭,一直到了西昌,还未曾得有机会去问厉南星。
这日,他们绕过了西昌,到了竺尚父这支义军的根据地大凉山。
竺尚父的女儿竺清华和金逐流的师侄李光夏等人出来迎接,公孙燕见了竺清华,十分欢喜,笑道:“我特地赶来喝你的喜酒来啦,你们的婚事定了没有?”
竺清华面上一红,低声说道:“没有。爹爹的意思是要等到夺回西昌再给我们安排。”竺清华的性情和公孙燕一样,是个纯真爽朗的姑娘,故此在好友问她婚期的时候,她虽然是免不了有几分女孩儿的羞态,却还是照直说了。
公孙燕笑道:“那也快了,你爹爹武功绝世,又有这许多豪杰相助,小小一座西昌城还怕夺不回来。”
竺清华道:“你莫小觑了敌人,西昌的满州将军帅孟雄武功很是不弱,我的爹爹也曾受了他的暗算呢。近月来清廷又陆续向西昌增兵,说不定他们还会先来攻打我们呢,嗯,咱们别只是顾着自己说话了,你这几位朋友我还没有请教……”
公孙燕笑道:“不错。这里有一位你的长辈,你应该先来向长辈行礼。”
竺清华一看,厉南星、秦元浩的年纪和她相差不了多少,封妙嫦则似乎比她还要年轻,不觉纳罕道:“哪位是我长辈,恕我不知。”话犹未了,只见李光夏已经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向厉南星行了参拜之礼,说道:“厉叔叔驾临,小侄李光夏参谒。”原来李光夏与秦元浩是在江家只已相识的,秦元浩已经告诉了他厉南星和金逐流的关系。”
公孙燕笑道:“这位厉大哥是金逐流的结义兄长,你还不应该跟随光夏尊他一声叔么?嘿,嘿,我好在和他并无师门渊源,所以我只须叫他一声大哥便行。你却平白的要比我矮一辈了。”
竺清华笑道:“你还是从前那样喜欢开玩笑的孩子脾气。咳,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其实你也都可以做新娘子啦!”公孙燕给她调侃了几句,不由得也是否脸泛红。竺清华笑道:“这倒奇了,你这样厚的脸皮也会害羞。笑过之后,这才向厉南星行礼。
厉南星哈哈笑道:“哪有这许多讲究?咱们各交各的,大家都以平辈论交,省得受了拘束,不更好么?其实武林中的什么辈份,也当真是拿起算盘也打不清的。”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不禁笑了起来。
进了山寨,竺尚父听说厉南星是金逐流的义兄,有心试他本领,在他行礼的时候,轻轻用手一扶,厉南星只觉一股大力要把他提了起来,当下连忙用重身法稳住身形,但也只能屈个半膝,不能行参拜的大礼了。
竺尚父掀须笑道:“厉老弟果然名不虚传,我听说你和金逐流大闹京城,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厉南星谦虚了几句,问道:“不知逐流来过了没有?”
竺尚父诧道:“谁说他要来的?可还没见着呀。”
厉南星道:“樵公孙舵主在扬州探听到的消息,说是逐流和丐帮的一些人,早已离开了扬州。在北京的时候,我也曾听他说过要到老前辈这儿,我只道他已经来了。”
竺尚父道:“或许他们在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过几天就会来了。”
厉南星见不着金逐流,颇是有点感到意外。心里想道:“他们这一帮人动身在我之前,为什么还未到呢?难道逐流偷迸西昌去了?”
竺尚父似乎知道他的心意,说道:“自下有十几个大内高手一到了西昌,兵力也比以前增强了几倍,城中戒备森严,我正等待小金川方面的义军来了,才好合兵攻城。若是没有必要的事,咱们的人还是最好不要到西昌去。”厉南星本来想要求到西昌去打听消息的,听得竺尚父这么说,也只好暂且作罢了。
过了几天,仍然不见金逐流来到,厉南星甚是心焦,但是要遵守义军的纪律,不能私自下山,只好在寨中等待。
还有一个闷得无聊的人是公孙燕。竺清华和封妙嫦都是有了未婚夫的人,虽然她们常常邀她一同游玩,公孙燕却是不便插在他们中间。公孙燕住在女营,和厉南星也是不能经常见面。不知怎的,她每当闷得元聊的时候,总是想见一见厉南星。但这心事她又不敢出口,竺清华与她亲如姐妹,她也没有告诉竺清华。为什么会这样呢?连她白己也觉得有点奇怪。在未结识厉南星之前,她本来是个不解愁闷为何物,成天笑口常开的姑娘。
一晚,公孙燕闷坐元聊,独自到林中散步,忽听得一缕萧声,如怨如恨,如泣如诉,从林中一处传来。公孙燕想道:“厉大哥想必也是和我一样,闷得无聊,一个人躲在林子举吹萧。但他为什么老是吹这样哀怨的曲子呢?”不知不觉就向萧声来处走去。
只见厉南星吹了一会萧,忽地叹了口气”曼声说道:“记玉关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傍枯林占道,长河饮马,此意悠悠。短梦依然江南,老泪洒西州。一字无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