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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真有极巨大的魔力,杜希言眼睛看见是美丽的面庞,纯洁的表情。耳听的是悔悟改过的话,悦耳的声音,如何还能抗拒?
当下点点头,横退三步,以便让出空间给她过去。
李玉尘一举步,已到了他刚才所站之处。于是现在她只离他三尺之远,手中不要有兵刃,也够得上了。
在这一刹那间,李玉尘心中念头电转。因为她施展出天下无双的媚术,已经制住杜希言。
现在她有两条途径对付他,一是她突然出手,把检希言擒下。一是她继续以至为上乘的媚功,使杜希言甘心情愿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做她的不二之臣。
她居然感到迟疑不决,是以停住了前进之势。
杜希言轻轻道:“你快走啊!”
李玉尘透一口大气,道:“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么?”
杜希言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世间的事,谁能预料呢?”
他的答话,竟是如此的深刻,也如此的诚恳坦白。
使李玉尘这个一辈子玩弄男人感情的老手,也不由得突然有所感动,额首道:“是的,谁能预料呢?”
她答了这一句,随即迈开脚步,轻盈地飘开去,霎时已出去了数文。
这是连李玉尘自己也想不到的结局,原先她本是想施展至为上乘的媚力,以纯洁美丽的笑靥,使杜希言不能向自己下手。
同时又可挨近他,乘机设法出手加以暗算。
她向未决定了的事,永不轻易更改。何况接近他的机会无多,稍纵即逝。而她居然放过了这个绝佳机会。
以李玉尘的为人而言,实是不可思议之事。
杜、李二人虽然交谈了好几句话,但场中的李。席二人,仍在对峙。他们无不深知眼下已到了决定胜败存亡的关头,只要一出手,谜底立时揭晓。不比一般武林人物,可以缠战上三五十招之多。
这是因为他们都同样精通武当心法,任何招式手法,双方无不了如指掌。因此,他们现在要拼的,在李天祥方面的“功力”,这一点是席自丰没有把握得知的,在席自丰方面,自然是他的“鬼王嫡传心法”,这一点自是席自丰要赢目下这一仗的本钱。
以是之故,他们宁可稳扎稳打,谋定而后动,尤其是席自丰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机会,虽在强敌窥伺之下,却可以不须顾虑。
只要全心全力对付李天祥便得,所以他这一仗不但不能输,同时又必须重创李天祥才行。
他们虽然没有动手,可是那种弓张剑拔的紧张倩势,却是有增无减。
席自丰方面的人,只有希望领袖得胜,才不致于组织涣散。换言之,他们蛇头尚在的话,对方就没有法子施展逐个击破之计了。
这一场拚斗既是大家安危所系,是以人人都关切之极。连李玉尘走开了,也无人注意。
杜希言扫瞥许公强等人一眼,见无人发觉,心头略宽。突然间听到三环老人的语声,在耳边说道:“杜希言,你何故放了李玉尘?她也是大大的祸患啊!”
杜希言知道对方用的是传声之法,不怕别人听见。
可惜自己虽然晓得传声之道的诀窍,却从未实地用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不能作答,只好抱歉的遥向三环老人微笑一下。
三环老人道:“称不会传声么?”
杜希言点点头,三环老人又道:“这太糟了,我还打算让你居中代为传声,指点天祥师侄如何应付席自丰那叛徒呢……”
杜希言又讶又急,急的自然是因为听出李天祥情形不妙,讶的是三环老人何以不直接传声告诉李大样?何须自己代转,多耗一点时间?
三环老人传到他耳中的低语继续说道:“要知席自丰也是武当高手,功行甚深。如果老夫用传声之法,传向李天祥,席自丰必能收听到一个大概。这时他已晓得李天祥将使出什么手法,则他自是可以及早准备,觅机反击取胜了。所以老夫无法直接向李天祥指点。”
杜希言这才恍然大悟,忖道:“原来这里面还有如许复杂内情……唉!假如我能施展‘天罡门’的独门传声心法,席自丰决定收听不到。”
念头方自掠过心口,三环老人的语声又传入耳中道:“假如你有机会,可告诉天祥师佳说,‘三环套月’的三招不可施展。同时可用逍遥势、回风。拿云等剑法对付那席自丰……”
杜希言点点头,然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焦忧的份。
席自丰大有暴起之意,杜希言忽然灵机一触,心想:“如果我突然叫停,暗下向李真人讲几句话,席自丰必定不会猜疑到传他破敌之策。”
这果然是唯一的绝妙好计,任何人也想不到他堂堂皇皇的叫停,会有这等古怪图谋在内的。
杜希言连忙提丹田之气,张口欲叫。就在这一刹那间,席自丰已疾逾电光石火般向李天祥攻去。
他的身法飘忽迷离,叫人看也看不清楚。
李天祥出剑招架,他的剑光如虹,旋舞电转。
两人此起彼落,不到两句话功夫,已拆了十七八招之多,每一招一式,都极尽精微奥妙之能事。
乍看之下,李天祥剑光极盛,功深力厚。先行出手的席自率反而好像落了下风似的,大有狼奔系突之象。
但十七八招拆下来,人影倏然分开,但见李天祥那么深沉老练之人,也变了脸色,十分苍白。
敢情在他左肩上,衣服已划破了,鲜血正不断地渗出,霎时间已染红了一片。
席自丰击败了敌人,信心更强。
目下只要李天祥不弃剑认输,他已有了把握可以杀死李天祥,因此席自丰决不肯先行停手。
许公强等人征了一下,才记起鼓掌喝采。
杜希言突然高声道:“席自丰,我有几句话跟李真人说,你肯不肯暂停一下?”
席自丰晒道:“你想替他裹伤么?”
杜希言摇头道:“我得趁你们之中还没有一个人倒下的机会,先向他交待几句话。”
席自丰果然中计,心想:“即使杜希言借此机会让李天祥喘息,以便恢复体力,但大势已经形成,不怕他们能飞上天去。”
当下爽快点头道:“使得,但不该太久。”
杜希言道:“李真人,这边来。”
李天祥走过去,低低道:“什么事?”
杜希言道:“你的伤没事吧?”
李天祥道:“没事,我还堪一拚。”
杜希言道:“你记着不可施展三环套月这三招,相机使用回风旋舞和逍遥势等划招,大概可以扭转败局了。”
李天祥一听而知必是三环老人告诉他的,当下点头道:“还有没有?”
杜希言耸耸肩,道:“没有啦!”
李天祥道:“谢谢你。”
回转身去,再向席自丰迫去。
席自丰见了,心头一震,暗念假如杜希言竟有振奋李天祥斗志能力,则此人之高明,更在李天祥以上了。
他已感到对方刻势比先前凌厉十倍,一下子已迫到面前。当下已无暇多想,长啸一声,发剑攻去。
只见这两大高手迅快的挥创持斗起来,激烈无比,转眼工夫,再拚了十七八把之多。
人影倏然分开,只见李天祥衣袖再裂开一缝。但伤势极轻,只不过划破了一点皮肉而已。
可是席自丰这回也受了伤,由于武当的内家剑所取部位,均属穴道。因此席自丰身上虽不见血,可是一条左臂劲力已失,移动不得。
双方又对峙起来,席自丰瞪大双眼,才厉声道:“李天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天祥道:“好极了。”
席自丰深吸了一口气,使出“鬼王”摘传身法,又向李天祥攻去。
顿时人影乱闪,到光飞旋。
忽听“砰”地一响,一条人影飞出圈外,跌在地上。众人视之,敢清正是鼎鼎大名的武当高手李天祥。
众人急忙还看席自丰,但见他虽然站在原地,但身躯摇幌了好几下,才能稳住。
杜希言大惊之下,举步向仆地未起的李天祥奔去。
忽听三环老人洪声喝道:“杜希言,站住,他人都死了,还看他于什么?”
杜希言一怔,果然停住脚步,虽然感到这个老人的话说得太以无情,但毕竟非常有理。
如果不去理会李天祥的话,则唯一要做之事,就是挥刻上去对付那可恶的谈笑书生席自丰。
只见他手中的黄星剑,陡然闪耀出强烈眩目的精芒,连人带剑,凌空飞起,疾如掣电般向席自丰射去。
两侧暴喝连声,许氏夫妇以及两个蒙面人,都跃起拦阻,兵刃交舞,声势浩大之极。
但杜希言只发现其中一个蒙面人的约镰枪攻及,其余的人,都自行退开。
杜希言胆气一壮,抖腕一招“白云出蛐”,剑势疾挑,“铬”的一声,已挑开了对方的钩镰枪。
此时杜希言的身形往下落,距地面尚有三尺,照理说对方本可趁机跃退,或是迳行再攻,俱无不可行。
谁知天罡绝艺果然不同凡响,那斜斜举起的宝剑,后着变化之多,难以窥测。那蒙面人空有一身武功,却不知如何应变才对,呆得一呆,剑光精芒已电扫而过,顿时血光冒现。
只见一条手臂齐时连枪一同掉落尘埃,那蒙面人惨叫一声,回身就跑。
杜希言刷地扑到席自丰前面,挥创攻去,口中怒喝道:“看招。”
席自丰动也不动,等到敌剑迫近,这才坚剑疾撩。两刻相触,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四下之人耳朵尽是嗡嗡之声。
杜希言虽然没有什么经验,可是这种特异巨响,究竟出乎常情之外,登时记起了剑话中提及的话。
他退开两步,定睛向席自丰望去,只见他神色冷淡,外表上可看不出他有没有受伤?
当下高声道:“敢请他手中之剑,也是灵壁剑炉三宝之一,我想不是‘日精’就是‘月魄’无疑了。”
席自丰冷哼一声,不予置答。
杜希言心中一动,忖道:“莫非他已受伤,是以不敢开口,以免露出马脚?我且再试他一试便可知道了。”
于是又说道:“席自丰,灵壁三宝向来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话你想必知道?”
席自丰皱了一下鼻子,仍不开腔。
杜希言这时已确知对方真的不敢开口,可见得负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