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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针-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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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生就一张“目”字形长脸,面色奇白,两腮无肉,一张厚唇掀起,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相貌极是丑恶。

白衣怪人四下看了一阵,在他转动时,杜希言才发现他左耳上坠着一枚碗口大小的白色骨环,样子极为怪异。

杜希言皱了一下眉,心想今日所遇见的怪人可真不少,行动诡异,面目丑恶,多半也不是好人。

但见这怪人老是盘旋下走,真令人猜不透他意欲何为。

过了老大一会工夫,白衣任人凶光四射的眼睛又向四下看了一阵,突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怪异声,道:“老子已经看见你了,还不出来么?”

他口音甚怪,杜希言立时请出来他绝非是汉人,很可能是苗族。

杜希言不去理他,过了一会,那白衣怪人仍无动静,当即晓得他说的是诈语。

照这情形看来,这白衣怪人,定是成金钟一路的,也许是他的门下,派在这儿把守。

若然如此,自己要想通过,势必先要除去此人不可。

要知他已有了一点动手搏斗的经验,是以现在他对于与人交手,已不如先前那么紧张。

不过他目下却不得不先把在古堡内所学的一些天罡绝技招式,急速的在脑中加以串连起来。

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杜希言却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迅速的整理着这些招式,至于那白衣人说些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听。

白衣怪人这时身子转到了另一边,仍然是老套,大声道:“老子已经看见你了,还不出来么?”

如此又转了一个方向,向前走了几步,依样又说了一遍,最后竟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嘴里低声自语着,也不知说些什么。

但见他怀抱着胳臂,眼睛不住地东瞧瞧西望望,大有守定此处不离开的意思。

那白衣人所坐定之处,正是通往那座圯坍道观之路,舍此而外,非但要大绕圈子,恐怕仍将被断崖峭壁隔绝,无法通行得过。白衣丑汉坐了一会,正目无聊.忽然面前竹林内走出一个神采丰朗的小道主,不由得一跳而起,道:“好小子,你真的来了,我等你半天啦!”

亲人正是杜希言,他已决心仅天下绝艺与对方一排,这时神情甚是镇定,打个稽首道:“施主高姓大名,等候小道有何责干?”

白衣丑汉目射凶光,道:“我师傅所说的宝剑,正在你身上,哼!哼!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杜希言胸有成竹的解下了背后长剑,从容笑道:“访才小道多有开罪,现在是特地向令师赂罪,并且亲自送回宝剑来的,尚清施主体带我去见分师才好。”

白衣五汉狞笑道:“放局!我师傅怎会见你?还不把宝剑献上来,我看在你自动送剑的份上,叫你死个痛快,包你无痛就是。”

说完,大步向杜希言面前走来。

杜希言为聚右碗,紧握创柄道:“我如送刻与你,你就不应该取我的性命才对。”

白衣五叹道:“那要看我高兴了。”右手伸处,作势欲问宝剑抓去。

杜希言后退了一步,冷笑道:“贫道怎知你所言是真,也许你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冒充是成金钟的弟子来骗取此刻也未可知。”

白衣丑汉道:“放屁!我就是百毒教中金银双娃之一,谁能冒充?”

杜希言点头道:“这么说你就是金娃了?”

白衣丑汉厉声道:“老子是银娃,有刀为证。”

一翻手,呛嘟嘟撤出了一口银刀,他目射凶光道:“金娃是我哥哥,所用兵刃乃是一口金刀,我用的则是银刀。”

杜希言一眼望去,但见对方那口银刀,虽然是寒光闪闪,但接近刃口部份,却隐隐现出一抹乌黑的颜色,登时晓得此刀必然奔过剧毒。因此也就可以证明他所说不虚,必是成金钟弟子之一。

由银娃口气中,杜希言可以判断出,这家伙是一个心粗气盛,性情暴戾之八,这等人心思较疏,如果言词巧妙得当,或可由他口中骗出一些可供推测的线索来。当下极力装出谦恭之状,道:“施主不要生气,小道不过尾随便问问罢了,现在就把宝剑交上。”

他单手紧握创柄。把剑鞘递到银娃面前;银娃道:“老子用这四刀杀你,包你不痛。”

说时,一把握住了剑鞘,向怀中一带,同时右手银刀“雪花盖顶”,一刀向杜希言头上劈下来。

杜希言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他手握剑辆时,暗以拇指紧压剑上哑黄,是以银娃一拉剑鞘,宝剑顺势而出,杜希言身子一转,快如飘风,掌中刻划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猛然挥出,闪耀出一片眩目的光芒。

银娃骇然失色,但觉敌剑不知如何竟封住了所有的方位,使他无法闪避。银娃何曾会料到对方有此一着,更何况杜希言诡异的划招,奇快无比,银姓日中惨叫一声,登时抛刀倒地。

杜希言万想不到居然一招了事,心中也未尝不暗暗吃了一惊。时间已不容许他再多想,当下匆匆由银姓手上取过了剑鞘,迅即把宝剑背好,只见银娃俯卧在血泊中,这一剑到底砍在他什么部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杜希言把尸体拉人竹林中,在尸身上晒了些竹叶,如此就不容易被人发觉了。

杜希言神采奕奕的步出林子,他记着蒙涉告诉他的话,向着那座破道观绕去。

道观年久失修,经风雨侵蚀,窗门油漆多已剥落,两扇破门,随着风开开合合,发出吱吱的声音。

杜希言忽然停身,侧身向着观内听了听,一种奇妙的感觉,使他认定其内必藏有敌人,虽然眼前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一步步向着观内走去,晚霞映射着殿顶的琉璃瓦,交织成五彩缤纷,几只麻雀在檐顶吱吱喳喳的叫着,他正在门人口处,略站了一会,正殿内有几个人坐着的影子。

杜希言慢慢转到偏殿,由半敞着的窗户向里略窥了一下,隐隐约约的有几个人坐立其间。

他一声不响的步出道观,心中已明白一切,只是眼前他并不愿在此逗留,也不愿多事,所异者,现内这些人,也没有一个走出来。

杜希言绕着道现一直走下去,前行约半里左右,有约亩许大小的一片田畔,种植着各式各样的瓜果青菜,他心有所悟似的停下来,慢慢细看。

他向这片广田望去,但见一块田里种着碧绿的油菜,另一边却是大棵的卷心菜,还有开满了黄色小花的花菜,杜希言知道这是用来榨油的一种菜。

左边田地里,是一片结实累累的瓜田,却也十分整齐的划为四块,分植着西瓜、南瓜和一种北方的甜面瓜,还有一块是老倭瓜。

“是了,此乃诸葛武侯的八阵图遗法变化而成,看来这其中大有文章,我须得慢慢推敲一下才行。”

天空的彩霞,映射着这片田地,青的青,白的白,微风吹动时,各有色泽,令人陶醉。

这片田地的中心,盖搭得有一间木屋,木屋上爬满了藤蔓,开着细长的喇叭花,这时一扇窗子正敞开着。

背窗部位,一张木床横列,床上褥被齐全,云散花面泛桃花,秀发披肩,横躺在床上,顺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望处,可以发现这屋内尚坐立着两个人。

坐在椅子上的,乃是黑衣白发,瘦高身材的百毒教主成金钟,他身侧站着一个白衣赤足少年,这少年右耳处垂着一枚骨环,豹头坏眼,相貌狰狞。

他二人四道眼光,直直的逼视着床上的云散花,忽听成金钟道:“你还是暂时不要多动的好,子时一过,你身中毒气,开始蒸发,那时会比现在好受一些,如果你若想下床行动,却非老夫独家解药不可。”

云散花冷冷道:“你想要我求你么?你是在作梦。”

她眼睛在这房内四下望了一下,又听成金钟道:“你不必多费心思,老夫可以告诉你,眼下即使老夫为你解开毒禁,你也是逃不掉的。”

云散花道:“我没有打算逃跑,只是在想,这间房子里,是不是只有你们师徒二人不成?”

成金钟阴森地笑一下,道:“自然不止老夫师徒二入,譬如说李玉尘仙姑以及许公强夫妇,也都是老夫的上宾。”

云散花微晒道:“就凭这三人,恐怕还请不动你的大驾广

成金钟点头道:“不错,自然另外还有一位朋友,只是这位朋友的大名,恕老夫不便奉告。”

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突然锋利如刀,注视着云散花,道:“云姑娘你可知老夫对你有什么要求么?”

云散花摇摇头,道:“不知道。”

成金钟道:“老夫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云姑娘,老夫有意纳你为妾,不知你意下如何?”

云散花心中大吃一惊,但面上却泛起冷冷一笑,风目从他面上掠过,不发一言。

成金钟道:“老夫说的是真心话。”他停歇一下,见她仍不做声,当下又继续道:“我告诉你,虽然我生平不近女色,可是云姑娘,只怪你芳容长得太美了,使得老夫禁不住古井兴波,难抑绮念。”

他一面以炯炯的目光仔细观察云散花的反应,一面说道:“因此,老夫决心纳你为妾,你有什么话说?”

以成金钟的身份地位,这话自然不是闹着玩的,云散花至此无法不信,顿时心情波荡至极,既气愤而又很恐惧。

要知成金钟乃是百毒教主,平生杀人无数,可以说得上是视人命如草芥。这一点云散花单凭常识也猜得出来。

因此她深知一声拒绝,换来的便铁定是杀身之祸。换句话说,她目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屈辱求生,一是清白而死。

在这一刹那间,她已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仍然留在心头的竟是杜希言的面影。

成金钟的老丑,与杜希言的潇洒俊逸,简直不能拿来比较。

她登时觉得一阵恶心,深深感到实在没有法子和成金钟一道生活下去。这一种恶心之感,真是比死还可怕。

她已下了决心,这时“死亡”反而是一个解脱的方法,因此她消失了惊俱,甚至感到自己能为一种理想牺牲生命,非常值得安慰。

因此她顿时显得十分安详,美丽的面上,隐隐泛现出高贵圣洁的光辉。

她的眼光又落在成金钟面上,忽然发觉他那双深陷的眸子中,这一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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