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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言道:“哦!原来你是说我的祖师爷不高明之意。但目下不必找到我的祖师爷,只要区区贫道,就认得出你这口剑了。”
黑抱太想是感到无法置信,冷笑道:“好,你说来听听,如果你没讲错,我就服气了。”
杜希言道:“不服气也不行,而且我警告你,假如你不自量力,向我出手,我就夺下此创,丢在大江中,让你自作自受。”
黑袍人道:“何谓自作自受?”
杜希言道:“难道还要我讲出来你才明白么?”
黑饱人道:“闲话少说,此剑叫何名字?”
杜希言道:“这是灵壁三宝之一,名为‘彗星’,对也不对?”
黑袍人征一下,才道:“不错,但这是破剑么?”
说时,移动长剑,向他遥指。
两下相距大约一文有余,然而她剑尖之上,却射出一股奇寒凌厉之气,涌扑而来,笼罩着杜希言身形。
当她移划指来之时,杜希言已知道她要发挥这四宝剑的奇异威力。据谱上说,灵壁三剑皆有一种特殊的剑气,可以伤人于无形。
同时对方在剑气笼罩之下,顿时心寒气促四肢乏力。能够运功抗拒之人,已经是一流高手才办得到。
而就算是一流高手,功力用以抗拒创气,亦不得不以招式破解,这时便无法从容走出创气圈外了。
他心中大惊之极,但觉得那股寒气已侵袭到身上,果然厉害无比,禁不住直要打哆嗦。
不过事到如今,他更须硬挺下去,多挨一会,就多一线生机。
因此他硬着头皮忍受,还须装出不在乎之态,说道:“此剑只好拿来欺负欺负别人罢了,假如你还要逞强,我就退告世人,让别人设法破去依此剑的威力。”
黑格人见他神色自如,不觉一惊,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能够站着不动忍受这般剑气之人。
于是她真不敢不信对方的话,问道:“你有什么法子可以破得我此剑的威力?”
杜希言完全是顺口胡方,那里有什么法子,但目下势成骑虎,不得不继续撒谎,当下说道:“我告诉你,只要用陈年老醋,再加上大黄、熟地、获苓、绕指柔等七八种药物,熬成浓液,把剑浸上一下,登时就变成一块顽铁了。
那黑衣女子道:“放屁!我也懂得药物之道,这一日举世无争的宝剑,怎会如此容易就毁得的?”
她的声音似乎很凶狠,同时也不提高,听起来当真杀机甚浓,足以使人心惊胆寒。
然而杜希言斗然间轻松了不少,隐隐感觉到她不大容易出手杀死自己。至于这是什么缘故?他自家一时也无法回答。
他终是年纪轻,正当幻想气质最盛之时,是以忽然泛起了一些荒谬古怪的念头,而且还决定去做。
但见他耸耸肩,道:“贫道如有虚言,甘愿从此脱离玄门还俗。”
黑袍女子哼一声,道:“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学道之人。”
杜希言讶道:“姑娘何以有此一说?”
黑袍女子道:“若是规规矩矩的出家人,岂会使用这等残酷绝毒手段,加害生灵?”
杜希言一怔,道:“那么你呢?”
黑袍女了冷冷道:“什么你呢我呢……”
杜希言道:“你不是也作道装的么?”
黑饱女子沉默了一下,才道:“你以为我是那一个?”
杜希言也没有立刻回答,忖道:“我真是蠢才,她明明已谴责我残酷使毒,可见得她误以为我是敌方之人。那么她不是多妙仙姑李玉尘,已经很明显了,那么她是谁呢?敢是云散花么?”
要知在正派群侠之中,只有云散花是单独行动,由于她受到构陷诬害,所以她非常诡秘,不露出真面目,这是极合道理之事。
杜希言一想到是她,顿时心头大石放下,更加轻松了。同时之间,他又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她明明曾被自己所救,自应晓得自己是不是坏人,何以会认为是他要施毒呢?
他故意笑一下,道:“得啦!别那么凶行不行?反正人命在你眼中,也不是希奇宝贵之物。”
黑袍女子哼了一声,突然露出如有所见,因而吃了一惊之态。这是单单从她目光的闪动中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杜希言不觉微微侧头,转动目光。猛觉光华强烈耀目,寒气迫人,如被严冬酷冷侵袭。
他眼角可已瞧见对方挥剑扑来,姿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眨眼之际,那口明晃晃,冷冰冰的长剑,已抵住他的咽喉。
杜希言念头也不要转,便已晓得自己的境地非常危险可怕。因为他在这口剑抵迫之下,觉着身体好像是豆腐所造的一般,对方只要轻轻一吐剑,咽喉上登时就得添个大窟隆。
他现在方始真正感觉到这四宝剑的威力,但情势之危急可怕,已是无法抗拒挣扎的地步了。
对方似乎很满意已经掌握住的局面,冷笑一声,道:“我倒是愿意你,方才说的毁剑之法,实在有效。”
杜希言知道她是在调侃嘲笑自己,因为她定可杀死自己,所以才希望那法子有效,而他的一死,便永除后患了。
他感到冷不可当,浑身都要发抖,只是想到如果当真发抖的话,岂不是又将被她耻笑自己怕死9
因此他拚命忍住,幸而。眨眼间,怀中突然冒起一股热力,传入丹田,使丹田之内引发了一股暖流,好像点燃火药一般,轰的一下,弥满全身。顿时四肢百体都恢复如常,胆力也增加了不少。
杜希言心中一阵欢喜,因为现在证明“丹凤针”真是字内古今第一异宝,已发出它的神奇力量了。
仰天一笑,道:“我那毁剑之法灵不灵,乃是闲话,不必多提。倒是目下你拿剑抵住我之举,不知意欲何为?”
黑施女子口气中含有惊讶之意,道:“意欲何为?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杜希言道:“你到底答得出答不出?”
黑袍女子道:“为什么答不出,我要取恢狗命。”
杜希言道:“你少费气劳神吧,价不能杀死我。”
黑袍女子的确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问道:“为什么不能杀你?”
杜希言道:“因为我的命很富贵,不是狗命。”
他接着打个哈哈,显示出他分明在跟她胡闹嬉笑。
黑抱女子冷冷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口音之中,充满了怒气。
杜希言耸耸肩,道:“你是云散花,对不对?”
对方怔一下,然后一手把头上的黑布罩扯下来,露出面目,果然是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云散花。
她那张美丽的面之,布满寒霜,道:“好,算你猜对,但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杜希言这时才收起那种开玩笑的神情,道:“第一点、我不是使毒之人,曾阻止对方使毒,才会站在这儿。第二点、我能够不怕你的剑气威力,你一定想探问个明白,方请下手。第三点、我们还有点小交倩,对不对?”
云散花皱眉道:“我倒没有考虑到任何一个理由。”
杜希言道:“你现在考虑也来得及呀!”
她突然跺跺脚,收起长剑。咬住下唇,斜斜睨他,那神情真是美丽动人之极。
杜希言心中一软,忙道:“你瞧瞧石后,有两个尸体,便是对方派来使毒之人了。”
他一面转眼向谷中望去,但见那一大片人潮,目下已跌倒了十之七八,只剩下二三十人,兀自挺立。
这些没有倒下的,都掣出兵器在手,回头四项,无不露出惊慌的神色。一面互相大声问答,内容自是有关这些人昏倒之事。
杜希言赶紧躲起来,一面示意云散花也这样做。她迟疑一下,便也蹲在他身边,向谷中望去,轻轻道:“这么多人中了毒,而你说与你无干。”
杜希言道:“假如与我有关,那只是要我如何解救而且,幸而这都用不着你我担心,李真人已得到孙大侠的报告,同时又得到我的药物,早一步破去敌人的毒力,目下只是装假而已。”
云散花哼一声,抓住他臂膀,五指很用力,表示出她心中的激动。
地道:“假如我刚才剑势不停,把你杀死了,如何是好?”
杜希言没有看她,但却了解她的愤怒心情,当下歉然道:“我后来的确不该开玩笑,可是开始之时,我还以为你是多妙仙姑李玉尘。”
云散花道:“你识得她么?”
杜希言摇摇头,道:“到现在为止,我只识得你,孙大侠和李真人等。”
他臂上一紧,敢情她的纤指又像刚才那样,不知不觉用上劲道。
她道:“告诉我,丹凤针被你得到了,是不广
杜希言轻轻道:“这件事对你关系很重大么?”
云散花道:“当然啦,不然的话,我来这儿干什么?”
杜希言想了一下,道:“你先告诉我,何以敌方之人潜伏在天罡堡四周,而你居然还能安然存在?以我想来,任何人都不易存身在这儿才对。”
云散花道:“哪是因为我精擅逃遁及隐匿之术,此术得自东洋,彼邦称为‘忍术’,如此而二。”
杜希言道:“据我所知,这灵壁三宝之一的慧星剑,落在东海情剑门中人之手,你可是情剑门的传人?”
云散花五指力道蓉然加重,面色铁青,道:“你知道的事太多了。”
杜希言但觉胸口气促,心跳加急,说不出的一种不舒服之感。幸而丹田冷的暖流突然冒起,遍弥全身,这才恢复如常,正如早先被剑气所迫的经过一样。
他道:“你可是想加害我?”
云散花娇躯一震,放松五指,道:“是的,我虽不想这样做,可是你已知道我的秘密,不得不杀了你以灭口,请你不要怪我。”
她的口气,好像已经杀死了他一般。
杜希言念头一转,恍然大悟,忖道:“是了,她已运指劲把我穴道制住,也许这种手法,能致人于死,只不过目前还可以说几句话罢了,若是如此,我可就不要跟她结交啦!”
他审慎地探问道:“我几时会死呢?”
云用花迟疑一下,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可以信任你?”
杜希言道:“我的身世,恕我未能奉告,但你可以信任我,若是我答应的话。”
云散花道:“那么你答应替我保持秘密,我就不加害你。”
杜希言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