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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望之下,已晓得那是巨大的厅堂,可供接待宾客或许多人议事之用。
厅堂那两扇巨大的木门,上面的朱漆已经剥落,木门也朽残多处,开了一半,是以望得见里面的一片黑暗。他不曾停步,一直跨过门槛,踏入黑漆漆一团的厅堂内。
他只停歇了一下,双眼就适应了这黑暗,只见这果然是一座十分宽阔巨大的厅堂,当中以及两侧,都各有十余张茶几、木椅,此外,尚有云休躺椅等家俱。
这些家俱,都是极为贵重的红木所制,不然的话,早就被潮湿和虫蚁蛀坏了。杜希言一点也没有憨坐之意,轻轻的穿过厅的,无须强行使自己不怕。
直到这时。他才深为后悔没有接受赵老人的好意而把酒壶带来。
不然的话,他这刻就可以喝一口壮壮胆子,目下正是很需要喝一口烈酒之时,不但那灼热的液休,可以使他舒服些,即便是喝酒时的动作,也能略略调剂这种紧张的处境。
他跨出月洞门,慢慢地走到桥边。
一路上脚下踏着干枯的树叶时,所发出响亮的碎裂声,真能把人吓得心惊肉颤。
他只定到桥边,就不再往上走了。
这时他借着明亮的月色,审视桥口的两根石柱,上面刻着盘龙,两个龙头,恰在柱顶,但见张口睁眼,鳞角宛然。石刻到了这等地步,已是最高境界,难怪杜希言沉凝审视,似是迷醉于其中。
过了一会,他横移数步,身子靠着矮矮的石墙,伸头出去,俯视桥下的情形。但月色照射不到底下,同时也太深了,目力难及,是以只见到一片黝暗而已。
一阵较为强劲的山风吹过,杜希言不觉缩一缩身子,好象感到寒冷。但就在此时,拱桥上发出一阵奇怪的噪杂声音。
他立刻抬头向桥上注视,但那桥─上空荡荡的,连一点影子都没有。可是这阵奇异的声音,明明是从桥上传来。
甚至可以分辨出乃是不少人在行走,步履纷咨。
同时又有人在叹息,有人在呻吟,其中夹杂着数声喝叱。
由于这噪杂之声的内容,可以听得出来,因此谁也不会怀疑是自己的幻觉。杜希言睁大双眼,面上有一种若有所见的神情,而事实上桥面却全无人影。
不过他也不是神智错乱,因为他还很清晰有条理的想道:“任何人听到这些声音,自然也像我这刻一般,睁眼凝视。可是他们当然亦是什么都看不见,假如是胆大之人,他怎么办呢?啊!对了,大凡是敢到这儿来的人,胆子都很大,就算真见到了鬼,也不会昏倒……晤!他怎么办呢?自然是举步上桥查看一番了。”
那么他是不是胆子很大之人?这答案恐怕不是,因为他面上流着冷汗,身子索索的抖,这都是恐惧的现象。不过他既无所见,也就不致于骇得瘫软或昏倒。竟然又举步行动,走到桥口,略一迟疑,便跨上桥去。
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心想:“赵老人说此桥名为九龙,但依我看来,此桥应该改称为奈何桥才对,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人过得此桥。”
桥面上噪杂之声,仍然听得很真切。
社希言这颗心跳得更剧烈,虽然如此,他仍然。一步一步的走去。
之后,他似是决定不再探究这阵继续不休的隅隅私语,放开脚步,向前走去,竞然平平安安的跨越过这九龙桥。
自然他最耗费心力的便是压制自己不要想起赵老人所说的那件惨案,纵是如此,他脑海中仍然不时闪过一幅景象“那是一个白衣飘拂的女人,抓起一个女子,向桥下丢去。”
过了九龙桥,不远处一道石墙,横豆眼前,也有一道月洞门可以通行。那月洞门内地方陡然下斜,一排宽阔的台阶,大约在十级之多,尽头处是一块平坦的草坪,两则植立古松老柏。
一条石板大路穿过草坪古柏,直抵那座巨宅的大门。任何人至此,也不问而知这儿是古堡主人正式的住宅。
他,─路行去,心中涌现此堡的大概形势轮廓,显然这座鬼堡是一道深沟界开,分为前后两部分。
假如他猜得不错,此堡的前后两部分,恐怕只有这条九龙桥是唯一的信道。
他举步拾阶而上,到了门边,侧身投入。里而还有一个很大的天并,方是厅堂。
但他不必往厅堂走,已经呆住了。
原来天井左角上,竞有一排四具石棺。摆在地上。
员后的一具,没有棺盖,月光照射之下,棺内似乎有一具死尸,杜希言大讶,也甚为惊骇,讨道:“此是正厅天井,如何会摆放棺材?”
他鼓起通气,走过去,果然见到棺内有个尸体。
那是个老头子,身上穿着深颜色的衣服,使得那一头乱糟糟的白发,更为惹眼。
再走进去一看,这个老人虽然已闭目死去,面上没有一点肉,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极是可怕。
他正要退开些,忽见那个白发老人动了一下,接着当真缓缓的坐起来,身上的骨头发出劈璞的声响。
杜希言魂飞魄散,汗如雨下。
但心中仍然闪过一念:“莫非这老人未曾死去,故意装鬼骇人?”
但见那白发老人双目紧闭,面容凶恶可怖,一片惨白,已完全坐起。杜希言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瘫软如泥,已经不能走了。
但不管杜希言何等害怕,他的神智仍然未失,还睁大双眼,瞧着那具僵尸的动作。那白发老人僵硬地站了起来,手中还抓起一根拐杖,霍地一跳,落向地上。最可怕是那个老人双目仍然紧闭,却能够笔直地向杜希言行去。
杜希言只想闭起双眼,不去瞧他。可是那眼皮却不听他的指挥,使他纵欲不瞧,亦不可得。
那白发老人的动作,宛如传说中的僵尸那么生硬,膝盖部分未曾弯曲过。
他走到离杜希言只有三四步远之时,方始停步,缓缓举起拐杖,对准杜希言的头颅猛力砸落。
那拐杖距他面门尚有三尺,已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压到,迫得杜希言口鼻紧闭,无法呼吸。
突然一根黑黝黝的拐杖从旁边伸出,插入那白发老人的拐杖和杜希言之间。两拐相交,“璞”地大响一声。
白发老人的拐杖被人架住,顿时怒容满面,睁开双眼。
杜希言虽然是骇得要死,但见了这等情形,却也立时知道这白发老人乃是活人,决非僵尸。
他扭头向另一支拐杖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老妪,面容也十分凶厉,此时两个人对视着,神态间流露出明显的敌意。
白发老人厉声道:“死婆子,你事事与我作对,我瞧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姬冷冷道:“少冒火气,咱们谁行谁不行,拼过才知。”
双方口气中都充满了仇恨,杜希言讨道:“我得这婆婆救了一命,自然希望她击败那老家伙。”
白发老人哼了一声,突然收回拐杖,道:“好,这是早晚之事,咱们非拼个高低强弱不可。”
老妪道:“我随时随地候教。”
她也缩回拐杖,望也不望地上的杜希言一眼。
白发老人转眼望着他,喝道:“起来!”
杜希言怕鬼之心一去,全身气力都恢复了,当下爬起来,顺手拍拍身上的灰尘。
白发老人似是感到奇怪地瞧着他,等他拍过尘土,突然迫近他身前,左手一挥。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杜希言一跋跌倒,眼前金星飞舞,耳朵也嗡嗡的直响。他耳中听得对方狂笑之声,心头怒恨交集,不待对方命令,便又爬起身。
白发老人笑声一歇,道:“你为何还不动手?”
杜希言心想:“我若懂得武艺,早就把你这狂悖儿给揍扁了,
想是这么想,但目下事与愿违,只好默然不语。”
白发老人面现怒色,又喝道:“我说你为何不动手?你听见了没有?”
杜希言觉得这老人发怒之时,很是令人害怕,只好道:“
平生未跟人打过架,实是不晓得如何动手法。”
白发老人狂笑一声,道:“打架?凭你也配?你可知老子是谁?”
杜希言摇摇头,他又道:“老子就是打架的祖宗,姓许名公强,外号轰天雷的便是,你总听过老子的大名吧?”
杜希言实是从未听过,但口中却不得不说道:“许老先生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小可自然听人说道。”
许公强目射凶光,道:“你既是识得老子,可知必是奉命来此查探老子踪迹之人,这一回教你来得去不得。”
话声未歇,左手一挥,拳头飞快的击中他的小腹,杜希言疼得一弯腰,许公强右脚一提,膝盖撞向杖希吉俯下的面门。
这一记把杜希言按得仰天摔了一跤,他本已满天星斗,此时更加昏眩,可就爬不起来了。
许公强大步走去,提脚乱踢。杜希言的身子,在他脚尖好象是稻草做的一般,踢得翻来滚去。
这一顿毒打,只差一点就要了杜希言的小命。还是那白发老妪干涉,许公强方始停手不再殴打。
杜希言虽然全身剧痛,但神智未失,所以对那老妪甚是感激。轰天雷许公强虽然停手不加殴打,却不是这样就放过了他。他弯腰伸手揪住杜希言胸口的衣服,拉他起身,用力摇了几下,恶狠狠的道:“你姓甚名谁?”
杜希言强忍着剧痛,说出姓名,许公强又问道:“你奉何人之命,到此地侦查老子的?”
杜希言有气无了地说:“小可没有受任何人指使。”老妪道:“你说专攻土木之学,看你一个不懂武功之人,居然能过得那座九龙桥,可见真的有点行道,只不知你可找得出此堡的秘室么?”
杜希言道:“小可还未看过全堡各处,实是难以作复。”
老妪道:“我们在此堡已隐居了十年之久,全堡各处,都查过于百遍,却从未发现有什么宝藏,因此,我猜此堡一定真是另有秘室,证明你说此堡乃是昔年一位名家所设计,更可以肯定此一想法。”
杖希言道:“如此巨大工程的古堡,当然会有秘室复道和地窑等,但小可却不敢说一定找得出来。”
老妪皱眉道:“这却是何缘故?”
杜希言道:“小可学力有限,如何敢自比那位前辈名家?即以那九龙桥而言,那功夫之精,设计之巧,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