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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花忖想一下;道:“也许是钉上了我了,这个问题很简单,把他弄醒,问一问就晓得啦户
年训道:“我问过了,他不肯说。”
云散花道;‘地许让我问他,可以找到答案。”
年训道:“随便你,但我认为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云散花惊异地喔了一声,道:‘什么才是重要?
年训道:‘比方说,你肯不肯嫁给我,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云散花道:“此事与他有何相干?”
年训道:“假如你愿嫁给我,则我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将来的安宁,我便不能亏待人,须得把他放掉。但若你要离我而去,我还是从前的我,这就没有什么好顾忌,定要把他杀死!
云散花道:‘原来如此,这倒是一种很微妙有趣的形势。”
她忖想~下,眼中一时露出柔情,一时闪动着冰冷的光芒。
过了一会,她道:“但你别忘了,目下你负伤在身,力量有限,假如我坚持释放此人;你也无法可想,是也不是对
年训讶道:“难道你不站在我这一边么?”
云散花道:‘戏没有这个意思,但在我来答覆你的婚事以前,我仍然有说话的权利。”
年训耸耸肩道:“我说是或否都不重要,因为事实终是事实,你目下力量比我大,这是不可分辨的事,那么你是不要我马上放了他呢?”
云散花道:‘哪也不是,我须得想想看……”
他们的对话,若是让局外人听了,一定觉得迷惑不解。
原来事实上的情形,十分复杂。年训和云散花两人,虽然都有感情,可是也互相瞒骗对方一件事。
年训是已经完全复元,武功邪法,皆能全力施展,也许比之从前,略有少许不及,但已完全痊愈,却是事实。
云散花则是仗着她独步天下的“隐遁”之术,刚才已在门外,把年训、黄秋枫的对答,完全听去。
因此,她得知年训已经痊愈之事,也听见了黄秋枫的建议。更得知年训对她,并非全心全意的信任。
她觉得最可恶的是:第一,黄秋视居然荐举杜希言,未向自己追求,看她会不会投入杜希言的怀中。
第二,年训居然宣称她是多变的女子,所以要找一个男子,测验她的感情,这当然是不信任的意思。
当时她恨不得马上现身,把黄秋枫和年训杀死。但回心一想,年训既已完全恢复,则她日下无疑已不是他的敌手,假如不揭破此事,年训还会装模作样一番,如果翻脸揭穿一切,年训马上就会声讨她泄露地点之罪,说不定要把她置于死地。
这是因为年训已露出他“魔鬼”的真面目,所以云散花大为凛惕于心,不敢仗着有“感情”而相信他不会杀害自己,事实上年训既系魔鬼般的人,与她有了感情,反而生像是跳入了火坑中一般。
忽听年训道:“散花,我去休息一下,反正这些事不要忙着解决。”
云散花看他~限,道:“随便作,但这个人就丢在这儿么?”
年训道:‘没关系,此地无外人闯入…··但还是把他搬到房间里的好
他说完之后,马上就走出去了。
云散花忖道:“早先见他面色有点不妥,生似伤势尚未复痊,正因如此,他才要去运功调息。若他真的未曾复元,则我还能够控制局势。”
她的目光落在黄秋枫面上,转念忖道:“安知黄秋枫不是年训放下的饵呢?”
又忖道:‘年训智计过人,城府极深。也许故意做成这等形势,诱我入谷也说不定……”
但她旋即哑然失笑,因为黄秋枫既然穴道受制,知觉未复,她根本无从与他交谈,亦不能纵他逃走,有何圈套可言。
当即把黄秋枫挟起,送人房中,然后回到那边,但见年训正在盘膝打坐,可见他的情况,看来已比前些日子好得多了。
她很有耐性地等待着,心中十分平和安隘。
这是因为她情绪上的困扰,已经减少了很多,年训和黄秋枫,都是能使她芳心紊乱的男人,然而目下她已得知,一个人是‘魔鬼’的化身,没有真情可言。一个是个‘懦夫’,为了怕死,居然向年训推荐,用杜希言来试试她的情感。
这两个男人,都可以从心中的名单排除掉,则目前的局面就简单了,杜希言固然是她最不能忘怀的男人,可是由于他表示过不会娶她为妻,所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剩下来就只有一个凌九重了,他的表现爱情的方法,古今罕见,竟是要把她杀死。但因为他的情况特别,云散花不但不怪他,反而可以确信他的爱情,乃是出自真心,绝无虚假。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年训睁开眼睛,道:“你在想什么?”
云散花讶道:“你还没有人定么?”
年训道:“不行,我虽然很用心,但总是无法进入定境。”
云散花道:“你一定心事太多了。”
年训道:“单是一个你,已经够我想个不停。我真不明白你为何不肯嫁给我?”
云散花道。“我没有表示一定不肯,只不过目下还拿不定主意而已……”
她停歇一下,又道:“譬如说,以你出身背景,诸大门派决不肯放过你,纵然你已改邪归正,但人家不信,找到头上,你能不反抗么?”
年训道:‘当然要反抗啦!
云散花道:“好,这么一来,你更无疑问成为武林中的一名公敌。我嫁与你之后,当然亦须分担这些烦恼,换言之,我也成为他们的目标了。”
年训道:‘我不否认有此可能,但相信不致于弄成这么糟的地步。”
云散花道:“常言道是:‘形势比人强’,有些事情,迫得你没有法子不那样做。”
年训道:“既然如此,你干脆不嫁与我就是了……”说到这儿,话声中已隐含愤怒之意。
云散化柔声道:“别着恼,我只不过要把问题考虑得清楚一点而已。假如我答应嫁你,那我就须得准备与天下武林为敌。照我的看法,根本不必准备,干脆就那么做,还可以抢占到机先……”
年训大大一拐,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散花道:“我为什么不知?
她微微一笑,但这个笑容,却含有阴险恶毒的意味。年训几乎感到不能置信,因为这么美丽的笑靥中,怎能表现出这种可怕的表情呢?
他道:‘你的意思是说,索性来个先下手为强,使各家派防御还来不及,更别说对付我们了,是不是?”
云散花道:“正是此意,可是你别忘了,我还没有决定嫁给你。”
年训虽然城府极深,为人阴许。但云散花这番话,恰是投其所好,触动了他天性中的邪恶性格。
因此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快乐,警觉心也完全消失,忖道:“想不到她,也具有与我一般的气质,这女孩子,无疑的真配做我的妻子,我无论如何,也要她答应婚事。这时,我们就可以联手出动,加魏大哥的潜势力,大大的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现在他全心全意,都在如何能使她肯嫁给自己这件事上,其他考虑,不免大大有欠周详了。
他愉快地道:“你不怕天下武林人都斥骂我们么?”
云散花感到自己抓到他的嗜好,虽然这种嗜好,竟是如此可怕!现在她只要极力暗示对方,使自己表现出天性之中,具有邪恶残酷的气质,年训便会引为知己,以为是同路,而大加信任。
她冷冷道:“怕什么?我若是豁厂出来,天王老子我都不怕!”
年训道:“一个人能恣肆纵放,不受任何拘束,纵然活得不久,却也不住一生。”
云散花默然有顷。才道:“不瞒你说,我时时会这么想,不过后来又觉得这个想法大概是行不通的,所以便不去想它。谁知在这世上,当真有人也是和我一样。”
她凝视着年训,眼中泛起疑惑之色,道:“你已知道了我这些想法,还娶我为妻户
年训仰天大笑,道:“娶,娶,我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愿意之事了,即使将来我会死在你手中,我也不后悔。”
云散花不悦道:‘哦怎会杀了你,你难道连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道理也不懂得么?”
年训值:“你可别认真,我不过是这么譬喻而已。”
云散花道:“这才像话……”
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怀中,年训把她抱得紧紧的,道:“啊呀!我不是在做梦吧!”
云散花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这话可也说不定讲对了。”
年训道:‘积意思敢是说,我可能是在做梦?”
云散花道:“假如我不嫁与你,而是离开你。那么这一番经力,岂非像做梦一般的虚幻么?”
年训道:“你为何要离开我?”
云散花道:“因为你的本事如果不足以使天下大乱,使各家派人人自危的话,我嫁与你,等如自取灭亡,自然要选择离开之一途了。”
年训道:“这就麻烦了,在咱们未动手以前,我如何能向你证明?”
他本来当散花授怀之际,业已欲大大炽,一只手在她身上抚摸,另一只手便要替她觉衣解带。
可是她那几句话,登时使他一切动作都停止了。
只听云散花道:“就算你无法证明,也须得说点你能办得到的事给我听。比方说,你能使武当派怎样受惊混乱,能使少林派死多少人等等……”
年训沉想道:“她莫不是诈出我的计划吧户
转念又想道:“不会,不会,她只听结果,并不是问我怎生下手,用什么方法等等,如何是诈呢……”
年训前前后后都考虑过,才道:“好,我告诉你,假如我们大干一场的话,武当少林两派,自然最先遭殃。他们两派中算得上高手的,不过三十余人而已,我和魏大哥,能够使他们在数日之内,死亡大半!”
云散花道:“这话听起来果然够骇人的了。这么一来,这两派为了此一巨大变故,自然闹得人仰马翻,无暇抽调人手,对付我们了。”
年训道:“你说得一点不错。”
云散花道:“可是另外还有不少名门大派,都有高手,此外,像杜希言。孙玉麟这一帮后起之秀,你又如何应付呢?”
年训道:“这些人何足道哉!一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