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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个法子,可以把他钓回来……”
余小双一怔,道:“把他钓回来?”
杜希言道:“是的。”
余小双道:“你原先放了他,现在又要把他钓回来?”
杜希言道:“刚才的情势,与现在不同。我相信不但可以把凌九重钓到,还将有别的收获,你等着瞧吧广
他仍然没有行动,余小双晓得他正在思索,为了不打断他的思路,所以闭起小嘴,默默不语。
过了一阵,杜希言才道:“算计时日,李真人派出的援兵,应该已经赶到这一带了,只不知派什么人来?”
他乃是自言自语式的道白,所以余小双插不上口。
杜希言沉吟一下,又遭:“云散花既不见踪影,又多了一个劲敌年训,这种可怕的局面,非迅即打破不可,但这样做法,会不会太鲁莽呢?”
余小双忍不住问道:‘它生一个做法呀?”
杜希言答非所问,道:“我认为云散花的失踪,必与年训有关。”
余小双大奇,可就忘了刚才的问题,关心地道:“怎么会呢?”
杜希言道:“年训先在外面搜索,那是因为云散花依计行事,故意留下一些痕迹线索把他诱出,其后咱们碰上年训,他没有提到云散花之事,可见云散花已籍‘忍术’脱身了,假如年训搜索的范围很宽阔,则她势必被他赶到很远的地方,所以来不及赶回与咱们会合。”
余小双过:“但我们后来还逗留了不少时候,又转头去搜索,何以她还赶不回来呢?”
杜希言道:“这正是我一直不明白的疑点.但刚才突然省捂.一定是年训负伤逃走时.被她看见而暗暗跟踪……”
余小双道:“她胆子有这么大吗?”
杜希言不提“丹凤针”,只道:“她胆子大得很。”
余小双道:‘港然如此,云姊姊可能会遇上危险呢!”
杜希言道:“我倒不担心这一点,只想快点结束那六指鬼王魏湘寒的大阴谋,这样我就可以脱离江湖了。”
他的目光移到余小双面上,不知不觉流露出心中的柔情,因此他虽没提及,但余小双却明白他乃是想与自己一起归隐。
杜希言又道:“我想来想去,唯有从年训身上,才较易追查出鬼王的儿子,到底潜伏在那一家派中,因此,我非得尽快找到云散花不可。”
余小双提醒他道:“你的话已离了题啦!”
杜希言道:“不,如果我钓得到凌九重,便一样可以钓到云散花,因为我这一着,看似平凡,其实却能使她无法测透。”
过了一阵,大路上挤塞不通的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但见他们波分浪裂,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从这条通道,。袅娜地走向人群核心。
她的面部用丝巾蒙了一半,只露出弯长的柳眉,以及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顾盼之际,美不可言。
此外,她双手和面上肌肤,像雪一般的白。被垂的长发后面,斜斜露出一截剑柄,使她大异于一般女子。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是因为后面移动而往后看,及见人家让出道路,身当其冲的人,便不知不觉照做。
正因如此,那女子袅娜行来,便平添无限神秘魅力。
但见这个蒙面佩剑的美女,到了张大鹏身边,低头审视一下,便从怀中掏出一物,往张大鹏身上弄了一下。
张大鹏马上就能动弹,睁大眼睛,茫然地望着这个神秘女子。
那女子也没有作声,只用那双大眼睛望住对方。过了一阵,张大鹏似乎晓得怎么做了,突然跳了起身。
他挺直腰肢那么一站,比四下的人都高出一头有余,他跨步便行,硬是向人堆中撞去,人人都急忙闪避。
这一来人丛又裂开一条道路,张大鹏领先行去,那神秘女子在后面跟着,很快走出人丛,向庐州方面行去。
这条大路上,人群不久就散尽,恢复如常,但这一个消息,却从这些南来北往的人,带到各处去。
张大鹏行得甚快,不多时已走了数里,回头一望,那个蒙面女子仍然跟在后面,毫无不支之态,刚好路上没有行人,他一边行一边道:“余姑娘,你果不累?”
余小双道:“不累,唉!刚才我真怕你会叫出我的姓名来……”
张大鹏诧道:‘你不是在我耳边低声的吩咐我,装作不认得你的样子么?”
余小双道:“是的,那是我用传声之法,但我怕你没听清楚叫起来呀!那知你这么聪明,我倒是白耽心了。”
张大鹏心中大喜,眉开眼笑的道:“我虽然长得高大,好像笨头笨脑的,其实可不比普通人差。”
他停了一下,又问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
余小双道:‘哪么多的人在看着,如果我们漏一点风声,马上就会有很多人来找我麻烦了,对不对?”
张大鹏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
余小双道:“你怎么躺在大路上的?”
张大鹏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后腰眼有人戳了一下,四肢一麻,就摔在地上,那滋昧真是大大的不好受。”
余小双道:“果然不出杜希言所料,否则岂不是变不成戏法了。”
张大鹏道:“杜先生么?”
余小双道:“他改扮成一个老人,用各种方法跟着我们,如果有坏人出现,他就上来帮忙。”
张大鹏道:“这敢情好……”
走了几步,又道:“他是个好人。”
余小双点头同意道:“所以大家都喜欢他。”
他们走了不远,便找到一辆马车,余小双独自登车,车帘深垂。张大鹏则放开大步,跟在车后。
才到舒城,天已昏暮。
余小双命车把式停下,开付了车资,这才与张大鹏一道去投店。她深知张大鹏一定十分饥饿,是以投店后第一件事,就叫饭菜,在她住的上房内摆开。但见张大鹏狼吞虎咽,也不知吃了多少,才停下来。
之后,张大鹏往房去睡觉。余小双也早早熄灯,上床安联,可是她一点也不困,反而随着夜色加深,人声渐歇而紧张起来,不时伸手摸摸枕下的宝剑。
外面院子透射入来昏黄的灯光,余小双在黑暗中待久了,便能藉这微弱的光线,看清楚房内的一切。
这间客栈的房间,并不理想,简陋的陈设,以及陌生的气味,实在足以使久客的游子,油然而兴思家情绪。
更深入寂,万籁渐歇,邻房的张大鹏响亮的鼾声,可就听得格外清晰了。余小双很是羡慕,因为他似乎不会有什么心事,既能吃,也能睡,在这使人迷们的世间,这等特质,可以算是一种福气了。
又过了一阵,窗外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
余小双忖道:“来啦!杜大哥的猜测果然没错。”
不过杜希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最先出现,假如是云散花,还没关系,若是凌九重,问题便不简单了。
再是六指鬼王沈湘寒这一派的手下,余小双当然也会发生危险。
眨眼工夫,那道已经闩住的房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虽然只是迅速地乍开即阎,可是余小双已经看见。
她在帐内睁大双眼,往房内扫视,然而看不见人影,心想:也许是外面的人,故弄狡猾,故意试我一下的。
又过了一会,窗户轻轻掀开,一道人影,宛如一缕轻烟飘人房内。余小双瞪大双眼,望住这道人影。
她身在帐内,外面绝对看不见她,因此她不必装睡,甚至把头微微抬起,努力辨认来人的身影。
但见这道人影不向床前走来,反而迅疾地缩到角落里,藉着黑暗,隐起了身形。
余小双认不出这人是谁,只好沉住气,等他下一步的行动。她这刻觉得不解的是,目下只不过初更时分,虽然天色已黑,人声已寂,但以一般的夜行规矩而论,实在太早了,应该等到房中之人一定已经入睡的时候,方始展开行动才对。
她既测不透来人是谁,以及有何目的,便只好静以现变。
过了老大一会工夫,墙角的人影,依然没有动弹,假使余小双不是看清楚地进来的话,一定不相信角落中还有一个人。并且由于黑暗的掩护,那个人动都不动,便变成了墙角的一部份,甚难辨认。
余小双默默的数着脉搏,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二更已过,外面的更鼓,单调寂寞地响着。
院中透入来的灯光,有几道影子掠过,可见得有人入院,而且为数不止一人。余小双顿时大为紧张。
这些夜行人,果然都是冲着她而来的,照这情况看来,杜希言的“钓饵”,果然极为成功。
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这是第二次了,对于这些高来高去,黑夜行动的江湖人,门户似乎全然不生作用。
只有一道人影站在门口,其他的人,大概都躲起来,用意不外是一方面替此人把风,另一方面替他接应。
这道人影全然不似屋角那一个的闪缩神秘,他在门口停一下,拢足眼神,向房内扫视片刻,便运直入屋。
那道房门在他行出两步以后,便自动关上,发出轻微的呀然之声。
房中顿时黑暗了许多,不过余小双仍可清晰地瞧见那个夜行人。但见他停步却顾,似是研究房门关上之故。
此人静静仁立,暂不动弹,这正是老练江湖的作风。因为在暗室之内,视线不佳,情况不明。如若房内没有敌人暗袭则已,若然有的话,他站着不动,便可以查听到任何声响,以及拳风剑气等。
假使他急于隐向墙边,找寻掩护,则一来可能自投敌怀。二来行动之时,视听灵敏程度。自是大打折扣。
房内全无异状,这个夜行人站了一下,这才缓缓移动,走向床榻。
余小双不知如何应付,是以顿感紧张。心想:杜大哥以暗号传讯,要我投宿此店,还指定这两个房间,可是他为何不在这儿呢?
这一刹那间,余小双不禁胡思乱想起来,猜想杜希言会不会碰上别的事,使他不能及时赶来?
那个夜行人已经距床不到三尺,伸手就可撩起帐子。余小双越发紧张,用力握住剑柄。
突然墙壁上响了一声,室中顿时大为明亮,原来墙上有一盏灯,不知如何蓦地点燃,发出光亮。
那个夜行人马上蹲低身子,减少被袭的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