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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师章楚面色已变得阴沉可怕起来,冷冷道:“令千金几岁了?何时失踪的?在何处失踪?”
扈大娘道:“她今年二十二岁,生下来才几个月就失踪了。”
克师章楚道:“在什么地方?”
扈大娘边:“在襄阳城中。”
许公强接口道:“章真人务须多多担待,内人的确曾被这件惨事大大打击过,至今每想起来,还是如疯如狂……”
鬼师章楚听他这么一说,面色稍为和缓了一些,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不过许见可劝劝尊夫人,第一点此女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第二点她有过祖母,晓得自己姓余。第三点,她带着吴依口音,分明是苏州人氏。苏州与襄阳相距得太远了,似乎不大可能被拐得这么远。第四点……”
他故意拖长声调,等了一下,才接下去道:“这也是最后的一点,那就是敝教教主决定之事,便成铁案,天下无人能使他更改……”
这一点果然最为重要,也就是说,即使余小双是许氏夫妻失踪的女儿,仍然不能放过她。
扈大娘双目圆睁,面色铁青。这等神态,一望而知她将不顾一切以护卫她的女儿,纵然送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许公强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拉住她,坛下石室内的杜云二人看得清楚,可都巴不得扈大娘发起疯来大闹一场。不管输赢,总对救人之事有利。
许公强沉声道:“老伴儿,你先查清楚才说话也不迟。”
扈大娘居然被他的话所动,略见平静了一点,转头凝视着余小双,目光陡然变得很温柔,道:“孩子,你别怪娘狠心离开你,你要知道,我们结仇遍天下,所以不一定是那个仇家,把你劫走,使我一辈子痛苦……”
许公强听了,也禁不住皱起眉头,因为她口中已把余小双当作是她的女儿,这岂是盘查根底之法?
扈大娘又适:“你也不必害怕,有娘在这儿,谁也伤不了你一根头发。”
许公强忍不住高声道:“喂!她真是咱们的女儿么?你先弄清楚了再说,行不行呀?”
扈大娘决然道:“她的样子,跟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样,决不会错的。孩子你自己说说,是也不是?”
许公强不得不再纠正她道:“喂!老伴,你怎么扰的?她才几岁呀?”
扈大姐给他一个狠狠的白眼,道:“女孩子有些长得嫩些,这怎么看得出来?章真人您说对也不对?”
鬼师章楚心中甚是不耐,但对于这一句话,却又不得不予以同意。
当下点头道:“不错,岁数不易看出来,但……”
扈大娘已接下去道:“观长得跟我以前一模一样,老家伙,你竟没有看出么?”
许公强道:“像固然像,但这个……”
扈大娘道:“什么这个那个的……”
他们的说话忽然中断,杜云二人连忙移动查看,发现敢情是李玉尘和一个黑衣妖人一同出现。
李玉尘的出现,不但许氏夫妻目瞪口呆,就连那个“鬼师”章楚,也禁不住两眼发直,向这个妖姬耽耽逼视。
黑衣妖人就是另一个护法大仙玄罗子,他厉声笑道:“章兄,这是兄弟的女友,你可别乱打主意啊!”
鬼师章楚阴阴含笑,道:“这是什么话?你先替我们介绍,往后方好称呼。”玄罗子道:“教主投告诉你么?这是李玉尘道友,她的外号是多妙仙姑,只不知你听过她的大名没有?”
鬼师章楚道:“当然听过啦!她在武林中鼎鼎有名。兄弟一瞧就晓得她一定妙不可言,这外号一点没错。”
李玉尘媚目一转,差点把鬼师章楚的魂魄给勾掉。
她娇滴滴的道:“章真人别开我的玩笑吧!像我这种庸脂俗粉,遍地皆是。章真人要的话。何愁没有更漂亮的。”
章楚邪气地笑道:“你的姿容,真是世上无双,我敢向你发誓,我平生还没有看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们以轻佻的口吻,互相挑逗。玄罗子的面色本来就白得够瞧的了,如今加上一层青色,更加可怕。
杜希言捏捏云散花的手,在她耳边道:“看来李玉尘的美色,足可以使这两个妖人发生内哄呢!”
云散花也在他耳边道:“连你看了也觉动心的话,那些妖人们自然就更加有如馋猫见了鱼腥啦!我可有讲错?”
社希言不答这话,又道:“假如余小双肯认扈大娘为母亲,定能使许氏夫妻动手,大闹一场。不过,这等场面,我倒是觉得不大忍心。”
云散花道:“为什么?”
杜希言道:“因为这是利用扈大娘的爱儿女之心,而使她送了性命,不但太残忍,同时也亵渎了伟大的母爱。”
云散花道:“这对恶夫妻,毁了多少人的家庭?使多少亲心为之破碎?如能害死他们,任何手段皆不为过。”
杜希言为之默然,但他并不赞成,因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话虽然不错,但手段却不能不讲。
否则,与那些该死的恶人们,有何区别?
这时坛上的李玉尘已与许氏夫妻打招呼,并且询问他们何以会碰巧到这儿来?许公强的答话非常含糊,只说是奉了鬼王魏湘寒之命,到此处谒见素尸神君,有些事情要与素尸神君商量。
他既不提别的细节内容,李玉尘也不询问。
他们这一对答,玄罗子和章楚惧晓得他们曾是一路之人。这么一来,直罗子对李玉尘就大为放心了。
李玉尘讶异地望住扈大娘,问道:“唱大娘何以面色不大对?似乎还有点泪痕呢!”
许公强连忙代答道:“她以为余小双是我们失踪的女儿。”
李玉尘道:“原来如此,我还是第一次得闻你们有个女儿失踪之事,只不知事实如何?”
扈大娘道:“这女孩子如果肯叫我一声亲娘,那就一定是我的女儿。”
许公强道:“她在怕受害的情况下,叫你一声,何难之有?”
李玉尘立刻移步走到余小双面前,发觉余小双神智清明,顿时计上心头。
这位见多识广,对心理极有研究的多妙仙姑李玉尘,业已了解扈大娘将有何种反应,假如她能使余小双喊她一声“亲娘”的话。她同时也注意到凌九重昏迷之状,与余小双的清醒,全不相同,不禁深感奇怪。
她一面打量余小双,一面用传声之法,向她问道:“余小双,你如想活命,赶快叫扈大娘一声母亲。”
传声说过,便往后退,转面向扈大娘道:“她的眉目神情,果然与大娘极为相肖,不过……”
扈大娘截断她底下的话,道:“用不着不过了,你以为天下间没有这么巧的事,对不对?但偏偏就会有这般凑巧之事。”
李玉尘耸耸肩,旋即惊讶地向余小双望去,心想:她不是愚笨之人,难道连这个机会也不会把握?
鬼师章楚冷冷道:“好啦!好啦!这件事此为止。本真人不客气的说一句,莫说余小双不会是许家之女,即使她居然是许家女儿,目下也没有法子改变她的命运了。”
许公强扈大娘面色都变了,目光一齐投向章楚身上,眼中显明地流露出无限仇恨怨毒之意。
章楚阴森森的回瞪他们,饱抽一拂,顿时阴凤旋卷,鬼声嗽脉,许氏夫妻虽是满脸怨毒,但毕竟是久经大敌之人,迅即查明四周情况,但见坛边排列的骷髅,有四五具已蹦跳过来,布下包围之势。
他们饶是强悍无比的江湖道,但碰上了这等邪法妖术,也不由得震骇之极,凶厉之气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小双还是第一次看见骷髅会走动,直骇得她花容失色,魂飞魄散,不知不觉发出一声尖叫。
扈大娘陡然精神一振,恢复凶厉之气,以内力迫出声音喝道:“孩子别怕……”
喝声中人已纵到余小双面前,一派母鸡护雏的剽悍神情。
当此之时,如果余小双叫她一声,又向她求助的话,扈大娘势必豁出性命,不惜与鬼师章楚一拚无疑。
但余小双没有这样做,许公强亦跃了过去,一手揪住扈大娘,道:“老伴,别激动,先把事情弄清楚……”
鬼师章楚眼中射出冷酷愤恨的光芒,但他居然忍住怒气,没有麾令那些骷髅上前攻打扈大娘。
玄罗子嘴角微微披着冷笑,似乎对章楚这等处境,抱着幸灾乐祸之心,而且也没有帮忙他的意思。
李玉尘忍不住再用传声之法,向余小双道:“快点叫她呀,错过这个机会,你就没得救了。”
余小双听得清清楚楚,她冰雪聪明,这等形势,自然也了然于心,她甚至晓得虽然鬼师章楚气势汹汹,好像不惜杀死许公强夫妇似的。但事实上不一定敢杀死他们。
因此,她如果照计行事,可能得许公强夫妇的庇护,而躲过大劫大难。退一步说,即使许氏夫妇庇护不住,对她本身来说,也没有损失可言。
但余小双挣扎地低叫一声,道:“扈大娘,我不是你的女儿。”
扈大娘身躯一震,随即恢复理智,乏力地靠住许公强臂膀,道:“是的,天啊……她不是我的孩子……”
许公强松一口气,道:“老伴儿,咱们走开点,别妨碍了人家施展大法。”
扈大娘跟他走了两步,突然停脚,回头道:“余小双,你为何不将计就计,让老身替你挡一阵?”
余小双黯然道:“我看了你情急的样子,禁不住想到我的母亲,她一定也会像你一样的保护儿女,所以我不忍利用你的母爱心肠……”
扈大娘征了一怔,随即感动地深深注视她一眼,这才转身行开。
坛上已恢复了秩序,就只等白骨教主素尸神君驾到了。
过了一阵,众人都发觉火技喷冒之势,似乎更为强烈,“隆隆”的雷鸣声,也更响亮些。
这等大自然的声势,含蕴着一种使人类兴起无法与抗的威力。许氏夫妇和李玉尘,都不禁为之忧怖渐增。
社希言与云散花心灵上也受到这种压力,但他们一来身怀异宝,二来乃是躲在石坛下,有所掩蔽,所以感到安全得多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啸,声音凄厉,使人听了禁不住毛发直竖。啸声初起之时,似是在极远的天边,但瞬息之间,已到了近处。
地窟内虽然充满了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