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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一怔,道:“姓蓝?”
叶小珊心中一动,道:“怎么?你认识她?”
年轻人急道:“她在什么地方?”
这一问,又勾起了叶小珊对相依为命,亲若母女的蓝姑姑的怀念,眼眶一红,道:“蓝姑姑已经过世了!”
年轻人“啊”地一声,道:“原来她已然死了!”
顿了一顿,道:“咱们后会有期了!”
身形飘动,倏忽之间,已在三丈开外。
叶小珊见他取了金龙鞭和玫瑰令旗,竟欲就此离去,不由得心有不甘,大声道:“喂!你抢了人家两件东西,连姓名都不敢留一个么?”
那年轻人头也不回,仍是“刷刷刷”地向前窜去,一面道:“那金龙鞭本是我家之物,玫瑰令旗是我师傅的东西,何所谓抢?”
他身形快绝,在讲到最后一句话时,人已在里许开外,可是那句话,却还是直送入人的耳鼓,可知他内力之高,实是无出其右,和他的年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叶不珊和梁月娥两人,明知追人家不上,而且就算追上,也不是敌手,心中俱皆大为懊丧,梁月娥更是顿足道:“糟糕!我仗着这面玫瑰令旗,不知解脱了多少危难,竟然会碰上简蒲的徒弟,给他抢了回去!”
叶小珊想了一想,道:“妹子,事情不对劲啊!他既是简仙姑的徒弟,怎么又说那金龙鞭是他家的物事呢?难道他和金龙神君张……”
讲到此处,猛地想起蓝姑临死之际,所说的话来,“啊”
地,一声,道:“难道他就是蓝姑所说,太师傅的独子?”
接着又摇了摇头,两人在赶向衡山天一崖的时候,已然各自详细地诉说了自己的身世,是以叶小珊的这一番话,梁月娥也听得明白,应声道:“这更奇了,金龙神君张恭默的儿子,竟然会拜在玫瑰姑简蒲的门下,这事讲给人家听,也不会有人相信!”
叶小珊呆呆地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头绪来,道:“不怕,反正他刚才也向我们询问天一崖的去途,说不定到了天一崖,还可以撞见他,却是要向他问个明白!”
两人寻着山脚下的猎户,问明了途径,迳向衡山中走去,翻过了三四个山头,太阳已然西挂,只见面前屏风也似,一座悬崖,挡停了去路,仰头望去,只见三道瀑布,自半山腰中,激射而出,奔腾而下,气势雄壮之极,水珠飞溅,轰隆之声,隔老远便能听见。
两人心知已然来到了天一崖前,加快脚步,不一会,便已然到了瀑布附近,叶小珊大声道:“妹子,你看那一样瀑布是石室入口?”
梁月娥细细向铁衣人所说的那道瀑布—看,只觉得水势极是惊人,但仔细听去,声响却反不如其余两道之甚,手一指,道:“自然是这一道了!”
两人手拉着手,足尖一点,刚待跃过水潭,穿水而过之际,忽然听得瀑布里面,传来“铮铮”两下,金铁交鸣之声。
两人的武功,虽然都还未曾踏入第一流高手的境界,但心思却全都十分灵敏,听得那两下声响,便已同时想到,这是有人在动手!
两人不禁停步不前,对望一眼,尚未有对策之际,便听得一个老妇人尖声叫道:“宋送,你当真仍不肯将石室的入口处讲给我听么?要知我已将百蛇毒掌练成,动起手来,你都占不得丝毫便宜!”
接着,便是百口仙宋送的声音,道:“花婆子,你别作梦了,快离开天一崖,我念在昔年交情,也不为已甚,不会来追赶你的!”
两人一听到宋送的声音,心中俱皆欢喜,道:“好了!宋送既然在此,也可以省却我们寻找入口的麻烦!”
飞身而起,掠过了水潭,已然穿过了瀑布。果然,那瀑布看来甚是惊人,实则上只是薄薄的一层,两人透水而过,身上也没有湿了多少,已然立在一块大石之上,可是面前却又不是什么洞穴,仍是石纹如水流,色作青白的石壁,但是宋送和花香浓的语音,却又听得清清楚楚,如在咫尺之间!
两人不禁大为出奇,叶小珊忍不住扬声道:“百口仙,我们来取宝物来了,你在什么地方,还不现身接引?”
她只当宋送已然被铁衣人制服,将七间石室的宝藏,全都献了出来,铁衣人又将钥匙转赠给了自己,宋送当然会服服贴贴,将宝藏奉上,因此毫不犹豫,便大声叫了出来。
她这里一叫,宋送和花香浓的争吵之声,顿时停止,只听得“咯咯咯”一阵响处,眼前一块五尺见方的大石,本来是天衣无缝,突然向后倒退出去,露出一个洞穴来,叶小珊尚未跨进,宋送已然探出头来,向两人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位,没有来么?”
叶小珊倒给他问得莫名其妙,道:“还有谁啊?就是我们两个人!”
她心直口快,江湖阅历又浅,讲话全无忌惮,梁月娥急拉她衣袖,不令她直说时,她早已连珠炮也似,全都讲了出来!
宋送这一听只有她们两人前来,心中大喜,但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两位请进!”
梁月娥跨前一步,附耳道:“姐姐,小心一点,这胖家伙看来不怀好意!”
叶小珊一怔,心中不信,道:“他怎敢?”
一步便跨进了去,只觉得眼前,一阵异光,不由得尖声叫了起来。
梁月娥跟在后面,听得叶小珊一叫,惊道:“姐姐,怎么啦?”
叶小珊定了定神,已看清眼前异光,原来是嵌在洞壁,七颗枣子大小,色作艳黄的“火齐珠”所发的光芒,忙应道:“没有什么,妹子,你也进来吧!”
梁月娥也跨了进去,只听得“咯咯”连声,石门已然关上。
梁月娥又是一怔,以肘碰了碰叶小珊,道:“姐姐,那姓宋的将石门关上了!”
叶小珊仍是毫不在乎,道:“怕什么!”
只见宋送领头,向前走了两丈来远,使出现了三个圆洞,一样大小,一样形状,两人只道通道一定是这三个圆洞中的一个,怎知宋送俯下身来,将一块大石,移动了一下,在三个圆洞之旁,重又出现了一道石门,当真是隐蔽之极,不明底细,万难找到!
宋送一将石门移开,首先跨了进去,两人跟了进去一看,只见是一间老大的石厅,一个身穿五色绣花衣衫的老妇人,正悻悻然地在石厅中走来走去,叶小珊一见便认出那是曾在客店中见过一面的摄魂娘子花香浓,只见她一见宋送带了两个人进来,面上微露惊讶之色,叱道:“百口仙,你在捣什么鬼?”
宋送微微一笑,道:“花婆子,你不是要那七间石室的宝藏么?如今宝藏已归这两位姑娘所有,七星锁的钥匙,也在她们身上,你向她们取吧!”
宋送这几句话,当真是恶毒到了极点,分明是要花香浓和两人为敌,他却在一旁看好戏!
花香浓长眉一轩,向叶小珊和梁月娥两人,上下打量了几眼,道:“笑话,姓宋的你又不是好吃的叶子,凭什么毕生心血,送与他人?”
宋送道:“闲话少说,那七七四十九枚钥匙若是不在她们身上,我此生此世,再也不在江湖上行走如何?”
花香浓将信将疑,转过身来,厉声问道:“小女娃,宋送所言,是真是假?”
此时,梁月娥已看出情形不妙,并不回答花香浓的问话,反身宋送道:“笑弥勒,你莫非准备反口么?须防铁衣人寻你算帐!”
宋送笑得浑身上下肥肉,尽皆打颤,道:“笑话奇谈,我一声也没有出过,是摄魂娘子向你们要钥匙,关我什么事?”
梁月娥一怔,道:“那你帮我们看住了摄魂娘子,不准她乱动!”
宋送道:“我与花婆子数十年至交,却无助你们而攻她之理,两不相助,也就是了!”
说着,退开几步,背负双手,悠哉悠哉地望着三人。
梁月娥一见这情形,已知上当,一拉叶小珊,道:“姐姐,咱们快退!”
宋送应声道:“两重石门,均经我关上,进来容易,出去却难了!”
梁月娥无法可施,和叶小珊后退几步,靠墙而立,叶小珊此时已没了主意,急道:“妹子,那老婆子的百蛇毒掌,厉害无比,我们两人,只怕不是敌手!”
梁月娥恨恨地道:“这贼胖子,我早知他不怀好意,但却也料不到他如是 歹毒!”
说话之间,花香浓已然“咯咯”冷笑,向两人一步一步,走了近来。来到约有三四步远近处站定,阴恻恻地道:“你们两人,正当妙龄,又重得如此花容月貌,我老婆子着实不忍看你们就此丧生,快取钥匙来!”
叶小珊“呸”地一声,道:“凭什么?”
梁月娥唯恐花香浓立时下手,急忙道:“姐姐!”
花香浓厉声道:“就凭这一双百蛇毒掌!”
手腕一翻双掌已向这了叶小珊和梁月娥两人,两人只见她双掌之上,刺出无数毒蛇,虽然细小之极,但仔细一看,却又条条栩栩如生,同时,闻得一阵腥臭之味,叶小珊怒极欲骂,梁月娥却已抢着道:“好,给你就给你!”
叶小珊怒道:“妹子,七间石室的宝藏,非同小可,怎可轻易给人?”
梁月娥附耳道:“姐姐,宋送嫁祸于我们,我们正好将钥匙交给了花香浓,等她和宋送去窝里反,我们坐收渔人之利!”
叶小珊这才恍然,手在怀中一探,“叮当”连声,取出那一串钥匙来,向地上一抛,道:“你取去吧!”
花香浓一见叶小珊乖乖地将钥匙交了出来,心中大喜,身子一转,已然向旁滑了了七八步,一俯身,正要去取那串钥匙时,猛地觉出背后生风。
那风声极是细小,若不是在石厅之中,静到了极点,根本就听不出来,花香浓猛地想起宋送的绝技,银芒针来,不由得亡魂皆冒,那里还顾得拾钥匙?立即和身扑倒在地,只听得耳际极为轻微的几下破空之声过处,已有几枚银芒针,在身上掠过。
花香浓手在地上一按,正待一跃而起,正面相向时,但宋送既已出手,又知对方百蛇毒掌厉害,那里容得她喘气?第一把七枚银芒针,全被花香浓见机避过,一枚也未射中,早已扣了另一把在手,花香浓人才腾起半尺,第二把十余枚银针,重又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