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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中年更是出奇,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要进镖局去?师傅呢?他老人家在不?”
一面说,一面仍向镖局的大门走去,但只是走了几步,便被蒋阿贵死命拖住,道:“伍镖头,镖局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你去也是无用。”
伍中年惊道:“奇怪!都上那里去了?”
蒋阿贵道:“伍镖头,你先到我家去坐坐,等我和你详细地说。”
伍中年满腹狐疑,拉了孩子的手,跟着蒋阿贵走了,一路上不住询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蒋阿贵只是不言,不一会,转过了两条小巷,来到蒋阿贵家门口。
推门进去,里面七八个人,一齐站了起来,一见伍中年,齐声道:“伍镖头,你回来了?这可好了,要不然,咱们真没有主意呷!唉!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
众人七嘴八舌,伍中年反倒一个字听不进去,蒋阿贵道:“大家别嘈,听我一个人说。”
伍中年已然看出那屋中的七八个人,全是镖局的趟子手,心知镖局之中,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急于知道,便道:“对了,大家别吵,听阿贵叔一个人讲。”
一面说,一面便望住了蒋阿贵。
蒋阿贵叹了一口气,道:“伍镖头,单总镖头,已在一个月前死了!”
伍中年大吃一惊,道:“阿贵叔,你说什么?”
接着又问道:“师傅是怎么死的?可是被人劫了镖?”
蒋阿贵道:“不是,好端端地在家中,第二天早上就死了,死的还不止他一个,那一夜,留在镖局中值夜的镖头,以及住在镖局中的,全都死了。”
伍中年更是骇然,道:“总共死了多少人?”
蒋阿贵叹了一口气,道:“连单师傅在内,一共是十九个,奇的就是除了镖头之外,其余马夫等人,却一点事也没有。”
伍中年道:“来人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么?”
蒋阿贵道:“什么也没有,第二天,万生智万镖头,有事寻单师傅,才发现死了十九个人,这消息一传出去,所有镖头,全都散了,如今福建地头,已然没有了阴阳镖局。”
伍中年心中又奇又惊,道:“奇怪,阴阳派一向与人无尤,就算有黑道上人要劫镖,也不应该寻上门来,杀害那么多的人啊?”
抬头问道:“那些未受其害的人,难道一点也没有觉察有人来么?”
蒋阿贵道:“我问陈老三。”
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站了起来,道:“伍镖头,当晚我在马房睡觉,只听得迷迷糊糊之间,史全生史镖头,像是向什么人打了一个招呼,讲了三个字,道:‘回来啦?’我当时也没有在意,怎知史镖头第二天一早,也已死去!”
蒋阿贵道:“就是这一点了,还有,所有死者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显然是被内家高手害死的。”
伍中年想了一想,毅然道:“阿贵叔,我这次出去,结识了不少武林高手,真必要时,我还可以到镇江去请儒侠顾文瑜来帮手,我先到镖局去看一看再说。”
蒋阿贵忙道:“伍镖头,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没有一人,敢夜间进镖局去的,如今天色将黑,你还是明天再去吧!”
伍中年怒道:“不行,咱们被人家欺负成这样,谁要是胆小不敢去的,我一个人去。”
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出声,半晌,蒋阿贵道:“伍镖头,我拚着这把老骨头,和你一起去看看。”
伍中年见众人面上,皆有恐惧之色,道:“人多了也无用,就我和阿贵两人去吧!”
蒋阿贵也道:“不错!陈老三,你去准备几个大火把来。”
陈老三应声而出,伍中年又问道:“阿贵叔,难道事发之后,师傅那些老朋友,没有一个来过的么?”
蒋阿贵道:“有几个来过,但也只在镖局门口,盘桓一番,便自走了。”
伍中年道:“师傅生前最敬重的,宫洞山天鹰长老,有没有来?”
蒋阿贵道:“我曾亲上宫洞山去拜访过他老人家,可是守门童子却说天鹰长老云游去了,不知何日,方能回来。我想以天鹰长老这样武功的人物,大约不致于是会怕事的人,便留下了话,请他一回来,便告诉他阴阳镖局,生了大事,但我日日在门口等候,却不见天鹰长老踪迹。唉!说了半天,小伍镖头呢?没有一齐来么?”
伍中年支唔以对,道:“他有点事,还留在镇江。”
蒋阿贵也不再问,不一会,火把备好,天色也已甚黑,伍中年想将孩子留在屋中,那孩子只是不肯,伍中年无奈,只得由他骑在肩头,和蒋阿贵一齐来到镖局门口。
那镖局连着住家,建筑极是宏伟,在伍中年离开的时候,是何等的热闹,但此时却冷清阴沉,才来到了门门,便有一阵冷风吹出,蒋阿贵不由得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不山自主,停了下来。
伍中年知道他心中害怕,便道:“阿贵叔,那凶手既然只害镖头,如果他还在屋中,要害的自然也是我,而于你无碍。
我看那人,武功之高,实已不可思议,你想,师傅的武功,也不是低三下四的,焉有任由加害,绝不出声之理?
可知那人武功,至少也要好过师傅数倍,若真要害人,只怕任他躲到天涯海角,也不能避免哩!”
一面说,一面想起自己在镇江城中的许多异事来。
渡江之际,有人暗发银针,自己在江边欲横刀白刎之际,又有两人来夺了血魔刃,更有江心派……
伍中年一想到江心派,心中便陡地一动,暗道:“莫非是江心派人物,含恨在心,大举前来报仇?此事大有可能!”
一只脚已将跨进了大门,又缩了回来.道:“阿贵叔,事发之前,城中可曾突然多了一批可疑之人?”
因为他想到,水中仙江一统的武功,和师傅也差不到那里,若是能将事情干得如此干净俐落,一定是大举来犯,人数众多。
蒋阿贵侧头想了一会,道:“可疑的人?倒好像有一点,有一个老头子,曾来镖局,要保一批红货,到江西去,单师傅才接下,吩咐他明日送货来,当夜使出了事。单师傅还曾请他到内厅去喝酒哩!”
伍中年忽问道:“第二天他可曾来?”
蒋阿贵道:“第二天,消息一传出,满城都轰动了,官府派了官兵,在镖局门口守了好几天,谁还敢来?”
伍中年又问道:“那老头子是什么样子?”
蒋阿贵道:“我也记不清了,只觉得他精神极好。”
伍中年一拍腿,道:“是了,一定是那个老贼,想不到我只不过是误伤了他们几个人,他们却做出这样卑鄙下流的事来,此仇非报不可!”
蒋阿贵道:“伍镖头,你说的是谁?”
伍中年道:“和你说也无用,我知道就行了。”
一晃火折子,将手中的火把点着,走了进去,只见红漆柜台上,灰尘已然积得老厚,蒋阿贵跟在后面,指着柜台上道:“陈家丛陈镖头,当日值夜,便死在柜台之上。”
伍中年记起陈家丛为人,虽然气量小些,但不失是一条好汉子,自己和江心派有仇,却累他无故丧生,一阵难过,站立了一会,便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了天井,便是一排房屋,只有正中三间是楼房,蒋阿贵指着几间屋道:“梁子不镖头,方强镖头,陆均泉镖头等,全是死在屋中的,只有罗坤玉镖头,是死在墙角处,像是想出来小解,被人偷袭致死的。”
伍中年道:“难道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么?”
蒋阿贵道:“没有,所以传说纷纭,都道是出了鬼,而不是人下的手。”
伍中年叱道:“胡说!我已知仇人是谁,或许是他们一上来便用了迷药,所以才下手容易,乾坤浩荡,那有们什么鬼,咱们且先上师傅的房中看看。”
蒋阿贵道:“单师傅是死在书房中的。”
伍中年首先登楼,他肩上的孩子,他也知道事情严重,竟然一声不出。
伍中年来到了单残枝的书房门口,心中暗叫了一声师傅,想起自己兄弟两人,本是孤儿,流落在白云山脚下,已然饥饿交逼,险些死去,在绝处逢生,被师傅救了回来,方能有今日,而师傅竟然因自己而死,他本是至情至性的人,心中一难过,不山得滴下泪来。
轻轻推开了门,拿火把向里一照,只见桌椅之上,积尘老厚,书案上摊着一张纸,纸旁是一排笔和颜料,伍中年知道师傅闲来无事,喜欢作画,向纸上一看,已然画了几笔,想是画到一半,便突遭偷袭,死于非命,心中更是恨极,怪啸一声,呼地一掌,向前拍出,掌风过处,将那张画画的绵纸,吹了起来,紧贴在墙上。
第七章
伍中年心内,此时正难过已极,但一见自已一掌之力,将师傅生前所用的物事,全都扬了起来,不禁有几分惶恐之感,连忙踏前一步,将那张被他掌风拂起,贴在墙上的那张画,取了下来。
只见那是一张尚未完成的山水画,高山流水,一个拄杖的老者,正在一条小板桥上踽踽而行,那本是极之普通的一幅画,伍中年也没有发觉什么异状,但伍中年肩头上所负的那个孩子,却突然“啊啊”地大声叫唤起来。
那孩子自从进了镖局之后,一声也末曾出过,此时,在那么阴森可布的环境之下,突然“啊”地一叫,倒将伍中年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那孩子指着画中那个拄杖而行的老人,眼却望着伍中年。
伍中年内心大感奇怪,暗忖那孩子口虽不言,但是那神情却分明像是这画中的老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一样,仔细定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跟着,眼眶中泪花乱转,不禁滴一点眼泪来!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伍中年虽然性情敦厚,但却绝不是软弱好哭之人,在长江边上,他已决定横刀自刎之际,也不过是心内阵阵难过,而未曾想到一个“哭”字。
但此时,他却禁不住流下了泪来,原来,画中那拄杖而行的人,虽然伛搂着身子,看来是个老者,但是那只有指甲大小的脸面,虽然只有寥寥数笔,但是却神情活现,分明是伍中年的肖像。
伍中年立刻想起,师傅阴阳叟单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