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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若那两人是他们下,只怕身边也一定怀有毒物,但是却未见到有呢!”
伍中年道:“那也难说,若然无缘无故,他们来找我们作对则甚?师傅说,他和七星子三次苦斗,每次虽然相隔十年之久,都是动手千余招,不分胜负,所以此次到了十年前约定的时间,才叫我们前去。到时,七星子一定不肯自己出手,如果也叫他们手下出战的话,那凭着我们双人合施的阴阳剑法,和这一对阴阳宝剑,足可有把握取胜的!”
两人一面走,一面便下了楼。
这一带,在镇江最是热闹,人来人往,两人刚一下了楼,伍中星便觉得衣袖被人拉了一下,急回头看时,却又见有人,心中暗自疑惑,小心一看四周围,却又未见有可疑的人物,也就放过,但向前跨了几步,突然一脚踏了下去,采到一件滑溜溜的物事,饶是一身武功,猝不及防,也极是狼狈,急忙真气一沉,稳住了身形,低头看去,原来是踏着了路面上一颗精光溜滑,滚圆的石弹子。
这一带路面,全是以三尺见方的青石板铺成,不要说有那么一颗石弹子,自己不会看不见,就算没有看见,人来人往,何尝有一刻空间,那有那么巧,什么人都踏不到,却被自己跌个正着?
这一个石弹子,倒像是一个手法快绝的人,在自己脚提起的时候,又恰要令石弹子落在自己的脚下,又要无声无息,不令自己发觉,则那人的内功之高,不可思议,不但那两个人做不到,怕连师傅阴阳叟,也不容易办到,简直是名震寰宇,正邪两派中,为武林公认的六大高手的手段了,但是那六人,闻说早已不在江湖上行走,况且自己和他们又毫无渊源之交,不会无端端地开自己这样一个玩笑?
伍中星拾了石弹子在手,和伍中年相视无语着半晌仍想不出究竟来。
细看那石弹子时,光滑无比,简直可以照人,而且也比一般的石头,要重上许多,拿在手中,沉甸甸地,两人一点也想不起江湖上有什么高人,是用这种石弹子的。
伍中星只好心中强忍着气,顺手将石弹揣在怀中,刚一放好,忽然见身旁的伍中年,也突然向前一跌,跌出两三步去。
急忙收住步子时,已然将要跌到前面一个年轻女子身上,那女子身旁一条大汉,疾回转身来,怒目圆睁,骂道:“王八羔子,想调戏妇女吗?”
伍中年好比哑子吃黄连,只得道:“朋友莫怪,在下走路滑了一脚,也是有的。”
那大汉又骂了两句,才咕哝着走了,伍中星和伍中年一起向地上看时,又是一颗那样滚圆的石弹子,令得伍中年突然跌了出去!
这一来,两人更是深信有人在暗中捣鬼,但那人下子之快,简直不可思议,看来绝不像是刚才那两人所为,但是停下步子来,四面看时,却又未见有可疑之人。
两人心中越想越是气闷,又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呵”地一声,惊呼起来。
大街之上,大声呼叫,当然引得不少人回过头来看,弟兄两人,匆匆交换了一下眼色,穿过了大街,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之中,面色苍白,道:
“这样怎么好?不要说咱们无法和那两个人动手,就算是回闽北去,也无法向师傅交代啊!”
原来两人刚才心中气愤,伸手在腰际一摸,却摸了个空,本派镇山之宝,阴阳双剑,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偷走了!
这事情实在是来得更加不可思议,两柄剑皆有三四尺长,并且是在日光之下,色彩幻变,光华夺目,镶满了宝石的剑鞘,就算有人将剑偷到了手,要避过自己的耳目,偷偷走开,也不是容易的事呢!
两人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如此简单,只怕尚未有了结,但是闹得如此狼狈,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清,不要说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
弟兄两人一商议,伍中年道:“星弟,只怕我们在无意中得罪了什么高人,我看就在此地向他陪个罪吧!旁的能失,这两柄剑是不能失的,若是丢了,咱们这一辈子,就没颜面回闽北去见师傅,而且还得四下逃窜,以防师傅率领各同门师兄弟追捕,简直一天安静日子都没有了!”
伍中星虽然年轻气盛,向不服人,但事已至此,想起本门门规之严,也是无法可想,道:“年哥哥,只怕人家未必听得到呢!”
伍中年道:“不管怎样,咱们先道了歉再说,真要是不行,师傅在这,一带,也有几个至交,剑既是在此失去的,只怕他们也要管上一管!”
正说着间,忽然听得巷子那头,有人哼着小调,走了过来。
那人唱的是什么,也听不清楚,走路也东倒西斜,分明是个醉汉,但是唱着唱着,来到伍氏兄弟面前时,忽然高叫一声,道:“好宝剑哇!”
两人心中一动,再看那人时,又觉得他走路虽然是东倒西斜,但是仔细一看,却又像是有极为严谨的步法在内,而且一晃眼便走了过去,快也快得出奇,伍中年忙叫道:“朋友留步!”
那醉汉又大叫一声:“好宝剑哇!”
伍中星身形一晃,窜出丈许,一个转身,伸手将那醉汉拦住,那条巷子本就不宽,给伍中星伸手一拦,两只大袖垂了下来,而伍中星又暗运内力,贯在衣袖之中,左右双手,五指微曲,正是师傅传阴阳爪法的起势,只要对方一有异动,立即可以变化出极是厉害的招数来,这才喝道:“朋友留步!”
但一个“步”字出口,那人略一抬起头来,扑面一股酒味,口中哼哼唧唧,突然身子向旁一闪,向右一侧,身子陡地一矮,像是站不稳神气,但是却“刷”地一下,从伍中星的胁下窜了过去。
伍中星急扬衣袖,去拂他面门时,却已然拂了一个空,同时,觉得背肉上被人用力扭了一下,又疼又痛,直跳了起来,回头看时,那醉汉已然窜出小巷去。
伍中星心中怒极,那里肯舍,足尖一点,一口真气提起,向前直窜了出来。
伍氏昆仲两人,自幼即在阴阳叟单残枝门下习艺,是以阴阳叟门下弟子虽多,有几个已然四十出头,但能得阴阳叟七分真传的,却只有他们两人,这一窜,凌空丈许,身子一侧,如同一头灰色的怪鸟一般,眼看可以在那醉汉的头顶掠过,重又将他拦在小巷之内,忽然右臂一紧,百忙中转头一看,原来是伍中年赶了上来,将他拖住。
两人一齐落到了地上,伍中年向乃弟一施眼色,朗声道:“前辈留步,请听后辈一言!”
他们两人一齐跃在空中,又一齐落了下来,在这小巷之中,也已激起了一阵劲风,两旁屋字上的残瓦,“乒乒乓乓”,碎了好几块,但那醉汉恍然未觉,等到伍中年叫出“前辈留步”四字时,他正好左脚提起,待向前一步跨出,但突然之间,左脚僵在半空,那情形像是立刻要跌倒一般,但是随即快疾无比地一转,转了过来,和伍氏昆仲以面相向,等到他转了过来,左脚仍提在半空,未曾落下。
两人知道他转过身来时,只是以右腿支地,这份轻功,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比一纵丈许更难,因为这一转,全是凭本身真力,来移动身于,别无可供借力之处,而脚下的力道之人,也不可想像。
伍中星和伍中年两人,自度功力,以一个“金鸡独立”之势,要转过身来不难,但是要那么快、那么稳,却是万万不能够,兄弟俩互望一眼,伍中年踏前一步,道:“后辈等不知有何处冒犯前辈,还望见恕,尚望前辈将我们一对阴阳宝剑发还,则感激不尽!”
两人在闽北一带走动之时,受尽武林中人的尊敬,如今这样忍气吞声,向人乞求,当真还是破题儿第一遭哩!那人左脚仍不放下,翻着一双醉眼,道:“你们两个小娃子说什么?”
伍中年又将刚才的话道了一遍,那醉汉突然放声高吟道:“蝉残声过别枝!你们找错人了!”
可和刚才一样,突然转过身去,左脚到此时,方才落地,向前一步跌出。
两人听他所吟的那句诗中,将自己师傅的姓名,全包括在内,可想而知,他已将自己来历认出,若是容他走去,想得回宝剑,只怕更是无望,忙道:“烦前辈指点!”
醉汉又是一个转身,向前一指,道:“这不是来了?”
两人忙回头看时,却仍无一人,再转过头去,那醉汉已然不见,追出巷外一看,更是不见踪影。
两人心中,更是大为疑惑,暗忖难道师傅昔年曾在镇江城中,结下什么冤家,以致自己佩着本门镇山之宝,阴阳双剑,一到镇江,便被人认出是阴阳叟的弟子,因此大为戏弄?
最可气的是闹了半天,不但将阴阳双剑失去,除了那两个黄发怪人,可以在金山顶上,见上一面之外,其余连敌人的来路身影,都未曾看清!
初在江湖上走动,便遇上如此挫折,未免于心不甘!一商议,事情最早是从那两个黄发怪人而起的,不如先到金山顶上,见了那两人再说,或许盗剑之人,那个醉汉,和那两人,全是一路的,也未可知,便一转身,迳奔江岸而去,迳赴金山顶之约。
在江岸上,有专门摆渡的船,送人到山顶去,两人赶到时,一艘船已然离岸丈许。两人见江面甚宽,水流又急,那船一来一去,怕要小半个时辰!
刚才在小巷中,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若是等那船回来,只怕要过了一个时辰之约,两人不约而同地叫道:“船家且住!”
足尖一点,向前飞跃而出,身法灵巧已极,直将船家看得呆了,然而就在两人将赶到船上之时,突然迎面两条银光一闪,两枚极细的银针,迎面飞到。
那两枚银针,要说细若牛毛,实不为过,要不是太阳好,映着生出一丝银光,两枚细针无声无息飞来,非被射中不可。
两人也是名家子弟,自然知道这类细针,大带有极密的倒刺,打造起来,极费工夫,而歹毒无比,专破内家功夫,被射中,立即钻入,在人体内顺血脉而行,若是被刺十要穴,立时身死,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射中时,往往只觉得略为一麻,但事后,说不定过上一天;还是过上十天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