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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仔细观察着德洛玛脸上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而德洛玛也知道菲比斯正在观察着他。
许久之后,他开口了,语气严肃:“你问了吗?”
“她好像不在。”
菲比斯看到了德洛玛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惊讶。
“你还是走吧!”德洛玛劝到,“‘那位女士’不喜欢被人询问的,相信我,对隐世会了解得越多,越清楚一个道理——就是对他们一定要始终保持敬意。”
“那么哥哥你又对他们了解多少呢?”
“很少,只有黑暗和恐惧。”德洛玛说,“所以快走吧!我们都不应该来这里。”
“我们也不打算留下了。”菲比斯一笑,招呼着法尔和里昂斯离开。
德洛玛和法尔只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说话。德洛玛依旧笑着,法尔眼中是赤裸裸的厌恶。
两大家族的长子,一个出生在军事世家,手握重兵,纵横沙场的将军;另一个是军务部内的名为军人,实际上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勾心斗角的政客。两人有足够的理由互相蔑视甚至憎恶,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在于两个人就是看对方不爽,这种不爽完全不需要理由,勉强说的话,应该说这两人相性相克吧!
一行三人走远了之后停住了脚步。
“想吐就吐吧!”菲比斯说。
“以后—再也—不要—这么—说话!”法尔对着菲比斯大吼,“刚才我忍笑忍得很辛苦你知道吗!”
“没办法。”菲比斯也很无奈,“表面工作总是要做的。”
“我不喜欢!”法尔郑重地说,“你这么说话的时候和德洛玛真的很像,而我讨厌德洛玛。”
“我也讨厌。”菲比斯坦然的一笑。
“刚才你们两个的对话就象世界所有虚伪的集合!”法尔说。
“总结得好,的确是这样。”菲比斯附议。
里昂斯刚才还在疑惑,为什么歌德里克家两兄弟的关系似乎看来与传言不符,现在听了法尔和菲比斯的对话,他大概明白了。
明明是互相憎恨的两人,说起话来也可以如此亲密,果然是……够虚伪的。
而另一边,德洛玛轻轻的叩响了那间小屋的门。
“‘尊敬的女士’,对于刚才舍弟的打扰,在下非常抱歉。”德洛玛向门鞠了一躬,也不管里面的认识是否能看见。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在下就告退了。”德洛玛说完退开两步,准备转身。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屋门的门锁附近,再也挪不开了——
似乎被人破坏过的样子。
他试探性的一推,屋门应手而开,他也看到了刚才菲比斯他们看到的东西——一件空荡荡的屋子。
本来还温和的微笑着的他脸色瞬间转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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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灯关上。”女人说,鲁希瑟斯熄灭了房间的灯。
女人拉上窗帘转过身来,黑暗中,女人的面容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也许这样我们都方便许多,至少面对面的谈话能显出我的诚意,我相信您是带着诚意而来的吧!”
“哼”的一声,是摄政王的不满,他承认面前这个女人有跟他谈条件的资格,但是在心里却厌恶这些在黑暗中生存的人。
“摄政王大人,如果您想要这个国家,就不应该对我们有任何心理上的排斥,这个世界就是建立在肮脏和龌龊之上的,即便是您的先祖亚历山大建立这个国家,也一样借助了我们的力量。”女人的话语结合了理性和诱惑,“而且,睿智如您,也应该很清楚,现在只有和我们联合,才是最好的选择。”
摄政王思考了片刻:
“你早就计划好了不是吗?等到这种时候,等到局面失控,或者说不是等到,而是你一手造就了现在的局面,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与你们合作。”摄政王语气越来越阴冷,像是提前到来的严冬,
“我不受任何人的胁迫,更讨厌别人在计划的时候把我也算计在内。”
女人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既然是合作,在合作之前当然要尽可能的提高自己对于对方的价值,这点想必您也应该会同意吧!”
“还有,我不同意你‘局面失控’的说法,在我看来,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是吗?”摄政王冷笑,“号称从来没有失手的你们竟然连续失手了两次,还损失了传说是第二位的杀手‘小丑’,我实在不能将这些与你说的控制联系在一起。”
“我在这里希望的是能和您展开全面的合作。”女人岔开了话题,
“也就是说,我们为了一个最终目标而努力,而不是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当然,如果您因为小丑的死而对我们的实力有所怀疑的话,我劝您根本不必,像小丑这种水平的杀手我们还有很多。”
“你什么意思?”摄政王明显的不悦。
“我说的是萨马埃尔。”女人说,“他是一块很大很硬很难对付的石头,可是他并不挡在您的路上。”
“我看是你们拿他无能为力。”摄政王讥讽。
“这点我也不否认。”女人并没有推诿。
“萨马埃尔现在是我最大的敌人,如果你们拿他无能为力,我实在看不出我有任何和你们合作的必要。”
“根据我的情报看来,他不是。”
“你们的情报不准确,他想杀我。”摄政王冷漠的声音在说到“他想杀我”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变化。
“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不想杀您。”女人的声音充满自信,当然这是建立在隐世会传说中掌控一切的情报网络之上的,“他只想要您身边的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摄政王大吼,声调也骤然提高了八度。女人感到自己面前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连黑暗中的空间都被波及的震动了一下,女人没有动,没有后退也没有颤抖,幸好毫无血色的面孔在黑暗中看不出来。
摄政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呼吸一口气,压住了此时不该出现的怒火。他会发怒,他的发怒很可怕。但是,有的时候他发怒只是为了震慑一些人,他可以将自己的怒火转化成洪水般的气势和山崩般的威压。唯独这一次,他很少见的失控了,怒火不受抑制的喷涌而出。
“我当你刚才说的话我当没有听见。”鲁希瑟斯斩钉截铁的说,因余怒而仍然颤抖的声音警告着面前的人,他是绝对认真的。
可是那位女士并不是普通的人,她没有面对过别人的怒火,尤其是所谓的上位者的,而且,在经历了一次之后,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怕。
她的地位让她每天都受到生命的威胁,时刻都要比现在凶险的多。
“我听到了,我也知道您也在思考。”女人说,“忘了告诉您,我会读心术,我能看出来这个提议的诱惑力比您以为的要大得多,您只能用这样故作愤怒的大吼来掩饰,直到现在……”
她说不下去了,贵为黑暗世界女王的她第一次感到周围的黑暗是那么陌生且充满敌意,摄政王的身形并不魁梧,甚至在宽大黑袍之中仍显得有些瘦小,但此刻这黑影就能让她颤抖,但是看一看就害怕得不能自已。她第一次感受到黑暗犹如实质的包围,仿佛有些冰冷不带生气地触手从黑暗中伸出,抚摸过她玲珑妙曼的身躯,随时想要将她拉入死灵的异界。冰冷的黑暗随着空气吸入她的口腔,向下流去,充满了她的整个食道、气管、肺叶、腹腔,她第一次感到从未恐惧过的死亡离她如此之近。而且,她这次真的恐惧了,恐惧的几近窒息。
在她被黑暗折磨的时候,摄政王开口了:
“我知道你的所谓读心术是什么,不过是因为你掌控了整个世界的情报,你以为你可以分析出每个人的性格,然后你就自以为可以推测出我的内心。你错了,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提醒,不要再在我面前尝试用这种伎俩,我的内心没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看透,而且,你却很有可能因为这种猜测而送命。”
“呼——呼——”女人贪婪的呼吸着温暖的空气,黑暗的结界好像突然被施术者撤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的黑暗在她看来,又变得亲切起来。
“现在,可以来谈谈我们的合作了吧!”摄政王冷冷的说。
“如果您同意的话。”女人的声音也恢复平静,只是两人都知道现在谁占据了谈判的上风。
“还有,不要再提伊丽莎白。她不可以是条件,不可以是筹码,她不是我们合作的一部分。”
“她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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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了。”走在帝都大街上,法尔依旧肩扛大剑,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鲁莽、粗俗、直率、没心机也没教养的军人一般。
“还好。”菲比斯说,“倒是知道了一些原来不知道的有趣的事情。”
“例如?”法尔好奇。
菲比斯微笑着看着里昂斯。
“嗯……刚才德洛玛突然出现的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慌忙赶来的,而且,走进消失的沼泽之后,总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里昂斯说。
“不错,观察得很仔细。”菲比斯先赞赏了两句,开始分析,
“看起来‘那位女士’和德洛玛的关系不简单,也许是两人有某种合作或者约定,又或者是那位女士与摄政王有了某种协议,而德洛玛只是负责监管。”
“但是看来并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德洛玛在这沼泽设了很多暗哨,似乎在软禁着,或者说是自以为软禁着那位女士,而现在看来,他好像有些自以为是了。刚才他的那种紧张,大概是怕我们与那位女士见面吧,说明他完全就不知道那位女士已经不在这间木屋里了。或者也许她从来就没在这间木屋里呆过。”
“我猜现在德洛玛一定很生气。”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