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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认同这个推论。
菲比斯神情严肃,他尝试着笑一笑放松一下紧绷的面容,却发现自己最擅长的灿烂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四种可能,菲比斯苦笑着想,萨马埃尔不是天才,也没有推理天赋,但这么说他大概还是能听得懂吧!于是他要做的与自己要做的没有什么区别——在这四种选项之中选一个。
菲比斯揉着自己紧皱的眉头:应该就是这样吧!自己没漏掉什么吧……
而身后,一个人如同菲比斯暗夜中的影子始终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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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加敲敲杯子,然后又敲敲,“叮叮”的声响却被有意无意的人们任由嘈杂声淹没,最后还是维格菲帮他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家好,感谢各位赏光参加鄙人举办的宴会,为了答谢各位,我们准备了专门从草原运来的各色食物,还为每个人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神秘礼物。”同样的句子,从沃夫加嘴里说出感觉异常的别扭,和维格菲的风度翩翩截然不同。但是出于礼貌,众人依旧放下了手边的食物,静静的等着他快说完。此外,神秘礼物也确实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可惜沃夫加完全没有这种自觉:
“在诸位开始之前,我想讲一个故事,我第一次到草原的故事。”
望着面前冒着香气的烤肉,所有人都叹了一口气。
“那次是我随着家族的商队来到草原,由于那次我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当时的我还比较年轻,脑子里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于是就只带了几个随从深入草原,想一直走到草原的尽头,看看草原的那头有些什么。”
“于是我们走啊走,遇到风雪,遇到严寒,遇到永无止尽的黑夜,同行的人都向光明女神祈祷,祈求它驱散黑暗,带来光明,带来温暖。可是那死一般的黑夜依旧没有散去。我们只好回头,可是向导却率先倒了下去,失去了方向的我们在草原上无力的打转,同伴一个个倒下。我与其他人一样的无力。”
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并不是没有人曾经深入草原,多数人也提到了“无尽的黑夜”,“暴风雪”之类,几乎所有人都无功而返,没有听说了谁走到了大陆的最北端。
“那么后来呢?”有人发问,“你走到草原的尽头了吗?”
“当然没有,人都已经死光了,你没有认真听吗?”沃夫加不满地说。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嘲笑:没有?没有你讲这个故事干吗?
“那之后呢?”终于有人打破尴尬。
沃夫加很满意终于有人好奇,于是故事得以继续:
“之后我突然想到,在草原上光明女神是管不到的,我应该向草原人信仰的神——战神山松祈祷。于是我很虔诚的向山松祈祷,祈求它将我平安带出这无止境的夜,至少照亮我回家的路……”
沃夫加又是一顿,故意卖个关子,却完全勾不起众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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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偏见的告诉我,你觉得是哪个?”在萨马埃尔老宅的废墟外,菲比斯问萨马埃尔。
“唔……”萨马埃尔沉吟道,“看起来都有可能啊!”
“废话!”对于兄弟一般的两人,说话丝毫不用顾忌,“推理分析你能强的过我吗?我要的只是你的直觉,直觉懂吗?不考虑现在的形势,不考虑其中的利益关系,单凭你十年前对鲁希瑟斯和维格菲这两个人的认识,你觉得谁更可能是作这件事的人?”
“都很像啊……”萨马埃尔说,“在我看来,两人内心一样的阴暗,做事也一样的不择手段。但是……”
“如果真要我二选一的话,我选维格菲。我个人感觉,鲁希瑟斯的阴谋是建立在他的野心之上的,而维格菲除了野心之外,他的心理本来就足够阴暗,他会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杀人。”
“喂!积点口德好吗?”菲比斯抗议,“两个人好歹都是我的朋友啊!”
“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萨马埃尔冷哼一声。
“你这是在骂我吗?”菲比斯佯怒,脸上却还带着笑容。
“收起你的那套吧!”萨马埃尔继续嘲讽,“我和艾早就说过不要和那两个人走太近,现在可好,你打算怎么办?夹在自己的朋友之间不好受吧!”
“不过……”萨马埃尔看着菲比斯脸上的笑容不减,“你大概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吧!”
菲比斯微微点了点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什么的,只要他们还把我当朋友,我就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
“你把我当朋友吗?”
“你?”菲比斯哈哈大笑,“当然不,开什么玩笑。”
“你是我的兄弟啊!”菲比斯突然正色到,“我的两个兄弟之一。”
“你也是我的兄弟。”萨马埃尔仿佛有所触动。
“兄弟就如同手足一样,是身体的一部分。有任何的快乐、痛苦、悲伤,甚至一切都应该是一同分享的啊!”菲比斯饱含深情的说。
萨马埃尔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
“所以呢?”菲比斯突然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色中恶鬼的表情,
“二哥啊,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很漂亮……”
“滚!”萨马埃尔明白自己又受了愚弄,咆哮道,“敢碰她我就杀了你!”
菲比斯猥琐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不见,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
“已经把她当成了是自己的物品了吗?不错,是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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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此不远的草丛中,一个人影始终悄悄的窥伺着两人。
一边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两人的动静,一边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瓶子。
接着,右手又拿出了一根毛刷,在红色的瓶子里蘸了蘸,然后再嘴唇上反复的涂抹……
直到嘴唇上呈现出一个鲜红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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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并不是有人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只是他们受不了沃夫加不停的卖关子,而催促他赶紧把故事结束。
“其实这世界上本没有什么神灵,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神迹。”沃夫加平淡的说,“黑夜还在继续,我突然醒悟一个道理……”
他又停下了,一阵寒风吹过,饥饿的贵族们在心里诅咒着:
“终于醒悟了你就是一个白痴吗?”
“……终于醒悟了,人若想得救,必先自救,于是我努力的向营帐外走去……”
“走出去了?竟然?”所有人都在想,结局不会这么戏剧性吧?
“……然后我昏倒了,醒来的时候躺在温暖的草原圆帐内的一张大床上,一群经过此地的草原人救了我。”沃夫加期待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到欣喜、陶醉或者惊叹的表情。
而结果是,大部分看向他的眼神中都是空洞和呆滞——那是因为饥寒交加已经使他们精神涣散了;少部分人的眼中的确是惊讶和欣喜——那是对这个故事无聊程度的惊叹,以及这么无聊的故事终于结束了的欣喜;而其余的人,都用恶狼一般发着光的眼神盯着桌上已经放冷了的烤肉。
沃夫加再迟钝也看出来大家对他故事的反应了,但他突然心念一动:
“我还为大家准备了余兴节目。”
不少宾客惨叫出声,一个侍者面色苍白的跑到他身边低语了两句。
“什么?小丑没到?”沃夫加听了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呃……那么……晚宴开始吧!”
贵族们如逢大赦,丝毫不顾礼仪的扑向桌上的冷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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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快步向沃夫加的别墅走去,心想自己迟到了这么久会不会错过了什么,但是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话一定会感到无比欣慰。
郊外的道路逐渐变得荒凉,菲比斯突然想到了“夜黑风高”这个词。
他冷笑着转身:
“出来吧!”他说,“你跟了我一个下午了,不就在等这样的机会吗?”
微笑的小丑如约从树后走出,慢慢向他走来。看似满不在乎的笑容后的眼神紧紧盯着菲比斯腰间的剑。
“放心,我不会用剑。”菲比斯说,
“只是,刚才那句‘出来吧’,并不只是对你说的。”
话音未落,黑衣的萨马埃尔出现在小丑身后,一言不发的已经刀剑在手。
面对已经夺取了五十多条生命的血色弯刀和墨色短剑,小丑的笑容没有减弱半分,一根细细的铁管从他缩紧的袖口露出半截,藏在手心之中。他步履欢快的迎上萨马埃尔,锋利的铁管边缘已经不经意间切破了掌缘,滴滴的洒落在地。
暴露了心中的恐惧,小丑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脸上那大大的红色嘴唇呈现出来的形状,更像是狰狞嗜血的冷笑。沿着掌沿流下的鲜血滚烫一如前日,他依旧记得从那黑衣人心脏喷出热血的触感和铁管随着心脏的震动。可是他为什么没死?这一次,颤抖中的铁管应该插入什么部位?喉管?眼珠?
还在他犹豫的时候,暗黑的短剑已经挥出,斜斜的破开了空间。可那空间中的小丑,却只剩下了那个色彩夸张的笑脸的残象。传言中隐世会的杀手都经受过残酷的训练,各个身怀绝技,都是暗之世界中最顶尖的人物,而小丑更是其中翘楚。也许墨色的短剑能隐藏在夜色中,但小丑看的并不是那剑锋的轨迹,而是他的身体,他的躯干,甚至他的腰腹,他的脚尖,从发力的源头开始判断敌人出刀的方位;而且,他甚至不需要看,他只是感觉,不单单是听风声那么简单,长期的训练已经将浑身的每个毛孔训练成了对于空间震动的接收器,当接受到危险信号时,他可以瞬间作出反应,成为一种完全不需经过大脑的条件反射。
隐世会的杀手是被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
萨马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