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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派向帕拉迪亚的人调回来,或者再叫佐迪亚大人带点人来支援一下?”
薇薇安娜又从床下拿出一瓶酒。
“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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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与精灵寝宫相距几千米的叶影森林边缘,库兹卡尔骑在马上,身边是诺森加德。
“裁判长大人。”诺森加德谦卑的语气中透出激动和渴望,“是不是该我们出动了?”
“还不到时候。”库兹卡尔摇摇头。
“可是……”诺森加德没有料到对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再不去就结束了。”
“那就结束好了。”库兹卡尔冷漠的一笑,“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想……”诺森加德压低了声音,他大约猜到了裁判长的心思,
“这样下去伤亡会很大。”
“怕什么。”库兹卡尔很坦然的一笑,“重要的是我们这批人的生命,这才是教会的希望,我不希望这些人承受那怕是最小的损失。”
“至于那些卑贱的非人类种族?就让他们死好了,反正他们的命也不值钱。”
在他身后,在大雨之中等待的是另外两名圣骑士,和
五千光明骑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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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跃过低矮的灌木,向被击飞的敌人走去,他那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了与体积完全不相符的敏捷。凭借强横的武力在帝都的黑暗世界中打出“杀神”名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空有蛮力之辈。
“鼠辈!”扎克看着被击倒在地的敌人,啐了一口,“就凭你也想对抗我们罗哈尔家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魔鬼的笑声,那样虚弱,却依然那样清晰,从那具一动不动,在扎克看来早已死得透了的尸体上传出。
扎克可不是愚蠢的人,只会眼睁睁的看着对手得到喘息的机会,他冲上去,抡圆了手中的战锤,一个向下的猛击。
土地被砸出了一个四棱锥状的大坑,而他的目标已经一个滚翻躲开了这最后一击,并且站了起来。霎那的反应浑然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甚至超出了人类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你就这点能耐吗?”那人轻蔑的一笑。
扎克不屑于用言语回答,那巨锤仿佛突然从土地上跳起来一般砸向那人的胸口。
再次命中,结结实实的砸在那人的胸前,不再有短剑或者手臂的阻挡,扎克甚至可以看到那根根肋骨尽数折断,他的胸腔致命的凹了进去,他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脏像一个水袋一样破碎了,液体四溅的声音。
随后,那人再次飞了出去。
唯一不同的是,在战锤击中他胸前的一霎那,墨色的短剑幽光一闪。
于是,飞出去的不只有他,还有那柄战锤,还有扎克的双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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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毫不怀疑刚才那个人濒死的面孔会成为他之后一生的梦魇,因为那张面孔,似乎依旧在喷着血,向他控诉着自己犯下的罪行。然后,那张脸扭曲,变形,变成了一个狰狞的恶魔,獠牙上滴着鲜血的恶魔。
他的眼皮突然一跳,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獠牙?”
那张面孔在他脑中再次清晰起来,清晰到每一个细节都被夸张的放大,然后,他再次注意到那喷着鲜血的嘴,和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那他本应该注意到的,那鲜血之后,的两颗獠牙。
“怎么可能……”
一声怒吼,野兽一般的怒吼,他猛然回头。那个被射穿肺叶的人类,那支箭依旧插在他的肋下,可是他依旧爬了起来,依旧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向他挥来,依旧迅捷的令岚避无可避。
岚最后看到的是,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和滴着血的獠牙。
还有那像野兽一般发着红光的眼珠。
岚俊秀的面孔被从中一分为二,不再俊秀,而是狰狞与恐怖。
他死了,没有人能够在被削去了半个头颅之后还活着。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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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加德还在疑惑着刚才库兹卡尔所说的“非人类种族”这个词的含义,尽管是圣教七名圣骑士之一,他依旧没能接触到圣教内部那些真正的秘密。
可是库兹卡尔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他也知道这是教会的最后一张王牌,但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动用这张王牌的时刻,这也正是他写信向萨拉求援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这群“人”作炮灰,即便这些人再怎么重要,在他心中,也只不过是一群怪物,一群畜牲罢了。
没错,他们不是人类,他们是半兽人,一种理论上应该已经在大路上绝迹的族群的后裔。
首先要介绍一下兽人:
兽人是丑陋的,强壮的,愚蠢的非人类种族。他们拥有强壮的体魄,强大的力量,和强悍的抗击打能力,这使他们成为天生的战士。兽人理论上寿命可以达到五十岁,但实际上没有兽人能够活这么久。因为他们血管中流淌着极度好战的血液,而他们的智商完全不足以控制这种嗜血的欲望和战斗的本能。他们喜欢杀人,乐于杀人,甚至不需训练就懂得一切杀人技巧。他们杀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原因。这也就是为什么繁殖能力超强的他们没有统治大陆,反而一直保持着很少的数量,以至于最后被人类消灭殆尽的原因……
至少大部分人认为已经消灭殆尽了。
但兽人的血统依旧保存了下来,通过那些很久以前被兽人俘获人类女奴一代代传了下来,尽管这种血统已经经过了几代的稀释,但依旧明显——毛发浓密,好战,强壮。几乎所有兽人血统的人都是出色的战士,而那些特征比较明显的,被人们称为半兽人。
这些半兽人,与他们的前辈一样,是受人歧视的族群。理由很明显——丑陋,愚蠢,好战,与文明社会格格不入。
但实际上,教会的秘密武器并不是这种半兽人,而应该被称作“四分之三血统兽人”
——他们是半兽人与兽人杂交的后裔。
这也是教会最深处的秘密之一,足够黑暗,足够猎奇。
这个计划从六年之前萨拉成为新一任圣女是开始执行,利用教会囚禁的最后一批兽人,和从大陆各处搜集来的半兽人杂交,生出这一批,近万人的——光明圣教最出色的战士和最虔诚的信徒。
他们继承了兽人的体魄,力量和好战的天性,同时,他们继承了兽人较短的寿命和极短的发育成熟时间。但是,他们的智商比兽人略高——高到足以明白光明女神就是一切,他们的一切都是光明女神赐予的,而他们的使命就是为女神而战;这就足够了,而他们的智商刚好低到不懂得女神和杀戮之外的一切。
所以,他们是最出色的战士,也是最虔诚的信徒。
而这个计划,库兹卡尔就是负责人之一。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把这群“新兽人”填到叶影森林当炮灰的决心。
“差不多了。”库兹卡尔望着渐渐微亮起来的天色,对诺森加德说:
“该我们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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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马埃尔拾起了那把血红色的弯刀,看着面前跪在地上哀号着的扎克,用力的挥了下去。
一颗头颅滚进了书房,从书房里传出了一声恐惧的惨叫。
老雷莫看到自己儿子的头颅,那眼神中愤怒与不甘的火光依旧没有熄灭,可是他眼中的希望之光已经熄灭了,缩在墙角颤抖着,他知道今天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一双骨节粗大,伤痕累累的双手穿破了深厚的墙壁,从他脑袋的两侧伸了进来,紧紧地按住了他前额的两侧,然后猛地向后一拉。
罗哈尔家族别墅的后墙上,多了一个仰面向上的头颅,仿佛贵族喜欢挂在墙上的动物头颅的战利品一般。
雷莫哀号着,染红他双目的鲜血慢慢被雨水冲刷殆尽,他等待了许久的死亡没有到来,连滴在他脸上的雨渐渐也停了。
他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惨白的面孔遮住了晨光,和垂下的,滴着血的纠结黑色长发。
雷莫想问些什么,却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但那人已经抢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叫萨马埃尔,萨马埃尔·马斯特玛。”
雷莫的瞳孔由于恐惧放大着,还留在书房的四肢奋力挣扎。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萨马埃尔冷酷地说,“越快回答我,你就越快死去,所受的痛苦就越少。”
“是……是……”雷莫的喉咙被卡在墙上,说出的话也微弱不堪,
“莫勒尼……”
雷莫吐出了这三个字之后,萨马埃尔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浮起了许多往事,他慢慢走开。
看到萨马埃尔这一瞬间的分神之后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雷莫似乎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他努力的挣扎着,想要把头缩回房间。
但马上,他看到一个硕大的铁锤的四棱锥状的尖端,离他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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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马埃尔离开了罗哈尔家族庄园,从今以后,罗哈尔家族将不复存在。
复仇了吗?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吗?可是为何他的心如此失落?
这是一个凄凉的清晨,冷雨,浓雾。
一个人影从远处的雾中显形,向他走来。
那人影似乎蹦跳着,脚步欢快。
直到离萨马埃尔只有几步时,他才能够凭借昏暗的晨光看清那人的相貌。
不,他依旧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小丑的化妆,和那硕大的红色嘴唇的夸张的微笑。
“萨马埃尔?萨马埃尔·马斯特玛?”那人问。
萨马埃尔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