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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娜一口气喝下了一杯酒,脸上露出了红晕。
旁边的侍女的脸色已是一片潮红,可想而知也被精灵女王大人灌了不少酒。
“姐……姐姐。”她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不……明白,难道你……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夜袭?”
薇薇安娜还在喝着酒,人类的烈酒激发了她的本性,她不再顾及女王的高贵身份,一把将身旁的侍女搂进了怀中,两只细长柔嫩的精灵族长耳亲昵的摩擦着:
“傻瓜,姐姐我怎么会有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却不准备……”被唤作傻瓜的少女果然多了几分傻气。
“你竟然以为姐姐我没有准备?”薇薇安娜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要怎么惩罚一下呢?”
“脱你一件衣服好了。”说罢就伸手要去扯女孩的衣服。
女孩慌忙向要起身躲避,浑然忘却了酒精的作用,她脚下一起踉跄,不偏不斜正好跌进了女王的怀中。
“可是……不要这样……为什么还派了……那么多战士去帕拉迪亚?”女孩一面抗拒着喷着酒气的女王陛下的狼爪,一面不依不饶地问道。
薇薇安娜咯咯的笑着:“你又在怀疑我哟!放心啦,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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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是一位很年长的精灵,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战士。
能够被称为经验丰富的战士的叶影精灵只有一种——那就是参加过一百多年前叶影战争的精灵。
那是一场无稽,无因也无果的战争,很多精灵死去了,死去的同样也有人类,不知为何,岚的心中却没有憎恨,没有一丝一毫对人类的憎恨,有的只是哀伤与惋惜。
哀伤着无数美丽生命的消逝,惋惜着为何生灵不能和平共存。
但是此刻,他的心没有丝毫犹豫,就如同他拉着弓弦的手没有丝毫颤动,即便是——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随后是雷声,最后,这遮蔽了星空整夜的乌云终于将冰冷的雨滴洒向森林,洒在茫茫的叶海之中。此刻,那位走在最前端的士兵,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被茂密枝叶遮蔽的天空一角,手中的圆盾不自觉地下移了半寸。
于是弦动,于是箭出,于是破空,十字状的箭头隔开空气,穿过那一层层雨帘,刺破了皮甲……
精灵族的长弓,岚的神箭,怎可能止于一层薄薄的皮甲?
箭势不减,从右胸前第四根肋骨下穿入,又从腋下穿出,刺入右肩,然后带着那人向右侧旋转着摔了出去。
那人仰面倒在地上,瓢泼的大雨从叶缝中涓涓漏下,正好滴落在他的胸前,默默地将他的血迹冲刷进这片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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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着罗哈尔家族的前院,无光的夜晚,这里从未如此死气沉沉。只有当一道闪电划过,才看出这死气的源头,是那一院子的黑衣人的尸体。
罗哈尔家族别墅的大门是敞开的,不是正常的敞开,而是被人劈成了碎片,散落一地。
那老妇,依旧抱着婴儿缩在客厅的角落;那两个青年女子,依旧靠在那老妇身旁,瑟瑟发抖,如同寒风之中的秋叶。而客厅的其余地方,洒满了鲜血,与尸块,和那些尸块曾经穿着的……黑色布料。
一道长长的血迹,从罗哈尔庄园的铁门外一直拖到客厅,延伸进书房,然后断开,在书房另一侧一堵破了一个大洞的墙外一米,后院的鹅卵石小路上,一个捂住胸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下,聚成一滩。
那黑衣人单手撑地似乎想要站起来,但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的右手按住胸口,血红色的弯刀掉在一旁,薄薄的嘴唇微张,吐出一口鲜血,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一点血色也无。
那个书房破了的大洞里,一个黑脸巨汉,没错,巨汉指的是他巨型的身材,和他手里与他身体一样巨型的武器——
双手重锤。
然后,没有一句废话,这正是扎克不擅长的东西,他还是比较习惯用他手里的东西开始对话,然后再迅速的结束它。
一个回旋,力量从腿部,腰部,大臂,小臂一直传到重锤四棱锥状的尖端,黑色的金属锤头划过一个狂暴的半弧向那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只来得及抬起左臂,那黑色的短剑从夜色中浮出,勉强的挡住了那致命的棱锥尖端,却挡不住那重锤足以碎石的冲力。
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黑衣人沿着重锤划过半弧的切线飞了出去。
这次,没有了书房后墙的阻挡,他飞得格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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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支弩箭同时向岚射来,甚至既有默契的射向了岚刚才所在的以及他有可能闪躲地四个不同的位置。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一个精灵老兵的敏捷,在箭还在弦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动作,而在箭矢还在雨幕中穿行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
于是,还剩下的四个敌人谨慎的看着四周,却浑然不觉一个敏锐的猎人,正从一个他们想不到的位置瞄准,发射。
又一人倒地。剩下三人依旧茫然,他们仅仅知道间从树林深处射出,仅仅知道每一箭都将带走一条生命。在这树林之间的潜伏,谁能比得上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多年的精灵?而躲藏在阴影之中的游击,谁又能比得上身手敏捷,箭无虚发的岚?
精灵是天生的伏击高手,岚更是其中翘楚,当爱好和平的他们为了保卫家园而拿起弓箭时,将使所有入侵者噩梦的开始。
对于剩下的三人来说,这树林恨他们,但他们毫不畏惧,他们从容的给弩箭上弹,握着盾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因为他们不在乎谁恨他们,只要女神是爱他们的就好了。
弓弦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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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走出了隐藏的树丛,精灵族精致的面庞终于暴露在林间萤火虫的微光下。纤细修长的身躯并不给人柔弱的感觉,因为被雨水沾湿的披风下,那漂亮的肌肉曲线尽显无遗。
不要有太多别的遐想,岚是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雄性精灵。
林间的空地上躺着五具尸体。
不,不是尸体,是五个重伤失去战斗能力的人类,现在还没有人死,暂时。
他走到第一个倒下去的战士面前,掀掉了他的头盔。
粗犷的面庞,军人似的浓密胡须,但却无法掩盖那张充满稚气的脸,他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吧!此刻,那张脸上毫无血色,只有嘴唇微张,暗红的血沫随着每次呼吸喷出,血色充盈着的瞳孔中写满了无助。
“对不起……”岚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用精灵语说着。他知道自己的那一箭已经射穿了他的肺叶,这个人会死——痛苦的死去。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射出了那一箭,的确,敌人在戒备中;的确,那个圆盾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机会;的确,正是那道闪电,那声惊雷给了他极小的一点破绽,于是他射出的这一箭,别无选择的刺进了他的肺叶。
可是真的是别无选择吗?岚痛苦的想到,自己为什么非要射出这一箭不可?他没有暴露,他完全可以继续等下去。
没有借口,他确确实实即将夺走一条生命,完全是因为他自己。
他看看自己的双手,然后看看面前这个即将死去的敌人,战士,信徒……什么称号都没有意义了,现在只不过是个年轻的生命——濒死的年轻生命。
他留下了悔恨的眼泪,这眼泪中却依然有不甘。
这难道全是他的错吗?
光明圣教竟然就这样把这些人,这些不足20岁的年轻战士送上战场,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人会死吗?这些人自己难道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吗?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是有伤亡的,战争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享用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献给它的祭品,然后将胜利的头衔颁给最令他满意的那个……可是,无论如何,胜利的绝不是这些死去的年轻生命!
岚转过身,流着泪。不知为何,那张喷着血沫的年轻面庞在他脑中依旧萦绕不去,他那曾经稳稳的,雷打不动的握住弓弦的右手,如今正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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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娜满意的,极度不文雅的打了个酒嗝。
她旁边的侍女酒意已经醒了几分,忍不住皱眉:
“姐姐,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难道我们也出去打仗?”
“可是……”侍女绞尽脑汁试图想出一个不那么强硬的词,“也不能在这里饮酒作乐啊!”
薇薇安娜显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作乐?做什么乐?对了,我们刚饮过酒,还没有开始作乐呢!”
“够了!”侍女终于忍不住,不顾身分的站起来对薇薇安娜大叫,“女王陛下,注意你的身份,你怎么能任由我们的族人在外面流血,而你竟然在这里……”
薇薇安娜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莉莉小姐,注意你的身份,我是精灵族的女王,我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对……对不起……”莉莉后悔不该挑起女王的怒火。
但薇薇安娜也并没动怒,她一把把莉莉拉到床上:
“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再脱一件衣服!”
“不要啦!”莉莉羞愧的尖叫道,“这样不对……”
“有什么不对?你在怕什么?”薇薇安娜一边动手动脚一边说,“我们留下来的都是我们最精锐,最有经验的战士,你还在担心什么?”
“可是人数实在太少了啊!”衣衫不整的莉莉在床角缩成一团,她的抵抗看来是徒劳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派向帕拉迪亚的人调回来,或者再叫佐迪亚大人带点人来支援一下?”
薇薇安娜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