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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样。”维格菲也笑着回答。
“狗屁。”曼蒂瞬间转变了脸色,轻蔑的说,“不要再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我看真正幼稚的人是你才对!”
“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梦?又怎么可能在梦中得到那些在清醒地时候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的答案……”
“只是你不了解自己罢了!”维格菲仍然笑着,“你已经伪装了自己太久,以至于将你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扭曲了。所以,我只是让你在梦中看清了你真实的自己而已。而你也会发现,能跟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对话,绝对是寻求问题答案的一个非常有效的途径。”
曼蒂听着他说的话,冷笑着等他说完:
“你可以继续胡扯这些所谓梦啊,幻觉啊,多重身份啊之类的废话!或者干脆放下你那莫名其妙的高傲,告诉我实情。你能够骗得过我一次,但是你指望能一辈子都骗过我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坚持说你只是我的梦境,但是我已经非常确定,你就是维格菲,灵魂也好,幻象也好,总之不是我的梦。”
维格菲只是摇了摇头:
“既然你这么想的话也可以,那就把我当成维格菲好了,反正你我和维格菲其实都是一类人。”
“那么,维格菲,告诉我瑞文戴尔的秘密。”
“我说了,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能自己得出答案。”维格菲说,“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是魔法?”
“魔法就是将精神力转化为物质的过程。”曼蒂说。
“你听到我和博得的对话了?”
“听到一些。”曼蒂没有隐瞒,也没必要隐瞒。
“但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维格菲说,“你也是一个魔法师,我想听的是你自己对于魔法的思考。我相信你也知道三要素体系已经成为历史,那么在你心中,魔法是什么?”
“魔法是……”曼蒂语塞。
“如果我说,我从来都不认为你能给出答案,你相信吗?”维格菲收了脸上的笑容,“因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师。因为你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优先考虑的解决方案是卖弄美色、玩弄阴谋或者操纵人心,而魔法是你最后的选择。因此,我、博得或者卡蒂娅都可以称作是魔法师,但你只是个会魔法的阴谋家。”
“这和瑞文戴尔的秘密有什么关系?”曼蒂气恼地说。
“我知道你的生气的原因,曼蒂。”维格菲平静地说,“你不愿意使用魔法是因为你害怕被人嘲笑。没有人可以质疑你的天赋和在研究魔法书籍时候的努力程度,但是恐怕你自己也必须承认,你的魔法水准在瑞文戴尔的所有魔法师里都只能算中上。而作为瑞文戴尔之主,你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弱的一个,至少现在是这样,这与你‘魔法宠儿’的称号完全不符。”
曼蒂无从反驳,这的确是她不愿意使用魔法的原因,因为在魔法使用上她并没有超越其他人的优势,所以每平凡地使用一次魔法都是对她自信心的一次打击。
“你不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师,所以你不会去思考魔法是什么。而你不思考这个问题,你对魔法的理解就永远停留在手势、咒语、素材的三要素体系上,而这自然限制了你的魔法水平。无论是我或者是博得,在施法的时候已经完全抛弃了所谓的三要素,你难道以为这是天赋吗?”
“不是天赋是什么?”
“是另一个我跟你说过的词。”维格菲在做了足够的铺垫之后终于心满意足的给出了答案,
“魔法是一种信仰。”
“胡扯。”曼蒂心理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
“我不是在开玩笑。”维格菲摇摇头,
“我再用火球术来举例。火球术的施法手势中,有一个向前投掷的动作,记得吗?”
“当然。”曼蒂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那你曾经想过如果去掉这个手势会发生什么吗?”
曼蒂沉吟不语。
“换一个角度来说——是谁告诉你火球是一个需要投掷出去的‘球’?同理,是谁告诉你火球是一团需要硫磺才能燃烧起来的‘火’,又是谁告诉你你必须说‘Krovkazzslayarl’这段咒语才能施放这个魔法?”
“是三要素魔法体系。”曼蒂下意识的回答。
“没错,也就是说,如果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三要素魔法体系,或者最早被建立的是什么‘四要素魔法体系’,也许今天人们施法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等等……你这么说没有道理。”曼蒂皱眉,“如果三要素都是多余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念咒语、不用魔法材料或者不做手势久放不出魔法?”
“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你把火球术中投掷的手势去掉,你认为你放的出火球术吗?还是认为那个火球会在你身前爆炸?”
“你是说……”曼蒂这才明白了些什么。
“没错,如果在施法时,你的内心有‘我不做这个手势还能放出这个魔法吗’的疑虑,那么你的施法毫无疑问会失败。这也是三要素魔法体系知道现在还没有完全被推翻的原因——大家都习惯性的将三要素作为魔法的唯一真理,相信有了三要素才有魔法。”维格菲终于又微笑了,“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魔法是一种信仰,想掌握魔法而不是被魔法掌握的唯一方法,是相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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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章结束第八日
第十八章——他们的世界(中)
菲比斯推开了一扇熟悉的门,走进了一个熟悉的房间。
那张熟悉的骷髅般的面孔静静的看着他,眼眸深藏在眼眶之中,菲比斯却依旧看清了里面深藏的神色——有想念、有喜悦、有自责、有愧疚,但这些情感都被黑色的漠然所覆盖,所掩饰。
菲比斯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的脚步甚至没有因为这异样的眼神有丝毫放缓。他只是在那张方桌前坐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拿起了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叫我来有什么事?”菲比斯说完举起杯子放到唇边,放肆地不再看面前摄政王的眼睛,仿佛这大陆的主宰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如手中这杯酒。
鲁希瑟斯犹豫着该跟他说些什么,毕竟,面前的人是他曾经试图要杀死的。但菲比斯的举动却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意思——我没原谅你,但是如果你不提起,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两年之前,我父亲病重彻底不理政事之后,我知道我的时代就要开始了。”
于是,鲁希瑟斯开始了他的讲述:
“作为美第奇家族的一员,也是我父亲的独子,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也明白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于是我一直为这总要到来的使命准备着,学习历史、学习文化、学习我的先辈们留下的笔记中有关治理这个国家的方法。只是,学的东西越多,我就越怀疑,怀疑这个帝国还有没有未来。因为我能看到自己的,却看不到它的。”
“这个帝国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便我努力想要去改变,但似乎这已经超过了我,或者是这世界上任何人能力所及的范围。帝国的皇帝这个位置对我而言就像一扇立在我人生路途上的门,我曾经是那么的向往它后面的世界,可是当我逐渐发现那后面是一条通向深渊的路之后,我开始恐惧,开始逃避。”
“在我父亲病重倒下之后,我在这个书房里呆了四天,最先是试图逃避,但我立刻醒悟过来我不能逃避,也永远不可能逃得掉。于是我开始思考我怎么才能改变它,从而避免那总会到来的,这帝国的末日,但是我得不到答案。”
“这帝国需要一个全能的人,需要一个完美的、不犯错误的人,而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个精力无限的人。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强大的力量扫清面前的一切障碍,然后迅速打破现在的一切规则和束缚,建立一个新的帝国和新的秩序。而我并不具备这些,我没有无限的精力,没有强大的力量,而最重要的是,我没有那么多值得我信赖的朋友和部下。”
“也许你错了?”菲比斯突然插话说,“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你说的也许是最快的办法,但是你要做的更应该是慢慢的培养一批有能力的人,慢慢的扶植自己可以信任的势力和继续自己的力量,然后逐步削弱,收并那些贵族的势力,扩大帝国在人们心中的影响力,最后重新建立皇帝的权威。”
“看来你也想过这些不是吗?”鲁希瑟斯说,“你也知道这帝国就像是一幢已经摇摇欲坠的楼房。”
菲比斯点了点头。
“而且,你也看出来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楼顶的那些贵族,他们不断的从楼底拆下砖瓦,甚至从地基挖出泥土来装潢他们的屋子。”
“但是,菲比斯,告诉我……”鲁希瑟斯叹息了一声,“当这楼已经倾斜,当暴风雨随时可能到来,我难道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的修修补补,来避免这房子的倒塌?你只知道贵族是这一切的根源,但是你却不知道贵族已经把这国家变成什么样子了!”
菲比斯突然有些明白了鲁希瑟斯的痛苦,他想要改变的世界他注定了无力改变,可是改变这个世界却又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使命。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在这个房间里,我没日没夜地想着一切可能的办法,不停的做着计划,然后将它们全部推翻。我很累,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入睡,每当我合上双眼,我的脑海中都会思考着书中和我所见到的一切,包括我所认识的每个人,仿佛梦境一般,我依旧推演着可以采用的一切方法,然后得出失败的结论。”
“你该认识到你自身的局限,鲁希瑟斯,不要试图作你能力之外的事。”菲比斯试图安慰他,他知道鲁希瑟斯的失眠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并且直道现在还困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