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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帝都,推翻美第奇家族的统治。”萨沃坎终于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句话。
“哦,这个啊!”瑞斯本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
“计划取消了,我们不进攻帝都。”
“什么!”沃夫加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不带丝毫敬意地指着他父亲叫起来,
“你疯了吗?在这种时候说计划取消?摄政王跟你说了什么?”
“你们没听见我说的话吗?”瑞斯本的语气加重了,“计划取消,将军队撤回草原,我们也收拾东西,庆典一结束就回去。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推翻摄政王,我也永远也不会背叛美第奇家族。”
沃夫加面色涨得通红,猛然向桌子后面他的父亲扑过去……
萨沃坎拦住了他。
“我说的话已经不算数了吗?”瑞斯本的语气依旧威严,“滚出去,让我一个人呆着。”
“是的,大人。”萨沃坎连推带拉将沃夫加带离了书房。
“老混蛋!”门外,沃夫加一拳砸在墙上,毫不避讳的破口大骂,“他一定是疯了!或者摄政王给他灌了什么药!”
“冷静点。”萨沃坎分析道,“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欧亚克大人态度有了如此之大的转变,但是你现在不能意气用事。有些事需要你决定……”
“所有的军队都驻扎在城外,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所以我们已经不能再等。要么现在进攻,要么就此撤回,我们必须现在做决定。”
沃夫加摇摇头说:“不,要做决定的不是我,而是你。这是你的计划,这是你的军队,这是你的战争,胜利之后,这也是你的天下。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萨沃坎的眼睛湿润了:“你……”
“事已至此,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回头,我父亲从未做过什么,也没有资格阻止我们的计划。”沃夫加伸出枯瘦的手拍了拍萨沃坎的肩膀,
“去吧!将草原的子弟带到帝都的城下吧!我来说服我父亲。”
萨沃坎凝视了沃夫加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出门外,骑上侍从牵来的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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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北区一片混乱。
东门被进攻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像瘟疫一般扩散开来,谣言传的比任何事情都快。只是片刻之后,帝都即将陷落,凶残的敌人想要屠城的传言就已经像烧红了的木炭一般,将帝都整个煮沸。
而当这个谣言尘嚣甚上,帝都人心惶惶的时候,这个谣言正巧合的向事实慢慢逼近。
广场、旧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惊慌奔跑着的人群,他们还不知道帝都的城门都已经被关闭,还随着流言和人潮涌向他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的地方。
本来齐整的街道一片狼藉。
菲比斯派来求援的士兵就在这种情形之下走进了北区。
这里的人比帝都的任何地方都要多,他们在走投无路之后大约是听说了每个贵族都有或多或少自己的私人武装,那么帝都的北区就成了除了皇宫和瑞文戴尔以外帝都最安全的地方。而既然平民们不敢去皇宫和瑞文戴尔,就都涌进了北区。
他们先是想闯进贵族的庄园中寻求庇护,被无情的拒绝了之后,似乎积压了很久的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矛盾一下爆发出来。四处都是叫骂声和对抗的声音,使得贵族们不得不动用动用自己的武装。平民们的人数大大超过贵族的私军,他们打倒门卫,翻过围墙,涌进了贵族的院子。
而贵族们,则躲在他们的房子里,将房门和屋门全部锁好,默默地祈祷着。
在这种情况下指望这些胆小又自私的贵族将他们的私军调出来守卫帝完全是痴人说梦,不论士兵们怎样费尽口舌,得到的都是冷冷地拒绝和羞辱。
然后他们来到了那个著名的废墟之前,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正从里面走出来。
“这位大人,逢帝都临时防卫长官菲比斯·歌德里克之命,请你去帝都东城门支援……”
萨马埃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后面的话生生的噎回了肚子。
然后,他迈着复仇的步子向莫勒尼家走去。
敌人、动乱、屠城……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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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艾的存在,城门失守的比菲比斯想象的还要快,他的布置还没有做完,银甲的敌军就已经从城门源源不断地涌入了。
“撤退!撤退!”传令官声嘶力竭的喊着,硕果仅存的第四大队的几千名士兵根本顶不住似乎无法阻挡的敌人,他们且战且退留下了一具具尸体后,终于不再战斗,发足向后狂奔而去,离开了狭小的城门甬道。
活死人军队的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街道,和菲比斯热切的眼神。
“发射!”他一声令下。
四支巨型弩箭带着绑在箭尾的粗重的铁链射了出去,“轰”的一声深深钉进了城墙,将城门之后的甬道的出口牢牢封住。
“到你们了!”菲比斯对几个法师装扮的人说。
他们同时点头,点燃了手中黑色的罐子的引线,然后扔进了挤在城门甬道中的敌人之中。
这是仅剩的几个被称为“炸弹”的武器了,菲比斯要用最合理的方法使用它们。
“轰隆”的巨响,石屑四溅,血肉横飞,隆隆的烟尘和火光之中,城门上的城墙塌了一半,落下的石头将敌人掩埋。
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刺鼻的焦臭和浓浓的黑烟,那是甬道和城墙中刚刚步下的燃油和易燃物被“炸弹”点燃了。整个城门成了名副其实燃着熊熊烈焰的地狱之门。而在火焰的炙烤之下,每个士兵握剑的手都被汗水浸透——
这地狱之门里会走出怎样的怪物?
黑烟滚滚之中,菲比斯看到敌人依旧毫无察觉地争先恐后的向这条没有出口的“死亡之路”中涌进来,似乎那熊熊的火焰只是幻觉。
菲比斯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些可怕的部队果然有弱点,这个弱点就是他们无法执行过于复杂的命令,只有“杀”,“冲”这些命令和一个最终的目的地而已。他们已死,所以不能独立思考;他们不惧死亡,不会感到疼痛,因此也不会受到威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躲避。
“咔咔”的声音是四个士兵在拧紧弩机的绞盘。然后,几支巨弩箭被放在弩机上,几乎不需瞄准,只要拉下机括,他们就会旋转着尾羽飞进那条燃烧着烈焰的狭长通道,欢快的穿过那些已死的身躯,将绿色的液体挤的四散飞溅。
“他们没有攻城武器,因为他们根本无法操作那么复杂的东西;他们无法随机应变,因为艾无法时刻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这就是他们的弱点。”菲比斯懊恼的想着,他本可以利用这一点再设下一个一个的陷阱,像他所说的那般,将城墙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不求杀敌,只求拖延时间。他知道大部分的敌人已经在弓箭猛烈的攒射下受了伤,他只要撑到敌人绿色的鲜血流尽……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空谈。
如果斯莫克没有冲动,如果他的军队还在,他还有利用地形与敌人巷战的空间,可是现在他手中的部队严重不足,不管他能在这个城门抵挡敌人多长时间,消灭多少敌人,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当敌人冲破这里,涌进帝都宽阔又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的时候,他就完全无能为力了。
火焰之中,活死人部队连同那绿色的液体一起被烤干,烧焦,然后他们继续向前冲,直到彻底变成一具焦黑的骷髅,或是一团灰烬。
绑在巨型弩箭尾端的铁链依旧堵塞着甬道,无数只手从铁链中伸出来挣扎着,却不发出一声惨叫,这种诡异的情形令每个人都感到一阵阵恐惧。
菲比斯知道,离城破已经不远了。
燃烧的城墙上,一个浑身还在冒火的士兵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来,狼狈的摔倒在地,又立刻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向前。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铁链后的敌人还在挣扎,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挤进这个火堆,为它添加一把新柴。
可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城墙上的燃油燃尽,火焰渐渐熄灭,而敌人也源源不断的爬上了城墙,然后跳了下来。
而这些敌人似乎不再对手持武器的敌人感兴趣了,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整个帝都,许多人完全不理会封住最大的一条主干道的禁卫军士兵,纷纷分散开持剑从小路冲了进去,而其中有不少人的方向是北区。
“混蛋!”菲比斯咒骂一声,他别无选择了。
“保卫帝都!”他高呼,“战士们,冲啊!”
仅剩的两千余士兵向铺天盖地而来的活死人部队冲了上去。
天空仿佛突然暗了下来,不知是因为夕阳已斜,还是浓烟遮蔽了天空。
菲比斯也举起了那把华而不实的长剑,高喊着向前,突然,他看到了那个城墙之上熟悉的身影。
一头金发在夕阳之下依旧耀眼,而那双湛蓝的眼眸俯瞰着仿佛飞蛾扑火般拼死一搏的战士们,渐渐折射出了一丝不忍和同情。
霎那间,最后一团希望之火在菲比斯心中点亮。
第九章——毁灭(上)
名为伊莉娅丝菲尔的女仆用托盘端来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
她用熟练的动作将托盘放下,将其中一个酒杯放在主人面前,然后想要伸手举起酒瓶时,却被托萨卡琳拦住了。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女仆坐下,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托萨卡琳平静的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一杯,擎在手中,轻啜一口,然后凝视面前的女人。
“不要笑。”他说。
“是,主人。”
伊莉娅丝菲尔努力的将脸孔板起来。
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活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