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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帝都的东侧城墙,像一块爬满了蚂蚁的巨大方糖;此时的帝都,在银色巨浪的侵袭之下,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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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时会议。
“停止放箭。”菲比斯对斯莫克说,他的命令需要通过这支军队的真正领袖才能下达,他没有尝试改变这一点,而且现在也不是争权夺利树立威信的好时机,“弓箭没有用。”
斯莫克点了点头,传令兵这才跑去下达命令。
“这样下去,我们守不住。”菲比斯严肃的说。
“废话。”斯莫克毫不留情面,这个长官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耐心——
叫军队撤回城里的也是菲比斯,说守不住的也是菲比斯!他是个战士,他应该在城外跟敌人决一死战,而不是在这里等着敌人杀进来。在他看来,切掉敌人士兵的四肢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禁卫军的士兵都能做得到,他们如果不撤回来的而是与敌人在城外决战的话,也许还有一拼之力,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等死。
“但是我们还有机会。”菲比斯说,“再强大的敌人也是有弱点的。”
“火么?”斯莫克不相信这种想当然的说法。
“我们还有多少燃油?”菲比斯问。
“不多了。”物资库的官员说,“也许还够烧掉这个攻城的原木。”
“这没有用,也许在那之前城头已经失守了。”菲比斯说。“而且他们并不怕火,城下也没有可燃物,用火烧掉他们的代价太大。”
“第四大队已经休整完毕,可以调上城墙去增援。”一名军官说。
“稍等。”菲比斯打断了他,又对那名军需官说,“但是我还是要你派一队人去城里搜集所有能用的易燃物,越多越好。”
“那城墙怎么办?”斯莫克有些不耐烦。
“我们无法永远守住城墙,我们只希望能拖到太阳下山,但愿那时他们的鲜血会流尽。”菲比斯说,“他们已经快要占领城墙了,城门也快被攻破,这个时候我们的所占的优势已经几乎没有。所以我们首先是要把这个优势夺回来,然后我们才可以步下下一道防线,继续拖延时间,所以最合理的战术不是死守城墙,而是想办法将城墙这个地形的优势发挥到最大,从而争取时间。”
自斯莫克以下的禁卫军军官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菲比斯的命令,因为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第四大队和预备队现在上城墙,将所有人都换下来,务必抵挡住他们一小时,而其他三个大队先下来休息,在城门待命,听我的口令打开城门发起冲锋,务必把爬满虫子的外墙清理干净!”菲比斯开始正式行使权力发号施令,
“夺回外墙来之后,你们就迅速撤回来,我们要做的不是杀敌,而是保存实力拖延时间。”
“可是城墙边是他们最密集的地方。”斯莫克一眼看出了这个计划的问题,“我们也许冲不过去就被敌军包围了。”
“这点我来解决。”菲比斯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微笑,“我相信法师们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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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急冻?”曼蒂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
“把人冻起来!”菲比斯说,“我见维格菲做过,将人冻成冰块之后敌人的身体就脆弱不堪了,即便他们不死,他们至少……会碎吧。”
“而且我看他做的很轻易,没有用什么材料和咒语……”
“白痴!”曼蒂不悦的打断道,“维格菲是维格菲,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冰系法师,对于魔法的理解超越我们太多了……”
“我不想听这些。”在这种情况下,菲比斯顾不上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了,直截了当的问,“你们法师有没有办法将爬在城墙上那些家伙冻住?或者把城墙的外墙变成一个冰面?”
曼蒂思考了片刻,读过的众多魔法书在此刻起了作用:
“能,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可以做出一个冰系魔法阵。”
“你们只有半个小时,要不然城墙就守不住了。”
“好。”曼蒂显示出了她的果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没有人试过这个魔法阵,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只能试试了。”菲比斯突然想起了博得说过的话,“还有,你们需要什么魔法素材吗?”
“水,只要水就好,很多的水。”
“我们不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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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片刻之后的第四大队重新冲上城墙,气势如虹,片刻那些本来已经扒上了城墙边缘的活死人士兵就只剩下一只手掌还留在上面了。他们为重新夺回了城墙防御的主动权而欢欣鼓舞,士气也高涨起来了。
斯莫克知道这一切最多只能支撑半个小时,接着他们会有伤亡,会疲惫,然后他们再用他们的坚定意志和生命拖住敌人30分钟,这就是他们的全部价值了。
城墙上,几十名法师神情严肃,以一种奇异的队形在城墙上站好,而一个红衣的女法师正在指挥着士兵们往城头上搬运上来一桶桶水。
“该死,那个不是曼蒂吗?”他很想一把揪住那女人问清楚法尔的死因,但是他知道现在时机不对,而且大家理论上来讲处于同盟的状态。
“先看看这群法师能做点什么。”他轻蔑的想,却压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期待——既敬且畏,这正是一般平民对法师的普遍心理。
曼蒂像是一个合唱团指挥一般站在了众人的前面,面向着瑞文戴尔的法师,清脆的声音带领着众人吟唱起了咒语。
红色的法师袍,像城头燃起的一支火把。
“Sorrimnexaziirequnyoyimlaarroi……”古怪的咒文从每个法师口中无差别的念出,实在是一件很壮观的事情,他们的口型不自然的飞快变换着,发出类似于呓语、嚎叫、咳嗽甚至打鼾的声音,尽管每个人声音不同,那些诡异的音节却精确的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整个场面就像是某个邪教的宗教仪式。
守城的士兵对这些充耳不闻,杀敌的动作片刻不停,因为他们的敌人根本不会听到这些。
曼蒂突然拿起了身边的一桶水,向城下泼了下去。
透明的液体在空中化为了无数冰晶与雪花。
斯莫克瞪大了双眼看着这神奇的景象,同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曼蒂又举起了一桶水向下泼去,对于这城墙来说,本来炎热的天气仿佛突然变成了寒冬,否则为什么会下起了这么寒冷刺骨的暴风雪?
“第四大队回撤!”菲比斯下令。
一个活死人士兵趁着这时爬上了城头。
曼蒂凝视着那毫无生气的眼睛,坚定地将一桶水朝着他泼了过去。
活死人银色的盔甲上瞬间罩上了一层寒霜,而泼出的水柱在他身后结成了厚厚的冰凌。
他一步也迈不出去了,身躯在冰柱的重力作用下僵直着坠下了城墙,摔得粉碎。
一桶桶水依旧源源不断的被送上城墙,曼蒂也接连不断的泼着,身后,那站的整整齐齐的法师们依旧不停的念着咒语。
灰黑色的外墙渐渐变成白色,甚至在阳光下反着金光,活死人士兵们还保持着向上攀爬的姿势,只不过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白霜……
又一桶水。
他们的身体也逐渐变白……当浑身都冻结的时候,他们像之前那个士兵一样,从城墙上坠下,如同玻璃杯落地一般,“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曼蒂额头上冒出的汗水也已经结冰,金发也变得斑白。
而那白色的寒霜,随着她手中泼出的越来越大的暴风雪,已经覆盖了城墙,开始逐渐向外扩散。
银甲的活死人士兵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冲向城墙,然后被冻成冰柱。
菲比斯笑了,他的战术几乎已经成功了。
斯莫克已经被冻得嘴唇发紫,但是却熄灭不了他心中燃起的熊熊战意,城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生动的艺术品展现在眼前——一个几十个人扛着一个原木作攻城装的冰雕。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收割胜利的果实。
曼蒂停止了泼水,笑了,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个法术的威力如此巨大。
她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开始念咒语,反正那些愚蠢的敌人会自动撞进这个结界之内,那么她只需要维持住这个法阵就行了。
可是除了菲比斯,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
战场上,银甲的士兵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格外耀眼。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城头上那一团亮丽的火焰,眼中喷射出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焚毁。
自己曾经叫她“妹妹”,而她叫他“哥哥”。
她艳若桃李,但心如蛇蝎。
艾反握住了腰间的剑,身体拉成了一张弓,而怒火点燃了搭在弓弦上的剑。
那个美丽的背影一无所觉。
“这世间最美丽的罪恶,就由我亲手终结吧!”
长剑拖着一条血红色的尾巴,像坠落的陨星一般向曼蒂射去。
曼蒂根本不知道死亡正向她一步步逼近……
“小心!”菲比斯大叫一声,冲过来将曼蒂扑倒在地。
血光四溅。
菲比斯抬起头,曼蒂被他压在身下,躲过一劫,可是几名法师却因此被长剑贯穿而过,不明不白的死去。
冰封法阵被破坏了。
暴风雪止息,暖暖的阳光照耀大地,那些被冻结的士兵们身上开始解冻,晶莹的水珠滴滴落下。
“该死!”斯莫克最后看了一眼他的长官。
菲比斯坚决地摇着头。
“不。”斯莫克也摇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当大陆处于和平之中,世间一片祥和美好时,没人会知道我们的存在。”斯莫克又想起了法尔的话,“只有在最危难的时刻,当一切希望仿佛都已经失去,当其他的人都开始绝望,这才是我们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