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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一点吧!爱情并不总是第一位的,至少在我心中,有很多责任在它之前。”
“但你是爱我的不是吗?”艾说罢,走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至少为我做些什么,至少将你心中的责任分一些给我。”
萨拉只是反抗了一下就顺从的靠在了艾的怀中:
“对不起,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
“没关系。”艾说,“我加入圣教就是为了你,你是我在这里的唯一理由,无论何时,我都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
听到这里,萨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复之前那种坚强的形象,暴露出那个她一直深藏的自我:
“对不起……我只是放不下现在的这些……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原来的我不是这样的……”她自责的话一直被泪水打断着,“求求你……别走好吗……”
“我不会走的。”艾轻抚她因哭泣而起伏的后背,“你是我存在的理由,我为什么要离开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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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布家的花园中,艾拿着手中那朵玫瑰,陷入了对于往事的深深回忆之中,对于时光的流逝浑然不觉。
他喃喃自语:
“我为什么要离开她身边?我怎么会离开她身边的?”
又有一些记忆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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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伊芙:
对不起,我选择了不辞而别。
是的,我们有过约定,要彻底的按照女神的教义改造光明圣教,要真正的为那些相信我们的人做些什么,要拯救那些贫困穷苦的需要我们去拯救的人,要尝试着去偿还光明圣教曾经欠他们的债。
没错,这些都是我的理想。
至少曾经是……
但是现在,这些都变得不再有意义。
你知道,我在光明圣教的唯一原因就是萨拉,此外,我对圣教的感觉一直都是掺杂着欣赏与怀疑的。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信徒,如果是,也只是她一个人的。
现在,萨拉已经变成了一个我不爱的人,而我竟然真的无法确定我是否还对她有感情。而她说她爱我,我也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敷衍。她变了太多我几乎已经找不出我从前深爱着的人的影子。
于是我开始重新审视我之前所做过的一切,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
我不觉得我亏欠了任何人,可唯独你,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以我才选择不辞而别,也许是因为我太软弱了吧!
对不起,伊芙,我走了。如果你还需要我为你做任何事,请你派人告诉我,我会毫不犹豫的为你去做。
顺边说一句:我接下来的落脚点应该会是帕拉迪亚,当一个普通的驻军长官,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新的目标,摆脱过去所做的无意义的一切。
你忠诚的:艾·佐迪亚”
他将信纸折叠,平放在桌上。
在午后的灿烂阳光之中,他扫视已经整理过的房间,目光最后落在了一本《神典》上。拿起来,随手翻开,中间那一页夹着早已干枯了的玫瑰花环。
他又想起了那个同样阳光明媚的午后,教堂的后山,那个瘦弱的不受女神眷顾的少女,那个怯生生的被菲比斯肆意戏弄的少女,那个在夕阳下认真的一句一句将神典上的话念给自己听的少女……
“萨拉,你变了。”
说着,他将那本神典装进了行囊。
走出门外,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举着一柄长剑拦在他面前。
“佐迪亚!”他说道,“你不能走。”
“你是谁?”艾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自己见过他,却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
“不重要!”他大吼一声冲上前来。
炽炎出鞘,看似轻巧的一挥,却已经化解了对方所有的攻势,让这个所谓的交手看来就象是大人与小孩之间的游戏。
但那少年并不只是个孩子而已,手腕一抖长剑也避开了炽炎的锋芒,直刺艾的身体。
他并没有想要杀了艾,只是想在他身上做个记号,让他留下来。
艾神色凝重了起来,他想起这人似乎是和他同一届成为预备骑士的,而且似乎天分不低的年轻人。
于是他不再留手,全力一剑斩向刺来的剑锋。
“咣”的一声,那人手中的长剑已经飞出,扭曲的不成样子。
而艾顺手将他打倒在地: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谁让你来的?”
少年愤怒的扬头:“没人让我来,我只是看不惯你就这样离开!”
“萨拉爱着你啊!”他说,“你不知道你就这样走了会多伤她的心吗?”
艾难以置信的笑起来:
“我和萨拉的事,还轮不着你来评价吧!你到底是谁?”
“我拦不住你,你走好了。”少年倔强的咬了咬牙,“但是记住我的名字——诺森加德,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艾冷笑一声,摇摇头,离开了圣心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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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艾很清楚自己离开的理由,因为他那天与萨拉的谈话根本就不是像他刚刚想的那样结束的……
“成熟一点吧!爱情并不总是第一位的,至少在我心中,有很多责任在它之前。”萨拉说。
艾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下,似乎脸上的神采都被吸了进去,然后突然一起爆发了出来。
他疯狂的笑着,直到笑出了泪水:
“这就是你说的吗?先是说你爱我,然后说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所谓责任?”艾声嘶力竭的吼着,“我爱你!我来到光明圣教,当上了这所谓的圣骑士,只是因为我幼稚吗?”
“不……”萨拉想说什么,但艾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那你的心中什么是第一位的?不用说,一定是权力。”艾冷笑,“那爱情又是什么?一种用于捕获我这样的傻瓜为你效力的工具?那我又是什么,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瓜,不应该继续在这里大吼大叫,而应该成熟一点继续做你剥削那些可怜的被你欺骗的信徒的帮凶吗?”
“冷静一点,别这样……”萨拉走上前想去握他的手。
“冷静?”艾的笑声已经从讽刺变成了绝望,“不,我要做的不是冷静。”
“而是离开。”
说完,他甩开萨拉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
而现在的艾,也已经走出了塔布家的大门。
脚步受到自己心灵的驱使,不受大脑控制的移动起来。
目标——圣心教堂,萨拉。
他突然觉得库兹卡尔也许说的不错:
“从六年前,你就已经错了。”
的确,艾终于感到自己明悟了什么,而且,他终于可以看清了自己的心底一直镌刻的答案——
是萨拉。
那口自己以为的枯井,从未干涸。
后悔?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无法原谅甚至无法理解六年前的自己怎么会做出那种疯狂又不可理喻的举动。萨拉明明说了她爱他,自己也明明爱着她,为什么自己那时竟然选择了离开?
一切都没有道理,从任何角度都解释不通。
如果他可以接受她的爱,同意她那句爱并不是一切的话,他当时何必离开?他们只要彼此相爱不就好了?
但是如果他不能接受,只是因为他始终把对她的爱情放在第一位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一边爱着她,一边说着要杀了她的那种混帐话?
于是,对于那天的离去,他只能找到唯一的一个令他羞愧的满脸通红的解释——
他在赌气。
像是个孩子般的赌气。
只是因为她爱她不像他爱她那么深,只是因为她执拗的语气刺痛了他的骄傲和自尊。
于是他离开了,造就了今天这一切。而其实,事情本来可以简简单单的以一个温暖的拥抱结束。
艾的步幅加快,此刻的他的心中根本不愿去想这些令他不快的往事。
他足弓的每一次起落,心脏的每一次跳动,肺叶的每一次舒张,都在呼喊着一个名字——
“萨拉……萨拉……”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爱她,这爱从未消退,只是被他狠狠的压抑住,然后视而不见。
“她辜负了我的爱情,所以我要离开。”
“她变成了一个权力狂,所以我不爱她了。”
“她杀死了那么多人,所以我要杀了她,为他们报仇。”
借口,借口……
这些,不都是为了掩盖自己爱她这个简单的事实吗?
连伊芙的死都成了他的借口,她从来都没有要自己为她复仇,她要自己忘了她,她甚至说过不要与萨拉为敌。
“从六年前,你就已经错了。而你这六年来所做的,不过是用一个错误弥补另一个错误,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
库兹卡尔真的说对了。
甚至在六年前,自己离开的那一天,做出了去帕拉迪亚的决定时,依旧用无数的谎言麻痹着自己,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去帕拉迪亚的理由,而事实上,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
他不想离她太远,他还想见她,还期望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回去。
当然,前提是她诚恳的向自己道歉,恳求……
他甚至觉得:也许她也是这样想的,在每个寂寞的夜中,她希望我能出现在他的床前,于是她就可以当面向我道歉,于是我也可以重新拥她入怀。
但他那时没有想到伊芙会来,帕拉迪亚会成为圣教的敌人,而这一离开,就是六年。
于是两个相爱的人,由于某些两人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无法理解的理由,在一个城市中被分隔了六年,其间,谁都不愿放下自己的坚持和固执去见对方一面。
艾突然有了这么一个疯狂的想法:
也许她是故意去进攻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