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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错了,你的答案错了,理所当然地错了。”
“你没有信仰,没有目标,分不清责任和偏执的区别,分不清想做和要做的区别,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怀疑着,你怎么可能找到正确的答案?你连自己都怀疑,找到的答案又怎么可能不自相矛盾?”
库兹卡尔感到艾的眼神游移了,而他继续打击着他本就脆弱的心:
“而你身边的人会死于你犯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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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克迈过了刚才那名战士的尸体,寻找着下一个对手。
突然,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他回过头,看见刚才的那个家伙似乎还没有死透,那只手的手指还在抽搐,刚才就是这只手伸出来绊了他一下。
他双手握住剑柄,走到那人身前,朝着心脏的部位狠狠地刺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将剑拔出,想擦拭掉上面的血液。
“这是……”半兽人图克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突然愣住了。
一双有力的手掌猛然抓住了他的双足,将他狠狠的拉倒在地。
他向前倒下,双手撑地想要站起,可是那个敌人像头猎豹一般凶猛的从身后扑了上来,双臂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图克拼命的挣扎,得到的只是越来越模糊的视线。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那个精灵女人,想起他将她从精灵宫殿抓出来的时刻,想起他将她的衣服从身上扒去的时刻……
“死”这个字突然出现在了图克的脑中,脑中的血管和血液都猛然膨胀,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他的眼睛红了,在临死之际,兽人的潜能被完全地激发。
图克毛茸茸的手臂上纠结的肌肉霎时间鼓了起来,艰难的分开了环绕他脖子的双臂。
一大口空气被吸进肺叶,他虎吼一声:
“啊!”
那人的双臂被他生生从肩膀撕裂。
鲜血四溅,只是……
他在此时看到了那人的双眼,甚至透过双眼看到了那人的灵魂深处——
是虚无,空空如也。
那人张开嘴,人身体上最坚硬的部分——牙齿狠狠地咬进了他的咽喉,随着鲜血汩汩涌出,图克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人类的思维又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刚才那一瞬竟然会想到那个精灵——
因为那人身体中飞溅的鲜血和那个精灵的衣服的颜色……
都是象征生命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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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帝都的方向,一匹快马从远处疾奔而至。
马上的使者不等马蹄落地就翻身下马,匆匆忙忙的在库兹卡尔耳边飞快地说着什么。
最初,库兹卡尔的表情仅仅是不悦,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库兹卡尔脸上的青筋都迸起了。
而被他挟持在怀中的蕾丝却发自内心的笑了。
库兹卡尔雪白的胡须都在发抖,过了很久之后,他朝着那个使者一挥手:
“去下令吧!”
“是!”使者说完,翻身上马,开始骑马绕着战场急奔起来:
“圣女大人有令,撤军!”
“圣女大人有令,撤军!”他喊着。
“撤退!撤退!”战场上有人呼应着,库兹卡尔听出这是那个叫做托普的光明骑士的声音。
他旋转着马头,像昨天的艾那样集合着陷入阵中的光明骑士。
“混蛋。”库兹卡尔忍不住大骂出声。
托普并没有完全一丝不苟的执行库兹卡尔的命令,他认为自己作为指挥官,应该也有义务选择一种更好的进攻方式。
于是他刚刚组织了一次冲锋,在他看来这样素质的敌军会被光明骑士团的钢铁洪流轻松冲垮,贯穿,然后再来两次冲锋就会彻底的崩溃。
可是被冲散的却是他们,那些敌人仿佛森林中的古树一般在洪水中屹立,而四千人的部队却迷失在这树林之中。
“怎么可能?”托普一面集合着部队一面思考着这个问题。
为什么刚才被马蹄冲倒甚至践踏而过的敌军,竟然有重新聚上来将他们包围了?为什么自己一路砍杀出一条血路,此刻竟然发现无路可退。
“愚蠢!”库兹卡尔看着身陷重围的光明骑士团,和那个让他想起诺森加德的叫托普的年轻人,突然有了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那就是无论他如何努力,用什么方法来拯救它,削弱它的敌人,增强它自己的实力,光明圣教注定已经到了末日。
这就是他一直所说的命运吗?他很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着,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愚蠢?每一个人!”他不仅是在骂那个托普的光明骑士,他是借这个机会发泄长久以来的怨气,
“你,还有你!”他指着艾和蕾丝,“还有萨拉、诺森加德,还有背叛的伊芙,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幼稚?你们是光明圣教花了这么久着力培养的一代,你们是被称作惊才绝艳的一代,你们是肩负着江光明女神光辉撒遍大陆的重责的一代。为什么都因为这么幼稚的理由背叛?你们本来代表着光明圣教的无比辉煌的未来,可是你们却像小孩子赌气一般作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所谓的那种感情,我非常清楚,甚至比你们本人还要清楚的多,所以我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莫名其妙的全部选择了离开。你们根本不配被称为天才,你们就是一群蠢货,白痴!”库兹卡尔疯狂的发泄着他的愤怒,直到他的话语被一声凄惨的求救声打断——
“救命!”那个传令兵尖叫着,吸引了每一个人的目光,艾、库兹卡尔还有蕾丝。
一个黑衣的朔望会教众双手抓住了马尾努力的向上爬,而那匹马由于尾巴被人抓住失去了控制,在冲入又冲出战阵之后,又向三个人的方向急驰而来。
传令兵伸出了短刀向那人的手臂上刺去,那人却趁机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猛力一拽,马上的传令兵拼命挣扎,终于两人一起滚落马下,抱在一起,被狂奔的马蹄踢着翻滚,然后踩踏而过。
静默许久,正当大家以为那两人都死了的时候。
黑衣的朔望会教徒站了起来,似乎是故意面向三人的方向,展示着他被马踢踏过的头颅——
他的眼眶,鼻子和下颚已经被完全踏碎,整个面孔已经混成烂兮兮的一团,这应该是致命的伤势,但是他没有死,他依旧笔挺而又僵硬的站着,让闪着荧荧的绿色幽光的粘稠液体,从稀烂的面孔上淅淅沥沥的流下。
无论是库兹卡尔还是艾,此刻的感受都只有恐惧。
“女神啊!”库兹卡尔握刀的手松了,但蕾丝不会逃跑,因为她已经彻底瘫软在了库兹卡尔怀中,艾没有偷袭,因为他的手也在发抖。
他们此刻才发现战场变成了另一种景象。
托普被从马上摔落,四五个黑衣朔望会教众围了上去,托普长剑乱舞,可是黑衣的人丝毫不让,一拥而上,之后就只剩下飞溅的鲜血和鲜血喷溅的声音。
一个半兽人卸掉了一个敌人的胳膊,流出的不是血,是诡异的绿色液体,而黑衣人随后仿佛毫无知觉般继续与半兽人战斗着,直到切掉了他的头颅。
当不怕死的半兽人遇上了不会死的朔望会教众,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
光明骑士团银甲在阳光下的闪光逐渐被鲜血覆盖,红色的,还有绿色的。
一个身上插着两柄利剑的黑衣人从地上挣扎着站起,继续投入了战斗。
远处,又一匹骏马哀鸣着倒下,紧接着是惨叫……
渐渐的,光明阵营的人们心中失去了战斗的欲望,只剩下恐惧。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敌人是什么。
……
最先从这种恐惧中挣脱出来的是库兹卡尔,他将蕾丝带着骑上马,离开了这个犹如冥界般的地方:
“完了。”他平静的对蕾丝说,“一切都完了,你、我、骑士团、圣教、还有这世界。”
而面对战场的艾,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茫然的望着依旧厮杀着的人群,听着那令人窒息的刀剑碰撞声和绝望的嚎叫,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阵风吹过,吹来的只有死亡的气息,不带一点生命的温度。
满眼,只剩下那幽幽的绿色。
他想起了那张漂亮的不像男人的面孔,想到了挂在他脸上的柔和笑容中的诡秘,不寒而栗。
他伸出双手,看着它们颤抖,想让它们握紧成拳却无力。
他想惨然一笑,但他笑不出来,只是疑惑的问着自己:
“我都做了些什么?”
第九章——迷恋(上)
十一岁的鲁希瑟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幽幽的香味熏进他的鼻子,让他产生了一种“这张床的主人必然是个女人”的念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很恬静,很温暖的感觉。
他想活动脖子,观察一下周遭的情景,可是当他试图挪动自己身体的一瞬,剧烈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寸地方传来,他不禁呻吟出声。
“呀,你醒了?”一个女孩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
男孩挣扎着想爬起来。
“别这样,医生说不让你随便动的。”女孩说,“他还说你现在身上的伤都是硬伤,擦上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在哪?”鲁希瑟斯问。
“旧城,我的家,我叫艾丽。”女孩说,“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你昏倒在门外,没有穿衣服,而且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于是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我看你大概是被人抢劫了吧!”
“抢劫?”鲁希瑟斯冷笑。昨天晚上,放学回家之前他跟菲比斯聊了几句天,然后菲比斯离开,自己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麻袋套住,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随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醒来